滴滴……


    樂清清給君默發來了一條新信息,告訴君默她要忙了,以後有空再聊。


    發了新信息後,樂清清便準備起身。


    總裁追妻迴複:再見的表情。


    樂清清走開,馬上到君默開會的時間了,她這個秘書要比君默先一步到場。


    知道開會的時間快到了,樂清清很忙,君默便下了線,打算晚上迴家後再與樂清清聊天。這樣通過網絡,他能更清楚樂清清的內心是怎麽想的。在現在這個年頭裏,很多人都喜歡對著網絡上的陌生人傾訴心事,是覺得隔著一個網絡,把自己的心事傾訴出來,對方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算是保護了自己那點尊嚴。


    今天這個會議很重要,參加會議的人也不多,隻有十幾個君氏集團的核心人物,也涉及到君氏集團的一些機密,所以蘇曉月不能參加。


    她很識趣,沒有要求參加。其實她能擁有君氏集團1%的股份,也算是君氏集團的小股東,真要參加這個會議,大家也無話可說。她沒有強硬地要求參加會議,是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與張校董辦理的股份轉讓手續進入了尾聲,她需要再去一趟工商局。這一次從工商局裏出來後,她便正式成為英才學校的股東之一了。


    “曉月。”


    “曉月。”


    在蘇曉月往辦公大廈門口走出去的時候,兩名前台見到她,就像老朋友見麵一般,笑著與她打招唿。


    蘇曉月笑著迴應她們。


    兩名前台本來想問她是不是又要出去,記起樂清清交待過的,不要隨意過問蘇曉月的事情,兩個人又忍住了不問,便隻向她打聲招唿。


    樊少明請來保護蘇曉月的兩名保鏢並沒有現身於君氏集團,在蘇曉月上班的時候,他們都是把車停在公司外麵,兩個人便在車上等著,要麽就一個人在車裏,一個人下車在附近轉悠轉悠,打發無聊的時間。留在車內的那個人則要密切留意著君氏集團的門口動靜,見到蘇曉月出來時,馬上聯係在附近轉悠的人趕迴來,不能讓蘇曉月等他們。


    蘇曉月還沒有走出公司,便見外麵駛來了一輛熟悉的奔馳,見到那輛奔馳時,蘇曉月略略地頓住腳步,但也隻是停頓了十幾秒鍾,她又大步地走出去。


    來人是白楓。


    他對蘇曉月的侵犯是嚇著了蘇曉月,不過正如蘇曉月自己所說的,他們是仇人是不可能避免見麵的,她也不能因為受到了一點點的傷害,就遠避著白楓。


    白楓下了車後並沒有走進君氏,說明了他此刻前來並非是談公事,極有可能是專程來找蘇曉月的。白桐已經知道蘇曉月是在君氏集團上班的,那麽白楓會找到這裏來一點都不例外。從蘇曉月擺脫了白振宏的監視後,她的行蹤總是飄忽不定,除了樊家之外,白楓就很難確定到她的行蹤。知道蘇曉月入職君氏後,算是讓他有了一個能找到蘇曉月的固定地點。


    他就站在車子的旁邊看著蘇曉月一步一步地走出來。


    蘇曉月還是一身職業套裝,不過現在的她已經適應了高跟鞋,著住高跟鞋把她的身高拉高了點兒,看上去就有了高佻的感覺。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成熟風韻,就像磁鐵一般把白楓緊緊地吸引住。


    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因為第二個男人的滋潤而變得更有風采,這種滋味是很不好受的,可以說是錐心的痛。


    白楓壓抑不了對樊少明的嫉恨。


    蘇曉月的內在美本該由他來開采的呀。


    “曉月。”在蘇曉月走出君氏時,白楓幾步便跨到了她的麵前,先一步擋住她的去路,免得她視他為陌生人,就那樣越他而過。


    或許是太過於執著吧,與蘇曉月相見的時候,白楓是寧願蘇曉月罵著他,給他冷臉,都不願意看到蘇曉月視他為陌路。


    蘇曉月頓住腳步,抬眸冷冷地注視著他,冷冷地問著:“白副總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請讓一讓。”


    聽著蘇曉月叫自己白副總,口吻冰冷又帶著無盡的疏離,白楓心如刀絞。每次麵對蘇曉月,便是老天爺在折磨他,他就像一塊煎餅似的,被不停地翻轉著,不管是翻到哪一麵都必須承受著煎熬。


    “曉月,我們能談談嗎?”白楓看著蘇曉月的眼神有著癡戀,有著貪婪,死死地盯著她,好像現在不多看她兩眼,以後就沒有機會再看到她似的。他的臉上還有著以往麵對蘇曉月特有的溫和,如果他心性不壞的話,他其實是一個溫文儒雅的好男人。


    可惜有著像白振宏和周靜芸這樣的父母,他想不壞都很難。


    白家裏要說心靈還是純淨的人,隻有年僅十五歲的白祁。


    蘇曉月冷聲應著:“我不知道我和白副總有什麽好談的。白副總,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說著,蘇曉月越過白楓就要走。


    “曉月。”白楓本能地伸手就要攫住她的手腕。這個動作他以往經常做,每次都能成功地攫住她的手腕,把她扯迴來。這一次他伸出去的大手卻被另一隻有力的大手攫住了,蘇曉月的身邊多了兩名高大峻冷的保鏢,其中一名保鏢阻擋了他要拉住蘇曉月的大手。


    “你是誰?”


    白楓用力地甩掉了對方的手,冷冷地質問著。


    蘇曉月扭頭對他說了一句:“這是我老公幫我請來的保鏢,防狼保鏢。”她特意地加重了老公和防狼這幾個字眼。既是告訴白楓,她是別人的妻子,白楓最好不要對她動手動腳,否則她的丈夫不會放過白楓的。又是警告著白楓,如果再敢非禮他,這兩名防狼保鏢將會對白楓不客氣。


    聽著蘇曉月叫樊少明做老公,白楓又嫉妒得發瘋。蘇曉月把他當成了色狼……好吧,他對她的確做了色狼的事情,以後他都還想做著。


    防狼保鏢是吧?


    沒事,他白楓的拳腳功夫也是很厲害的。


    他真要做色狼的時候,就憑樊少明請的這兩名保鏢還未必是他的對手呢。


    當然了,現在他不會做色狼,因為這裏是君氏集團的地盤,他沒有傻到在君氏集團的地盤非禮君家的三少奶奶,那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蘇曉月。”


    見蘇曉月說完了話後又要走,白楓低冷地叫著她的全名。


    蘇曉月頓住腳步,但並沒有轉過身來,不想麵對白楓那種帶著癡戀又夾著冷狠的眼神。就算她背對著白楓,白楓的視線還是像兩把利劍似的,直直地朝她的後背砍來。


    “蘇曉月,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白楓低沉地問了一句。


    蘇曉月還是沒有轉過身來,隻是冷冷地撇下一句話:“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說著,她懶得再理他,對自己的兩名保鏢說道:“走吧。”


    兩名保鏢有一名先跟上蘇曉月,另一名則留在原地防備地看著白楓,擋著白楓不讓白楓再去追趕蘇曉月,等到蘇曉月上了車後,那名保鏢才轉身快步地走向車子。


    車子載著蘇曉月走了。


    白楓也沒有在君氏的門口多作停留,立即上了車跟著蘇曉月的車子後麵走著。


    他猜到蘇曉月應該是要去工商局。


    雖然他和父親都在極力地阻止著蘇曉月與張校董辦股份轉讓手續,可是兩個人還是安全地辦好了手續。蘇曉月今天走這一趟工商局後,她便成功地收購到張校董手裏的股份了。而且她還是隻花了兩百萬元,這個白菜價讓白楓一想起,就恨得牙癢癢的。


    張校董真是個笨蛋,手裏的股份升值升得都要發飆了,他竟然甘心不要那些升值的利潤,就這樣以兩百萬的白菜價轉給了蘇曉月!


    他親自設計逼迫張校董要拋售股份,都還打算以三千萬去收購呢。


    緊追著蘇曉月的車子不肯放的白楓,在死死地盯著前麵那輛車的時候,又怨極車後座那個女人。見著她的時候,他就自己撕扯著自己,撕一半來愛她,撕一半來恨她。在三個月前,她還窮得很,每個月的收入都被他控製著,隻夠她的房租夥食,零用錢都不會超過五百元一個月。


    三個月後,她能輕輕鬆鬆地就甩出兩百萬元來收購張校董手裏的股份,據說她是計劃用一千二百萬來收購的。


    這筆錢是樊少明給她的嗎?


    除了樊少明也沒有人會給她這麽多錢了。


    不,她還有一個人在暗中幫著她。那個人不是樊少明,也不是五帝堂的人。五帝堂的人幫著她時,是樊少明愛上她之後。而那個暗中幫著她的人,是早就存在的了。


    如果不是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三位血親的遺骨遷移了,他們都不知道她其實有人暗中幫著她的。


    白楓派人去打探,發誓要把那個暗中幫著她的人揪出來。


    蘇曉月會斬斷他的幫手,他也會斬斷蘇曉月的幫手。隻要他揪出了那個一直暗中幫著蘇曉月的人,他不會手下留情的!


    腳下油門猛踩,有好幾次,白楓都想狠命地追上前去撞上那輛車。可惜總有其他車子穿插其中,再加上每當他殺氣頓氣的時候,心底深處對她的不舍也會跟著冒頭,拉鋸戰時刻都在進行著。


    看到白楓像個陰魂不散的冤魂似的跟著自己,蘇曉月吩咐著開車的保鏢:“想辦法把那個變態甩掉。”


    張校董在夏瑛的保護下已經先去了工商局等她,她不想讓白楓見到張校董,怕陰險的白楓會派人盯上張校董,為她的保護張校董工作帶來難度。


    保鏢嗯了一聲,便開始發揮他的超人車技。


    樊少明也真是會請保鏢,請的保鏢車技一流,估計是他早就預想到某一天,他的妻子需要用到保鏢的超人車技來擺脫麻煩吧。


    白楓見狀緊追不舍,無奈他們是在車流湧擠的大路上,很容易就被其他車輛阻擋住前進的路,往往等他超越其他車輛的時候,蘇曉月的車已經遠去。他再奮力追趕,始終追不上,沒多久,等他再一次超過了阻擋著他的車輛時,已經不見了蘇曉月的車。


    “蘇曉月!”


    白楓磨了磨牙,依舊朝工商局的方向而去。


    他敢說蘇曉月必定是去工商局。


    等到白楓趕到工商局的時候,蘇曉月已經從工商局裏出來,正要上車。他倏地把車開到她的麵前去,就停在她的車子旁邊,算是擋住了她從這一邊上車的路。


    車才停穩,他便急急地推開了門下車,跳到蘇曉月的前麵,阻止著她繞路走。“手續辦好了?”


    白楓問得皮笑肉不肉的。


    蘇曉月也是皮笑肉不笑地迴答著:“是辦好了。”


    白楓深深地鎖著她的麵容,擠出一句話來:“恭喜!”


    “謝謝!”


    蘇曉月亦是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來,然後越過白楓就走。這個男人見著她時總喜歡陰魂不散,好在夏瑛已經帶著張校董走了,沒有讓他見個正著。


    白楓沒有像剛才那般伸手就想拉她,而是在她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問她:“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蘇曉月撇他一眼,反問他:“昨天晚上什麽事情是我做的?”


    白楓又不說話了。


    蘇曉月懶得理他,走了。


    白楓轉過身來,默默地看著她又一次從自己的麵前走開。


    一路追來,他都改變不了他隻能望著她的背影,隻能目送著她離開。


    “曉月,你好久沒有去給你媽上香了。”白楓忽然衝著已經上車的蘇曉月說道。


    蘇曉月砰地甩上了車門,吩咐著保鏢:“開車!”


    車子立即開動,很快便消失在白楓的視線之內。


    留在原地的白楓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該死的!


    她成功了!


    哪怕她現在才收購了1。6%的股份,也是她成功了。這還是她奪迴財產的第一步,除了白氏集團和青雲山莊之外,以前蘇家的那些產業分散各地,她會先把分散在各地的小產業一點一點地收迴來,最後才會著手奪取白氏集團和青雲山莊。


    他做了那麽多,都是為了她作嫁衣,為她作了嫁衣還得不到她一句謝謝……


    白楓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的挫折。


    如果她不是蘇曉月,他早就幹掉她了。偏偏她是蘇曉月,他是很想幹掉她,又很舍不得。


    離開的蘇曉月在看不到白楓後,便有點頹然地靠在車椅背上,默默地望著車方的路,耳邊似是迴蕩著白楓剛才對她說的那一句,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給母親上支香了。


    她不是不想去,是她不敢去。


    三位親人的墓地已經被遷走,白振宏還不知道在哪裏,估計他現在也懶得去找三座墓地吧,他首要想的是如何阻止她強大起來,如何拖她的後腿,如何毀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哪還有心思去對付三個已死的人?


    就算如此她也不能去新墓地見母親的亡魂,不怕一萬最怕萬一,萬一被白振宏的眼線跟蹤了,暴露了母親亡魂之地,白振宏那個人渣再度用母親的遺骨威脅她,她就很難作出抉擇。


    媽,不是女兒不想去看你,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蘇曉月隻能在心裏默默地向母親道歉。


    但她又很想見到母親,哪怕是隻能看到母親的遺照。


    以前的墓園裏還有母親的墓碑,墓碑上麵有母親的遺照。


    “去xx墓園。”


    蘇曉月吩咐著保鏢。


    保鏢默默地轉換了前進的方向,載著蘇曉月去她指定的墓園。


    ……


    三陽集團。


    江易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晃了進去,進去後徑直走到樊少明辦公桌的對麵坐下,人坐下後身子就自然地往後靠,眼睛睨著樊少明,問著他:“又怎麽了?”


    樊少明抬眸看他一眼,便又低頭忙活,嘴裏卻哼著:“怎麽了?你昨天答應了什麽事?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江易閃爍著黑眸,裝傻扮癡地問著:“我答應了什麽呀?我不記得了。”


    樊少明笑,“老了不成?得了老人癡呆症不成?”


    “少明,咱們可是好朋友,親如兄弟呢,你用得著這般詛咒我嗎?你才老人癡呆症呢,哥年輕得很。”江易笑著斥責著樊少明,“怎麽是你來問,不是四隻眼的問?這可是她的事情呀。”


    音落,便是一陣陣嘩啦啦響,都是文件砸過來,然後那些紙張滿天飛,把江易籠罩住,他拍開了從他麵前掉落的那些紙張,瞪著對麵的男人,“少明,你幹嘛?”


    樊少明站起來,探過了半截身子,一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衣領,把他拉近前。樊少明再用另一隻手抄起他的簽字筆,板著張臉,據緊唇,沉著眼,眼神都是冰冷的,在江易還在眨眼的時候,樊少明動作迅速地就在江易的眼睛周圍畫著圈圈。


    他一下筆,江易就彈跳起來,連忙拍開他的大手,跳到旁邊去,一手擦拭著自己的眼圈,一邊罵著好友:“我不需要你幫我畫眼鏡。”


    樊少明冷冷地說道:“再說曉月是四隻眼的,我就天天幫你畫眼鏡。”


    江易哼著:“你還沒那個本事。”


    樊少明冷笑,“我讓夏瑛天天給你畫,還不準你擦掉。”


    說著,他就要給夏瑛打電話。


    “樊總,少明,大爺,明少,帥哥,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小弟過不去。”剛才還硬氣十足的江易,一見樊少明真要給夏瑛打電話,趕緊撲了過來,一手就捂住了樊少明的手機,一手抓住樊少明的手腕,那張俊臉仰起望著樊少明,全是狗腿子的笑。


    樊少明故作低下頭來,兩個人麵對麵的,如果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兩個人是同誌正要親吻呢。“還叫四隻眼的嗎?”


    江易撇撇嘴,站直了身子,“好吧,我保證從今之後再也不叫四隻眼的。”他第一次叫蘇曉月四隻眼的時候,剛好是在夏瑛麵前,也被夏瑛訓了一頓。今天是第二次,好死不死的,他嘴巴不過是順口說了出來,就招惹了這個翻臉不認人的老總。


    禍從口出,禍從口出呀。


    樊少明這才放過他。


    “把地麵上收拾一下。”


    老總滿意了,便開始奴役下屬。


    江易嘀咕著:“是你扔的呢。”


    “還是你氣得我扔的,所以該由你來撿拾。”樊少明的理由更加充分。


    江易又嘀咕著:“跟著你,我三生三世都別想翻身。”堂堂明帝就被這個老總吃得死死的。


    “現在讓你翻不了身的人不是我,是你最愛的夏瑛大偵探。”樊少明是不知道江易和夏瑛之間已經是夫妻,但能看出兩個人發展到床上關係,隻有他的曉月初為人婦,眼光不夠利,看不出來罷了。


    江易很認命地撿起了所有散落的文件。


    重新坐迴樊少明的麵前時,他斂起了嬉皮笑臉,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答應過蘇曉月的事情,自然做了,隻是結果不理想。”


    “你大哥不想見她?”


    樊少明低沉地問著。


    江易嗯著:“見,她肯定是見不到我大哥的。現在我幫她討要的是我大哥的聯係電話,未經他同意,我又不好私自把他的聯係電話給你家曉月。”


    樊少明眼神沉了沉,想到蘇曉月的所有資料都是閻帝一手抹掉的,對那個神秘的男人便有了幾分的敵視。江易看出他的敵視,替自家大哥說了一句公道話:“他也是受人錢財替人消災。”頓了頓之後,他繼續說:“我大哥最近遇著他很感興趣的事,過段時間等他新鮮感過了,我再問問吧。這一次他是不願意與蘇曉月聯係,不過卻讓我帶一句話給蘇曉月,‘求人不如求己’。”


    閻帝不願意與蘇曉月聯係,更不願意幫蘇曉月還原她的所有資料,一來是他要堅守五帝堂的信用,二來是他現在的重心在他認為很有趣的那件事,那件事還與一個女人有關。他如果專注一件事的時候,不是驚天大事,他都不會理睬的。


    沉默了片刻後,樊少明低沉地說道:“隻要他不再幫著白振宏,對曉月來說已經算是幫助了。”


    江易立即保證著:“這一點可以放心,我早就跟我大哥說過這些事情了,不管白振宏給他多少錢,他都不會再接白振宏的單子。”


    蘇曉月可是夏瑛的好友,而夏瑛又是他江易的心尖人兒。


    閻帝是不會再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己弟妹的朋友。


    “謝謝!”樊少明代替妻子由衷地向江易道謝。


    江易抖了抖,笑道:“你別謝我,你謝得我掉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我習慣了你用著霸道的口吻命令著我做事。”


    樊少明笑,罵他一句:“犯賤!”


    ……


    墓園裏,蘇曉月獨自蹲在蘇心潔的墓碑前,用手細細地撫摸著墓碑上,蘇心潔的黑白遺照。


    蘇心潔恬恬的笑容是那般的溫柔,雖然她也沒有出采的外貌,可她的溫柔的氣質卻很吸引人。活著的時候,她就是個如水一般的大家閨秀。


    如果她再有幾分的美貌,說不定都能讓白振宏真正地愛上她呢。要是白振宏真的愛上了她,那麽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麵。


    男人呀總是喜歡看臉的。


    這個世間上像樊少明那樣不看臉的男人,還真的不多。


    雖然人人都會說娶妻娶賢,隻要賢良淑德就行,不需要美貌俱全,可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又有多少個男人?


    “媽,寶貝不孝,這麽久都沒有來看你,更不能給你上支香。”蘇曉月低喃著。她是蘇家的寶貝,人人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可惜被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已經被摔碎了,再也無法凝聚成寶貝。


    蘇心潔柔柔地看著她,似是在說:媽媽不怪你。


    “媽,你再忍忍,總有一天,我能光明正大地給你上香,還會帶著你的女婿來見你。”蘇曉月忽又堅定地對著母親的遺照說道。“你和外公外婆的大仇,我一定會報的,我要讓白振宏一家人都受到應有的懲罰!”


    站起來,蘇曉月又去到蘇海清以及其夫人的舊墓前,站在兩位老人家的舊墓前,她看著慈祥的外祖母遺照,眼底流露出傷痛。


    在她的記憶深處,外祖母是最疼她的人。


    小時候的她有很多保姆照顧著,可是外祖母擔心保姆照顧得不好,她的吃飯穿衣,外祖母都會細心地過問,連她每天穿什麽衣服,都是外祖母幫她決定的。她的飲食也是由外祖母請來的營養師幫她安排的,可以說她連頭發都是外祖母幫她梳理。外祖母的手很巧,每天變著花樣兒,讓她的發型變得漂漂亮亮的。


    靜默了十幾分鍾後,蘇曉月喚來了站在不遠處的兩名保鏢,吩咐著他們幫她把三位血親的墓碑搬走,搬到車上去,她要把墓碑帶走。


    之前因為夏瑛移墓,雖說表麵上看起來和以前一模一樣,實際上泥土已鬆。當年白振宏並沒有豪葬亡妻,連立的墓碑都是很細小的那種,沒想到現在反而方便了蘇曉月。


    她吩咐保鏢搬走墓碑,對於兩個習過武的大男人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


    對於蘇曉月要把自己親人的墓碑帶迴去,兩名保鏢都感到意外,但他們什麽也不問,蘇曉月讓他們搬走墓碑,他們便一塊一塊地把蘇家亡故的一家三口的墓碑搬到了車上。


    蘇曉月沒有把墓碑帶迴樊家,擔心婆婆會覺得晦氣,她另外租了一間屋子,臨時擺放著三位血親的墓碑。


    ……


    “爸,曉月已經與張董辦好了股份轉讓手續,咱們的人……未能成功地阻攔他們。”


    白楓的辦公室裏,他正用電話和父親白振宏說著話。


    白振宏在電話那端沉默著,良久他說了一句:“知道了。”便不再多說什麽,掛斷了與兒子的電話。


    聽著手機裏傳來了嘟嘟的斷線忙音,白楓便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心情煩悶的他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他喜歡居高臨下的感覺,所以經常會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大地,心情不好的時候,他亦喜歡如此。


    窗外的天空還是那樣的藍,陽光還是那般的明媚,不知怎地,白楓卻生出了一種日落黃昏的錯覺。


    “鈴鈴鈴……”


    手機又響了。


    他站著不動。


    手機一直在響。


    他才轉身走迴到桌子前,通過來電顯示看到是手下的人打來的,他便接聽了電話。


    “大少爺,我們查到了。”


    對方顯得有點兒興奮。


    白楓沉聲問著:“查到了什麽?”


    “我們查到是誰一直暗中幫著蘇曉月了。”


    白楓挑眉,隨即問著:“是誰?”


    “夏瑛。”


    夏瑛?


    白楓費了點勁兒才想起夏瑛是誰。他對夏瑛的印象停留在沈家晚宴的那個晚上,夏瑛很漂亮,站在蘇曉月的身邊,她便成了盛開的鮮花,而蘇曉月則是默默無聞的綠葉。


    是了,他怎麽忽略了那個細節呀。


    在沈家後花園裏,他帶著人去圍堵蘇曉月,蘇曉月不正是與夏瑛在一起?夏瑛當晚是江易的女伴,蘇曉月是樊少明的女伴,兩個人走到一起本來沒什麽稀奇的,誰叫她們的男人是好友呢。稀奇的是夏瑛為了救蘇曉月,不惜得罪他。


    那個晚上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白楓被整得暈頭轉向的,以至於忽略了那個細節。


    夏瑛,這個在私家偵探界裏挺有名的女偵探,竟然是蘇曉月的幫手!


    好呀!


    白楓咬牙切齒的,眼裏迸出了陰狠神色。


    兩個人瞞得真是牢固,他們白家的眼線那麽長,都發覺不了兩個人的友好關係。怪不得蘇曉月還沒有得到樊少明的幫助時,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三位血親的遺骨遷走,不讓白振宏利用亡母的遺貴來威脅她。怪不得她迴公寓裏搶電腦的時候,能開著一輛賽跑專用的摩托車,都是有人暗中幫助她的。


    那個人便是夏瑛!


    也是,夏瑛是私家偵探嘛,私家偵探最擅長的是什麽?是打探消息。對蘇曉月的幫助自然大得很!


    如果不是蘇曉月把亡母的墓地變遷了,他們也不知道蘇曉月還有幫手。


    “我要夏瑛事務所的詳細地址!”


    白楓陰冷地吩咐著。


    “還有,召集兄弟們,聽候我的吩咐。”


    他要報複夏瑛


    夏瑛不是開事務所嗎?他就砸了夏瑛的事務所,看夏瑛還如何開事務所!夏瑛事務所裏的人,他也不會放過!


    對待蘇曉月的時候,白楓會生出矛盾的心理,既想嗬護蘇曉月,又想殺了蘇曉月。但對付其他人的時候,他便隻有了一個狠字,再無矛盾之心。


    “好。”


    對方恭敬地應著。


    白楓冷笑著掛了電話。


    “咚咚。”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有了發泄之地的白楓心情似是有所好轉,溫沉地應著:“進來。”


    他的秘書推門而入,走到他的麵前時,恭敬地說道:“副總裁,有位姓嚴的小姐想見你,她說她是桐小姐的好朋友。”


    嚴若婷?


    她不是留在山莊裏等著桐桐起來的嗎?怎麽又跑到這裏來找他?


    白楓很想不見嚴若婷,忽又想到嚴若婷是樊明宇的親生母親,一個陰謀頓生,便吩咐著秘書:“讓她上來。”


    得到了答複的秘書應了一聲後,轉身便走。


    數分鍾後,嚴若婷風情萬種地出現在白楓的辦公室裏。白楓發現她換了衣服,在山莊遇見她的時候,她衣著大方而得體,讓她看上去端莊秀麗。現在卻穿著一條黑色的低v連衣裙,除了能用黑色襯托出她的膚色雪白之外,女人的事業線更是唿唿欲出,極為性感。


    “白大哥。”


    嚴若婷甜甜地叫著白楓。


    白楓的眉立即鎖了起來,冷聲糾正著她的稱唿:“請叫我白先生。”


    嚴若婷笑著改口,“白先生,你好。”


    “有事嗎?”白楓連請她坐下的客套話都不說,直接問著她是否有事。


    嚴若婷走到白楓的對麵自顧自地坐下,她坐下了,站著的白楓隻要垂眸,便能看到她若隱若現的美景。“白先生,我沒什麽事,路過這裏便想來看看白先生。”


    白楓眸子沉了沉後,臉上便有了些許的笑,柔化他對嚴若婷的冷冽,“若婷,我聽桐桐說明宇是你的親生兒子?”


    嚴若婷訕笑,沒想到白楓問得這般的直白,她點點頭後,又苦下了美臉,“可我現在見不到明宇了。”


    “哦,為什麽?”白楓狀似關切地問著,“是樊少明不讓你見兒子嗎?”


    嚴若婷搖頭又點頭,點頭又搖頭,“明宇住進了綠水山莊,我進不去,也就見不到明宇了。”說到這裏她故作流露出痛苦之情。


    白楓眼裏閃爍著算計,“若婷,你和桐桐是好閨密,好朋友,我和桐桐又是兄妹,桐桐對我是無話不談的,你和桐桐之前意欲聯手對付蘇曉月的事情,我其實是知道的。蘇曉月霸占了你的兒子,你會怨恨她很正常。不過蘇曉月現在是樊少明的太太,你想對付她,就一定要好好地利用你的兒子。”


    嚴若婷又訕笑兩聲,他連最後那點麵紗都撕下來了,光明正大地談著她意欲與白桐聯手的事情。


    白楓是不喜歡與嚴若婷單獨相處,這個女人那點小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在想要樊少明的時候,見到他了,又肖想他。


    白楓在心裏冷哼著:嚴若婷五六年前就被陳笑玩到厭了,他怎麽可能會對一個破鞋感興趣。他感興趣的女人隻有蘇曉月。


    蘇曉月現在是人妻,嚴肅一點來說,也是破鞋了,可白楓就是感興趣……嗯,說話都是前後矛盾的家夥!


    “可是我現在連見到明宇的機會都沒有,怎麽利用明宇?明宇對我的態度也是越來越惡劣,那孩子太精明了,他感受到我在利用他,所以他對我很不客氣。一點都不把我這個親媽放在眼裏,眼裏隻有蘇曉月。我才是懷胎十月生下他的人,蘇曉月算什麽東西?”


    提到蘇曉月,嚴若婷的確是滿腔的怨恨。


    白楓眼裏迅速地掠過了暴戾之氣,真想抽嚴若婷幾個耳光,質問她一句,她又算什麽東西?


    麵上,他卻輕笑著問嚴若婷:“明宇平時有沒有要好的玩伴?”


    嚴若婷想都不想就答著:“他最喜歡葉悠,在學校裏就經常護著葉悠,現在放假了,他也會去葉家找葉悠玩。”


    白楓笑意更深,“葉悠不知道你是明宇的親媽吧。”


    嚴若婷搖頭,“沒幾個人知道的。”


    如果不是要借助白桐的幫忙,她也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白桐的。秘密呀,真的不能說,你告訴了一個人,就會有第二個人知道。瞧,現在白楓也知道了。


    白楓眼光高得很,知道她曾經是陳笑的女人,又生過了孩子,她還有機會嗎?


    似是看透她的心思似的,白楓有意無意地瞟著嚴若婷誘人的事業線。捕捉到他有意無意地瞟著自己的事業線,嚴若婷立即又信心滿滿的,她身材好,麵貌好,風姿綽約的,要勾引白楓這樣的處男,成功的機率很大。


    “你要是能把葉悠帶走,那麽你就不用愁見不到明宇了。”白楓在嚴若婷自信滿滿的時候,又說了一句。這便是他在聽到嚴若婷來找他的時候,頓生的陰謀。


    利用無知的葉悠,把明宇引出綠水山莊,再利用葉悠和明宇引來蘇曉月。


    聽了白楓的話,嚴若婷兩眼發亮,“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呢。悠悠這孩子很聽話,我怎麽說都是她的老師,我要帶走她比帶走明宇容易得很。明宇對悠悠又喜歡得緊,隻要帶走了悠悠,明宇肯定會來的。”


    白楓陰笑著點頭,心裏冷哼著:曉月,你的軟肋暴露在外,我要對付你容易得很!


    ------題外話------


    接下來又是緊張的情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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