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月匆匆地走出自己租住的公寓大樓,當她看到倚靠在車身上,仰著頭往上望的白楓時,她的腳下一僵。


    白楓竟然在她的樓下!


    送她離開青雲山莊的人是白楓,但她拒絕讓白楓送她迴來。沒想到白楓會尾隨著她,還在樓下守了好幾個小時,是在監視她嗎?


    由白家大少爺親自監視,她蘇曉月的麵子還真大。


    “曉月。”


    看到蘇曉月忽然出現,白楓笑著走過來,關切地問著:“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是不是餓了,我去外麵幫你打包宵夜吧。你喜歡吃什麽?”


    蘇曉月臉若冰霜,越過他就走。


    “曉月。”


    白楓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蘇曉月用力地一甩,甩掉他的手,冷冷地警告著:“別碰我!”


    白楓輕歎一口氣,轉到蘇曉月的麵前,凝視著曉月,柔聲說道:“曉月,你誤會了,我不是在監視你,我隻是……”他轉身,快步地迴到自己的車內,從車裏麵拿出一袋東西,然後又迴到蘇曉月的麵前,把那袋東西遞給了蘇曉月,說道:“這是我買給你的藥,活血散瘀的。”他的視線觸到蘇曉月脖子上的手指印時,心底泛過了複雜的痛意。


    蘇曉月不接他遞過來的藥。


    “曉月,你這麽晚了到底想去哪裏?你也知道爸對你很不放心,派人保護著你……”


    蘇曉月冷冷轉身往迴走,不想聽白楓惡心的話。


    保護?


    老頭子那叫做監視!


    “曉月,藥。”白楓習慣了蘇曉月對自己的憎恨,追上來硬是把藥塞到蘇曉月的手裏,蘇曉月不要,他竟然順勢捉住蘇曉月的手就摟她,氣得蘇曉月往後一腳,狠狠地踩在他的腳麵上。


    “曉月……”


    白楓吃了一腳,痛得趕緊鬆手,蘇曉月趁機溜走,而白楓買來的一袋藥則掉了,散落得滿地都是。


    公寓大樓的門關上了。


    白楓站在門前看著關上的門,默默地舔了舔唇,再看看自己的手,俊逸的臉上有著淺淺的紅色,心想著:曉月的身子很軟,有著女人純天然的體香,與妹妹噴了香水的香味完全不一樣。


    ……


    十點半!


    樊少明陰沉著臉站起來,不打算再等那個放了他鴿子的女人。


    他太高看她了。


    以為她是個好老師,負責任。


    原來是嘴裏一套,做起來一套。


    大步地走到屋門口要關門,卻又不由自主地往外麵張望兩下,院子裏的路燈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根本就沒有人影,他立即陰著臉關上了主屋的大門,在心裏罵著蘇曉月:姓蘇的,你等著!


    正在此時他的手機唱起了鈴聲。


    猜到極有可能是蘇曉月的來電,樊少明冷著臉迴到沙發前,拿起手機一看,還真的是蘇曉月打來的。他的唇抿了又抿,眼神沉了又沉,很想摔手機,不過最終還是接聽電話。


    “樊總,對不起,這麽晚了還給你打電話。”蘇曉月溫和的聲音傳來,卻讓樊少明的臉更黑。“我今晚有點急事,沒有辦法去家訪,真對不起。”


    蘇曉月此刻對樊少明是充滿了歉意。


    樊少明有多忙,哪怕才相識兩天,她也知道的。為了樊明宇能學好,他願意配合著她,等著她來家訪,兩個人好好溝通一下,她卻……哪怕她不是故意要爽約,卻抹不掉她爽了約的事實。


    從青雲山莊迴來,她甚至忘記了家訪這件事。


    樊少明不說話。


    “樊總,你,是休息了嗎?”


    蘇曉月小心地問著。


    樊少明還是不說話。


    “那,樊總,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家訪的事……”


    “別提!”


    樊少明冷冷地應了一聲。


    一肚子的火氣湧上來。


    “蘇曉月,你知道我為了你的家訪推掉了多重要的事情嗎?我如此重視我兒子的教育,重視你的家訪,你竟然讓我在家裏一等便是一個晚上,你現在跟我說對不起,你要是不能來,早幹嘛去了?現在幾點了?你才給我打電話說你不能來了,你賠我等待的時間嗎?你就是這樣當老師的?說話不算話,我怎麽放心把我兒子交給你?”


    蘇曉月除了道歉還是道歉。


    樊少明的怒火熄不了,他咬牙切齒地命令著:“你要麽現在就來,要麽以後都不要跟我提明宇的教育問題!”等了一個晚上,她不來,樊少明覺得自己虧大了,他是生意人,他可不能吃虧。再說了,他在氣頭上,怎麽肯放過蘇曉月。


    就算現在是半夜三更,他也要蘇曉月來見他。


    氣死他了!


    “樊總,對不起。可是我現在去的話,會不會影響到你休息,已經十點半了。”她這裏距離樊家又遠,趕到樊家的時候已經深夜十一點過,時間上來說真的很晚了。再說了白楓還在外麵呢,她平時與樊少明有交集還可以說得過去,現在深夜趕去樊家家訪,誰信?她可不想又被老頭子的人帶走。


    樊少明把自己丟進了沙發裏,命令過後也意識到自己真被蘇曉月氣暈了頭,那命令也顯得他有點孩子氣。


    想他三十一年的生涯裏,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走到哪裏都是讓人趨之若鶩的,不曾被人放過鴿子,隻有他放別人鴿子的份。第一次嚐試到被人忽悠時,他就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握緊了手機,樊少明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隨意地解開襯衫最上麵的兩顆鈕扣,散火!


    蘇曉月在那端歉意地等著他判生死。


    而二樓樓梯的轉彎處,樊離看戲看得興致勃勃的。她的兒子向來沉穩如山,今晚卻被蘇曉月氣得暈了頭,命令兼威脅著蘇曉月,說明蘇曉月很成功地引起她兒子的注意力。


    而蘇曉月的資料頁上是空白的,如同一張白紙,但會有人往白紙上麵寫東西,還會被寫得滿滿的,執筆之人便是樊少明。


    “出了什麽事?”


    在沉默了將近五分鍾後,樊少明沉冷地問著電話那邊的蘇曉月。


    蘇曉月給他的印象太好,不似不負責之人,她說了會來家訪,就一定會來。忽然不能來,又一直沒有給他電話,肯定出了大事,意外之事。


    樊少明的問話讓蘇曉月一愣,本能地就答著:“沒事。”


    樊少明磨牙,要是蘇曉月在他的身邊,估計他會像狼狗一樣撲過去把蘇曉月咬得麵目全非。


    把手機從耳邊拿開,樊少明冷冷地掛斷了通話。


    但很快又給江易打電話,吩咐著江易:“查一下蘇曉月下午下課之後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


    江易愣住,迴過神後哇哇叫起來:“你發燒多少度?”


    “一百度,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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