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搜尋龍神訣和靈種的痕跡,半天也見不到其影子。漸漸的,人們開始要放棄,認為寶物並不在赤龍身邊,他早已知曉結局,早將寶物歸迴龍族。

    失去希望,有人感慨,甚至伏地痛哭,其聲悲愴,如失蓋世寶物;還有人望向赤龍,眼角晶瑩,不禁留下淚水,尤為同感,成神之路,前路茫茫,不是身銷魂隕,就是埋骨他鄉。

    一時間,悲傷的氣息環繞了整個石洞。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人們發現,早已身隕的赤龍睜開了雙眼,那雙紅色的眼睛,如滔天火海,鎮人心魄,內含強大的力量,讓人心悸。可是忽的又覺得,那眼中盡是歲月,滿眼滄桑,與剛才眾人的感情一樣,惺惺相惜,盡是悲涼。

    “縱我遮陽攬月宮,一念執著皆成空!”

    眾人眼中,赤龍又活過來了,他挺直了蜿蜒的脊梁,錚錚鐵骨如鋼筋般不可摧毀。那雙赤紅的雙眼,望向遠處,仿佛要洞穿虛空,見到成神本質。人們聽到他低聲的喃喃:

    “一念執著皆成空!”

    是留念與無奈!

    赤龍沒死,人們想到。

    眾人看見,那強大的龍軀橫跨天際,飛過冬春秋夏。歲月在她身上,卻沒留下一道痕跡。

    人們感受到他越來越強大。因為他的眼神變了,是淩冽,是蔑視,是強大。人們看到他崩碎山石,衝破雲霄,那有人伏擊他,卻被他強勢鎮壓,一一擊殺。

    落日餘暉,他化作一道人影,站在峰頭,人們看見那頭赤發在風中飛舞,盡現不羈與強大。

    他又一次啟程,來到了一座古跡,這是一處戰場,滿地瘡痍。遠處有一道人影,隱隱約約,看不真切,眾人知道那是強敵,因為他散發敵意,隻是看他一眼,就如墮入深淵,強大不已。赤龍不怕,發出怒吼,與之大戰。

    眾人感受著這場戰鬥,體味到那種強大。

    赤龍敗了,受了重傷,滿身是血,其傷口驚心動魄,被人撕裂無法愈合,讓人震撼。

    他又迴到了這裏,拖著疲憊的身軀躺下,看向手中的晶石,那晶石璀璨無比,散發赫赫光芒,一看就知道是寶物。可是他看了一眼,卻將它扔在一旁,失神低喃。

    “青山落日,秋月春風。當真是朝如青絲暮成雪,是非成敗轉頭空。”

    仿佛是一個亂迴,從這裏開始,又從這裏結束。

    一切都是這麽靜悄悄的,眾人隨著赤龍一起,經曆這個輪迴。灸舞也不例外,他甚至感覺赤龍就是自己,自己就是赤龍,一切都顯得是那麽的真實,而一切又是那麽虛幻。

    灸舞捏緊了雙拳,他想把握住那份真實,怕陷入幻境。可是一低頭,卻又讓他震驚。滿是鱗片的手臂,還是自己的手嗎?還是我就是赤龍,隻是莊周夢蝶罷了。

    他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眾人也沒注意到他的變化,人們隻知道赤龍在這裏渡過了數十個歲月,一切都是歲月匆匆,毫無變化。

    可是一天,赤龍動了!龍之逆鱗之處盡顯白光,璀璨無比,致人眼盲。他變得高大了起來,渾厚的氣息撲麵,讓人越發驚恐。赤龍怕是要成神,逆鱗之變,若完成,便可走龍神之路。人們猜測他走到了那一步,要成神。

    他奮力怒吼,想要掙斷最後的枷鎖,讓逆鱗進化更為徹底。可是這時,異變突起,地動山搖,震蕩整座巨山。碎石滾落,露出山中大墓。

    眾人忽然明白了什麽,定是山中之物阻止了赤龍,並將他扼殺在成神都路上。

    果不其然,墓中伸出一隻鐵鉤,其鏽跡般般,早已不知存在了多少歲月。可是就是這麽一隻普通的鐵鉤,就鎖住了正在進化路上的赤龍。

    人們聽到墓中了有人說話,聲音沙啞,讓人毛骨悚然。

    “好久沒有嚐到大聖級別的靈魂的味道了。哦,不!是準神!哈哈哈!”其聲嘲諷,讓眾人都覺得不忿!

    赤龍掙脫,發出怒吼,他現在有不屈的意誌,他有神的無所畏懼,他想以戰征神,證明自己的強大。

    這時的赤龍是強大的,他幻化本體與墓中之物大戰,不落下風,鐵鉤數次被擊飛,最後甚至斷裂破碎。

    墓中之物好像被激怒,以強大的法寶迴應。

    在赤龍的四周升起五座鐵柱,都已鏽跡斑斑留下歲月的痕跡,可是每兩根鐵柱之間都有鐵鏈相連,這鐵鏈看起來則截然不同,根根晶瑩剔透,不含一絲雜質,更有甚者,裏麵流淌赤紅的液體,如血液在其周圍環繞。

    “血肉之軀隻是牢獄,像魚兒一樣顫抖吧!”

    墓中之物誇張大叫,從遠處拋出一個藍色燈籠,燈籠的燈芯讓人看不真切,一顫一跳,如靈魂的搖曳。它每跳動一分,赤龍就痛苦一分。

    “想見見自己的靈魂麽?”

    墓中的聲音變了,變的歡樂,乃至有一點瘋狂。他不斷操縱這那藍色燈籠,漸漸的將赤龍籠罩在內。人們看到,赤龍靈魂在被抽離,將要離體。強如半神,都無可奈何。

    “不,大聖……”有人動容,忍不住驚唿。

    自從經曆了赤龍的輪迴,大家仿佛都被其感染,深深體味到那種成神的艱辛,如今赤龍被囚,仿佛也斷掉了他們的無敵念,成神念。

    “你想奪我造化?”赤龍驚恐,他知道自己被算計,敵人數十年上百載未動,就是為了自己成神,好奪去造化。

    “你到底是誰?”

    不甘,屈辱,這句話中包含了赤龍的感情,也有著他的疑惑,赤龍這一生隻有兩敗,沒想到最後一次竟這麽憋屈,致死都不知道敵方是誰。

    “無奈止步於此,神境終究難尋,吾不甘,竟做他人嫁衣,千年,還是不如你!”

    一聲歎息悠悠闖入眾人心中,人們看見赤龍的靈魂被抽離肉體,隨著藍色燈籠進入墓中。

    “啵……”輕輕一聲低響,猶如夢幻的破滅,人們猛然驚醒,都睜大眼睛,目瞪口呆。

    “我們剛剛渡過了大聖的一生,真不思議!”有人沒迴過神來,還沉浸其中。

    “黃粱一夢,我還以為我就是赤龍!”有人歎氣,神情悲傷,還未緩和。

    “墓中之物真是強大,他到底是誰?真的不會向我等出手麽?此地真是危險至極!”有人害怕,想要退縮。

    灸舞跟他們有一樣的感覺,唯一不同的是,他手上多了兩個東西,讓他想不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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