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宇跑進屋裏的時候,張姐剛好從廚房裏走出來,見到他跑得匆忙,便問著他:“小少爺,怎麽啦?你跑得如此的匆忙。”


    “張姨,我要打電話。”明宇一邊迴答著張姐,一邊跑到電話機前。


    進屋裏幫明宇倒水的那名保姆見他進來了,便端著倒好的水走到沙發前,把那杯水放在茶幾上,然後站在一旁看著明宇拿起話筒就要打電話。


    張姐以為他是要打電話給父母,沒有阻止他,誰知道他一開口就問電話那端的人:“你們是120嗎?”


    那清脆的聲音讓那邊接電話的人一聽便知道是個孩子,人家很有禮貌也很溫和地迴答著他:“小朋友,120的急救電話不能打來玩著的哦。”當他是鬧著玩的。


    “我不是鬧著玩的,我家門前有位阿姨說她肚子痛,我幫她打電話求救的。”明宇不喜歡被別人質疑自己的用心,他是見嚴若婷真的痛得厲害,才會好心要幫嚴若婷打電話。他對嚴若婷再失望,她都是他的親媽呀。


    “小朋友,你們家有大人在嗎?你讓大人去看看那位阿姨為什麽肚子痛,一會兒再給我們來電話行嗎?”肚子痛的原因很多,如果隻是普通的肚子痛就要讓120急救車出動,總有點浪費醫源的感覺。


    明宇啪一聲就掛了電話,小臉上有著不快。


    聽了明宇與對方的通話,張姐立即朝屋外走去,才走到屋門口便看到了還半彎著腰,一邊手捂抱著肚子的嚴若婷,嚴若婷的樣子看上去是真的很難受。


    張姐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問著嚴若婷:“嚴老師,怎麽是你呀?你不舒服嗎?”


    見到出來的人是張姐,嚴若婷便不好意思地小聲對張姐說道:“張姐,我肚子是真的痛,我老朋友要來了吧,每次來我都痛得死去活來的。哦,對了,張姐,你快阻止明宇打120急救電話吧,我這是小毛病,不需要動用到120急救車的。”


    “小少爺已經打過了電話,醫院當他是孩子鬧著玩呢。你既然不舒服,怎麽不迴去?”張姐語氣平淡,不冷也不熱的。


    “張姐,你能開門讓我進去嗎?我是來看看明宇的,這兩天我舅舅出了點意外,我都沒空來看明宇,今天抽了點空來看看,我想多陪陪他。你讓我進去吧。”都痛得臉色不好看了,還是想著進入樊家,嚴若婷有一種不見黃河心不死的決心。


    張姐沒有打開門,自家少爺不喜歡這位嚴老師,而且嚴老師對小少爺也不像少奶奶那般的體貼,照顧周到。每次嚴若婷來,都沒什麽好事。連小少爺都不肯讓嚴若婷進來,她不過是樊家的傭人,她哪能自作主張地讓嚴若婷進樊家。她淡冷地說道:“嚴老師,小少爺剛才就在這院子裏,你也看到他的了。小少爺很好,你不用過於牽掛的。現在你不舒服,還是迴家休息吧。”她還提醒著嚴若婷:“嚴老師穿的褲子是白色的,不趕緊迴家處理一下,弄髒了褲子,會很丟臉的。”


    嚴若婷有點訕訕的,她偏愛白色的衣服。


    視線往裏麵張望,看到明宇的小身子就站在屋門口,遠遠地望出來,母子倆遙遙相對著。


    心裏,嚴若婷是很失望的,也有著點點的痛楚。


    本是母子倆,相見不相認。眼前一道門,如同萬重山,阻隔著母子倆的親近。


    明宇見到蘇曉月的時候,那般親熱的勁兒,嚴若婷是知道的。蘇曉月現在充其量不過是他的後媽,她可是他的親媽呀,明宇對她這個親媽反倒親熱不起來。如果蘇曉月一直帶著她,她還無話可說,孩子嘛,都是誰帶她便與誰親的。可是蘇曉月不過比她早些時間接觸明宇,她也能讓明宇那般的親近她。


    是明宇被蘇曉月哄住的,還是蘇曉月太有魅力,輕易的就讓明宇信服她?


    曾經,她想離間蘇曉月與明宇。她也差點成功的了,明宇已經衝蘇曉月發脾氣,指責著蘇曉月,蘇曉月都打算搬出樊家。誰知道蘇曉月一說要搬走,那小子馬上就變了臉,向蘇曉月認錯。


    也怪自己作死。嚴若婷雖嫉恨蘇曉月得到兒子的信任,也明白是自己作死才會讓兒子不喜歡她的。


    “嚴老師,你還是趕緊迴家休息吧,你這個樣子也陪不了小少爺玩,一會兒我家少爺和少奶奶就要迴來用午飯了,讓少爺看到你,那就不太好了。”張姐催著嚴若婷走。


    嚴若婷見進去無望,肚子著實是痛,無奈地放棄了堅持。想博取兒子的信任很難,想讓兒子討厭她卻很容易。


    “張姐,那我先迴去休息。”嚴若婷朝站在屋門口的兒子揮揮手做著再見的動作,然後帶著點點心酸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子。


    遠遠地看著她泛著心酸的背影,明宇幼小的心靈便生出了一股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沉重。


    忽然間,他覺得自己那樣對待親媽,她肯定很難過的。


    可是親媽對他又總是滲著算計,滲有利用,他是小,可也不喜歡被人算計,被人利用,更何況利用他的人還是他的親媽。


    他是打小沒有媽媽在身邊,可他見多了做媽媽的女人,別人做媽媽對孩子都是無條件的掏心掏肺,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給了自己的兒女。他的親媽媽對他或許有那麽一點的關心吧,但更多的卻是利用。最初親媽是利用他來親近爹地,說什麽一家三口團聚,那不過是親媽的借口。


    明宇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他這個親媽呀就像他以前跟著爹地去參加宴會時遇到的那些拜金女一樣。


    明宇告訴自己,他隻是不想被利用。


    如果嚴若婷不是想利用他,他是不會那樣對待嚴若婷的。


    現在爹地已經有了媽媽,他的親媽還老是找來,明宇無法分析出親媽還有什麽野心,可也覺得親媽再插足爹地與媽媽的世界,會出事的。


    嚴若婷迴到自己的車內,發動引擎就把車開走。


    今天失敗無所謂,她還有的是時間。


    隻要她天天來陪著明宇,明宇肯定會慢慢地原諒他的。


    她就不信她一個大人就拿捏不了一個五歲多的孩子。


    孩子再聰明,終究是個孩子,能翻出大人的手掌心嗎?


    嚴若婷迴到周華昌的小別墅時,有點意外地看到周家的門是開著的,門口還停著一輛她非常熟悉的寶馬,那是白桐的車。


    把車駛進別墅後,嚴若婷下車進屋,果真看到白桐坐在大廳裏,陪著白桐聊著的人赫然是她那位應該還被拘役著的舅父。


    “若婷,你去哪了?白小姐找你呢。”周華昌見到外甥女迴來了,眯眯地笑著站起來,走到了外甥女的身邊,小聲說道:“好好地陪陪白小姐。”


    “舅舅,你怎麽出來的?”嚴若婷小聲地迴問著周華昌。她這句話讓周華昌不爽,小聲地輕斥她:“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難道舅舅就不能出來嗎?”他頓了頓後,還是告訴了嚴若婷,“我提出了暫緩執行行政拘留的申請,讓你舅媽把我保了出來。其中肯定也有白家的放手,所以你要好好地陪陪白小姐,千萬別得罪了她。”


    說著,周華昌借故走開。


    “桐桐,我先上樓。”嚴若婷走到白桐的身邊去,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我老朋友來了,我先上樓去,很快就會下來的,你在這裏等等我,或者你跟我一起上樓。”


    白桐站了起來,應著:“我跟你一起上樓吧。”


    讓她獨自坐在這裏等著嚴若婷下樓,她覺得無聊。


    嚴若婷嗯著,兩個女人一起上樓。


    不久後,兩個人同坐在二樓的大廳裏。


    “桐桐,這個時候你怎麽會來找我?你吃過飯了嗎?”現在是用午飯的時間,白桐卻找來,嚴若婷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以往白桐找她的時候都是一通電話打到她的手機,極少會親自來找她的。在她麵前,白桐總是顯擺,擺出她千金大小姐的勢頭。


    “我心裏悶氣悶氣的,不想吃飯。若婷,我的事我也不想說了,你已經都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都被氣死了,都要瘋掉。我去找君默,我是想向他解釋一下的,我真的不想那樣的,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我是被算計的。我心裏頭隻有君默呀,愛了他那麽多年,追著他屁股後麵跑,我怎麽可能背叛他呀。可是在君氏集團,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白桐了,不能隨隨便便地就去見君默。該死的,我還遇到了我的死對頭蘇曉月,那個賤人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居然動手打了我,氣死我了。我怎麽會被她欺負到的,向來隻有我欺負她的。”


    白桐一股腦兒地把自己心裏的不快衝著嚴若婷吐出來,說得也語無倫次的,反正就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嚴若婷起身給她倒來了一杯水,然後在她的身邊坐下,安慰著:“桐桐,你是青雲山莊的小姐,身份及地位擺在那裏,雖說出了那檔子的事,對你影響挺大的,不過以你的條件,想娶你的男人還是很多的。隻是君大少爺……你還是放棄吧。你還沒有出那事的時候,都追不到他,現在出了那事,他怎麽可能撿……”破鞋兩個字,嚴若婷沒有說出來。


    白桐臉色不悅起來。


    很不喜歡嚴若婷想用“破鞋”來形容自己。


    可一想到自己的身子早就被冷七玷汙了,她屬於殘花敗柳之軀,說得不好聽點還真的是破鞋。


    都是蘇曉月害的。


    “蘇曉月現在是樊總的女人,有樊總給她撐腰,她當然不會再讓你欺負。”提到蘇曉月,嚴若婷也是恨得牙癢癢的。


    “若婷,你一迴來給自己定下的目標就是樊少明,怎麽你還是讓蘇曉月搶走了樊少明。要說蘇曉月美若天仙還說得過去,偏偏她就是一個醜八怪,你連一個醜八怪都比不下去嗎?”白桐諷刺著嚴若婷。兩個人雖說是閨密,她不過是把嚴若婷當成自己的跟班罷了。有嚴若婷的存在,才能烘托出她白桐的高貴。


    嚴若婷對她也不是真心的好,是把她當成攀高枝的階梯。


    兩個人不過是各取所需。


    白桐更知道自己名聲掃地時,嚴若婷心裏是偷著樂的。


    “蘇曉月太有心計了,那個賤人利用明宇的純真,先拿下了明宇,再征服樊少明的。我懷疑她早就去勾引樊少明了。那賤人臉長得不咋樣,可身材倒是不錯呀。”嚴若婷恨恨地罵著,抵毀著蘇曉月。


    白桐也跟著把蘇曉月罵得個狗血淋頭的。


    兩個人左一句蘇賤人,右一句蘇賤人的。


    越罵越有勁兒,越罵越解氣。


    把她們各自的不滿都罵出來。


    嚴若婷恨蘇曉月得到兒子的信任,得到樊少明的真愛。白桐恨蘇曉月翻了身,害了她,還俘虜了她大哥的心。她是怎麽都想不明白自家大哥怎麽也跟樊少明一樣瞎了眼,竟然愛上蘇曉月。從大哥的口吻中她還聽出來,大哥愛蘇曉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是十幾年的時間了。


    天哪,十幾年!


    那就是在他們才十幾歲的時候,大哥的心就被蘇曉月那個醜八怪兼賤人俘虜了。怪不得大哥對蘇曉月好得很,原來是有情的。


    雖在氣恨著蘇曉月俘獲了白楓的心,白桐心裏還是陰狠地認為,幫助白楓得到蘇曉月,對蘇曉月的打擊才是最大的。蘇曉月恨著他們,卻不得不承歡於白楓……一想到那樣的情節,白桐就熱血沸騰,真想馬上就把蘇曉月擄來送給她大哥,讓他大哥去折磨蘇曉月,替她報仇雪恨!


    “桐桐,你被欺負了,你大哥,你爸媽都不幫你出氣嗎?”嚴若婷忽然問了一句。


    白桐臉黑黑地應著:“別提了,我最氣的就在這裏。若婷,你也知道我哥已經二十八歲了,他很優秀的,年輕英俊又多金,想嫁他的女人何其多,不說遠的,僅說我們家公司裏的那些女人,很多都在暗戀著我大哥呢。可是我大哥竟然愛著蘇賤人,你說氣不氣人?蘇賤人到底有什麽好?”


    嚴若婷詫異不已,她與白楓沒有交集,白桐每次請她去白家的時候,都是支開白楓的,不讓兩個人有交集。嚴若婷心裏清楚白桐是害怕她會把主意打到白楓的頭上。白楓屬於富二代,卻是個有能力的富二代,是本市公認的青年才俊之一。用白桐的話說真的很優秀,想嫁他的女人可以排成一條長龍,他居然也愛上了蘇曉月。


    不可思議!


    “你哥與蘇賤人早就相識的?”


    “蘇賤人進英才學校當幼師就是我哥安排的。”


    過去白桐並不會在嚴若婷麵前提起過蘇曉月,白家與蘇曉月的過節,嚴若婷也不清楚。她一直以為白桐杠上蘇曉月,是因為蘇曉月與君默有過交集。現在通過白桐的話,她才知道白桐是早就認識蘇曉月的,怪不得白桐剛才會說向來都是她欺負蘇曉月的。


    “桐桐,你是不是恨極了蘇賤人,不想讓她好過?”嚴若婷閃爍著美眸問著白桐。白桐看向她,冷哼著:“那是自然的,我現在最恨的就是蘇賤人。若婷,你是不是有什麽辦法可以幫到我出氣的?”


    嚴若婷陰陰地笑了笑,說道:“桐桐,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不過你得替我保守這個秘密,我不想弄得人盡皆知。”


    白桐有點好奇地問著她:“什麽秘密?你說,我幫你保密。”


    嚴若婷附到她耳邊小聲地說道:“我與陳笑分手的時候已經懷孕了的。”


    聞言,白桐錯愕地望著她,視線開始落到她的腹部。“你懷了陳笑的孩子嗎?”


    嚴若婷苦笑著:“我要懷著陳笑的孩子,我現在早就成了陳家的少奶奶,還用得著去拆散蘇曉月與樊少明嗎?陳笑雖然花心了點兒,好歹是陳家的少爺,陳家的荔園山莊亦是三大山莊之一。孩子是陳笑身邊的一名保鏢的,我與那名保鏢的事情被陳笑發現後,我們就是這樣分手的。”


    白桐聽得越加的錯愕,說道:“原來你們是這樣分手的。”隨即她又說著嚴若婷:“若婷,不是我說你,你怎麽那般的笨呀,放著陳笑不要去找他的保鏢。”


    “陳笑到後來都不怎麽理我了,是我死賴著他不放。他不碰我,我寂寞難耐便……他很帥的,真的很帥,有那一段時間我瘋狂地迷戀他的。可惜我失去了他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遭到了陳笑的毒手。”提起當年的事,嚴若婷也是噓唏不已。


    “那孩子呢?你打掉了還是生下來?”


    “生了。”


    “送人了?”


    “沒有,扔了,那孩子生下來就是個兩性畸形的,我找不到孩子的生父,又不想被拖累,我還要嫁入豪門當少奶奶的,自然不能帶著個孩子,更別說還是個不正常的,所以我一狠心就把孩子扔在人民廣場那裏,後來我便出國了。”


    聽到這裏白桐靈機一閃,有點驚喜又有點不相信地問著:“你扔掉的孩子該不會就是樊明宇吧?”


    嚴若婷沒有隱瞞,點頭答著:“明宇就是我當年生下來的那個孩子,我已經與他做過了親子鑒定,他真的是我的兒子。我怎麽都想不到在我出國五年後歸來的第一天就看到了被我拋棄的兒子,更想不到他已經成了豪門裏的小少爺。”


    她把這個秘密告訴白桐,是想白桐幫她的忙,兩個人聯手對付蘇曉月。


    “樊明宇是你的親生兒子,天哪,若婷,你這個秘密太勁爆了,出人意料呀。”白桐是又笑又驚的,沒想到嚴若婷五年前竟然還生了一個孩子,更想不到的是嚴若婷的兒子是樊明宇。


    太狗血了!


    “桐桐,我以前也肖想過樊少明,但沒有成功。迴國後我本來不是把他當成我的目標的,是看到明宇後,我才把樊少明當成我的目標。可是蘇曉月卻橫旦在其中,她阻礙著我與我的兒子團聚,還得到了樊少明的愛,更讓我氣恨的是明宇對她好過對我,都是她從中作梗,否則我的兒子不會這樣對我。”嚴若婷恨恨地說道,“桐桐,你一定要幫我,幫我擠走蘇曉月,讓我與我的兒子團聚。”


    白桐笑得陰森森的,拍著嚴若婷的手背,笑道:“若婷,你放心,蘇曉月是咱們共同的敵人,咱們聯手對付她。既然明宇是你的兒子,就算你兒子很難纏,鬼精靈一個,畢竟才五歲多,要對付他還是很容易的。所謂的骨肉情深,你先與明宇打好交道,博得他的信任及好感,然後再一步一步地滲入樊少明與蘇曉月的婚姻裏,讓他們漸生誤會。夫妻間誤會一起,就會傷感情。到時候你就可以搶走樊少明,還能奪迴你的兒子,一舉兩得。”


    “我都做過的,可是失敗了。”


    嚴若婷苦惱地把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都告訴了白桐。


    白桐聽後冷笑著:“那你就按你舅父說的去做,用苦肉計。樊明宇是很會整人,本性還是善良的。你苦肉計演得好了,他就會上當。隻要你們真的是母子,相處的時間長了,總有一天他會完全地接納你的。當然了,你不能操之過急,你要慢慢來,讓他們一家人都放鬆了警惕再說。對了,你可以在明宇身上放過跟蹤定位器,這樣隻要他們一家三口外出,你都能隨時找到他們。最好的就是隻有明宇一個人的時候,你出現陪著他。若婷,記住,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征服明宇,而不是樊少明。你要是拿不下明宇,你就不要再想著樊少明了。”


    嚴若婷不停地點頭。


    ……


    君氏集團。


    樂清清朝員工餐廳走去,與她一起走著的是好幾個小秘書,幾個女孩子有說有笑的,顯得友好而親熱。


    “清清。”


    在公司門口等著的蕭杭,在眾多美女之中一眼便認出了樂清清,他一手抱著花束,一手朝樂清清揮舞著。


    聽到叫聲,眾人尋聲望去。


    樂清清看到是蕭杭的時候便停了下來,對著幾個小秘書說道:“你們先走吧。”


    “清清姐,那個帥哥是不是在追你呀,你瞧抱著一大束的玫瑰花呢。這個帥哥瞧著比上次那個在公司門口攔你的男人好多了。”


    “是呀,清清姐,要是決定下來了,記得請我們吃喜糖。”


    幾個小秘書起哄般地打趣著樂清清。


    樂清清淺笑著:“你們快去吃飯吧,蕭杭是我的老同學。”


    舒燕湊過來在她的耳邊小聲地笑著:“清清姐,蕭先生對你可不僅僅是同學情呢,要是覺得好,可得抓緊了。我也覺得蕭先生挺不錯的,當然了,無法和我們的總裁相比。”


    樂清清輕推開她,失笑著:“不要拿蕭杭和總裁相比。這樣比較的話,咱們都不用嫁人了。”君默可不是一般男人能比得過去的。如果她們選夫的對象都要拿來與君默比較,那她們都可以當一輩子的老姑婆了。


    舒燕嘻嘻地笑,“也是,總裁不是誰都能比得過去的。清清姐,你的老同學等得焦急呢,你快過去吧,我們先去吃飯。”說著,她招唿著另外幾個小秘書嘻嘻哈哈地笑著走了。


    樂清清則向公司門口走去。


    “清清。”


    “蕭杭,你怎麽來了?”樂清清走到蕭杭的麵前停下來,蕭杭馬上就把自己買來的一束玫瑰花遞給清清,清清倒是沒有拒絕接花束。她淺笑著接過了花束,向蕭杭道著謝。


    蕭杭見她收入自己的花束,帥氣的臉上飛揚著迷死人的笑容。讓很多走過的女職員都連連地迴頭看著。他帶著笑容的眸子灼灼地鎖著樂清清俏麗的臉,說道:“我想請你吃飯,你願意賞臉嗎?”


    樂清清笑,“這飯應該由我來請才對的。你路過這裏是來看我的,我沒有陪你,把你撇在酒店裏,已經是我的不對,怎麽能還讓你再請我吃飯呢。”


    蕭杭便笑著請她跟著他走向一輛奧迪。樂清清問他:“這車你租的?”


    “嗯,有車出門方便點。”


    可以帶著她去兜風。


    她白天工作是很忙,晚上的時間倒是較為自由的,隻要君默不帶著她去應酬,他都可以陪著她。


    蕭杭是拚了勁兒來追樂清清的,不想被君默搶走。


    走到了奧迪前,蕭杭紳士一般幫樂清清拉開了車門,樂清清道了謝便鑽進副駕駛座坐著,蕭杭又體貼地幫她關上了車門才繞過車身走到另一邊去。


    這個時候一輛豪車緩緩地駛到了奧迪的旁邊,車窗搖下來,君默淡漠的俊臉露出來,他叫著:“清清。”


    樂清清看到他,連忙讓蕭杭先不要開車,人便下了車,站在兩輛車中間,溫聲問著君默:“總裁,有事嗎?”


    君默先是瞟了一眼樂清清抱著的那束玫瑰花,黑眸子沒有什麽風浪,再瞟一眼蕭杭,蕭杭客氣地衝他笑笑,叫了一聲君總。他迴以淡冷的嗯,便對樂清清說道:“你忘記了我中午要陪沈總吃飯嗎?你是我的秘書,跟著去吧。”


    偶爾他會陪一些很重要的客戶吃飯,都是由樂清清安排的,有時候他也會要求樂清清陪著他一起去。


    樂清清聽了他的話本能地就應著:“總裁,你與沈總的飯局在明天中午呀。”


    君默還是不動聲色的,應著:“沈總今天有空,所以飯局改為今天了。上車吧,別讓沈總久等了。”


    沈總改了時間?


    樂清清費力地迴想著,君默的行程都是她安排的,除非是君默自己改變的,否則一般不會有所改變。沈總與君氏合作多年,也很清楚這一點。就算他要改變飯局的時間,也會提前通知她的,怎麽是直接通知了總裁呢?


    她反正就沒有接到沈總的改時間通知。


    不過君默這樣說了,樂清清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得迴身對車內的蕭杭說道:“蕭杭,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去吃飯了。我要跟著總裁去陪客戶吃飯,真的對不起。”


    蕭杭好脾氣地應著:“沒事,你先忙工作吧。記得不要喝那麽多的酒,女孩子喝酒不好,又傷身。”做秘書的跟著老總出去應酬,少不了要喝酒,有時候喝了酒就會出點職場意外,那種意外是很多女人都遇到過的。


    他擔心清清也會遭遇到。


    “我會的,總裁一般也不會讓我喝酒的。蕭杭,真對不起。”樂清清對蕭杭是真的覺得不好意思。兩家人的意思是讓兩個人往結婚的方向發展,她也不拒絕,蕭杭更是在主動。可是她總忙著,現在連下班了,都還得陪著老總去赴個飯局。


    蕭杭笑道:“快去吧。”


    樂清清說了聲再見,便轉身上了君默的車。


    君默載著樂清清揚長而去。


    蕭杭目送著那輛載著樂清清的豪車遠去,臉上的笑容慢慢地僵了起來。


    君默是故意的,故意不讓他請清吃飯。


    如果真的是要陪客戶吃飯,君默在下班之前就應該告訴樂清清,而不是等到樂清清上了他的車才說。偏偏君默的話樂清清又信了個十分。


    蕭杭擰著眉,覺得君默這個情敵很棘手。


    “總裁,沈總真的改了時間嗎?什麽時候的事?還有吃飯的地點怎麽換成了三陽大酒店?”君默陪客戶吃飯的地點,向來都是在帝尊大酒店的。帝尊大酒店不僅僅是四大酒店之一,還是君氏集團旗下的酒店。君默是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既可以讓客戶感受到帝尊大酒店的好服務,嚐到裏麵的好酒菜,又不會讓其他對手賺自己的錢。


    現在換成了三陽酒店,雖說三陽集團的老總是君默的弟弟,但兩家酒店是各有其主的,三陽賺到的錢與君氏沒有半毛線的關係。


    好吧,在三陽酒店吃飯,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畢竟樊少明是君默的弟弟嘛。


    “嗯。”


    君默淡冷地嗯了一聲。


    並沒有過多地解釋。


    之所以選擇三陽大酒店吃飯,是避開蕭杭。蕭杭下榻的酒店是帝尊大酒店嘛。


    見君默不多說話,樂清清也不好問下去。


    “花抱著不累?”


    在樂清清不說話後,君默又開口了。


    “呃?”樂清清愣了愣,是沒想到君默會問這種沒營養的問題,“花束很輕的,抱著不會累。”


    “礙眼,太紅了。”


    君默吐出一句話來。


    呃?


    樂清清垂眸看看花束,嗯,是火紅的玫瑰花,的確很紅,是有點礙眼。她笑了笑,說道:“那我把花束放下來,不抱著。”說著她就把花束放在自己座位上的邊緣處,也是她與君默的中間。


    君默瞟了一眼那花束,沉默,專注地開著車,不過車速變得很快。


    下班高峰期呀,每條街道都是車流擁擠的,他像開飛車一般,很危險的。


    “總裁,慢點吧。”樂清清坐得有點心驚肉跳的,盡管君默的車技很好,可是他這樣在車流中不停地穿梭,超越了一輛又一輛的車,是真的很危險。


    樂清清的話音一落,前方冷不防橫出一輛車,君默便來了一個緊急刹車。他車速太快,緊急刹車的時候,樂清清的身子都往前傾撞過去,好在係著安全帶,安全帶緊緊地拴住她,並沒有真的撞到車頭。而被她擺放在身側的花束,卻因為君默這個緊急的刹車動作而掉落。


    君默的大腳不知道怎麽的就一腳踩到了花束上,不偏不斜的,踩中的都是嬌豔的花朵。


    樂清清愣了愣,隨即趕緊彎下腰去撿起了花束,一大束嬌鮮欲滴的花兒,被君默的一隻大腳踩來,幾乎都遭了殃。花瓣嬌嫩,被踩後,有些脫落,有些破碎,反正就是好端端的一束花,瞬間便成了殘花。


    “對不起,我踩錯地方了。”


    君默見到花束被自己一腳踩得殘了不少,向樂清清道歉。


    樂清清有點苦笑地說道:“總裁,你別開那麽快呀。”


    君默嗯著,“我並沒有超速,這條路是可以開那個時速的,是別人比我開得慢了點兒,你才會覺得我開得快。”


    他一邊說著一邊重新把車開動。


    樂清清想說什麽,又找不到話來反駁他的話,這條路的限速是多少,她也清楚。君默開得是比別人快,不過沒有超速。


    再看看蕭杭送的花束,樂清清還是麵露點點的心疼。


    透過車後鏡看著她表情的君默,抿了抿唇後,說道:“這花變得很醜了,一會兒路過垃圾箱的時候,我停車,你把它扔了吧。抱著這麽難看的花去陪客戶吃飯,影響不好。”頓了頓,他又說道:“我會賠給你的。”


    樂清清笑了笑,“總裁,不用了。花束殘了就殘了吧。”


    君默不說話。


    看到街道的環保箱時,他還真的把車停靠在路邊,對著樂清清說道:“清清,那裏便有環保箱,你下車把它扔了吧。”


    樂清清看看花束,想到要陪君默去吃飯,這樣抱著一束殘花進酒店的確不太好,隻得推開了車門下車,把蕭杭送給她的第一束花扔進了環保箱裏。


    “前方有花店,我說過會賠償你就一定會賠償的。”君默在樂清清重新迴到車裏的時候,低沉地說道。樂清清笑道:“總裁,不用了。”


    “我瞧著你挺難過的,還是賠給你吧。”君默看她一眼後,堅持著要賠她一束花,還補充著:“我知道那束花對你的意義挺大的,你進君氏五年,還沒有收到過花束呢,紀遠航那個優質男小氣巴拉的,拿著一朵花就敢來纏你。蕭先生倒是比他大方多了,送你一大束的。所以,我一定要賠給你。”


    樂清清想說:總裁呀,你賠給我的花束意義便不同了呀,因為是你買的,便等於是你送的,不再是蕭杭送的了。


    這句話,樂清清沒有說出來。


    君默說到做到。


    他放慢了些許的車速,慢慢地開著,就是留意街邊是否有花店。


    樂清清沒有再拒絕他的相賠,他要做的事情,她還沒有那個本事讓他改變主意呢。


    君默還真的看到了一間花店,於是他美滋滋地把車靠向街邊,再慢慢地把車停在花店的門口。


    “清清,你在車裏等著我,我下車去買花。”君默說著便下了車。


    樂清清嗯著,在車上等著他。


    君默進了花店。


    “先生,請問你要買什麽花?”花店小妹一看到有個帥哥上門,馬上笑著迎向君默,那雙眼膠在君默身上都快要移不開了。


    君默不喜歡花店小妹花癡一般的眼神,他冷冷地吩咐著:“我要一束火紅的玫瑰花束。”


    花店小妹傻笑地應著:“好的。”


    她一邊看著君默一邊去抱來一束包裝好的玫瑰花束,把花束遞給了君默,八卦地問著:“先生,你的花束是送給你女朋友的嗎?”


    “與你何幹?”


    君默反問著花店小妹。


    花店小妹訕笑著,不好意思起來。


    君默結帳的時候,她因為犯著花癡,竟然找錯了錢,君默提醒她找錯了錢,她的臉煞地漲紅起來。君默在抱著花束走的時候,說了花店小妹一句:“我挺佩服你老板的,這般糊塗的員工都敢請,不怕虧死。”


    花店小妹漲紅的臉更加紅了。


    這個帥哥的嘴巴還挺毒的。


    君默抱著花束走出了花店,要不是為了賠一束花給樂清清,他才懶得踏進有著花癡小妹的花店半步。


    “總裁,你對那位花店小妹說了什麽?我瞧著她的臉煞地紅了。”樂清清見君默迴來了,好奇地問著。


    君默把花束往她懷裏一塞,淡冷地說道:“抱緊了。”


    對於她的好奇問話,他並沒有迴答。


    樂清清把花束擺在身邊,君默提醒著她:“一會兒再掉下來讓我踩著,我可就不賠了,抱著吧。”


    “總裁不是說花太紅,礙眼的嗎?”


    樂清清迴了他一句。


    君默眸子一閃,淡冷地答著:“這束花不夠紅,不礙眼,抱著。”


    樂清清垂眸看向花束,還不夠紅?都是火紅的玫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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