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夜繾綣,黛玉晨起後嬌紅滿麵。


    雖未曾真個陰陽和合,但內中諸般情形,其實也相差無幾,稍一迴想,羞煞人也。


    見賈琮雙手環抱於腦後,枕在杏子紅金心閃緞錦枕上看著她更衣,黛玉眸橫秋水白了他一眼,穿好小衣,就下了黃花梨十柱拔步大龍床,赤著玉足踩在厚厚的西洋高山絨毯上,一式一樣的做起了先秦引導術。


    在賈琮看來,這些伸展筋骨的動作,更像一種舞蹈。


    隻是比起嫵媚多姿的宮廷舞蹈,這引導術更像是先秦古人祈禱祭天的祭祀之舞。


    古樸、拙然。


    但在黛玉舞來,卻是那樣的賞心悅目。


    再配上那雙含羞的靈動美眸,當真美的勾魂奪魄。


    賈琮看的起興,一手枕在腦後,一手卻伸入身旁另一鋪錦被中,撫在一處香軟滑膩處,輕輕摩挲起來。


    錦被中,一聲聲壓抑的喘息聲隨起……


    沒一會兒,手被按住推了出來,錦被打開,露出紫鵑那張動情羞嗔的俏臉。


    她是黛玉的貼身陪房,也是明德宮的女尚書。


    但她夜裏,還要在賈琮與黛玉同床時,用心服侍。


    不僅要端水擦洗,還應該在黛玉身子不便或是無力承歡時,替她承恩……


    在過去幾千年的世道,這絕對是君王對皇後的包容和恩典。


    因為後宮裏多的是身份貴重年輕美貌的妃子等著他,實沒必要非耗在不能承歡的皇後之處。


    因此,為了固寵,皇後母族還常會在皇後或是太子妃出嫁時,陪送其姊妹乃至侄女兒為媵妾。


    以便在皇後或太子妃身子不便時,頂替上去。


    這還要看天子或是太子願意不願意賞臉……


    這些事,黛玉和紫鵑自然都明白。


    宮廷秘史,曆朝曆代的皇後、太子妃如何處理六宮之事,都有明確的記載。


    所以,也就愈發為賈琮如此寵愛黛玉而感動。


    隻是男人的話聽不得的,昨兒雖然賈琮嘴裏婉拒了黛玉提議紫鵑來服侍他。


    但果真到了火氣中燒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時,紫鵑乖巧的躺在那裏任君采劼,賈琮便早就將“不好吧”之言拋到了腦後……


    如黛玉這樣的大家閨秀,原不可能如晴雯、香菱和身份特殊的秦可卿那般,同床共侍。


    但紫鵑不同,她是貼身丫鬟。


    莫說心中本就有些不耐禮法約束的黛玉,就算是從來將規矩看的比天大的寶釵,無力承恩時,同樣需要鶯兒代她一代。


    和心裏那點不愉快相比,讓賈琮不能盡興歡心,才是真正的大事。


    況且從小一並長大的丫頭,和自己的分身也沒甚分別。


    總而言之,昨晚是黛玉和紫鵑一同服侍的賈琮。


    “嘿嘿嘿……”


    黛玉自顧做引導術,紫鵑垂頭更衣起身,準備去取洗漱淨水,然而卻被賈琮忽起的壞笑聲給打亂心境。


    “呸!”


    本裝作無事的二女,齊齊滿麵通紅,轉頭朝賈琮啐了口。


    縱然許多理論知識和道理都明白,可果真初次發生後,總會覺得難為情。


    本該就這般過去,以後就慢慢習慣了,沒想到這壞人會在此時得意嘲笑。


    “哈哈哈!”


    見主仆二人羞不可抑的嬌俏模樣,賈琮愈發哈哈大笑起來。


    黛玉忍不可忍,揉聲撲向前,咬牙“恨”道:“不許笑!呀,還笑,還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今兒再不饒你!”


    賈琮大笑著抄手將黛玉攬進懷裏,一個翻身壓在身下,黛玉驚唿一聲後,與賈琮炙熱的眼神對上了片刻後,顫著睫毛,緩緩閉上了眼……


    ……


    “喲!這不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太子爺麽?”


    待賈琮將昨夜之事重演一遍後,才放過渾身癱軟的黛玉和紫鵑,出了內殿。


    隻是剛出來,就看到葉清聽著大肚子,一手握著書卷,一麵譏諷嘲笑道。


    “總不能你吃成了大肚婆,就讓別人餓著罷?”


    賈琮懶洋洋的反擊了句後,走到葉清跟前,左手反挑起她白膩的下巴,俯身朝那不抹而紅的櫻唇上親了上去。


    好一陣纏綿後,直到葉清那雙天香國色的柳葉長眸快能凝出水意來,賈琮才抬起頭來,不過隨即又俯下去,將耳朵貼在葉清隆起的肚子上聽了聽,最後方直起身子。


    這時,葉清整張臉上都充滿了女人母性的光潔柔情。


    不過當她聽了賈琮的下一句話時,神情就立刻收斂了起來。


    “你怎在這坐著?”


    葉清哼了聲,側眸覷視著賈琮,道:“儲秀宮從一千多人裏精心選出了三百,你一直推脫不要,太後心都焦了。昨兒好不容易鬆口了,結果去了儲秀宮見一個選一個,見了三十二個就選了三十二個。你和林妹妹讓後麵的人怎麽辦?你總共就隻要五十個,這般選,五十個過後,後麵的人連見也不必見了。如此,好事也變成壞事,人家母族怎麽想?太後那裏都過意不去,以為你心存不滿,故意使氣呢。如今你是天家的心尖兒尖兒,太後都得讓著你……”


    賈琮嗬嗬笑著尋了張椅子落座,早有宮人送上早茶,啜飲了口,道:“林妹妹什麽性子你還不知道?哪裏忍心黜落那些秀女,她們又沒犯錯。不過她自己也知道不好都收了,準備今兒央你代她一迴。”


    葉清聞言抽了抽嘴角,忍了又忍,終於氣笑道:“也就是林妹妹了,不然誰還能讓我去做這個惡人?罷了罷了,不過……”葉清話鋒一轉,道:“昨兒選的那三十二個,不能計在那五十人裏……你也別這個神情!”


    見賈琮變了臉色,一臉不樂意的模樣,葉清氣的咬牙啐道:“我和林妹妹兩人幫你選小老婆,你還嫌多?”


    賈琮幹咳了聲後,自己忍不住嘿嘿笑了笑,然後一臉溫柔的對葉清道:“我這般控製自己的欲望,不願多納後宮,非為迂腐矯情,隻是想有更多的時間來陪陪你們。別多三十二個,多十個罷。”


    葉清聞言,臉上的怒氣登時凝固散開,淩厲的眼神也柔和起來,嘴上卻依舊不饒人,彎起極美的唇角道:“你以為你納的少了?一隻羊兒是放,一百隻還不一樣趕?你就是矯情,就會說些花言巧語來哄人!”


    看了賈琮片刻,葉清忽地一歎,道:“如今我越來越像女人了,放一年前,我甚至無法想象會有如今這樣的情緒……”


    孕中的女人總是多愁善感,懷孕後雌性激素的大量分泌,不會因為她是女強人就手下留情。


    賈琮輕輕將她抱住懷中,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個女人,什麽時候才會覺得自己越來越女人了?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尋到真愛的時候。清兒,我不得不說,你前麵十幾年都白活了。但是呢,我也不得不恭喜你,千辛萬苦,終於尋到真愛了。”


    葉清聞言,美眸中的眸光驚恐,身子更是不可自抑的打了個寒顫,然後就全身嫌棄的把賈琮往外推。


    賈琮仰頭哈哈大笑起來,葉清推了好一陣也推不掉,又見他笑成這般,也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其實她心中,未嚐不是這樣認為……


    將螓首倚在賈琮身邊,葉清眸眼微微迷離,喃喃道:“前二年裏,我們真的好險。中車府在我身邊埋了不下百人,甚至包括青竹的嬸嬸。太後宮中也多有他們的人,我行動處,都有人迴報給那位,他太多疑也太寡恩了,他絕容不下和九叔那樣親近,和貞元勳臣走的那樣近的我。你又是九叔的兒子,還一步步做成了孤臣,早晚為人所害,九叔也不可能見你為了活命流亡天涯海角。


    所以,我們決定一定拿迴原本就屬於你的位置,也就愈發步步驚心,在不見光的底下,不知有多少廝殺爭鬥……偏你還不喜歡我,冷漠趕我,害怕我牽連到你……不過我並不怪你,你若是以兒女情長為重之人,大乾也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我真的,真的從未想過,你能做到這個地步。我真的為你驕傲,為你自豪。”


    賈琮嗬嗬一笑,並未解釋當初的心聲,世事變化無常,再說當年的心境很難說明什麽,他輕撫著葉清腹部隆起,又一點點上滑至一片明顯比從前增大許多的丘地,一邊揉撫,一邊柔聲道:“好了,如今世間再無人能威脅到你我。且我也為你驕傲,也為你自豪。”


    葉清又好氣又好笑,不過終究沒有打開那隻作怪的手,倚在賈琮懷裏,笑道:“我曾經最期盼的,就是在老祖宗高壽之後,離開這無情無義的天家。見慣了天家的陰謀詭算和血腥殺戮,我隻想想那些事就覺得惡心。但是,你的表現,還有林妹妹她們的表現,真的讓我刮目相看。林妹妹心思純淨如水晶,善良柔軟,但也有自己的堅持。薛氏和探丫頭雖重規矩,但心性都算純正。平兒更是一個聰慧的老好人……自有皇宮以來,宮裏何曾出現過這樣的人?”


    賈琮奇道:“那你還讓我多收些儲秀宮的人?”


    葉清搖頭道:“你怕什麽?如今你後宮裏的好位置早就分完了,日後隻要你的皇後、皇貴妃、貴妃、四妃不亂,下麵的人隻能老老實實的奉承。平兒、薛氏、探丫頭還有林妹妹身邊的紫鵑,哪個是糊塗的?就連林妹妹,雖然心地柔軟善良,但果真有人作妖,也隻能自討苦吃。我讓你多收一些,你以為隻是為你好,我隻心疼林妹妹罷。六宮之主沒那麽容易坐的,後宮為世人詬病,罵名終究會落在她頭上。”


    賈琮笑道:“好了,我知道了。走吧,今兒散步的時候到了。這些話,等晚上陪你的時候再好好說。”


    葉清聞言,覷眼看過來,問道:“晚上再說?晚上你想幹什麽?”


    賈琮嘴角彎起一抹壞笑,看著葉清道:“你說我想幹什麽?”


    葉清長眸凝春水,望著賈琮,咬了咬紅唇,小聲道了句:“幹我!”


    ……


    ps:這裏可以好寫一篇li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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