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他的衣裳上有血跡


    樓蕭氣哼地想踢他,可男人的長腿也恰到好處地死死鉗製著她的腿,讓她蹬不起來。


    “你生什麽氣,老娘都沒有生氣,你不聲不響地倒了,我不擔心嗎?”


    她見自己完全反抗不了,幹脆就不反抗了,雙手雙腳都已經被男人壓製地死死的,當真還隻有一張嘴能動了。


    北冥擎夜低眸看她,凝著她這幹涸的唇瓣,眸色越來越深。


    “……是我不好。”許久之後,他緩緩說了四個字。


    這四個字,就像是憋了很久似的。


    樓蕭甚至在聽見這四個字時,懷疑自己是出現了幻聽,怔然地看著懸在上方的男人臉。


    他這般突然認錯的態度,搞得她都有些措手不及了。


    奸商,怎麽不按常理出牌的呢!


    “知道就好。咱們這事情,就翻篇了。”樓蕭的語氣也微微緩和了幾分,“你身子還沒有……”


    “不。”他卻悶悶地打斷了她的話,“不能翻篇。樓瀟瀟,你竟然敢隻身去捉血鷹,不怕死嗎?不想要命嗎?”


    “……”他的語氣真是說變就變,之前還溫柔寵溺,這會兒竟然言辭犀利起來。


    樓蕭真想把他給咬死。


    誰說善變的一定是女人,男人照樣也是個善變的主!


    眼前這隻奸商,活脫脫就是個善變的!


    “日後,你若再敢丟下我一人去冒險……”他俯下頭來,冰涼的麵具貼在她的臉麵上,涼意從頰上的肌膚一路蔓延至全身。


    樓蕭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會怎樣?”她不怕死地問道。


    “我會……”他的眸色一暗,將彼此之間那最後幾寸的距離縮短,薄唇落下,狠狠咬了她一口,“咬死你。”


    “……”這種毫無威脅力的威脅,他是怎麽能說的這麽一本正經的?


    “唔唔!”樓蕭發生抗議了兩聲,可惜唇舌已經被他糾纏在了一起,早已開不了口說話。


    唿吸盡數被他截斷,樓蕭哼哧了兩聲,幹脆反擊迴去。


    可原本激烈的吻漸漸的變成了安撫,很快這樣溫柔的安撫也讓樓蕭那原本激動的情緒漸漸平複了下去。


    直到後來,男人開始在舔弄她的幹涸的唇。


    想來這幾日在沙漠上的日子,樓蕭也不好過。


    樓蕭任他在唇上放肆,莫名有些貪婪他熟悉的幽香,感覺到原本扣著她雙手的手力道鬆了鬆,她眸色一動,立刻掙脫了自己的手,轉而勾住了他的脖子。


    “奸商。”她一手勾著他的脖子,一手捏著他的下巴,湊上前在他的下巴上印了一個吻,“還差一樣東西,你就可以擺脫這折磨了。”


    男人凝著她認真又有些意氣風發的小臉,不由得莞爾,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在男人指腹的摩挲下,那因為沙漠上的天氣而有些蒼白的臉色竟是紅潤了幾分。


    樓蕭抓住了他的大手,說道:“那你現在身子可還不好,先躺下休息吧!”


    他隱藏麵具之下的麵色必定很蒼白,讓她心疼極了。


    “不……”他頓了頓,語氣放低了幾分,“就要壓你。”


    嘖嘖,病還沒好,還這麽無恥無賴。


    樓蕭伸手推了推他,“不鬧了。”


    “你陪我。”他立刻拉住了她的小手,像個要糖吃的大孩子。


    樓蕭拗不過他這樣仿佛要糖吃的無賴神情,她略帶有些無奈的輕輕點點頭,“行行行,我陪你。”


    看在他身子還有些虛弱的份上,樓蕭隻能帶著一些哄騙的語氣說陪他。


    其實她更想出門去逛逛的,外麵的街道如此熱鬧,她隻能被某男當成一個娃娃似的抱在懷中溫存,她也很無奈。


    聽見她的答應,北冥擎夜抱著她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正了,讓樓蕭像往常一般躺在自己的懷中。


    樓蕭伸出自己的小手一路摸到了他臉上的麵具。


    “奸商,你還不取下麵具。”


    “你幫我。”男人一副理所當然地說著。


    樓蕭暗暗翻白眼。


    日後這肚子裏的孩子要真生出來了後,她豈不是要帶兩個孩子,一大一小。嘖嘖,想想都覺得頭痛。


    “好,我都幫你。”樓蕭微微支起身子,挪動了一下身子趴在了他的身上,替他將麵具取下,盯著眼前的男人麵龐,她隨手將麵具扔在一旁。


    纖細的玉指落在了他的臉頰上,一絲絲遊走著,她緊緊凝著他的五官。


    “奸商,你這臉,如果恢複後,不知道會禍害多少女人。”她悠悠然地說。


    “嗯?”男人心不在焉地應著她的話。


    興許身子確實是虛弱,因此樓蕭的話語雖然說出口,他的精神已經恍惚著。


    之前撐著身子去尋她,已經費力了。


    此刻心口的位置,發脹又有些泛疼,眼皮也開始沉重的厲害,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樓蕭也察覺到他的精神極差,伸手覆在了他的眼前。


    “好了,我就在這裏陪你,你休息吧!”


    她捂著他的眼睛,湊上前在他的唇上輕輕啄了一口算作安撫吻。


    很快,男人的唿吸也漸漸變得均勻。


    樓蕭這才鬆開了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瞄著這男人的神情,緩緩扯開了他腰際的腰帶,扒開了他的衣裳看他的身子。


    外袍扯開,中衣扯開,最後在扯裏衣的時候,她的手微微頓了頓。


    裏衣上有血跡!


    樓蕭的唿吸一滯,不敢置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她深深唿吸了一口氣,連忙扯開了這最後的裏衣,看見了他心口的巫咒烙印就像是一道傷疤似的,在心口的位置印下了一道痕跡。


    血跡在四周泛開,有不少沾染在了衣裳上。


    樓蕭抬起衣袖擦拭著他心口位置的血跡,感歎著:“早知道你就不要這麽逞能。”


    巫咒發作後,這一次竟然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疤痕,而是轉而在心口的位置印下了一道疤痕。


    這就是因為變成“半生咒”的改變。


    半生的意思也很好理解,也就說這個巫咒不會再要他的命,但每次發作依舊痛苦不堪。


    這男人吞服蠱王之後的效果,雖然減少了喪命的危險,但痛苦依舊沒有減少多少。


    “嗯……”大概是不適,不知是睡著還是昏迷中的男人竟然悶哼了一聲,一雙俊眉也隱約蹙在了一起。


    從客棧到護鷹族的領地,他已經強行撐著身子去尋她,看來現在身子已經是到極限了。


    樓蕭抿了抿唇,看著那道漸漸出現的疤痕上泛起的血珠,她又伸袖去擦拭。


    然而,擦拭完又冒出,就這樣沒完沒了地出現,讓樓蕭徹底冒火了,她幹脆埋下頭直接替他吸走了血珠。


    “呸!”樓蕭吸了幾口,全吐了出去,這才看見那烙痕沒有再冒血了。


    她頗為無奈地瞪了一眼昏睡中的北冥擎夜。


    不知道他昏迷之中是否感覺到了什麽?


    她用衣袖擦了擦自己嘴上的血跡,想要起身去漱口,可剛剛起就被男人給抓住了手腕。


    他抓的很緊,讓她掙脫不開。


    樓蕭低下頭看了一下自己衣袖上滿滿的血跡,隻能將就著躺迴在他的懷中。


    忽然被樓蕭給抱住的男人,原本糾結在一起的眉倏地舒展開來,樓蕭靠在他的胸膛上隱約還能聽見一絲類似喟歎的聲音。


    樓蕭用臉頰在他的身上蹭了蹭。


    ……


    風沙肆虐在沙漠上。


    阿金金一巴掌拍在桌上,實在在位置上坐不住,幹脆站起身來在帳篷裏來迴踱步。


    一旁坐著另外五個男人,他們的年紀看上去比阿金金大些。


    這會兒其中一位年長的長輩率先出聲:“阿金金,你這麽來迴走動也無用。畢竟人都已經跑了,你現在該想想,我們已經通知了其他族,讓他們兩日後來參加婚禮,你怎麽圓這個謊!”


    沙漠上生活著不少族人,不過他們經常性地遊走,即便是在一塊地方停下生活了一段時間,又會一大家族一起舉家離開。


    為的就是在沙漠上能尋到更完好的水源。


    此外,便是獵到一些足以讓他們能夠填飽肚子的食物。


    雖說如此,可即便是這樣,沙漠上一般一個種族也不過就幾十來人,沒有一個族群有他們鷹族的人多。


    阿金金哼了一聲,似是不滿:“這種事情還不簡單,哪日在沙漠上搶個女人來做新娘不就行了……”


    “族長,我們在沙漠上發現了兩人。”也恰恰此時,有人在帳簾外輕輕稟報了一聲。


    原本在帳篷內來迴踱步的阿金金驀地停下了腳步,似乎有了一分驚愕之色。


    “男人女人?”沒想到,剛想著搶個女人,還真的就出現了一個女人!


    幾名長輩看著阿金金這模樣,輕輕搖頭歎息。


    他們鷹族的人雖然驍勇善戰,可還沒有做到如此無恥的地步,竟然要去靠搶人來……


    “迴稟族長,一男一女。”


    阿金金一聽,連忙挑開了簾子,吩咐:“男的殺了,女人擄到帳中。”


    “阿金金不可,萬一人家那是夫妻……”


    “那又如何,即便是夫妻也被我阿金金搶來了,有個女人能救急,總不能到時候讓其他族人看笑話吧?”


    幾名長輩相互對視,竟是半晌不知道說什麽。


    阿金金說的對,到時候丟盡的可是他們鷹族的臉!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去辦?”阿金金見護衛還站在麵前,眼神一凜。


    等護衛準備走的時候,阿金金忽然又喚住了他,“算了,這件事情我親自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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