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落,何山快步離開。


    對於行歡的死,他同樣不相信。


    而且趙天宇都不擔心,他就更懶得擔心了。


    事實上,這三天來他的腦中全是師娘為何對他越來越疏離,哪裏有空去擔心行歡的生死。


    現在,師娘卻要他去找行歡,這讓他很是不解,疑惑。


    為什麽要找行歡?


    聽師娘的意思,還很迫切。


    現在這個時候,想要找到行歡可不容易。


    唯一的辦法便是去找獨孤一劍了。


    莫名的,他對行歡起了疑心。


    他在懷疑,行歡是不是對他師娘做了些什麽……


    峨眉城,湖中泛舟上。


    趙天宇,元辭,落落三人正坐在船上遊著湖水。


    這中活動顯然不適合有第三個人。


    所以對於元辭的執著,落落很是抓狂。


    最後,她實在是沒了辦法,隻能深感無力的坐在船邊,無聊的光著腳丫子玩著水。


    不時的,她迴頭看一看趙天宇,眼眸中滿是幽怨,不開心。


    至於元辭,她除了恨的牙癢癢外,隻有無可奈何。


    打又打不過,言語上元辭更是理都不理她……


    船廂內,趙天宇百無聊賴的看著天邊的夕陽。


    一旁,元辭忽然道:“三天了。”


    趙天宇歎道:“看來他一時半會來不了了。”


    元辭頓了頓,道:“他真的不會死?”


    趙天宇無奈,道:“你已經問了三天了。”


    元辭喝了口酒,冷聲道:“他不能死。”


    趙天宇猜到了一些,道:“你想破了他的飛刀?”


    元辭道:“沒錯。”


    趙天宇笑了笑,道:“他最強的並不是飛刀,他的飛刀也不是小李飛刀。”


    元辭不解。


    趙天宇不再多說。


    落落玉手提著鞋子,光著白嫩的腳丫子,彎腰走進了船廂,撲在了趙天宇的懷中,撒嬌道:“哥哥,天快要黑了。”


    元辭看了眼外麵略顯昏暗的天色,道:“我們該走了。”


    趙天宇懷抱著落落,笑容裏很是寵溺,旁若無人的吻了吻那誘人的小嘴,道:“明天走。”


    不走不行了。


    周圍無數的人在暗中窺視著他們。


    聚集在峨眉城的人越來越多了,再不走,等到窺視之人更多後,那就更難走了。


    甚至,很有可能走都走不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財帛動人心……


    現在,有著元辭的奪命十三劍與他的獨孤九劍,那些人不敢輕舉妄動。


    等人多了,那可就不一定了。


    畢竟他是行歡的朋友這件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


    很多人都想從他身上找到行歡。


    無論是活的還是死的。


    這些還好,他與元辭聯手,倒也不懼。


    就是行歡的下落讓他很無奈。


    他本想用飛鴿傳書聯係行歡,但是奈何行歡入世了。


    所以,他無法再通過飛鴿聯係到行歡。


    玩家之間的飛鴿傳書隻限於現實朋友之間才可以用。


    這也是他為什麽在遊戲一開始的時候,可以用飛鴿聯係上行歡。


    原住民之間,飛鴿傳書的來往目的地是固定的,有著專門的信使來互相飛鴿傳書。


    入世,便是徹底與現實隔絕……


    連綿了三日的大雨,洗刷了一切痕跡。


    直到現在,在野外依舊隨處可見潮濕的爛泥地與夾雜在其中的枯黃落葉。


    天色漸暗,晚霞迷人。


    對於外界的一切,行歡一無所知,因為他剛剛從昏睡中醒了過來。


    猶記得,在跳下峨眉金頂的時候,他便踏著順風勢,一路飄離了峨眉山。


    不知飄了多久,在精神恍惚之際,他看到了一處道觀。


    道觀處於一座荒山的半山腰處。


    無奈,他飄向了這處道觀。


    無論是心頭血還是體內的寒毒與陽性內力,都早已將他折磨的疲憊不堪。


    所以,他降落在道觀內後,果斷昏死了過去。


    當然,在空中的時候,他就已經換了張臉。


    麵具:紅顏。


    這是花有缺給他找來的。


    一張絕美容顏的麵具,帶上之後,猶如天生,完美契合,真假難辨。


    腰間的飛刀也早已被他隨手從峨眉金頂處扔了下去。


    當然,光陰是肯定留了下來。


    對於其他那些飛刀,他並不在意。


    沒了他的溫養,那些飛刀上的天地之勢很快便會消散,外人拿到手也與普通飛刀無異。


    雖然有些可惜,但是飛刀他以後肯定是用不了了。


    好在他完全可以換種武器。


    冷寒霜的手套倒是沒必要扔掉。


    那場大雨中的比試,能注意到這一點的人寥寥無幾。


    雖然以後也不能再高調使用,但是留著總比扔了的好。


    除了這些,能夠代表他身份特征的東西基本就沒有了。


    道觀中,廂房內,行歡無力的躺在柔軟的床榻上,確認了沒有任何遺漏後,總算是鬆了口氣。


    臉也換了,最具代表性的飛刀也扔了,這要是再被人認出來,他也沒辦法了。


    總不能把性別也換了吧。


    練個葵花寶典?換個女裝?


    還是算了,他沒那癖好,實在是做不到。


    身上的衣服與東西也都在,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看來這個道觀的人,應該是挺不錯的。


    忽然,門外傳來了一個男人絮絮叨叨的聲音。


    隨著聲音的接近,房門被推開了。


    這是一個青年,長的很是清秀,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帶著酒窩。


    在青年的身後,還有著一個長相很是憨厚,身形猶如鐵塔般的青年。


    兩人一高一低,一個健壯,一個瘦弱,一個很愛說話,一個沉默寡言。


    推門而入,清秀青年一邊端著藥湯走向行歡,一邊迴頭不耐煩道:“米米米,我知道沒米了,明天下山去買,行了吧。”


    憨厚青年聲音沉悶道:“你昨天也是這麽說的。”


    清秀青年哼道:“怎麽著,你還不服?那你自己去買。”


    憨厚青年好似一點也沒脾氣,道:“你輸了,說好這個月該你買。”


    清秀青年腳步一頓,眼中滿是怒火,道:“那是我突然肚子疼,不然我會輸給你?”


    憨厚青年毫不在意,瞥了行歡一眼,道:“他醒了。”


    清秀青年道:“醒什麽醒,誰醒……”


    頓了頓,他猛然反應過來,瞬間將湯藥塞在了憨厚青年的手中,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滿意的點了點頭後,他接過湯藥,臉上帶著自以為很是迷人的微笑轉身走向行歡。


    默默的,行歡看著眼前這位笑容燦爛的清秀青年,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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