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麽呢,你就不怕我被一帆給一巴掌打死啊!”肖力實在是猜不透黃鶯都跟淩菱說了些什麽,看著淩菱不陰不陽地指東打西,冷不防地敲打一下,這心裏還真是有些發毛,所以這會兒也隻能把林一帆搬出來救急了。


    “打死是不會的了,你幫人家都幫到這份上了,人家還有什麽好說的。”淩菱冷哼一聲道。


    “我說,你都絮叨了那麽多了,究竟啥意思啊?我怎麽一點也不覺得這話題有多有趣呢?”肖力不耐地沉聲道。


    或許是覺得自己確實有些敏感多想了,淩菱聽了肖力輕蔑的反詰之語倒也不著惱,反而換上一副甜笑道:“好了,跟你鬧著玩呢,一點幽默感都沒有!”說著拉拉肖力的衣袖道,“時間不早了,要不咱洗洗睡了吧?”


    肖力也懶得跟她多作糾纏,言多必失的道理他還是懂的,而且他也聽出了淩菱最後一句話的弦外之音,想來自己一直借口工作忙累,確實已有多日未曾滋潤她了,加之心底多少有些內疚之情,所以便依言起了身去洗漱。


    從衛生間出來,肖力便獨自進了房,關了燈,朝床外側身躺下,不一會兒,一個溫潤熱烈的*便鑽進被窩貼了上來。


    “怎麽不開燈呢?”淩菱湊近肖力的耳朵,嗬著熱氣問道,手上倒也不閑著,但卻一直徘徊在肖力的褲腰邊上不得要領,按道理她早就駕輕就熟了,但近來兩人的關係一直處於一種相敬如賓的客氣涼戰之中,反倒讓她有些拘束,不敢將熱情*裸地捧出。


    “都要睡了,還開燈幹嘛?”肖力嘴上這麽說,但經不住淩菱的撩撥,還是轉過身來,將淩菱摟進了懷裏。


    “我穿了一件新睡衣。想給你看看呢!”淩菱感覺到了自家男人的迴應,心裏自是高興,言語也漸漸膩歪起來。


    “都老夫老妻了,還費那個勁幹嗎?”肖力一邊說話。一邊手指輕輕一抹,淩菱的睡衣吊帶便掉了下去,然後一個翻身將她壓到了身下。


    “瞧你那猴急的樣,早幾日幹嘛去了!”淩菱嬌嗔一聲,將手探進肖力的睡衣裏,在他背上狠狠地抓了一把以作懲罰,不過罵歸罵,手上的動作也不慢,不一會兒便將肖力的上衣給褪了去。


    ……


    “老公,這些日你是不是真累了。我怎麽感覺不到你了呢?你慢點,不著急嘛!”淩菱抱緊了肖力有些不滿地叫道。


    原本是想補償一下淩菱的,但心裏一直被不滿、厭惡、內疚、慌亂及擔心所充斥,想得太多了,自然有些力不從心。再聽淩菱這麽一抱怨,倒使肖力徹底沒了興致,終於鬧了個虎頭蛇尾,隻得草草了事,隻解釋了句,對不起,公司裏的事確實太多了。便翻下了身來。


    淩菱自然不賣賬,摸索著好一番努力卻也不見效果,但騰起的火苗一時卻又沒法熄滅,隻得勉為其難地拉著肖力的手作自我安慰。


    事罷。兩個人則背靠背各自思量。


    淩菱原本就一直懷疑肖力在惠州有人,但自從上次自己和他在這間臥室當麵發生不快之後,他反倒去得少了。後來居然徹底斷了去臨江出差的念頭,這讓淩菱一度漸冷的心重新又溫暖了起來,可怎料肖力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對待自己,還假惺惺地今天買一套衣服,明天買一條項鏈的送給她。總之除了夫妻生活越來越疏淡外,該盡的丈夫義務一樣不少。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這黃鶯造訪的理由雖然說得過去,但卻終究有些突兀。黃鶯是林一帆的女人,這是勿容置疑的。可為什麽每次跟她提起林一帆的時候她總是不作正麵應答呢?更奇怪的是肖力麵對黃鶯的態度,總感覺到他也在有意無意地迴避著和她相關的話題。這是為什麽,這三人之間發生了什麽,有什麽匪夷所思的關聯麽?不不,不,不應該的,也不會的。淩菱馬上否決了自己奇怪的想法,她覺得自己太富想象力了,林一帆是那麽優秀,他和肖力又是最好的朋友,怎麽可能呢?是不是自己近期的神經衰弱症又加重了?又或者還是自己的問題,是自己做得不夠好,讓肖力乏味了,膩味了?……這麽感覺那麽亂呢?淩菱在心底歎了口氣道,看來今天又要失眠了!


    而此時的肖力也是心蹈如火。他猜不透今天黃鶯演的這一出究竟是什麽意思,她想表達什麽,想傳遞給自己一個什麽樣的信息。哦,哦,是了,是了,一定是她在暗示,對於自己的幫助她是感激的,也接受了,但她明白這其中飽含著他掩飾不盡的情愫。她是不想將這種明顯超脫朋友正常範圍的幫助私密化,複雜化了,所以她想讓淩菱參與進來,最起碼也要讓她知曉這件事情,把一切都端到陽光下來,於人於已都是有益無害的。好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啊,肖力心中苦笑,看來她還是她,還是那個獨立、堅強、固執的黃鶯呢!可是不正因為如此,自己才被深深地打動,從而一路癡迷一路沉陷麽?


    “你睡著了嗎?”枕頭那邊傳來淩菱的幽遠慵懶的聲音。


    肖力微微動了一下,卻是沒有理睬。


    “我知道你沒有睡著。“淩菱仰天躺了一會兒,突然又問道,“黃鶯借了我們家多少錢啊?你怎麽想著把她變成了包身工呢?”


    “十萬,你不是知道這事麽?”肖力知道裝不下去了,便也改作了平躺姿勢。


    “十萬嗎?”淩菱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嗤,“可今天怎麽說是十五萬呢?”


    “噢,是這樣的,後來她又問我拿了五萬,不過前些日她已經七拚八湊地還上了,所以我就沒再給你說這個事。怎麽啦,有問題麽?”肖力心頭一緊,暗道還好,黃鶯沒提那買墓地的六萬的事情。


    “問題?我能有什麽問題?你是咱們家的家長呢,你說怎樣就怎樣吧,我也隻是這麽隨口一問。”淩菱淡淡道,可是誰都能從這番話裏聽出那一份揶揄之意。


    “睡吧,別想多了!”肖力再度將淩菱摟進了懷裏。


    淩菱微微掙了一下,似乎經曆了一番鬥爭,最後還是順從地將頭枕進了肖力的臂彎,沉默了半晌道:“老公,讓我去公司幫忙吧?”


    “真的麽?你考慮清楚了?”肖力一愣,他不明白為什麽之前那麽多次請她去公司她都不樂意,這會兒卻又主動要去,難道她真的玩累了,收心了?不可思議,真的不可思議論!


    “嗯,我想去,外麵請再多的人也是外人,哪裏能真心為公司付出,我是看你太累了,所以我想去幫你!”淩菱黑暗中摸著肖力越發瘦削的臉,頗有些心疼地道。


    難得聽到這麽溫順理解的話語,肖力也是有些感動,不由將淩菱摟緊了些道:“那好吧,可你來了之後負責那一方麵的工作好呢?”


    “要不……就財務方麵吧,別的我好像也幹不了!”淩菱弱弱地猶猶豫豫地道出心中所想。


    這便是了,這才是你的真實想法,肖力心中冷笑,暗忖懷中的人兒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懵懂懂,不黯俗事的大小姐了,想來也是可笑,自己不是一直計較她活在自己的生活之外麽,這迴好了,她總算是迴歸了,令人刮目相看地迴歸了,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也好,我一看著那些數據就頭大,你原意管這一攤那是最好不過,隻是你要過來的話,工商局的工作怕是要辭了,你爸就同意?”肖力定了定神,問道。


    “隻要你願意就好!其他哪裏還有問題!”淩菱笑道。


    “那行吧!”肖力道,接下來便是無語了。


    可這終究要成為一個不眠之夜了,肖力知道。隻怕淩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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