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怕是累壞了,早已像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林一帆的懷裏睡去了,嘴角含著羞澀而幸福的笑。


    林一帆撫摸著吉利潤滑的背,心裏既是滿足的,卻又是忐忑的。


    剛才的吉利熱情而局促,努力卻笨拙,對於*完全還是個青澀懵懂的小丫頭。所以林一帆很有些痛恨自己,暗歎自己一不小心親手又摧殘了一朵含苞欲放的小花,不,不是一不小心,林一帆告訴自己這便是自己的卑鄙之處,居然用這樣一場原本神聖的*來掩藏自己和蘇姐之間的蛛絲馬跡。


    所以,此刻林一帆有些後悔了。他更有些擔心,擔心自己在吉利麵前的形象是否會因此而有所損毀,可笑的是以前多少次吉利想把自己交給他,他卻一直假意推托,答應吉利要讓這神聖的一刻讓兩人永生難忘,可是今天居然就這麽了了草草地結束了,這實在是有點荒誕。


    吉利動了一下,把林一帆抱得更緊些,嘴裏發出嬰兒一般的囈語。


    林一帆對吉利一直充滿著憐愛。這丫頭別看她在工作上風風火火的,完全一派女強人的作風,可在生活中卻完全是一個小女人,是的,一個小女人而已,敏感而多情,活沷不失可愛,就像一個調皮的鄰家小妹一樣。林一帆有時發覺自己似乎有些老了,盡管他才二十五歲。所以他對吉利是真真歡喜的,他渴望青春,他渴望戀愛,他歡喜吉利在他身邊的纏繞。歡喜看著她哭哭笑笑,感覺她就像自己一個寵愛著的孩子一樣。


    看來,自己是該為她做些什麽了。既然早晚要麵對,何不挺起胸膛。


    一旦決定下來。林一帆反而覺得輕鬆了,可是瞌睡蟲卻襲來了。


    ……


    吉利調皮地用發梢撥弄著林一帆的臉。


    “姐,別鬧了,讓我再睡會兒!”林一帆側身抱住吉利的腰,把臉躲到吉利的懷裏含糊不清地道。


    “你羞不羞啊,居然叫我姐?”吉利捏住林一帆的鼻子。


    “啊?”原本迷迷糊糊的林一帆打了個激靈,暗叫一聲不好,便拉下吉利,給了她一個清晨之吻道。“我那有叫你姐,我說吉利,別鬧了。”


    “是麽?我怎麽聽著你在叫我姐呢?”吉利摸摸自己的頭,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聽錯了。


    “你這孩子!是不是時時想著要長大呀?”林一帆拍拍她的小臉笑道。


    “我已經不是孩子了,我已經是一個女人了!”吉利認真地道。


    “你呀,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孩子!”林一帆托起吉利的下巴動情道。


    吉利卻重複道:“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說著,吉利掀開被子道,“不信,你看!”


    潔白的床單上,星星落落地散著幾朵殷紅的桃花。


    這是處子之花呢。林一帆看著卻有些心驚,有些惶恐,有些不知所措,隻是緩緩地把吉利摟進懷裏。


    “你會對我好吧?”吉利抱緊林一帆,脖子和林一帆貼在一起,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地問道。


    林一帆沒有迴答,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恍惚,他明白,這是一份責任。可是。他能承受得起嗎。


    “你會對我好吧?你怎麽不說話?”吉利喃喃道。


    “你就那麽不自信嗎?這可不像你啊!”林一帆笑道。


    “我也不知道最近這是怎麽啦。這心裏總有些不安,總有些擔心。慌慌的,但又說不清楚為什麽。”吉利道。


    “別擔心,拿出你工作一樣的勇氣來。”林一帆安慰道。心裏卻是一陣陣地刺痛,這吉利的不安不也正是林一帆的不安麽,他需要給吉利也給自己一個肯定的迴答。於是,林一帆暗吐了口氣,捧起吉利的臉認真道:“再不要多想什麽了,明天我就去家裏安排一下。”


    “家裏?你家裏?”吉利有些不解,其實她還沒有完全了解眼前這個男人,兩人交往了這麽久了,他卻從沒有提及過自己家裏的事情。


    “是的,待我先迴去一趟,然後我就帶你去見他們好嗎?”林一帆道,臉色卻有些凝重。


    “你沒事吧?”吉利有些擔憂,卻又不想多問,她隱隱覺得林一帆一定是有著莫多的苦衷的,她不想給他太多的壓力,她不想在他的眼神裏讀到太多的憂鬱,盡管這種憂鬱深深地吸引著她,甚至讓她迷戀。


    “沒事。”林一帆淺淺一笑道,“我的家裏有些狀況,我需要先迴去和他們溝通一下,但是我保證,一切都會順利的。”


    “我當然相信你。”吉利有些困惑,但她寧願相信這個男人,因為她愛他。


    “好了,起床吧!”林一帆故作輕鬆地在吉利的屁股上揩了一把油道。


    “要死啦你!”吉利推開林一帆,下床拉開窗簾。


    一抹陽光斜進窗來,照得林一帆有些睜不開眼,也照得林一帆心裏有些慌張。


    林一帆沒有坐吉利的車子,打電話給楊傑交待了些公司裏的事情,便獨自一個人搭上了去八裏橋的公交車。


    城裏自有城裏的繁華,可鄉下也自有鄉下的沉靜。車子隻能停靠在南河沿,往北約莫還有三四裏地便是老屋。已是深秋,天高雲淡,八裏橋淹沒在一片蘆花的海洋,灰翁鳥還是這麽孤寂的叫著,卻還是不見它的蹤影。


    童年往事一幕幕地閃現在眼前,林一帆有些躑躅不前了。


    “喲,這不是不是廣誌家的兒子麽?”有老農提著鐮刀鑽出蘆蕩。


    “是啊,你在作什麽呢?”林一帆點頭稱是,問道。


    “這片蘆葦該收了,我正準備開鐮呢!”老農指著河灘道。


    “我看蘆葉還發青,等一些時候才好呢!”林一帆道。


    “哎,你們城裏人不懂,現在正好開鐮,等發黃了,蘆杆就硬了,不好割了。”老農笑道。


    “是嗎,還有這說法?”


    “當然了,萬事自有規律,強求不得。”老農道。


    “是啊是啊,有道理。”林一帆應道,若有所得。


    “你快些進去吧,你爸怕是等著你了!”老家道。


    “不會的,我這次迴來沒跟他說。”林一帆解釋道。


    “噢,那你應該常常迴來,你爸一個人不容易。”老家看了林一帆一眼道。


    “你說得是,以後我會的。”林一帆點頭稱是。


    對於父親,林一帆的內心一直是矛盾重重,他不知道究竟該如何麵對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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