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妙韻被推的屈膝坐在床上,微微搖頭,隱約可見她的眼角含著晶瑩的淚珠。


    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行歡頓感可笑,道:“別再我這裝可憐了。”擺了擺手,他疲憊道:“走吧,我想靜靜。”


    妙韻嬌軀微顫,再次抓住了他的手,神色不忍。


    行歡反手握了握,揉弄著那因為寒冷而顫抖不已的纖纖素手,道:“放心,我死不了,至少在接下來的五天內我死不了。”


    話落,他再次毫不留情的甩開了那柔若無骨的素手。


    妙韻的笑容溫婉中帶著淒然,道:“也好,阿姨本就是一個壞女人。”


    行歡無動於衷,閉目無言。


    妙韻輕輕吻了吻那冰冷的嘴唇,深深的看著那雙緊閉的眼睛,淚水靜靜的滑落在臉頰。


    可惜,行歡看不到……


    半晌後唇分,妙韻起身離去。


    許久之後,行歡起身來到了窗前,看向了滿天的繁星與明月。


    他忽然想起了妙韻剛才手中拿著的醫書。


    隻見他屈指成爪,下一刻,床上的醫書被他牢牢的吸在了手中。


    醫書:驅寒篇。


    一陣晚風吹過,吹開了那輕飄飄的書頁。


    下一秒,行歡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


    “寒之凜冽,透骨入髓……”


    明月下,窗前,他斷斷續續的翻動著書頁,心中思緒不定。


    漸漸的,這本書的內容所剩無幾。


    頓了頓,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手中即將翻開的這頁紙張上。


    “女子本屬陰寒……以血驅寒之法……”


    妙韻……


    行歡合上了醫書,自嘲的笑了笑。


    他又想多了。


    夜深了。


    這次上線這麽久,也不知道張曉會不會擔心他。


    想了想,正待他準備下線的時候,月色下,一道黑影忽然飄飄而來。


    頓了頓,他不再繼續下線。


    瞥了一眼來人後,行歡道:“有事?”


    追命笑了笑,悠哉的靠坐在窗戶上,痛飲一口酒後,道:“你看起來很累。”


    行歡懶得迴答。


    追命毫不在意,繼續道:“我這裏有個消息,你想不想聽一聽?”


    行歡絲毫不感興趣,道:“不想。”


    追命意味深長道:“我勸你還是聽一聽吧,不然你會後悔。”


    行歡打了個哈欠,道:“不管我想不想聽,你都會說,不是嗎?”


    追命道:“如果你真的不想聽,我真的不會說。”


    說著,他好像是被行歡傳染了一樣,跟著打了個哈欠,道:“聽不聽,不聽我就去睡了。”


    行歡歎道:“不能讓你白來一趟,說吧,是什麽消息?”


    追命感覺有些不對味,這怎麽好像是他上杆子求著這小子聽的。


    喝了口酒,他懶得再計較,笑容玩味道:“你答應了何山那小子要保護其師娘?”


    行歡想了想,道:“差不多吧。”


    殺段子非的目的的確是為了保護何山的師娘,這麽說也沒錯。


    追命點頭,道:“那你可就要小心了,段子飛今晚會就會動手。”


    行歡皺眉,道:“他真的敢在這峨眉山動手?”


    追命微微一笑,道:“他不僅敢動那位青城派的掌門夫人,還敢動你身邊的那位小娘子。”


    行歡錯愕,道:“小娘子?”


    追命瞥了他一眼,道:“妙韻。”


    行歡哭笑不得,道:“她可不小。”


    追命道:“哦,我也沒見過她長什麽樣,聽你這話難道很……成熟?”


    妙韻極少在人前露麵,即使露麵也是帶著麵紗,甚少說話。


    托花有缺的福,在外人眼裏,隻知這是一位帶著麵紗,氣質出眾的美女子,更詳細的便很難了解得到了。


    因為很少有人見過其真麵目,就算是峨眉派的女弟子都基本沒見過。


    行歡不想多說,道:“段子非一個人?”


    追命道:“你很聰明,的確不是一個人,他找了個同伴。”


    行歡若有所思,轉而道:“你怎麽這麽好心來提醒我?”


    追命隨口道:“正巧路過,行了,我走了。”


    還真巧……


    行歡懶得細究,道:“等等。”


    追命不解,看向了他。


    行歡想了想,道:“你知不知道妙韻想要做什麽?”


    追命道:“知道一點,你吃了?”


    行歡點頭。


    追命遺憾道:“祝你好運。”


    行歡道:“謝謝。”


    擺了擺手,不待他繼續詢問,追命便從窗戶上一躍而下,很快消失不見。


    窗前,行歡歎了口氣。


    六扇門……


    段子飛……


    妙韻……


    迴身,行歡出了房門,門外,妙言正守在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頓了頓,行歡問道:“她去了哪裏?”


    妙言迴過神,道:“我也不知,師姐沒有吩咐。”


    行歡道:“去找她過來。”


    說完,他轉身迴到了房間內。


    妙言看著緊閉的房門,猶豫了下,轉身快速離去。


    片刻後,行歡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他必須支開妙言,不然接下來要是一直被對方跟著,實在是不利於他行事,他也不想牽扯到對方。


    追命走到太快,根本不給他過多詢問的機會。


    不過他也並不在意,雖然身中寒毒,但是他的實力並沒有受到影響。


    那寒毒隻是會讓人痛苦難耐而已。


    對他而言,在身體被不斷溫養的情況下,寒毒暫時不足為懼。


    一路走過,周圍很是安靜。


    此處閣樓似乎是峨眉派專門供來客居住的閣樓,除了偶爾幾處客房內有著光亮,其餘大多數都是一片漆黑。


    追命敢用輕功,是因為對方也住在這處閣樓內。


    如果對方敢在峨眉派內大半夜的時候飛來飛去,恐怕就算其背後站著六扇門也不行。


    出了閣樓,行歡一路上悄無聲息的避開了巡邏的女弟子。


    所幸此處閣樓距離峨眉派出口並不遠,所以來迴巡邏的女弟子並不多。


    繞是如此,也浪費了他很多時間。


    忽然,他腳步一頓,看向不遠處的妙言。


    這是一條下山的必經之路,要麽光明正大的走過去,要麽用輕功從兩旁的懸崖峭壁上飛過去。


    無論是那哪種方法,最終都會被人發現。


    毫無疑問,他白費了一番功夫。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注視,妙言轉身看了過來。


    鬆了口氣,妙言快步走了過來,輕聲道:“公子下次直言便可,無需如此。”


    行歡無奈,道:“她呢?”


    妙言道:“師姐已下山,去了迎客苑。”


    行歡皺眉。


    這個時候下山去迎客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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