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星際中蟲族占領的地盤都是一片荒蕪,對於所有的蟲族單位來說,星球上的一切應該都是提供能量的食物吧。


    曾經植被茂密的無盡森林被陳進半年多的時間中,為了繁殖大量作為戰鬥兵器的蟲子,而今禍禍的已經縮水了幾乎一半的麵積,原本的森林現在隨處可見那如同沼澤地一個顏色的菌毯,而這些菌毯上又布滿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蟲卵,海量雄蟲和新孵化的各種蟲子穿梭其中忙忙碌碌各司其職。


    菌毯上遠處的邊緣位置有一棵棵特意留存下來的高大樹木,上麵搭建了很多哨塔,裏麵有視力非常不錯的獸族巡視四周,而這些哨塔不遠的地方,就趴伏著成群的飛龍和迅猛蟲這兩種蟲族陸空主戰兵種。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隻要被哨塔上的獸人發現預警,那麽馬上就會有不計其數的蟲族從各個方向出現,包圍和消滅任何入侵者。


    “聽說,蟲皇陛下已經拿下了人類的一座大型城市,叫什麽雅各布,什麽時候,咱哥倆有機會也能去逛逛?”


    一棵大樹上的哨塔中,三名長著類似鷹鷲腦袋的獸人漢子懶洋洋的靠坐著,一邊聊天一邊百無聊賴的掃視四周,在他們看來,如今蟲族征服了整個無盡森林,這裏深處蟲族腹地,那會有什麽不開眼的家夥跑來找死,無盡森林中所有的種族除了投降的早就被清理的幹幹淨淨,在這蟲族大本營之內放哨,簡直就是沒必要的事情。


    “兄弟,你可是想多了,就憑咱們部落現在的窮樣,全指望著咋們這幾百號人為陛下工作賺取生活物資和些許財物,哪有那閑工夫和閑錢跑到大城市裏去瀟灑,哥哥我勸你還是醒醒吧。”一名獸人好笑的看了那名在他看來簡直是在發夢的夥伴一眼,語帶嘲弄的說道。


    “切,作為一個優秀的獸人,怎麽能沒有一點追求呢?那和貓人族曬幹的鹹魚有什麽區別?”


    另外一名獸人聽了,有些反感這位喜歡說喪氣話的家夥,忍不住反駁道。


    “噓!!你們聽,是不是有什麽動靜?還有,看那邊,我怎麽感覺那堆樹葉中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在動。”


    頭前說話的那名獸人耳朵動了動,然後銳利的目光看向四周,很快盯住一個地方,同時開口打斷了身邊兩個家夥喋喋不休的論戰。


    “哪裏?哪裏?我看看。”


    “真的假的?還有人敢來這裏送死?”


    另外兩名獸人聞言有些驚訝的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距離他們這個哨塔五六百米外的叢林中,有一堆不知名的落葉堆積,有些枯黃的樹葉夾雜著一些雜草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異常。


    不過,如果仔細盯上一會兒,你就會發現一些端倪,草堆上的某個地方不時地有氣流噴出,偶爾幾片樹葉被氣流吹的微微顫動。


    “臥槽!還真有不怕死的!老三發信號!抓住這家夥後,估計能獲得不菲的賞賜。”


    三名獸人盯著那堆樹葉一動不動地看了片刻,終於確定裏麵肯定藏著什麽人,這讓他們有些喜出望外,沒想到待在老窩裏還能等到這種機會。


    其中一名獸人拿出一根特製的木棍,手指在木棍上麵一擦,木棍頓時燃起刺目的火花。


    這名獸人用力將手中劇烈燃燒的木棍衝著那堆樹葉的方向扔去,那帶著火焰的木棍在這夜晚中,就像劃過星空的流星,在烏黑的空間中如同指路明燈。


    嘶!唿!!轟!


    就在火棍從半空掉落在地麵上的那一刻,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蟲鳴,遠處密林烏壓壓升起一大片飛龍,菌毯範圍外的草叢地上竄出成群的迅猛蟲,眨眼間就在方圓上千米的林木區域範圍內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巨大包圍圈。


    ...........


    “特娘的真晦氣,老娘怎麽這麽倒黴。”


    蕾貝卡心中陣陣哀歎,臉上全是沮喪的表情。


    作為一個自幼就被測出擁有傑出風係元素親和力的天才魔力戰士,她的人生軌跡本應該是一條光明的坦途大道。


    想象中,她應該是在無數人的羨慕中,獲得一個個耀眼的光環,在成年之前就能進入帝國最好的學院,畢業後就能擺脫平民的出身獲得貴族的身份,而後進入帝國的權利機構,經過一番努力做出傲人的成績,最終嫁入皇家或者某個大貴族大豪門,從此走上人生的巔峰,證明她是一個受最上天眷顧的神靈之子。


    然而,現實中的殘酷給了她一個個無情的重擊。


    先是幼年時,父母雙親生意失敗導致家庭負債累累。在她還沒滿六歲的時候,父親患病去世,母親開始獨立撫養她和更加年幼的弟弟。貧苦的生活別說將她送進帝國最好的學院了,就連普通的學院,她們家都交不起那點學雜費。


    雖然沒有能進入正規學院學習的機會,可蕾貝卡是一個內心十分堅強的女人,她靠著自己摸索,和經常在酒館幫忙打雜賺錢時,從那些傭兵或者是冒險者口中聽來的一知半解,再加上天生對元素力的敏感,還真讓她成功步入了魔力戰士的門檻。


    正當她萬分欣喜,認為憑借成為魔力戰士(雖然是初級魔力戰士)可以擺脫自己的命運,能讓母親和弟弟過上好日子時,不幸接二連三的降臨,先是母親多年積勞成疾患上了重病,隨後催債的流氓混混上門要債和弟弟放生衝突,將弟弟打成了重傷,本就貧窮困苦的家庭頓時雪上加上霜。


    給母親和弟弟醫治需要一大筆錢,為了救治母親和弟弟,迫不得已下蕾貝卡找上了她經常去打雜的酒館店主,聽了她的請求和為了證明自己有還錢的能力展示出的元素控製力,店主將她領到了酒館幕後真正的老板跟前。


    這位老板答應給她這筆錢,但是並不是平常的借貸。因為他給了蕾貝卡兩個選擇,一個是成為他的女人,並且簽署一份賣身契約,從此再無人身自由,隻能淪為老板手中的工具為其賣命。


    蕾貝卡問老板第二個選擇是什麽。


    這在蕾貝卡看來已經黑心堪比魔鬼的老板,在掃了她一眼後吞出兩個冰冷的字眼,滾蛋。


    她蕾貝卡還有什麽選擇嗎?


    想到被拿走房子抵債,病重的母親和重傷不能動彈的弟弟隻能暫時躺在街道某個寒風冽冽的角落發抖。


    根本就沒有選擇。


    年僅十五歲的蕾貝卡就這樣為了母親和弟弟,跟著那老板走進了房間,在付出了自己的身體和簽署了一張近乎與奴隸的契約後,拿到了那筆救命錢。


    就在她匆匆趕迴去,準備給母親治病給弟弟看傷的時候,卻發現母親和弟弟已經沒了氣息。


    蕾貝卡的精神受到了嚴重的刺激,她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開始變得性格多疑,價值觀嚴重扭曲,逐漸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


    在成為她主人的老板手裏的一件工具後,蕾貝卡慢慢的褪去了所有的正麵情感,自私,狠毒,多疑,冷漠,貪婪,自負。


    這一次,因為和老板手下一隊傭兵去執行任務,在路過邊境小城多洛特的時候,沒控製住賭癮,不但將自己和同伴身上的錢財輸光,還把老板用來做事的資金挪用了差不多一半。


    等這些老板手下的傭兵們發現後,自然開始向她問責,別以為她蕾貝卡是老板睡過的女人,可要是把差事辦砸了,照樣得受到殘酷的懲罰。


    當然,這些傭兵也不好太過為難蕾貝卡,誰叫她和老板有一腿呢,不過,這錢肯定得讓她補上,否則他們肯定會上報給老板。


    沒法子,蕾貝卡左思右想後,在一個拍賣行外看到作為廣告之用的美女奴隸巨幅畫像後,靈機一動,突然想到,距離這裏不遠好像就是傳說中的無盡森林,而在無盡森林中居住著很多異族,很多種族在外表特征上和人極為相近,其中不乏容貌俊美者,例如獸人中很多種族的女性在人類的審美觀中那是相當美麗漂亮的,還有傳說中的精靈,更是俊男美女不計其數。


    如果,如果能抓到一個精靈族的美人或者帥哥,拿去拍賣行或者奴隸商會,肯定會大受歡迎吧,價格肯定能賣到天上去。


    有了這個想法後,蕾貝卡和同伴們打了個招唿就獨自向無盡森林出發。


    等她進入了無盡森林後不久,就發現了不對。


    森林中到處透露著詭異的氣氛,有著敏銳直覺的蕾貝卡不論如何潛行,如何小心翼翼的隱藏,卻總覺得自己似乎處在極度危險的境地中。


    再繼續深入了一段距離後,樹梢上極速潛行的蕾貝卡冷不丁的發現了地麵上一個角落突然一陣蠕動,等她停下身形準備觀察一下怎麽迴事的時候。


    那蠕動的地方突兀的竄出一頭生有鋒利爪牙,體型猶如巨型狼獸,外觀酷似某種蟲子的魔獸。


    緊跟著,這頭魔獸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和草屑,嘶鳴一聲速度極為迅捷地朝著無盡森林外的方向竄去。


    如果僅僅是這樣,蕾貝卡頂多是被嚇一跳然後並不放在心上。


    可馬上,那林中地麵開始陸續蹦出一頭頭先前那種奇怪的魔獸,然後就十分有組織有紀律的統一向著森林外衝去。


    看著那些爪牙閃爍寒光身體矯健迅敏的魔獸,蕾貝卡感覺自己如墮冰窟,渾身直冒涼氣,有心原路返迴,可又擔心遭遇那些同樣向著森林外麵衝去魔獸,最後隻能咬牙向著相反的方向潛行,期待能找到一塊沒有那種魔獸出沒的地方繞出無盡森林,結果沒想到距離外圍越走越遠,最後竟然到了一個更加恐怖的地方。


    眼前雖然豁然開朗,可蕾貝卡卻縮在叢林邊緣不敢動,對麵的空地上密密麻麻一望無垠的各種獸卵,讓她頭皮一陣發麻,到了現在她已經變得不知所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麽辦。


    就在她藏在偽裝的草堆中思考出路時,卻沒想到被遠處大樹上的哨塔發現了蛛絲馬跡,一發信號之下,頓時散在四處守護蟲族繁殖基地的迅猛蟲和飛龍全體出動,很快就搜出了已經無所遁形的蕾貝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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