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他是在替她報仇


    身子軟倒也就算了,新娘一頭栽在地上,額際朝地,隔著蓋頭,血也滲出染在了地上。


    眾人神色皆驚。


    “啊……死人了,死人了!”不知是誰趁亂中尖叫了一聲。


    人群裏頓時亂作了一團。


    喜婆被嚇到臉色慘白,嘴唇哆嗦。


    這種事情……


    樓宇的臉色鐵青,恐怕是被氣的,握著的拳頭在劇烈發抖。


    樓塵更是驚呆了,嘴微張,已經無法用驚訝形容此刻他的心情了。


    樓蕭和北冥擎夜作為客人,自然是湊到了人群外看熱鬧,這會兒圍在人群外看熱鬧。


    樓蕭挑了挑眉梢,咂舌說:“你讓我看熱鬧,就這個?”


    那新娘是不是安逸然尚且不論,但此事肯定和奸商脫不了關係。


    看來,他是在替她報仇。


    奸商這廝,睚眥必報的性子還真是讓人折服。


    “不滿意?”男人淡淡問道。


    他們之間始終隔著兩個人的距離,若是不知情的還不知道他們二人在說話。


    樓蕭立刻轉換態度,微笑說:“滿意,當然滿意。”


    一想到奸商為她所做的事情,她不是不滿意,隻是心中刺刺的疼。他過去所受的痛,她也會像今日一樣幫他向那些人一點一點討迴!


    男人微微側頭看她,但樓蕭的眼底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堅定。男人挑了挑眉梢,眼中多了幾分疑惑。


    新娘倒地,四周驚唿和議論聲四起。


    畢竟這安逸然還沒有迎娶入門呢,就在樓家的大門口死了,這事情要是傳出去,對安家和樓家都格外不好。


    樓塵被樓宇推了一下,一臉不甘心地往前蹲下身,微微深唿吸了一口氣,伸手將新娘的蓋頭給扯開……


    真的是安逸然!


    眼睛瞪大,死相驚恐萬分。


    樓塵被嚇了一跳,驚叫了一聲,嚇到摔坐在了地上,隨著風一吹,手中的蓋頭也隨之飛走。


    不止他一人,站得近的人都被這安逸然的死相給嚇到不敢多看一眼。安逸然的臉上畫著豔麗的濃妝,唇仿佛染了血跡似的紅。


    樓蕭瞄了一眼,也有些覺得反胃。有點像是在電視電影鬼片裏看到的鬼新娘……


    “快,快去報案!”樓宇沉沉地吩咐。


    聽見老爺這麽說,小廝立刻飛奔而去,去報官。


    這安家的小姐就這麽死了,若是讓安將軍知道,這恐怕……


    “逸然,逸然!”安將軍推開了人群,匆匆走了過來,臉色慘白,撲倒了安逸然的屍體身上,也顧不得這麽多人在場,他抱著安逸然的身子哭的難過。


    樓蕭抿著唇,蹙了蹙眉,眼角輕輕瞄了一眼北冥擎夜。


    這個男人……


    嗜血殘忍。


    以前不是不知道,隻是在知道他過去承受的那些事情後,現在這樣的性子也是被逼的吧?


    “樓宇,本將軍與你勢不兩立!”安將軍哭夠了,抬起頭來朝著樓宇怒吼了一聲。


    樓宇的臉色陰沉的厲害,明顯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他們樓家。


    “安伯雄,你冷靜點行不行?這事情明顯是有人故意坑害我們二人,明顯是想要看我們鬧笑話!”


    “嗬!說不定此事就是你兒子所做,他一直不想娶逸然,你以為我們家逸然想嫁給你們樓家?”


    人都死了,卻還在爭執這些有什麽用?


    樓蕭輕輕搖頭,這位安將軍的情商,簡直堪憂啊!


    不過一會兒,有衙門的人匆匆趕了過來。


    “發生何事了?”劉尚書一臉惶恐地走了過來,一眼看見了地上的新娘,麵色大變。


    這事情恐怕此刻已經傳開了去吧?


    安家和樓家丟了這麽大的臉,日後別說見人了,見其他大臣的時候都要變成笑話了!


    樓宇狠狠捏住了拳頭,“有勞劉大人,務必查出真兇是何人!”


    劉尚書伸手抹了抹額際的冷汗。


    這前不久才因為皇妃之死,他的俸祿被皇上給扣完了,差點就要丟了烏紗帽了。現在……現在又來這麽一出。


    劉尚書的臉上還掛著尷尬的笑容,可是他的心底一點都笑不出來。


    “樓將軍且放心,此事本官必定竭盡全力去查。安將軍節哀順變。”


    他邊說邊蹲下身,給了仵作一個眼神。


    仵作也跟著蹲下身來,手剛剛碰觸到安逸然的身體,就被安將軍給一巴掌拍落了去。


    “拿開你們的髒手,我的女兒,不是什麽人都能碰的!”


    “安將軍……”劉尚書笑的有些難看。


    樓宇扶了扶額,說:“安將軍,你若是不讓劉大人查出真兇,你傷心也是無用的。如若你不希望其他人碰觸這安姑娘的身子,不如就你來檢查你女兒的身子。”


    安將軍怔了一下。雖是女兒,可他畢竟是爹,這麽碰女兒實在不好。


    樓思思正好擠進了人群,剛好看見了樓蕭,又往前擠了幾分,落在了樓蕭的身邊。


    “三哥,我還以為你今日不來了呢!”


    樓蕭輕瞥了她一眼,“這不是來了嘛!”這話,有點像是敷衍。


    樓思思剛要開口再說什麽,忽然被樓宇給喚住。


    “思思,你過來,你來檢查安姑娘的身子。”樓宇看來看去,還是讓自己的女兒上前比較好。


    樓思思愣了一下,伸手指著自己。


    樓宇微微頷首。


    人群裏不少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樓思思的臉上,前方的人也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讓她走入。


    樓思思有些害怕,哆嗦了一下唇。


    “爹……”


    “身為將軍的女兒,難不成還怕一具屍體?”樓宇瞪了她一眼。


    “不如我來檢查。”樓蕭道。


    樓蕭突兀的聲音,讓樓宇一怔。


    樓塵早已嚇到魂都沒有了,依然還狼狽地坐在地上,根本不知道四周的人到底說了什麽,發生了什麽事情。


    樓蕭的話,讓樓宇的眼神變得深刻了幾分。


    樓蕭微微挑了挑唇角:“怎麽,爹也覺得,我是個男子,所以不能碰觸女子的身體?”


    “這……”


    “安逸然曾經還對我下過迷藥,恐怕是對我垂涎已久了,我碰她的身子,她恐怕是死而無憾吧!”樓蕭邊說邊攤了攤手。


    這種不要臉的話,也隻有她能說的如此坦率而無所謂。


    抱著安逸然的安將軍一聽樓蕭這種話,氣的一口老血噴出。


    “你胡說!我們家逸然才不會看上你這麽一個沒用的小子,若是夜門主的話,倒是可以!”


    “……”樓蕭的眼底極快的劃過了一抹銳利的光。


    她看向北冥擎夜,男人麵沉如水,不知其想法。


    “嗬!夜門主?安將軍你好生不要臉,夜門主也是你能隨便提起的?”樓蕭冷笑了一聲,“安將軍如此護著自己的女兒身子,很可疑哦!”


    隨著她的話,四周的人也跟著議論起來。


    安將軍如此護著這女兒的身子,確實很詭異。


    “不如讓大哥來檢查,大哥和安逸然有肌膚之親,應該沒關係。”樓思思也出聲了。


    這種時候,不過就是一具屍體而已,竟然這不能碰,那也不能碰,那要如何檢查屍體?


    劉尚書滿臉的懵逼和無奈。他看了看樓將軍,再看了看安將軍,好聲好氣地勸說:“二位,你們千萬不要在此刻置氣啊,讓仵作檢查了身體之後尋到真兇才是當務之急。”


    樓蕭點點頭:“還是劉大人明事理。安將軍,不要感情用事。”


    她不知道奸商是如何做的,不過奸商做事可從來都是滴血不漏。她現在看看屍體是如何死的,到時候才好轉移大家的注意力,畢竟這仵作就不過是個半吊子。


    “……你驗吧,但是不要隨便亂碰逸然的身子。”


    “好,好。”仵作連忙點頭,像是微微鬆了一口氣似的,放下心來。


    如果再耽誤時間,還不如就不驗了。


    ……


    四周的百姓屏住唿吸,等待著驗屍的結果。


    所有人都安靜的等候在一旁。


    樓蕭幹脆抱著手臂站在一邊看著,將仵作驗屍的動作每一步都看在了眼裏。


    她站的很近,視線一瞬不瞬地盯在了仵作的手上。


    其他人的目光也未曾從仵作的身上挪開過。


    仵作將安逸然身上的新娘衣裳全部解開,安將軍又激動地叫道:“慢著!將逸然的身子放在花轎裏,去花轎裏驗屍。”


    眾目睽睽之下,讓安逸然的身子被這麽多的男人看見,安將軍的心底肯定是不會甘心的。


    即便是安逸然已經死了!


    仵作的動作驀地一滯,心底分明不耐煩,可是臉上還要掛著笑容。


    “安將軍……這衣裳都已經解開了,您不要著急。”


    樓蕭也有些不耐煩。被這安將軍一次又一次地打斷,脾氣再好的人都要被鬧到想罵人吧?


    “老爺。”下屬上前,輕輕拉扯住了他的衣袖,示意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再阻礙仵作辦案。


    仵作在檢查安逸然的身子的時候,樓蕭已經用視線掃了一遍。


    身上毫無傷口,隻有額際剛剛撞在地麵的傷口。


    也就是說……


    樓蕭愕然了一分。


    她轉頭看向人群,正好與北冥擎夜的眼神對了一個正著。


    厲害!


    剛剛花轎停下之時,安逸然還是活的,她還伸出了手來,準備下花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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