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難得,自那天商議之後,陳進窩在向日家安排的院子裏,埋頭苦練向日葵田送來的一些刀法,和一些輔助武技,畢竟,他並沒有係統地學過太刀的使用方法。


    恩,至於那把扇子,陳進可以略過,這貨隻是拿它用來裝逼而已。


    院子裏落滿了樹葉,陳進手持太刀緩緩走到中間站定。


    按照書中記載的運刀手法,擺了個最普通的一字起手式。


    喝!


    隨著一口丹田氣吐出,記憶中刀法每一招每一式開始在陳進腦海中轉動。


    提聚神門之力,運起手中妖刀,陳進開始練習起了這幾天剛剛學會刀法。


    妖刀舞動越來越快,若是普通人,現在已經看不到他的斬擊軌跡,隻能看到一團寒光籠罩住一片小小方圓。


    風,狂風掃起落葉。


    道道劍氣(太刀和一些造型特殊單刃刀也稱作劍)開始在圓中肆虐橫行。


    每一道劍氣都足以將碗口粗細的樹幹劈作兩半,若是人挨上一刀,估計十有八九得斷成兩截。


    當然,這也是因人而異。


    就比如現在,身體前衝的陳進猛然揮刀斬向後方,向著身後發出的一道淩厲劍氣。可頃刻間就被女皇大人一張小手輕鬆捏在手裏,最後化作虛無。


    耍了個刀花,收刀入鞘。


    陳進又從懷中拿出紙扇,手上發力向前扇去。


    唿!!


    好家夥,明明就是一把小紙扇,稍微用了些神輪之力,揮手之間居然生生製造出一具小型龍卷風。


    真不愧是號稱風神的神扇。


    不說陳進驚歎連連,就是女皇也都讚不絕口,對扇子那所謂神的加持之力感到極大的興趣。


    “你真不要這把扇子?”


    女皇大人搖了搖頭,陳進不在多說,直接合上扇子收在懷中。


    撫摸情人一般,陳進輕輕摸著妖刀的刀鞘,突然想到了向日東城所說的封印一事。


    “你說,如果解開這把妖刀的封印,會發生什麽有趣的事。”


    “哼哼,兩個可能,一個是你被這把破刀子占據身體,殺掉周圍所有人。二是你被這把破刀子占據身體,被周圍人殺掉。”


    陳進......這有區別不,你就這麽不看好我。


    “有沒有幾率,被我完全掌控這把妖刀的力量。”


    陳進鬱悶的再次將妖刀抽出刀鞘,屈指彈去,刀身發出一陣脆響。


    嗬嗬。


    女皇大人直接轉身離去,這比什麽迴答都來得直接。


    尼瑪。


    翻了個白眼,陳進連忙追了上去,今天是他練習刀法的最後一天。說好了的,要去陪兩位女士出門遊玩。


    當日頭落下,清風送走最後一絲熱度。


    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麵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


    這是東忍國現任國主所居住的王宮。


    大殿之中,黃金寶座上坐著一位年逾古稀,一身金黃大紅交織的盛裝老者,老者靠在椅背上沉思,不知在想些什麽。而階下,則獨獨站立著一名垂手而立的少年。


    這少年,身姿英挺,麵目俊朗。仔細看去,麵部輪廓依稀和坐在高位上的老者有些相似。


    很顯然,這二人屬於血脈關係。


    “父王,請您三思。這飛鳥大會關係國祚,您即便要布這個局摧毀這些世家大族,可和江戶的人合作


    會不會......”


    大殿門窗緊閉,偌大的空間隻有兩人,少年開口,大殿中陣陣迴音不絕於耳。


    “放心吧,父王不會拿國祚當做兒戲,那些江戶人翻不起什麽大浪來。誠兒,父王已經將一切安排好了。隻要過了明天,父王就會將王位順利的傳位給你,你那兩個哥哥我已全部調裏國度。不論他們如何謀劃,終究都是一場空。你記得,若是有機會,不要心軟,我王族永遠不需要婦人之仁的人稱王。”


    王座上,慈眉善目的老者,帶著慈愛的眼光注視著最疼愛的幼子,嘴中吐出來的卻是冰冷不近人情的教誨,為王之道。


    這一刻,最是無情帝王家,莫過於此。


    “孩兒謹記父王教導。明日,孩兒必定不負父王所望,配合禁衛軍將四大家族徹底誅滅。”


    在親耳聽到父王要將王位傳給自己時,本來一臉從容淡定,仿佛智珠在握,胸有成竹,少年老成的小王子真到這一刻也忍不住一陣欣喜,就連平日裏早已養成習慣的偽裝都無法保持,連聲音都有些激動地顫抖。


    “不,王兒,父王並不是要你將四大家族徹底斬草除根。”


    老者搖了搖頭,揮揮手。


    “這是為何?”


    少年很是詫異,父王不是說過斬草不除根徒留後患麽,若是以後這些家族東山再起當如何是好。


    “哎,孩子你還是年輕。事情若是有這麽簡單,父王當年也不會將兩大家族變成四大家族了。你以後要記住,掌握權力的人越少,對你的威脅越大。反之,掌握國家權力的人越多,你的王位越是穩固。明日,四大家族隻誅家主一脈,而你卻要在他們的家族旁從新選擇人來繼任家主。並不是要他們這些旁係之人感念你的恩德,而是要穩住四大家族,不至於讓這些家族徹底崩潰,導致帝國不穩。畢竟,帝國的中下層支柱還是要靠這些人支撐。”


    老者一點一點的為愛兒解釋各中區直,沒有絲毫的不耐。若是被他口中的另外兩個兒子看到這個場麵,不知作何感想,想必也隻能感歎自己父王的偏心。


    “兒臣受教.....”


    點點頭,欣慰的目送愛子退出大殿,老國王拍了拍手。


    悠忽一道影子,自大殿一側的巨大石柱後走出跪倒在老國王的身前。


    “咳咳,飛影啊,你伺候了本王多少年了。”


    掏出一塊雪白的手帕捂住嘴角,清咳之後,雪白的絹布一片發暗的血漬。


    “迴陛下,飛影自幼入大內,而今共十一年零一百二十六天。”


    附身單膝跪地的飛影一動不動,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


    “很好,明天做完交給你的最後任務,你就自由了,本王知道你的心願。如果順利的話,會有人去告知你所念之人的下落。你去吧,不要叫我失望,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抬了下眼皮,老國王渾濁的目光掃過階下,隻不過,沒人能看到他眼中拿到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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