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她說的,可是大實話


    跟著入了書房,樓蕭將門給關上,朝著他走了過去。


    “奸商,你怎麽迴來了?”


    其實問完感覺自己有些在說廢話,可她還是想要他的一個迴答。


    北冥擎夜拉開桌案前的椅子,撩了一下衣袍落座。


    “忘了東西。”


    樓蕭的眼神微暗,“哦,原來如此。你忘了什麽東西?”


    原來還真的是這樣。之前她竟然還有些期待這個男人是為了她迴來,還真是……自作多情。


    可這都走了這麽長時間,昨天就離開了,今天黃昏的時候又趕了迴來,若是此刻已經出城離了很遠吧?咋到了他的口中反而如此輕描淡寫?


    樓蕭努力壓抑著臉上的表情。


    “你說呢?”他又將問題丟迴給她。


    樓蕭暗嗤了一聲,走到了他的桌邊,伸手撐在桌邊。


    “這王府裏是不是有太後的眼線?否則怎麽這麽巧?”


    北冥擎夜剛離開,太後第二日就尋了過來。她剛剛在紙上畫了一個王八,太後就派人搜了出來,若說沒有,她打死都不信。


    “嗯。”可迴答樓蕭的,卻隻有男人一聲淡漠的“嗯”字,多少讓樓蕭心中有些煩悶。


    樓蕭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你丫的,能不能給點正常人的反應?”


    “本王忘帶了你,要不要與本王一起走?”


    他的話突然跳得厲害,讓樓蕭愣了一下。


    帶她?


    “去哪兒?”樓蕭好一會兒才問出聲。


    這小子,早把她帶走不就完了嗎,非得這個時候又折返迴來。


    顯然,他是特地因為她的事情才趕迴來的。


    “參加婚宴。”他說得很平靜,幽邃的眸光靜靜凝視在她的臉上。


    “可以是可以。不過……四王爺是不是知道你是裝傻的?”否則剛剛怎麽突然出現幫她的?


    北冥擎夜這男人悶騷也就算了,可常常悶到讓人發瘋,可要真騷起來的話,又讓人招架不住。


    “他並不知。今日之事,管家派人追上告知本王。在路上遇到了昊淵,都是暗夜與昊淵所說。”


    樓蕭微微恍悟了一下。


    她對四王爺的感覺並不排斥,至少還有些好印象。再加上近日他的表現,讓她又多生了幾分好感。


    “那好,我去收拾收拾,就跟你走。”


    “不用收拾了。”他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樓蕭不解。


    “本王是以夜門主身份去參加,你自然也是門主夫人。”


    他這話,是在說,讓她做迴女人。而她帶來的衣裳全是男裝,若是要準備,確實沒什麽可以準備的。


    “可……”她沒有女裝啊。


    “你的衣裳都命人備好了。”他打斷她的話,這話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樓蕭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奸商的腹部到底是有多黑。她遲早要被這男人吃的死死的。


    他之前故意說不帶她去,這是欲迎還拒的把戲。其實早就想把她帶著走了,連衣裳都準備好了。


    嘖嘖……


    ……


    皇宮。


    用完晚膳的太後在北冥昊淵離開後,也在眾人的簇擁下朝著寢宮走去。


    “太後娘娘,這樓蕭到底是有何不同嗎?”


    “樓蕭倒是沒什麽不同。可他娘親是個南疆人,這樓蕭待在擎夜身邊,不知是懷的何心思,必須派人給哀家盯緊了。”


    月嬤嬤聽見太後這話,恍然似的頷首:“太後娘娘英明,此事老奴一定派人盯緊了。”


    “可惜啊!擎夜這多好的孩子,哀家再去給他張羅幾個姑娘才行。”


    太後一想到北冥擎夜這十年所受的苦,她的心底就格外歎息。


    這官宦世家的姑娘們這麽多,她就不信還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給北冥擎夜。


    ……


    晚膳之後,夜色朦朧醉人。


    樓蕭他們的馬車是連夜趕著離開都城。


    樓蕭都沒有換衣裳,走得匆忙。


    “你是去參加誰的婚宴?”樓蕭問道。


    一輛馬車裏,就他們兩人,這小子又不愛說話。她簡直有些無趣,隻能自顧自地找話說。


    可這小子,一點想要打破這種尷尬氣氛的想法都沒有,隨口就答了她一句。


    “不認識。”


    “不認識?”樓蕭整張臉都抽了一下,“你丫的不認識還去參加?還要給人家包紅包,你是不是傻呀?”


    “……”男人默。


    這丫頭激動的模樣,還真像是門主夫人的樣子。


    樓蕭自己都不知道,她這副神情,簡直就像是在心疼夜凰門的錢一般。


    “江湖人士?”


    能讓北冥擎夜給如此大麵子參加婚宴的人,必定是個身份厲害的人,否則北冥擎夜才不會給這個麵子。


    “嗯,聖心教教主。”


    “噗……”樓蕭差點要吐一口血。


    不是因為名字,而是因為聖心教可是江湖第一大魔教。


    她在這兒一年的時間,經常混跡在外,關於江湖上的八卦,她都愛聽。關於夜凰門的事情,關於江湖上正邪兩派的事情,她都是聽說的。


    夜凰門本就是做生意的地方,亦正亦邪。混跡江湖黑白兩道,所以與魔教打交道也很正常。


    當初就想著江湖的地方比朝堂更險惡,畢竟高手如雲,她要是逃離了這東冥國之後也必定遠離江湖。


    “可我怎麽聽說教主有龍陽之好?”樓蕭用衣袖擦了擦自己臉上唾沫星子。


    對她這樣不雅的動作和行為,某男不悅的蹙眉。


    他忽然來開了她的手,阻止了她擦臉的動作。


    樓蕭微微愕然了一下。


    北冥擎夜卻取而代之,用自己的衣袖擦她白皙的小臉蛋。


    “你還會關心這些?”連人家是斷袖,這丫頭都知道?


    樓蕭手指微曲,輕輕撓了撓自己的臉頰,嘿嘿笑著。


    “這個嘛……以前沒事就去聽別人說書,說些江湖之事。不過,關於夜門主的事情我也聽了不少。”


    為了讓某男心情愉悅,她當然要馬上將話題拉迴到他的身上。


    樓蕭的話,讓北冥擎夜挑了挑眉梢。


    但他的麵具遮著臉麵,樓蕭也不知道他挑眉的神情。


    “哦?”


    “是呀!”


    “知道本王的哪些事?”他今日破天荒的有這心情與她閑聊。


    明明馬車車速很快,馬車也顛簸的厲害,可馬車內的氣氛卻與外麵的匆忙渾然不同。


    “比如說,夜門主從來不近女色,其實是個不舉的……額,咳咳,不不,不是這個意思。”


    樓蕭連忙止住聲音。


    她當初記得最深刻的就是這句話,被他一問,當然脫口而出。等說到一半,她才連忙刹車。


    可惜,話已出口,哪裏還有收迴的餘地。


    北冥擎夜鳳眸妖孽的輕眯,緊緊凝視著她的嘴。


    樓蕭連忙捂住嘴。


    他到底舉不舉,她再清楚不過了。


    “咳咳咳,剛剛那個不算,那是個誤會。”樓蕭咳了幾聲,以此掩飾自己的尷尬,“其實他們都說,夜門主狡詐如狐,和夜門主談生意,還沒有人能談過夜門主。”


    趕緊誇誇他好了。


    她說的可是大實話。


    和這個男人談生意,永遠都隻有虧本的份。


    樓蕭那緊張兮兮的模樣,在男人的眼底顯得格外有趣滑稽。


    雖然她說不舉的時候,他確實很不爽快。


    “瀟瀟。”他忽然喚她。


    樓蕭啊了一聲。


    “本王對其他女人是不舉。”他特別咬重了“其他女人”四個字。


    樓蕭嘴角抽了抽。


    他這話,怎麽有點像是變相表白似的?


    他忽然伸出手臂,將她抵在了車壁上。馬車內的光線很暗淡,可男人的鳳眸,卻流光溢彩。


    璀璨星辰盡在他的眼底,華眸如此閃爍,那是一種簡直可以吞噬人心的光亮。


    樓蕭吞咽了一口唾沫。


    黑暗中,她隱約隻能聞見他身上的清雅香氣,還有彼此糾結在一起的唿吸。


    “那個……”她知道了,她已經明白了。


    “對你……”他俯下頭,帶著夜色涼意的薄唇就貼在了她的耳廓邊,一字一頓的說,“必須舉。”


    “……”某男發起騷來,確實她招架不住……


    除了他的薄唇是冰涼的,連同他的麵具,充滿涼意的貼在她的麵頰上。


    她又咳了一聲:“剛剛那話,你不要太放心上。其實都是聽說的嘛,我,我都明白的。”


    比起他的無賴程度,她及不上分毫。


    樓蕭的身體很軟,他就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身子依然還貼著她。


    “嗯,本王也不在意。”


    “……”不在意?不在意個鬼哦!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話,幹啥子這麽特別強調。


    “將衣裳換了,易容。”他微微退開了幾分,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若是再貼著,他不確定他接下來會做什麽。


    不管怎麽說,他現在還碰不得樓蕭。


    樓蕭剛應了一聲,手上就多了一套衣裳,一套摸上去材質極為柔軟的女裝。


    但馬車裏很黑,她根本看不清楚衣裳的正反麵,猶豫了一下,說:“咱們能不能去客棧再換?”


    這兒光線如此漆黑,而且還有個氣場如此強大的男人在這兒,她怎麽穿?


    一旁的男人仿佛知道她的想法,慢條斯理地從懷中掏出了一顆夜明珠,張開手掌,夜明珠的光不算太微弱。


    整個馬車裏有了幾分光亮。


    樓蕭的嘴角猛地抽搐起來。


    奸商這樣陰險狡詐無恥腹黑,還讓不讓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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