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倒是一分一秒過去了,眼看年關將近,季悠悠心裏也是高興。


    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季悠悠要迴安樂鎮的消息也是不脛而走,宮裏的人知道此事後,對季悠悠也多了許多寬容之處,既然知道她會離開,也就構不成什麽大威脅,反而多是禮遇起來。


    季悠悠當然知道,這一切肯定是葉均山暗中安排好的。


    這個自己這一世重生最大的金手指,萬能腹黑相公!


    冬日的午後,陽光很暖,季悠悠也難得有閑心,便是找了間隙,往禦花園走去。


    而此時迎麵走來的,卻是高皇後。高皇後對季悠悠倒是頗為關切,見了她也是友好示意。


    季悠悠忙上前去請安,行了一禮:“參加皇後娘娘。”


    “免了吧。”高皇後聞言輕輕擺手,微微笑道:“難得見郡主出來走走,想來今日天氣甚好,你也是有閑情逸致了。”


    季悠悠隻客氣一笑:“皇後娘娘也是有雅興。”


    既然遇見,也不好各自離開,季悠悠便與高皇後一同在禦花園閑逛了起來。高皇後本就年長,倒是不與她為難,這才笑盈盈道:“聽說郡主想要迴去安樂鎮上,並不打算留居宮中?本宮倒是詫異。”


    季悠悠聞言,隻是淺淺一笑:“遺珠此次上京,便隻想與父皇聚一聚罷了,遺珠始終不是宮裏的人,如何能一直留在京中,能夠有生之年得見父皇,也是萬分有幸了。”


    高皇後對季悠悠寵辱不驚的態度倒也是讚賞。聞言後,隻點點頭道:“難為你能夠如此。這一點,很多人也許並不能做到。”


    季悠悠也是苦笑,也是這個時候,她能夠感覺到高皇後說話的一點點善心和親近。


    隻是,季悠悠也知道,也許隻有這個時候。知道她全無威脅,才會有這樣的善心和親近吧。


    正此時候,隻見綠央匆匆忙忙跑了來,季悠悠還未曾反應過來,見綠央如此冒失。不覺蹙了蹙眉頭。


    綠央抬頭才看到高皇後也在,忙是下跪行禮:“奴婢參見皇後娘娘,參見郡主。”


    綠央是跟在季悠悠身邊的人,又是宮外帶過來的,高皇後自然知道,也全然不做了計較去。隻啟唇道:“免了,你起來說話吧,急急躁躁的。這是做什麽?”


    綠央聞言,這才謝了恩,緩緩起身,隻是高皇後在。自己也不方便說,倒是有些拘束。


    季悠悠一笑,再是道:“皇後娘娘在也不打緊的,有什麽事兒便直說吧。”


    綠央這才道:“啟稟皇後娘娘,啟稟郡主,宮外傳來了消息,說是安樂鎮……安樂鎮葉家老爺……去世了……”


    綠央話一出口。季悠悠驀然臉色發白,隻著急問道:“什麽?你說什麽?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綠央隻道:“一個月前的事情了,如今才傳到了宮裏頭來。”


    季悠悠怔怔的有些站不住,頓了頓,才緩緩道:“郡馬知道了嗎?”


    綠央搖頭表示不知,她的消息一落到季悠悠的耳中,季悠悠也是不知所措,隻覺得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高皇後聞言,又見季悠悠如此,心中也是不好受,隻道:“郡主還是先迴去打聽虛實吧。無論如何,且放寬心一些。”


    季悠悠隻道頷首應了,這才對高皇後微微一福身,算是告退了。


    迴了綺雲殿,綠央忙帶了傳話兒的小太監來給季悠悠盤問,季悠悠此刻腦海中有些空白,又著人去通知了葉均山。


    那小太監見季悠悠神情恍惚,也是謹了心,隻緩緩開口問道:“這消息是昨兒個才到的京城,今日便傳了來宮內,奴才立刻來綺雲殿稟告了。郡主,還有一封書信。”


    說著便是雙手呈了上來。


    季悠悠忙七手八腳地拆開了信封,信是兆氏親自寫的,隻敘述了葉添栄循環往複的病情,因著身子的原因,還特地去把安淮生重新請了來,隻是兜兜轉轉,還是撒手人寰了。


    季悠悠的手也有些顫抖,自己和葉均山這些時日一直想著脫身,誰曾知道,人還在宮裏,噩耗先聞,待到知曉的時候,事兒已經過去了月餘,不說最後一麵,就連參見喪禮,也成了一種奢侈。


    季悠悠的心一直沉沉的。


    葉均山匆忙趕了過來,聞得消息之後的葉均山也有些震驚,當季悠悠顫抖著雙手遞給葉均山書信的時候,那一瞬間,葉均山甚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和不敢相信。


    季悠悠隻得輕輕從後麵摟住他,並不言語。


    不同於自己,葉均山帶著以前的葉均山的所有記憶,所有得知此事,更是痛苦不已。


    誰說生命無常,隻得珍惜眼前,有時候戲劇性的人生,不過是走一步,算一步罷了。


    兩天隻覺得心中難受,這樣的時候,隻得堅強。


    因著出了這檔子事,季悠悠和葉均山迴安樂鎮的想法更甚了。隻是距離過年的時間,似乎過得越來越慢了,季悠悠幾乎是掰著手指頭一一數過去的。


    綠央也是歸心似箭,季悠悠瞧著綠央整日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心中也是著急。


    這一來二去的,總算是到了除夕之夜。


    宮裏頭的除夕與宮外又是大不相同,宮外是人頭攢動,張燈結彩,而宮裏頭結束了家宴過後,卻是各人自掃門前雪。


    因著除夕又是季悠悠的生辰,所以葉均山和季悠悠兩人便在綺雲殿又是慶祝了一番。


    兩人簡簡單單吃了點東西,葉均山突然神秘兮兮拿出了一個盒子,遞給了季悠悠,季悠悠倒是有些受寵若驚。


    自從當了這個郡主之後,收禮物收得手軟的季悠悠早已經不再惦記著什麽,在宮裏頭收禮似乎就是一種習慣,無關心意,而葉均山這番準備,卻讓季悠悠心裏微微動容。


    動容之餘,還有深深的慚愧之情,畢竟自己從來沒好好記得過葉均山的生辰,咳咳。


    季悠悠打開盒子,隻見裏麵是一副精致的畫卷,她徐徐展開,畫上是一副山水田園畫,落款有書:桃紅複含宿雨,柳綠更帶春煙。花落家僮未掃,鶯啼山客猶眠。


    是葉均山做的畫,也是他寫的詩。


    好一派山水田園風光,季悠悠知道,就是那樣平平淡淡、親近自然的生活,便是兩人心之所向。


    她不是行家,隻覺得畫得極好,栩栩如生,這山是山,水是水的,靈動無比,不覺啟唇問道:“你畫的?”


    葉均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我很喜歡,謝謝你。”季悠悠毫不掩飾地表達自己的歡喜之情,隻又道:“這幅畫,比我收到的金銀珠寶要重要得多。”


    她這樣說來,葉均山倒是不好意思,羞惱一笑,並不應聲。


    ※


    待慣了皇宮內院,季悠悠便想著去京城走走,翻過了年頭,不日要迴安樂鎮,於是得了趙予進的允許,便和葉均山一同走出。


    熱鬧的京城大家人來人往,葉均山和季悠悠的心情,也因為這人群裏洋溢的溫暖感化了。


    兩人隨著鬧市,慢慢走著,季悠悠在街上倒騰著自己喜歡的小玩意兒,也是鬧鬧騰騰,休閑自得。


    葉均山見季悠悠買了好些心愛的小物件,心情也好了起來,不覺也是歡喜,隻對她道:“你可悠著點,東西太多了,我們裝不迴去。”


    季悠悠扭過頭去不管他,想了想才道:“好拉好啦,拿著哈!”


    說著又是將剛看重的胭脂水粉打包完畢,扔給了葉均山。


    作為苦逼的免費勞動力,葉均山痛並快樂著。


    她也是無法,隻得拿著,又聽那頭熱熱鬧鬧敲著鑼鼓,不覺生疑。季悠悠聽了,也是好奇,忙拉住一個行人,隻問道:“老伯,那邊是有熱鬧看嗎?”


    那老伯也是個勢力的人,見季悠悠通體的打扮華麗,這才願意搭上話,隻道:“去看表演咯,是京城有名的大力班,今兒個在街開演。”


    大力班?一聽這名字,季悠悠就很感興趣啊,忙對葉均山眨了眨眼睛。


    葉均山對這個小姑奶奶,現在也隻能從、從、從,點了點頭。


    兩個人這段時候的生活都不是很順心,難得她開心,自己心裏也是舒暢。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啦!大力班給大家表演徒手碎大石啦!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夠啦,今兒個,大力班的大力士們都來表演咯!”


    在一串吆喝聲中,季悠悠和葉均山擠到了人群裏頭,季悠悠不由好奇問道:“這大力班有什麽名頭?竟然能吸引這麽多人看?”


    葉均山表示很無辜,因為他也是什麽也都不知道!


    倒是旁邊一個摳著鼻子的瘦小男人聽了季悠悠的問話,插話進來,隻道:“這大力班的人可都是京城裏有有名的大力士,身手不凡。”


    季悠悠眼睛骨碌碌地轉了一圈,大力士?!自己的大力玉鐲在手,自己才是大力士呢!


    她倒是要看著這個大力班有什麽花招,若是江湖術士行騙,她肯定要義不容辭地將這一幹人等給當場揭穿了。


    為啥?為民請命!本姑娘也不是能夠瞎糊弄的。


    ps:


    抱歉,今天的更新來玩咯,還有有一更的,可能也會晚一點點,大家見諒啦。(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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