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還沒有放亮,呂武就醒了。


    他卻發現原來趙?早早地就起來,唿喚來侍女給自己進行梳洗與更衣,房屋已經收拾了幹淨,呂武也在睡夢中就被梳洗完畢和穿好了衣服。


    能不把人吵醒就伺候完畢,盡顯被教育得當。


    呂武起來後發現自己對發生了那些沒有察覺,腦子也因為喝了不少酒而感到疼痛,心想:“我昨晚睡太死了?”


    趙?看到呂武醒來,停下梳妝走到塌邊,行了一禮之後問候道:“主?”


    現在沒床。


    睡覺時,隻是在地板上鋪了一層毯子、草席、等其它之類,就是榻了。


    呂武給了趙?一個微笑,又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侍女,說道:“因何早起?”


    趙?弱弱地說:“新為人婦,需熬羹。”


    新的婦人早早起床給丈夫弄食物,是春秋的習俗嗎?


    她又弱弱地說:“主亦需早早贈予來客迴禮。”


    呂武還沒看禮單呢。


    他隻是一個眼神而已,得到示意的侍女走出去。


    沒有多久,一口箱子就被抬了進來。


    箱子裏麵裝的是竹簡。


    有些則是一個半片的竹簡。


    更多則是一片片竹簡編成了冊。


    呂武將禮單看了一遍,他努力迴憶智罃的提醒,吩咐該給誰送什麽樣的迴禮。


    這件事情很重要。


    什麽樣的身份結婚,來客準備的禮物必須符合規格。


    一般人不會刻意挑珍貴的送,價值方麵追求符合禮儀規範就夠了。


    需要迴以什麽樣的禮物也有講究,一般就是迴贈禮物價值的一半就行。


    呂武很快就將事情處理完畢。


    他將事情做完時,趙?和一幫姐妹來了。


    她們先後向呂武見禮。


    魏晗行完禮就坐到了呂武的身邊,親自幫呂武準備用餐。


    韓妏掩麵一笑,也坐到了呂武邊上,甚至拉著呂武的手臂就抱上了。


    剩下的趙辛有些手足無措地站了一小會,看到呂武用手指了指邊上,乖乖地走過去坐下。


    從這些舉動就能大概看出她們都是些什麽性格。


    並且,呂武能看出韓妏與魏晗以前多有接觸,但她倆似乎跟趙?和趙辛都不熟。


    同時,趙?是跟誰都不熟悉。


    呂武相對還是比較納悶的。


    趙?怎麽都是趙同的女兒。


    以前老趙家很風光,即便趙?再不受重視,貴族間該有的社交總不至於完全斷絕。


    再來,趙氏與韓氏的關係很深遠,兩家的兒女沒道理疏遠了才對?


    “天何不早黑?”韓妏有那麽點大膽地說:“今夜,主進我屋。”


    這都什麽和什麽?


    才是新一天的清晨,就盼著夜幕快點降臨了???


    趙?沒什麽表示。


    魏晗立刻笑得渾身都在顫,換個位置與韓妏咬耳朵,也不知道都在說些什麽。


    趙辛依然是低著頭,偶爾抬頭用羨慕的目光看著已經在打鬧的韓妏與魏晗。


    吃完了的呂武站起來。


    有些迴禮隻讓家臣去送就可以了,一些迴禮則需要呂武親自上門。


    他先帶人去了程滑的府邸,見到程滑簡單地聊了一小會。


    後麵,他又去了智罃那邊。


    一直到下午,智罃才放呂武離開。


    而呂武那一件金屬甲胄,離開智罃家的那一刻起,不再屬於自己了。


    簡單地說,智罃打劫了呂武。


    智罃倒是沒有貪婪到過份的程度,他隻是要了甲胄,沒問製造技術。


    接下來的幾天,呂武先後陪著幾位夫人,又分別帶著她們迴到自己娘家在新田的府邸一趟。


    呂武見其餘人都沒發生點什麽太特別的事情,跟韓厥的見麵則是談了不少。


    韓厥在軍中是一個看上去很威嚴的人,他在與呂武接觸時則是表現出了屬於長者的一麵。


    隻是,呂武最為關心的封領,先後對幾個試探口風,誰都沒有給出什麽答案,甚至連暗示都沒有。


    另外,他倒是知道了一件事情。


    趙氏主宗是複立了,晉景公也答應將趙地重新歸於趙氏主宗,但並沒有實際的給予,導致趙武還是一直住在趙莊姬處。


    察覺到時局很不對勁的呂武選擇深居簡出,倒是與幾位夫人有了更多交流的時間。


    平時,呂武則是替韓氏和魏氏辦一些事情。


    比如,見一見韓氏和魏氏不適合直接出現的一些人。


    某天,呂武得到召喚去見欒書。


    這個是在走一個“麵試”流程。


    呂武與欒書的見麵顯得很單調。


    欒書充分表現出了一名長者的氣度,沒有過問除了考較之外的其餘問題。


    考較時,呂武也才知道原來自己追溯起來還是比幹的後裔,也算是一個血脈上有跟腳的人。


    他是林姓,也是跟腳,林姓源自子姓,才說是比幹後裔;呂氏隻是目前的主流稱唿。


    而這一點在目前非常重要。


    追溯上去沒個好祖宗,功勞夠了也不可能在評定中有太好的獎勵。


    畢竟,現在講的是王侯將相有種的時代。


    一直到一個月後,執政欒書(也是元帥)的文書才發了過來。


    呂武新增的封地被選在一個叫“陰”的地方,以陰城為中心,四周邊長一百五十裏盡歸老呂家擁有。


    因為沒有地圖的關係,他隻能從文書的一些描述猜測大概的情況。


    這個“陰”是在汾水邊上,他的封地直接將汾水的一部分河段給含括了進去,但新封地的十之五全是山地。


    這個山地現在的名字叫“霍太山”,後世它被改名為太嶽山。


    要是按照現在的習俗,呂武的前綴應該改了,叫陰武。


    隻是,改不改全按照本人的意願,他當然不可能去改。


    陰地比鄰“楊”和“彘”,汾水對岸除了“呂”就是“霍”。


    等於說,呂武依然與魏氏是鄰居,同時也跟幾個中等貴族的封地有了接壤,小貴族亦不少。


    往西南的話是霍城;往北是大戎;東麵是一個叫介上的山脈;“楊”的南麵是中行氏的封地。


    “多山,貧也!”宋彬是呂武身邊的唯一家臣,大事肯定要參與,深皺眉頭說道:“比鄰秦,不祥也。”


    新封地其實沒跟秦國接壤,還有個近千裏的距離,頂在前麵的貴族多得是。


    而霍地其實麵積很大,含括“樓”、“交剛”、“箕”,一直抵近到大河(黃河,但水還不黃)的東岸,過河就是秦國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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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現在各國的疆域其實非常模糊,邊界處除非築城固守,不然荒無人煙的地方真不好說是誰的。


    晉國與秦國的戰爭隻是進入到休戰期,誰都能看得出來以後的幾年還有得打。


    呂武現在最為重視的是“陰”地原先有多少人口,他們算不算成為老呂家的人了。


    然後,那邊的唯一一座城池,也就是“陰城”是個什麽樣子。


    這些都不難打聽,呂武找了自己的小舅子魏相一趟,得到了相對詳細的資料。


    根據魏相的透露,那個“陰城”實際上已經被廢棄,也就是說呂武得到的其實是一座空城。


    而“陰”地在冊的人口,除了有將近六千人算是在老呂家名下,其餘屬於官方的奴隸並不是呂武的財產。


    好不容易有座城,結果特麽早就廢棄了?


    呂武有些心理安慰的是至少能增加六千多的屬民,等於一下子讓老呂家的人口翻了差不多三倍。


    “武?”魏相笑嘻嘻地問:“甲為智(家)主所奪?”


    這是智罃得到了那一套金屬戰衣之後,穿去參加眾卿的聚會顯擺,搞得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提到智罃就讓呂武頭疼。


    其餘的貴族多少還講點禮尚往來,智罃每每隻進不出,哪怕有所迴報也是拿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裝大方。


    像智罃這樣的貴族,於現在真的是一朵奇葩。


    偏偏各個家族沒感到厭惡,甚至覺得有點意思。


    呂武在送出甲胄時就知道智罃免不了會顯擺,也已經想好了應對措施。


    “相。”他已經不用刻意對魏相使用敬稱,道:“予我銅錠,贈還金甲。”


    魏相早就在等這一句了,大笑著答應下來。


    至於冶煉技術和製造技術,魏氏想要也會心甘情願讓呂武奉獻出來,才不會用搶的方式。


    呂武則是開始盤算自己的家底,構思怎麽去發展新領地。


    他不知道的是,想迴去沒那麽快,還有一個曆史大事件等他參與。


    …………


    (現在女子唿姓不稱氏,正文寫氏是方便讀者分辨來自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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