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月捕捉到他眼底的心疼,自嘲地笑了笑,說道:“你不覺得我戴著眼鏡的樣子很斯文嗎?像個學者。雖說有時候不太方便,能為我添幾分書香氣息也是不錯的。”


    她的自嘲是不想讓他心疼,可樊少明聽了之後,卻越加的心疼。他抿了抿唇後才往下說:“曉月,過去的我嘴巴有點賤,老是踩低你,嫌棄你不好看。其實你不醜,在我的心裏,你比西施都美,你的氣質天成,不需要靠外在條件來烘托你的氣質。”


    樊少明並沒有說錯,蘇曉月的書香氣質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就算她讀的書並不多,那股氣質卻甩不掉。


    蘇曉月聽到他為以前的態度道歉,理解地笑了笑,自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有自知之明的,我的確不好看,你最初對我的看法是真實的,現在對我的看法是虛的,話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嘛,諸葛亮的夫人比我不知道要醜多少倍,但她在諸葛亮的眼裏亦美如西施,隻不過是內在美,而且她的才華不下於諸葛亮。”


    她從來就沒有怪過他以前踩低她的話。


    樊少明握住了她的手,他掌心的灼熱傳至她的掌心,同時溫暖了她的心。


    “我比不得諸葛亮,但我會像諸葛亮對待其妻一樣,好好地待你。”他會把他一生的柔情蜜意都給她的。


    蘇曉月抽迴了自己的手,笑道:“少明,我先去上班。”上午樊少明要求她改口,她半天才擠出“樊少明”三個字來,是連名帶姓一起叫的,現在隨口叫出他的名字,卻是那樣的自順,那樣的親切,好像她一直都是這樣叫著他似的。


    第一次聽到她叫他的名字,樊少明眸子神色變深,深深地注視著她,剛開拉開的身子又傾了過來,在她要推門下車之時,他的雙手摟住了她的腰肢,覺得她的腰肢還是很纖細,沒長肉呢,看來他得吩咐張姐給她多加點營養。


    蘇曉月住進樊家不過數天時間,就算有龍肉給她吃,她也不可能在數天時間就長肉呀。再說了她注意保養,經常運動,不會輕易胖起來的。


    “曉月。”樊少明的下巴抵放到蘇曉月的肩上,低沉的嗓音醉人不已,“曉月,再叫一次,好嗎?”


    蘇曉月扭頭,他的唇便戳吻過來。


    樊少明是食髓知味,嚐到了吻的甜美後,便上了癮,逮著機會就想與蘇曉月纏吻一番。


    “曉月,你剛才叫我少明了,再叫一次,我想聽。”樊少明深深的眼神席卷了蘇曉月,他微啞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力,誘哄著蘇曉月叫他的名字。


    蘇曉月眨了眨眼,她叫了他的名字?


    不過是叫了他的名字,他用得著這樣驚喜嗎?


    蘇曉月在心裏腹誹的時候,也意識到自己迴報給他的真的太少太少了。可她現在除了她自己的身體之外,真的沒有什麽可以迴報給他的。


    他倒是不會要求她用身體迴報,他不是好色之人。否則也不會對她動了真情。


    一想到樊少明那份情,蘇曉月臉上的神色都柔和了三分,她蘇曉月何德何能呀,能得到這個男人的愛戀。


    “少明,我想先進去上班。”蘇曉月溫和地說著,再一次叫了樊少明的名字。


    她自然而然地叫著他的名字,讓樊少明的心情更好,如喝了蜜一般甜。他鬆開了摟住她腰肢的手,寵溺地說道:“去吧,別逼自己,也別累著自己,來日方長,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


    白振宏在a市的地位及身份還有他的人脈,就連他想動,都還要不少的時日來布局,或者等待合適的機會呢,更不要說她了。


    蘇曉月笑了笑,“我會的,你別擔心,我自有分寸。”


    “我給你兩年的時間,如果兩年內你無法起來,那你的母仇便交給我來幫你報,你們蘇家的產業,也交由我來幫你奪迴來。”樊少明忽然低沉而認真地說道。“你現在已經二十八歲了,兩年後步入三十歲大門,歲月是不會偏幫女人的,三十歲的男人和三十歲的女人相比,一個正是鮮花盛開之時,一個已經是黃昏的花朵,要凋謝零落了。”


    他的意思是,這兩年內如果她無法通過她自己的努力站起來,無法報母仇,無法奪迴家產的,就讓她先放下一切,嫁與他,從台前隱到台後,兩者調換身份,由他在前,她在後,他幫她,卻讓她享受幸福的人生。


    “曉月,咱們有一生的時間。”


    蘇曉月深深地看他兩眼,沒有答話而是推開了車門,下了車。站在車前,她看著車內的他,想說什麽,發覺喉嚨似有東西卡住,讓她說不出話來。


    樊少明沒有阻止她,目送著她下車,在她關上了車門後,他又搖下車窗探出頭對她說道:“曉月,今晚在家裏等我,我下班後馬上迴家。”


    “有事?”蘇曉月總算找迴了自己的聲音。


    “帶你去買些東西,為明天晚上的沈家宴會做準備。”他答應了帶兒子同去,自然少不了蘇曉月。


    話題已轉,蘇曉月嗯著,朝他揮揮手,叮囑著:“路上開車小心點。”


    樊少明卻說道:“你先進去。”他想目送她進去了,他才走。


    蘇曉月又深深地看他兩眼,便在他的目送下轉身往裏走,不久後她的身影便消失在樊少明的視線內。


    在車內靜坐了一分鍾後,樊少明驅車離開。


    迴到公司的他,因為心情好,平時繃著的俊臉不再緊繃,任誰都能看出他很開心。


    在電梯口碰到了江易,江易一見自家老總那神清氣爽,心情美美的樣子,便笑問著:“撿到黃金了。”


    樊少明撇他一眼,笑道:“黃金都跌價了,撿到黃金還有什麽好笑的?”


    “土壕!撿到黃金都笑不出來了,那你撿到什麽能笑得出來?”江易調侃著他,腳下移動著,人蹭了過來,打趣地問著:“是與蘇老師有關吧?蘇老師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開心成這個樣子。”


    電梯門開了,樊少明大步走進了電梯裏,江易也跟著他進了電梯,他們坐的是總裁專屬電梯,電梯裏除了兩人便沒有第三個人了。


    “那是我的私事,我想沒必要告訴你。”


    他這樣說證明了真的有事發生,江易饒有興趣地問他:“是不是蘇老師被你的付出感動了,然後把她的身世和盤托出?”代表蘇曉月信任樊少明了,對樊少明來說便是一件好事。


    這個男人過去不動情,現在一動情,動作便很迅速。


    江易忽然想到了夏瑛,今天中午沒有坑到他,他倒是有點不舒服了。


    不過每次坑她,到最後都是他被坑。


    他不過是以坑為借口能天天去找她罷了,就她那點錢,他真要坑的話,一次就能坑光她的。


    就是不知道他的用心,她是否明白?


    嗯,大半天不見,他咋有點想她了?


    樊少明瞟一眼江易,“她早就告訴我了。”


    江易愣了愣,“她早就告訴你了?什麽時候的事,你也不告訴我一聲。”他為了能從夏瑛那裏拿到關於蘇曉月的完整資料,可是與夏瑛談了一筆沒有錢賺的交易。


    “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曉月和夏瑛是最好的朋友,怪不得夏瑛會對你說,她手裏擁有蘇曉月最完整的資料。”樊少明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地說了一句,“我還吃了夏瑛的一頓飛醋。”


    什麽?


    江易黑眸一沉,他沒有留意樊少明的表情,也沒有聽進去樊少明後麵那句話。


    夏瑛和蘇曉月是最要好的朋友?


    這麽說他們之間談的所謂交易,一直就是她在坑他……


    好狡猾的女人!


    這麽說她從他這裏借走的兩個人,也是為了保護蘇曉月吧?


    “江易,你渾身是火,我建議你到樓下去,咱們公司前麵的那個音樂噴池,雖說傍晚才會噴水,不過現在池裏還是有水的,你跳下去說不定能滅火呢。”好友神色的變化,樊少明都捕捉在眼裏。


    “謝了,我滅火不需要水。”他隻要夏瑛!


    江易立即按了電梯門的開關,在一個樓層裏出來,人在邁出電梯的時候丟給樊少明一句話:“我下午請假。”


    說完也不等樊少明迴應,他就走了,電梯門也關上了,吞掉樊少明的迴應。


    江易重新轉入了另一處電梯,徑直下到了一樓。然後大步地走出了辦公大廈,快步走到自己的車前,鑽進車子裏,不過眨眼間,他便開著車離開了三陽集團。


    百萬保時捷帶著“殺氣騰騰”,殺向夏瑛事務所。


    夏瑛與蘇曉月分手後迴到事務所後,躲在辦公室裏短暫地休息了十幾分鍾,就聽到外麵傳來了敲門聲,她以為是自己的助手,隨口應著:“進來。”


    門推開了,進來的人卻不是她的助手,而是江易。


    見到江易她美眸微閃,臉上便堆起了笑,笑問著:“現在吹什麽風呀,竟然把江先生吹來了。”


    江易走過來自顧自地在她的麵前坐下,烏黑的眸子灼灼地鎖著她的笑臉,皮笑肉不笑地答著:“自然是東南西北風。”


    夏瑛嗬嗬地笑,“不知道江先生有何賜教?”午飯的時間過了,晚飯的時間未到,他忽然找來應該是為了交易上的事。


    夏瑛在見到江易的那一刻,便分析起江易的來意。


    江易還是笑著,她愛笑,他也愛笑,其實兩個都是笑麵虎,笑著來算計人。“賜教倒是不敢,就是有件事得和夏小姐重新談談。”


    夏瑛哦了一聲,起身給他倒來了一杯水,他也不客氣,接過了那杯水便一飲而盡,還把杯子遞還給她,說道:“現在這種天氣,喝一杯水都不頂用,你的辦公室裏是不是沒有開空調呀,我怎麽覺得這般的熱,像是有一團火在焚燒著我似的。”


    看向自己辦公室裏的空調,明明就開了,溫度還調到了二十度呢,怎麽可能會熱。他話裏的意思是告訴她,他在生氣,還是生她的氣!


    夏瑛淡定地給他再次倒了一杯水來,迴到他的麵前,把那杯水遞給他,在他接過了那杯水後,她才重新坐迴自己的位置上,閃爍著狡黠的眸子瞅著江易看,等江易喝光了第二杯水後,她才笑道:“江先生那麽忙,要是有什麽事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去找江先生,這樣江先生不用大熱天的還要出門,也不會消耗江先生的油。”


    江易冷笑,“你還真是為我著想呀。”


    明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夏瑛還是笑著接受,“我時刻都在為江先生著想。”


    想著怎麽坑他吧!


    江易在心裏腹誹著。


    都是大哥十八年前幫了白振宏一迴,抹掉了關於蘇曉月的所有資料,害他第一次調查的時候,無功而返。才會被眼前這個狡猾的女人坑得死死的,還不是坑一迴,而是一直在坑。


    “蘇曉月和你是好朋友,對吧?”江易不想再拐彎抹角,直接問著夏瑛。


    夏瑛美眸一閃,倒是沒有驚慌失措,樊少明和蘇曉月都發展到求婚階段了,蘇曉月自是會把自己的身世和盤托出,而樊少明和江易又是好朋友,樊少明知道了,江易肯定也會知道,蘇曉月還需要這兩個男人的支持呢。


    “我們相識了十六年,是親人,是姐妹,亦是朋友。”


    夏瑛答著,“我是曉月唯一的朋友,她亦是我唯一的朋友。”除了蘇曉月,她還有一些所謂的朋友,但在她的心裏,她隻有蘇曉月這個朋友。


    “夏小姐好手段呀,我江易沒想到在你這裏栽了個大跟頭,什麽都沒得到,就免費幫你,不,是幫蘇曉月追查證人。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蘇曉月是白振宏與前妻所生的女兒。”蘇曉月的身世,江易在調查青雲山莊的資料時,就猜到了,就是有待證實。


    但他並不知道蘇曉月和夏瑛是那麽要好的朋友。兩個人之間的友誼比他和樊少明都要深,十六年的交情呀,不是誰想擁有這樣的友誼就能擁有的。


    最讓江易嫉妒的是,夏瑛為了蘇曉月,連他都敢招惹,可見蘇曉月在她的心裏,占著極重的位置。


    “謝謝江先生的誇張。”


    夏瑛淡定地笑著道謝,氣得江易怒極而笑,人跟著站起來,身子一探而來,橫跨整張桌子,把他的臉湊逼到夏瑛的麵前,夏瑛也不躲也不後退,保持著原來的坐姿,無畏地迎視著江易吃人的目光。


    “夏瑛,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欺騙,你空手套白狼,這種好事向來是我江易做的,今天倒是讓你做了。把我江易當成了白狼來套,你覺得有這麽好的事情嗎?”


    夏瑛聽出他話裏的意思,“江先生想結束交易?”


    江易坐迴了自己的位置上,“還渴,再給我倒杯水吧。”


    夏瑛起身就拿過了杯水,再次幫他倒了一杯溫開水。


    他端起溫開水喝了一口,皺著劍眉抱怨著:“沒有味道,難喝,給我加點糖吧。”


    “加了糖,喝後會更加的渴。”夏瑛提醒他,但還是幫他加了糖。江易滿意地喝了一杯糖水,才睨著夏瑛,“你不求我?”他都要結束交易了。


    夏瑛拉過了椅子坐到江易的身邊,笑道:“江先生如果執意要結束交易,我求你,你就會不結束嗎?江先生還是告訴我,你要如何才肯繼續合作。”


    她是不能讓江易結束合作,一來她需要江易的幫忙查找周淑英一家,二來她還需要江易的人暗中保護蘇曉月。如果這兩樁交易被江易結束了,她和蘇曉月就會迴到原點。


    她更怕江易一怒之下,連樊少明的忙都不再幫,這樣的話蘇曉月就會很危險,無法過現在這樣的生活。


    “爽快,我就是喜歡你的爽快。”隻是老坑他……


    江易偏頭看著夏瑛,身子斜歪靠著,此刻的他便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他問:“夏小姐今年貴庚呀?”


    “我和曉月同年的。”


    “有男人了嗎?”


    夏瑛眯起了眼,“江先生想說什麽直說無防。”別搞得像查家譜似的。


    她有沒有男人與他何幹?再說了他不是殺到她家裏坑過飯嗎,她家裏有沒有男人,他還不知道?


    “我家裏很大。”


    江易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夏瑛笑,“那是,江先生的別墅的確很大,傭人也沒有請一個,平時住著不嫌空蕩蕩嗎?”江易家裏的衛生清潔都是請的鍾點工,鍾點工搞好衛生後就會結帳走人,所以江易的別墅裏隻有他一個人住著。而他的別墅經過他特殊的設計,室內整得像個迷宮似的,隔音效果也是極好的,當然了,安全措施更好。


    “一個家,有了男主人,你說還缺什麽?”


    江易的話和夏瑛的話連接不到一塊兒,牛頭不搭馬嘴的。


    “江先生是想娶妻嗎?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能讓江先生看中。”夏瑛不是矯情的人,聽出江易話裏的意思了,直白地問出來。


    她的性子,最吸引江易。


    “我隻是需要一個女主人。”


    夏瑛笑,“江先生不會想用這個來與我談交易吧?”


    江易冷笑地睨著她,諷刺著:“你為了蘇曉月敢主動來招惹我,怎麽現在為了蘇曉月,不敢與我談交易了?”


    夏瑛沉默著,她可以為了蘇曉月做任何事,她隻是意外江易會用這個來談交易。


    “夏瑛,我早就說過了,惹了我,除非我放過你,否則你休想全身而退。”江易諷刺著夏瑛在此刻不敢再爽快地答應他,誰叫她那樣坑他,這一次他總算翻身做主人了,坑死她,坑她一輩子!“我現在給你兩條路走,一是結束咱們之間所有的交易,以後蘇曉月的任何事情,我不會再碰觸,就算是少明求我,我都不會再出手幫忙。二是你現在就收拾收拾跟我去民政局辦了手續,再迴你的小公寓裏,收拾收拾,住進我的別墅裏去。”


    江易還故意抬起了手腕看看時間,不忘提醒著夏瑛:“我隻給你十分鍾的時間考慮,今天是周五,民政局的人今天下班後,就要周一才上班,我可是沒有那個心情等到周一。”


    夏瑛沉默地看著他。


    他這是在逼婚。


    他是什麽身份,想要女人比吃飯還容易,卻獨獨對她逼婚!他們認識的時間比樊少明和蘇曉月還要短,交集的次數也少得可憐,要不是談成了交易,這幾天一起吃飯,交集的次數用五個手指頭都能數完。


    就這樣的關係,他竟然要逼婚於她。


    想到蘇曉月上午才被樊少明求婚,讓她感歎樊少明這個大總裁有速度,好果斷,一旦動情馬上行動起來,連過程都想省去,直接登記領證。現在她才知道,人果然是以群分的,不是一類人就不聚在一起。江易的速度比起樊少明來,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樊少明還會給蘇曉月拒絕的機會,而江易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那個拒絕的機會,她要了,便是死路一條。蘇曉月如果重新跌迴到原點裏,她也會跟著曝光,等待她們的將是白振宏無窮無盡的報複。或許她還能自我保命,但蘇曉月將會比她危險萬分。她是有一身不錯的拳腳功夫,卻是雙拳難敵四手呀。


    “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分鍾。”江易好整以閑地靠著椅子數著時間的流逝。


    夏瑛還是在沉默,依舊默默地看著他。


    跟了他,自然不會吃虧,問題是他如此逼婚,總讓她不爽……


    “我能提幾個婚前條件嗎?”


    夏瑛總算開口了,試探地問著江易。


    江易眼裏閃過了狡猾,臉上卻笑著,“說吧,我對你還是挺大方的,隻要我覺得我能做到的,我自會答應你。”


    “第一,隱婚。”


    她不想讓蘇曉月知道為了幫她,她犧牲自己的一生,那樣會加重蘇曉月的負罪感,她不想讓蘇曉月覺得欠她太多。


    所以,她可以答應江易的提出來的交換條件,但兩個人登記領證後,不能公開兩個人的夫妻關係。


    江易微怒,隻不過他的怒一掠而過,他問:“理由?”


    “我不想讓曉月知道。”


    果真是為了蘇曉月。


    江易忍了,如果不是為了蘇曉月,他此刻也占不到上風,這個女人如果沒有拿捏到她的弱點,就算是他江易也休想得到。


    對她,必須做到先下手為強,否則花落誰家,永遠是個未知數。


    “好,這個我可以答應你。”早晚他得把蘇曉月從她的心裏趕出去。


    江易怎麽都想不到自己感興趣的女人,她的心裏最重要的人,不是他,而是一個女人。


    當然了,他還是要感激蘇曉月的,如果不是蘇曉月,他也不會認識夏瑛,不知道她比傳說中更加的豪爽,也更加的吸引人。


    “第二,婚後,各住各的,我還是住我的公寓,你還是住你的別墅。”


    江易直接拒絕,“這一條免談。”


    夏瑛提醒他,“我們是隱婚。”


    “我不管隱婚不隱婚的,反正我不同意。”


    夏瑛磨磨牙,這個男人還真的不好打發,她處於劣勢,隻有她妥協的份兒。“好吧,這一條,當我沒有說過。”


    江易這才滿意地問她:“請說第三條。”


    “咱們分房而睡,隻做有名無實的夫妻。”


    “免談!”那可是他的福利,她想削奪他的福利,門兒都沒有。


    夏瑛有點急了,“江先生。”


    江易灼灼地看著她,冷哼著:“那是我的福利,不是嗎?我最好的福利,你要削奪,當我太監嗎?有辱我男兒雄風。”


    夏瑛的臉莫名地紅了起來。


    她本來就是集俊與美於一身的美人胚子,臉紅的時候,更添幾分柔美,看得江易都咽了咽口水,心裏直罵自己是被樊少明帶壞了。


    可憐的樊少,什麽都沒做,就被當成了罪人。


    “請說第四條。”


    夏瑛無奈地攤攤手,“一共就三條。”結果的是,他隻答應了一條,後麵兩條她說了等於沒說。早就知道這個男人是不肯吃虧的,之前一直被他坑,那是他願意。


    可在這件事情上,他就不肯吃虧了。


    他的福利……


    默默地打開了一處抽屜,夏瑛從抽屜的最底端拿出了她的戶口本,她是孤兒,所以她的戶口本上隻有她一個人。


    見她拿出了戶口本,江易眼底便有了得逞的笑意。


    嘿嘿,這一次總算坑到她了。


    連前幾次的利息都一並要了迴來。


    教她坑他!


    明知道他江易惹不得,還主動送上門來。


    “走吧,一會兒民政局的人下班了,怨不得我。”夏瑛不再遲疑,抄起了戶口本,繞出了辦公桌率先往外走。


    跟了這個男人也不會吃虧,反而會行事更加的方便。


    以她一介孤兒的身份,能攀上他這個五帝堂的明帝,那是她十世修來的福。


    夏瑛隻能如此的安撫自己被逼婚的無奈。


    這個江易呀簡直就是不按平常心出招的,一招便把她甩出了贏局。


    江易笑著站起來跟著她走。


    “我的戶口本在家裏。”


    “那是你的問題。”


    錯過了時間,也賴不到她的身上。


    江易嗬嗬地低笑,沒有再說話。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事務所,這一次江易大方地請夏瑛坐他那輛百萬名車,夏瑛也不客氣,徑直坐上了他的保時捷。


    江易在上車之前不知道給誰打了一通電話,結束通話後才上的車。


    ……


    站在民政局的門口,夏瑛有點怔忡,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來到這個地方。


    江易下車後走到她的身邊,偏頭看著她,低沉地說道:“如果你想後悔的話,還是有機會的。”


    夏瑛笑,“放心吧,我夏瑛絕對不會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說著,她撇下江易,再次率先往裏走。


    不就是領個證嗎,怕什麽?


    再說了,結束單身自由的人又不是她,還有他呢。


    他向來瀟灑慣的都不怕,她怕什麽!


    江易凝視著她的背影,嘴角上翹,掛起一抹笑,低喃著:“夏瑛,希望你真的不會後悔。”他再摸摸自己性感的下巴,自語:“我也不會後悔的。”


    與她共度一生,絕對快樂無窮。


    正好,他也厭倦了孤身一人。


    她是孤兒,他何償不是孤兒?隻不過他的命運比她好點,被他的前任收進了五帝堂,成了尊貴的五帝之一。


    而她隻能通過她自身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本來她走到今天是很成功的,名有了,利也不會少,但她仗義疏財,為了幫蘇曉月,她如今隻有名,沒有利了。她的錢包餓得可憐,他比誰都清楚。


    是什麽感動了他,讓他不惜以逼婚來得到她?


    就是她為了蘇曉月不顧一切的那份情。


    如此重情重義的女人,世間少有。


    說明是個寶貝,誰遇著寶貝不想收進自己的懷裏,不想好好地珍藏起來?


    一輛車急速而來,同樣在民政局門口停下來。從車上跳下來的勁裝女子,拿著一個袋子大步地走向江易,在把袋子遞給江易的時候,嘴上還不忘說道:“主人,你要的東西。”


    江易接過了袋子看了看裏麵的東西,那是他的戶口本,他在來民政局之前打了一通電話,便是給他身邊的特別助理打電話,吩咐她給他送戶口本來。他的家,他不在時,隻有這個特別助理能進去,因為這個特別助理身懷多種絕技,特別是開鎖本事。


    嗯,說得不好聽一點,他這名特別助理就是個女神偷,盡管他的家安全性極高,對於這名女神偷來說,還是不堪一擊的。


    道上的人評議,這天底下就沒有鎖是她開不了的,就沒有她進不了的屋。


    “沒你的事了,遁了吧。”江易拎著袋子轉身往裏走。


    那名女助理亦是轉身便走,眨眼間便開著她的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夏瑛在裏麵等著江易進來。


    見江易拎著一個袋子進來,她隻是瞟了一眼,並沒有過問。


    江易走到她的身邊,拉著她的手一起走進了結婚登記處,裏麵的工作人員很熱情也很親切地接待了兩個人,先是給他們送上了祝福,接著才幫兩個人辦手續。


    登記領證的時間並不長,但這個簡短的過程,實際上要用一生去走完它。


    從結婚登記處走出來,夏瑛瞄一眼隔壁處,發現是辦離婚手續的,江易握緊她的手,在她耳邊低沉地說道:“那裏你就不用看了,咱們永遠都不可能走進去的。”


    夏瑛咂咂嘴,不說話。


    走出民政局迴到車內,江易把其中一本結婚證遞給了夏瑛,說道:“這是你的,保管好,我隨時都會抽查的,你要是弄丟了,或者故意毀壞,後果自負。”


    夏瑛嘲笑著:“不過是一個小本本。”


    “是呀,是一本小本本,卻是我與你的一生。”


    夏瑛頓時語塞。


    她是不想把結婚證當一迴事,不過收起來的時候,那小心翼翼的動作還是能看出來,她也不想毀了一生。


    ……


    “怎麽先迴你的家?不是說辦了手續後,就先迴我的公寓收拾嗎?”見江易把車子駛進了他的別墅裏,夏瑛忍不住問了一句。


    江易自顧自地把車停好,沒有馬上迴答她。


    停好車後,他下了車,又睨著還坐著不動的夏瑛,笑問她:“不敢下車嗎?怕我吃了你?”


    夏瑛也笑,一邊下車,一邊說道:“那是你的福利了,我還能說什麽?我敢與不敢,都是無謂的掙紮,我最不喜歡的便是作無謂的掙紮。”證都領了,雖說是閃婚,還是婚了。在法律上,在半個小時前,他們就成了合法的夫妻。


    他要索取他身為丈夫的福利,她沒有理由拒絕。


    就是他過於霸道,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她。


    “我就是喜歡你的爽直。”江易走過來就勾過她的身子,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你的身體抱起來的時候,滿身骨頭,連女人最看重的地方都是平的。”


    諷刺她是太平公主飛機場呢。


    夏瑛懶得告訴他,她就算是飛機場也比他強,至少算得上小籠包。那是她一直穿著西裝,西裝服的厚度能掩飾些許,讓她看上去像飛機場。


    “你不覺得在這裏跟我討論那些,不合嗎?”


    江易笑,攬著她就往屋裏走去,話裏有著隱藏著的寵溺:“自然不會辱沒了你。”他的妻呢,他怎麽可能作踐她?


    進了屋裏,江易鬆開了攬著夏瑛肩膀的手,柔聲問她:“要不要喝點酒?”


    夏瑛拒絕,“不用了。”


    江易灼灼地望著她,終是笑道:“你就這麽迫不及待?”


    “那是你迫不及待,你少冤枉我。”夏瑛再不拘小節,臉還是紅了。


    “我帶你迴來並不是要與你滾床單。”


    夏瑛:……


    這麽說還真是她想歪了?


    “不過你如此的迫不及待,我也不好逆了你的意。”


    夏瑛:……


    怎麽就成了她想要的?


    一隻大手伸來握住了她的手,他笑著:“咱們上樓去。”


    “我餓了。”


    “剛好,我也餓了。”


    夏瑛綠臉。


    她的餓和他的餓不一樣。


    江易湊過來在她的耳邊低啞地說道:“你現在想後悔沒機會了,我向來對你大方,你那麽的迫不及待,我焉有不配合之理。”


    音落,夏瑛氣極地一腳踩到他的腳上。


    江易彈跳起來,“你謀殺親夫呀!”


    “你說得對,我就是謀殺親夫,夫死妻承,我可以合法地繼承你的一切。”夏瑛沒好氣地接過他的話來,見他跳腳的樣子很好笑,好像真的很痛似的,她又忍不住問了他一句:“真有那麽痛?”


    江易沒好氣地應著:“你讓我踩一腳試試。”


    “活該!你該慶幸我沒有穿著高跟鞋,皮鞋踩的怎麽都不及高跟鞋踩的那麽痛。”夏瑛的氣消了好幾分,好笑地扯住了跳腳的江易,“別跳了,像個跳大神的。”


    江易順勢把自己的身子靠在她的身上,柔聲問她:“氣消了嗎?”


    音落,夏瑛又是一腳踩去,江易沒想到她再來一腳,他都好聲好氣地問她了,她還來……結結實實地,他又吃了一腳,這一次她踩得更加的大力,痛得他又彈跳起來,真的像個跳大神的了。


    “女人,你這是做什麽?”


    “消氣呀。你不是問我氣消了嗎?我要多踩幾腳才能消氣。”


    “果真最毒婦人心!”


    “過獎了。”


    江易:……


    下一刻,他把夏瑛攔腰抱了起來。


    夏瑛倒是不掙紮,他要做什麽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再掙紮便顯得造作了。那不是她的個性。她放肆地把自己的頭枕在江易的胸膛上,覺得很結實,便用手去摸了幾把,說道:“我總算知道不管我怎麽扮男人都不像了,因為我這裏不及你的結實。”


    “我的火很旺了,你別再添柴,小心我將你就地正法。”


    “上樓,迴房,不過是一兩分鍾的路程,你也克製不了?自製力真是差呀,不知道你過去三十幾年是怎麽熬過來的?”


    江易低笑,“老婆,你是用調侃來掩飾你的緊張及毫無經驗嗎?”


    他一聲老婆,叫得夏瑛瞬間從高台跌落,輸了。


    她臉紅,流露出些許的女兒態,把紅著的臉埋進了他的懷裏。


    江易哈哈地笑。


    笑得夏瑛又惱火不已,便在他的腰間狠狠地捏了一把,捏得江易痛叫起來,那叫聲在屋內響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夏瑛強了江易呢。


    把夏瑛抱迴自己的房,放在床上,他在床邊居高臨下地垂眸看著她,指著她那身礙手礙腳的西裝服,笑問:“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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