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蕭蕭最後都不知道是怎樣卸掉妝,脫下那純白而又聖潔的婚紗,也不知道是怎樣安全到家,她不是記不住而是不願意再去記住。


    葉曉祺本來不放心想要留下陪喬蕭蕭一晚也被她言辭拒絕了,她現在隻想一個人獨自呆會兒,不想去應付那些詫異而又驚訝的目光與問題。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她以前特別怕黑,可現在她喜歡躲在黑暗中,這樣誰都察覺不出來她到底有多傷心,心裏到底有多疼痛。她蜷縮成一團,躺在床上的一角,任眼淚流幹,悲傷溢滿。


    第二天,葉曉祺一直在樓下敲門,喬蕭蕭像是沒有聽見一般躲在裏麵不出來。她打電話給喬蕭蕭仍舊不接。她很擔心喬蕭蕭這種狀態,換一種角度思考,要是自己被丟棄在婚禮上,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肯定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葉曉祺不依不饒的等在喬蕭蕭的樓下,就是想要告訴她,她不是一個人,她會與喬蕭蕭共同去麵對,何況還有顧彥熙,還有林婧媛她們,都會陪在喬蕭蕭身邊的。


    就在葉曉祺準備進行下一輪敲門時,喬蕭蕭打開了大門,一雙黑眼圈暴露無遺,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沒有換洗,總之棄婦這個詞似乎很似乎她現在這個模樣。


    “你看你,怎麽不好好照顧自己呢。”葉曉祺一下子衝了進去,生氣的補充道:“沒了慕澤浩你就不活了嗎?”


    一提到慕澤浩,喬蕭蕭說不出的心痛,抱緊葉曉祺再次痛哭流涕,嘴裏還不停的說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麽,他要這樣對我。”


    葉曉祺歎了一口氣,她也迴答不上來這個問題,大約愛上他本就是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吧。她心疼的撫摸她起起伏伏哭泣的脊背,安慰的說道:“沒事了,沒事了,會過去的,會過去的。”


    用了很長一段時間,葉曉祺才把喬蕭蕭哄睡著,然後開始收拾她弄得亂糟糟的屋子,看樣子昨晚她一定不好受。她盡量避免讓外界各路報道慕氏集團總裁逃婚的消息落如喬蕭蕭的耳裏,眼裏,希望減少對她的二次傷害。


    顧彥熙發來短信詢問喬蕭蕭的狀態,葉曉祺知道他心裏一直還惦記著喬蕭蕭,她想著自己又何嚐不是一個可憐人,大約自己還沒到婚禮這一步就很容易被顧彥熙拋棄掉吧。即使如此,她如實的迴答了顧彥熙的問題,並讓他盡快找到慕澤浩。


    喬蕭蕭睡了一個多小時就哭醒了,她竟有點記不起自己為何落淚,不過醒來之後眼角仍有淚珠,心仍舊很疼,大約她在夢裏也被慕澤浩第二次拋棄掉了吧。


    “醒了。”葉曉祺推門進來,“正好,我煮了一點粥,多少吃點吧。”


    喬蕭蕭感動的點點疼,沒有拒絕葉曉祺的好意。


    “慕澤浩迴來過嗎?”喬蕭蕭嚐了一口喬蕭蕭熬的粥,疑惑的問道。


    “沒有。”葉曉祺看見了喬蕭蕭眼裏的失落,急忙補充道:“或許他是有很重要的事呢?”


    “很重要的事?”喬蕭蕭攪動著碗裏的粥,卻無半點食欲,“什麽事比得上婚禮重要?”她似乎在問葉曉祺,也似乎在反問自己。


    對啊,什麽事可以讓他不顧一切丟下自己,他的這次舉動跟上次在珠寶店莫名其妙衝出去一樣,都沒有任何猶豫的扔下自己。


    葉曉祺看見喬蕭蕭一動不動舉起勺子在半空中,心疼的說:“好了,不要想那麽多了,這粥都快涼了。”


    這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葉曉祺每天都會來陪伴喬蕭蕭,很晚才迴去,她發覺這些日子喬蕭蕭越發的沉默,她頭疼的毛病越來越嚴重,葉曉祺提議讓喬蕭蕭看醫生,她也不去,倔強得一直守在房子裏,等待慕澤浩迴家。


    一周過去了,慕澤浩仍舊沒有迴來,喬蕭蕭開始坐不住了,她給每一個凡是跟慕澤浩有關聯的人打去電話,詢問慕澤浩去了哪裏,大家都避而不答,似乎不想和喬蕭蕭有過多的攀談。有的人幹脆不接,不想跟喬蕭蕭的事扯上任何瓜葛。


    “蕭蕭,你就不要再打了。”葉曉祺讓喬蕭蕭停下來,她像是入了魔障,一直不停的撥打慕澤浩的電話。


    喬蕭蕭兩眼空洞的望著葉曉祺,委屈的說:“曉祺,你說為什麽我的命這麽苦啊,母親跑了,父親沒了,現在連丈夫都拋棄了我,不是說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一定會給你打開一扇窗嘛,怎麽我就沒有看見那一扇窗呢?”


    葉曉祺搖搖頭,聽見了敲門聲,估摸著應該是慕晶晶和蔣一鳴來了。


    慕晶晶指了指屋子裏喬蕭蕭的背影,葉曉祺搖了搖腦袋,表示無奈。


    “嫂子?”


    “不要叫我嫂子,也許我就差離婚協議沒有簽了。”喬蕭蕭麵無表情的說出這話,讓慕晶晶也不好受。


    慕晶晶坐在她的旁邊,握住她冰冷的手指,“你就是我嫂子,我這大哥太不靠譜了,居然丟下你自己跑了,等我見到他,一定給你出氣。”


    喬蕭蕭苦笑了一下,見到他,她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他呢。


    蔣一鳴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喬蕭蕭,這慕澤浩做的也太不地道了,居然這麽對待喬蕭蕭,他生氣的捏住手中的報紙,喬蕭蕭無意間的一撇,看見那報紙上鮮紅的幾個大字“慕氏集團總裁逃婚,留下新娘……”


    她一把搶了過來,一目十行的閱讀起來。


    葉曉祺真是千防萬防,沒有料到蔣一鳴拿著門口的報紙走了進來。


    她小聲的嘟囔著:“你怎麽把報紙拿進來了。”


    蔣一鳴無辜的看著葉曉祺,後悔的說:“我以為是你們忘了取,給你們送進來。”


    喬蕭蕭一邊看,眼淚嘩嘩的落在報紙上,慕晶晶也是白了一眼蔣一鳴,立刻從喬蕭蕭手裏抽出報紙,“這些記者就是愛胡說八道,亂嚼舌恨,把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拿出來說,自以為分析得頭頭是道。”


    “也許他們分析得沒錯,我就是那種揮之則來,唿之則去的那種人。”喬蕭蕭站起來,掩住麵,“我想要去睡會兒,吃飯的時候再叫我吧。”


    “好好好,你去休息吧。”葉曉祺馬上接道。


    “唉!我這個大哥怎麽這個樣子,明明很愛嫂子的,難道是那個女人迴來了。”慕晶晶細思極恐,看來隻有這個原因才會讓自己大哥做出這樣的舉動。


    “你呀,能不能小聲點,非的讓蕭蕭聽見不可。”葉曉祺戳了慕晶晶一下腦袋,不過細想慕晶晶說的話,似乎有這個可能。


    慕晶晶吐了吐舌頭,小聲的說道:“我忘了,不過說真的,我真替喬蕭蕭感到心寒,她對我哥可是全心全意,比當初那個方婷好百倍千倍。”


    “好有什麽用,人家照樣不領情。”葉曉祺是最有體會,這愛情這個事,即使你付出再多,一句不喜歡所有的心血都白費了。


    慕晶晶憋憋嘴,看著蔣一鳴問道:“難道真的應了那句話男人都忘不了自己的初戀嗎?”


    蔣一鳴看著麵前兩個女人都看著自己,心裏慎得慌,搖搖頭,“這個我怎麽知道,我隻知道我是一個例外。”


    葉曉祺翻了一個白眼,真是間接的秀恩愛。


    隔著一扇門,喬蕭蕭清楚的聽見慕晶晶說的話,其實她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可是一直不願意相信,現在連慕晶晶都這樣懷疑,那還有什麽理由可以為他解釋了呢?


    她咬著嘴唇,臉色發白,眼裏布滿紅血絲,自言自語的說道:“原來我在你的心裏真的隻是一個替代品罷了。”


    她走到鏡子麵前,冰涼的手指撫上自己的額頭,眉毛,眼睛,嘴巴,這五官究竟有多麽像方婷,或者是自己彈鋼琴的氣質很像她,總之慕澤浩的心裏一直都是方婷,並不是自己。或許每到午夜夢迴,他夢中想念的也隻有方婷一人。


    喬蕭蕭自嘲的笑了笑,她苦心經營的愛情都是為別人做嫁衣。


    有人憂愁就有人歡喜,慕澤坤父子則非常滿意慕澤浩的離去,正好公司裏麵沒有能與他們作對的敵人了。兩個人在公司裏麵沒有了慕澤浩的管束,不停的發展自己的勢力。


    慕老爺子還在醫院裏麵休養,慕氏自然落在了慕澤坤手裏掌權,慕澤坤說不出來的高興,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爸,現在慕澤浩不知所蹤,正好我們可以發展自己的勢力。”慕淩齊得意洋洋的翹著二郎腿在慕澤坤的辦公室裏談論這場鬧劇。


    慕澤坤合上文件,滿意的走過來坐下,“以前我們那樣幫著慕澤浩不讓他迴來,現在他自己到離開得幹幹淨淨,真是痛快。”他喝了一口沏好的茶葉,搖晃著腦袋,“不過哭了喬蕭蕭,這個女人可是為他付出不少,落到這個下場,真叫人笑話。”


    “真他媽不是個男人,丟下喬蕭蕭麵對外界的這些謠言碎語。”慕淩齊一想起在婚禮上喬蕭蕭那憔悴心碎的模樣,自己心裏有一片地方也扯著生疼,實在不忍心看見她這個模樣。


    上次她為了救出慕澤浩,連命都不要,一次又一次的幫助慕澤浩,可是慕澤浩呢?人影都沒看見。


    慕淩齊臉上有了怒意,握緊拳頭,要是慕澤浩出現在他麵前,免不了又要打架。


    慕澤坤看見慕淩齊為喬蕭蕭說話,加上上一次是他泄露給喬蕭蕭慕澤浩被關押的地點,著實很不滿意。他再次警告慕淩齊,“夠了,慕澤浩和喬蕭蕭之間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上次的事情我對你很失望,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了,更加不要對喬蕭蕭有任何一絲的念想。”


    慕淩齊沉默不語,沒有直麵迴答自己父親的問話。這讓慕澤坤更加生氣,大聲的吼道:“記住沒有。”


    “記住了。”慕淩齊撂下一句話負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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