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婆子聽了,忙是應了,這才福了一福離去。


    葉均山關了門,隻走向床邊,此時沒心沒肺的季悠悠還是睡得酣暢淋漓,就算是剛才被葉均上從床榻上被抱到了床鋪上,竟是一點影響也沒有。


    其實這樣看她的睡顏,還是有幾分可愛的。白皙的皮膚,因為熟睡而透著紅,長長的睫毛落下,睡得尤為安然。


    恩……她睡覺的時候比醒來的時候看著順眼多了。


    葉均山望著此時的季悠悠,不覺一笑,這才推了推她,想要叫醒:“沈懷璧,起來了……”


    季悠悠被推攘了一番,皺了皺眉頭,翻個身又是直直睡著。


    葉均山無法,隻得拉起了季悠悠的手,硬生生把她給拽了起來。


    季悠悠嘟囔著嘴巴,這才不情不願地起了身:“葉均山,大半夜的,你到底要幹嘛啊?”


    葉均山見她還是未醒,索性隻拉著她讓她站著,自己先去穿戴好,隻邊穿衣服邊道:“娘親要我們現在過去,你快點醒一醒,換了衣服去。”


    季悠悠揉了揉睡眼:“大半夜的,你娘是要鬧哪樣啊……”


    她這才不情不願地走的屏風後頭換衣服。


    “沈懷璧,你怎麽還沒好啊?”


    “沈懷璧,你好了沒啊?”


    葉均山見季悠悠自打入了屏風後麵便一直不出來,不覺催促了起來,卻聽不到裏頭的反應,這才走了過去。隻見衣服穿到一半的季悠悠竟然又昏昏欲睡,趴在那裏睡著了。


    該死……


    他隻得雙手扶她來,皺著眉頭,替她把衣服穿戴了起來。


    第一次幫人穿衣服,素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她,卻覺得這感覺……似乎也不賴……


    季悠悠慵懶迷糊的樣子,此刻竟然讓他有些不能自持。


    葉均山微微湊近季悠悠。在其前額落下一個淡淡的吻。


    此時被占了便宜的季悠悠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是迷迷糊糊的樣子,直到被葉均山拖出了房門。


    深夜時分,又是冷風陣陣。季悠悠一下子就被冷醒了,驀然清醒了許多,這才問道:“葉均山,額。這是什麽情況?我們要去哪裏?”


    葉均山隻是淡淡道:“娘親急著喚我們過去,定是有要事。”


    “哦。”季悠悠實在搞不明白兆氏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是今兒個因為李鳳仙那事兒弄得很不愉快嗎?怎麽一下子又是大半夜的叫他們小兩口過去?


    “好冷。”一陣寒風吹過,季悠悠不覺打了一個哆嗦。隻往葉均山身後躲了躲。


    葉均山見她這樣,隻是伸手將其順勢攬過。摟在懷裏。


    呃……迷迷糊糊的季悠悠表示很不淡定哦。


    ※


    如意苑


    雖是深夜,如意苑倒是燈火通明,季悠悠和葉均山緩緩踏入,就被小廝引著往兆氏的屋子裏去了。


    兆氏精神看著倒還尚佳,自從季悠悠拒絕了兆氏所謂的“好意”——求子靈藥後,兆氏對季悠悠一直都是淡淡的。這會子倒是緩了神色,隻是開口道了一句:“坐吧。”


    季悠悠和葉均山斂衽,隻見兆氏又吩咐了別的人退下去。


    葉均山道:“娘親深夜叫我們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兆氏皺了皺眉頭,並未迴答,隻是問季悠悠道:“玉兒,那時候我給你的玉鐲你可還帶著?”


    季悠悠忙點頭應了:“自然是戴在的。”說著,正欲卷起袖子。


    啊,不對。她不是想收迴去吧?季悠悠不覺神色一緊,這可是她的大力玉鐲啊!沒有了她。自己的神力就沒有了。


    兆氏止住了季悠悠,緩緩道:“別拿下來,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這是葉家的女主人才配擁有的。”


    季悠悠這才鎮定了幾分,卻不理解兆氏的意思,隻是看著她。


    兆氏這才緩緩開了口,隻道:“既然你已經嫁給了均山,日後,這個家,還是要你看顧的。玉兒,你年紀尚輕,處事也不夠沉穩,日後,娘親隻希望你戒驕戒躁,端正持家,這一點,你做不做得到?”


    這樣的話一出口,季悠悠就有些懵了,兆氏如此,究竟是何意?


    她不敢問,隻是低頭應了:“婆婆說的是,玉兒知道。玉兒素來莽撞,希望婆婆顧念玉兒年少無知,多多擔待。”


    畢竟這個家裏,她們是嫡親婆媳,別的三姑六婆,都是別房的。想來那些紛擾也隻是隔閡,季悠悠突然也有些釋懷。


    兆氏抿唇一笑,再對葉均山道:“均山,如今你著手葉家生意上的事情,可還上手?”


    葉均山隻道:“虧得劉賬房提點,還算得心。”


    兆氏不覺眼泛淚光,望著葉均山,隻道:“均山,娘親這一輩子,雖然隻有你一個孩子,卻也是滿足了。”


    兆氏的話,勾起了葉均山身體中原來的那些迴憶,不覺心底也有些泛酸,隻溫然喚了一句道:“娘親。”


    “好,好,好孩子。”


    兆氏應著,再是緩緩起身,從身後的紫檀雕螭龍紋多寶閣中取出一個菱紋青銅盒子,那盒子又是被一把玲瓏的小鎖鎖著。兆氏拿出頭上的金釵,輕輕一勾,隨著清澈的一聲響,那盒子才被打開。


    裏頭放著的乃是一串鑰匙,兆氏拿起來,如佩環叮鈴,乒乓作響。


    兆氏走到季悠悠身前,將這串鑰匙鄭重地交給了她,隻道:“玉兒,這是葉家女主人的鑰匙,掌管的是葉家上下,事無巨細,須得一一周全。今日我把它交給你。”


    季悠悠有些怔住,兆氏此舉,這是要她當家?


    她有些猶豫,隻道:“婆婆,玉兒資曆尚淺,隻怕……”


    “你拿著。”兆氏的話不徐不疾響起:“這個家,你該學著當起來。你是均山的嫡妻,葉家少夫人,便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季悠悠推辭不得,這才收了下來。這一串鑰匙握在手中,竟也有千斤的重量。


    兆氏將頭上的金釵一並摘了下來,隻道:“這是掌管葉家上下用度的鑰匙,你要貼身好好收著。所以,這隻釵也給你,日後你要貼身戴著,萬萬不可隨意摘下。”


    季悠悠頷首,隻道:“婆婆放心,玉兒自當收好。”


    兆氏這才滿意一笑,複啟唇對葉均山道:“夜深叫你們過來,隻因為茲事體大。玉兒均山,你們尚且年輕,希望你們日後能夠扛起葉家,男主外,女主內。咱們葉家,不能讓那些蛇蟲鼠蟻蠶食了。”


    葉均山重重道:“娘親莫要擔心,均山和玉兒一定不負娘親期望。”


    兆氏這樣的信任,於季悠悠而言也是始料未及,心下動容之餘,亦是道:“婆婆放心。”


    兆氏這才一笑,吩咐她們先迴去休息。


    離開如意苑,季悠悠心中卻一直不踏實。


    兆氏今晚的言行實在有些奇怪,好好的竟然將葉家主母的鑰匙交給了季悠悠。此舉讓葉均山也是狐疑。


    兩人一路無話,季悠悠隻覺得腳步有些沉重。


    兩人同時迴頭,互視了一眼,竟然異口同聲道了一句:“不好。”


    此話出口,更覺不妙,葉均山道:“娘親是最重禮儀的人,今日卻將主母鑰匙交給了你,大有要你繼承的意思……莫不是……”


    “什麽不是不是,既然最重禮儀肯定因為李鳳仙的事兒慪氣了,今日飯桌之上你爹又提出要納了那個寡婦進門……她肯定是想不開了……覺得無顏以對……”季悠悠拽著葉均山的衣袖,隻著急言:“我們快折迴去看一看。”


    想到這裏,兩人再是耐不住,隻忙往如意苑趕了過去。


    衛婆子見兩人行色匆匆,不覺狐疑,隻問道:“少爺和少夫人怎麽又過來了?”


    葉均山隻道:“娘親呢?”


    衛婆子不解:“夫人自你們走後自己便歇息了,不準我們打擾。下人們也都散了去。今日因為李氏,夫人和老爺還吵了起來,想夫人是累極了,這些年獨守空房,為的就是守住這個葉家,雖然看似風光,內裏,卻也是苦楚不堪。”


    葉均山隻著急道:“隻怕娘親想不開,快隨我去看看。”


    衛婆子一聽,也是著急了,忙奔向了兆氏的內室。


    果不其然,門一打開,卻見兆氏穿戴整潔,懸梁於內室。旁邊是側翻的小矮凳子,此刻她已然緊閉了雙目,舌頭微微外露,麵目可怖。


    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方才季悠悠還看到她溫言溫語的囑咐,隻覺得心中驀然一沉。


    “娘親。”


    葉均山忙跑了過去,大聲吩咐道:“快去找人來,快救人。”


    季悠悠一把和葉均山一起衝了上去,將兆氏抱下來,期盼她們的救助得時,能夠緩過一口氣。此時兆氏的身子還有餘溫。


    不多時候,便有各人匆匆跑來,如意苑頓時燈火通明。


    葉均山和季悠悠輕輕將兆氏放到了床上,平躺著。


    “快去請了大夫。”季悠悠著急吩咐,又對葉均山道:“也不知道人工唿吸有沒有用,你先讓一讓。”


    季悠悠沉下心來,她一拍腦袋,隻道:“葉均山,你幫我把這些被褥墊到婆婆身子下麵。”


    ps:


    (無恥笑)小雙起名無力,章節名有些捉急,咳咳,以後還是這樣的壞習慣,親愛的們記得全訂吧!不要挑著訂哦,你們很可能錯過精彩劇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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