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聽太平公主講了張昌宗找術士相麵的情況,覺得自己先要擺明態度,怒不可遏地說道:“張昌宗,他算是個什麽東西,竟如此膽大妄為,圖謀不軌?這事皇上知曉了嚒?”


    “母後剛剛知曉,現在她想保住他們兄弟也難了!”太平公主道。


    “哼,帝王之位是人都能坐嗎?高祖劉邦靠的是才能坐上去,秦二世胡亥靠的是秦始皇血統坐上去。張昌宗一無才能,二無皇室血統,僅憑一張小白臉就妄想位列九五之尊,莫說朝臣們不服,就算是我武三思,也絕不會讓他得逞,張氏兄弟離死期不遠呀!”


    太平公主笑了笑說:“那是,梁王英明神武,都沒有立為太子,張氏兄弟這種奸佞小人,是在找死!張柬之和宋璟那些朝臣已經要殺他們了。此事事關重大,特來相告,朝中現在已經鬧翻天了,定然有變!”


    “朝臣要殺張氏兄弟?皇上首肯了嚒?在此之前,不少大臣要把張昌宗、張易之等繩之以法。但他們依仗女皇的寵幸,霸占農田,貪汙受賄,橫行不法,受害者把狀子告到女皇的禦案上了。審理的結果,也隻是判處罰錢免官。”武三思敬了太平公主一杯酒,道。


    兩人杯來盞去,甚是融洽。太平公主雖是中年,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又喝了些美酒,臉紅得可愛,加之眉目間飽含溫情,說話聲悅耳迷人,道:“這次不一樣了!朝臣已經鐵了心要殺張易之和張昌宗!以本公主對母皇的了解,奪她所愛,她豈會善罷甘休?”


    武三思多喝了幾杯,太平公主的話他聽得精神恍惚,此時看太平公主笑容可掬,她穿的開襟外套,將那苗條的身姿和豐滿的胸脯惟妙惟肖地呈現了出來。那兩隻黑色的瞳子,所顯露的表情格外特別,臉上的每一根線條都顯示出獨特的風韻,一顰一笑無不像是在表露什麽或掩飾什麽。


    武三思也感覺到,最近朝中暗流湧動,要變天了,如果武則天繼續在位,他們武家的榮華富貴就能保住;如若朝臣們借此機會逼武則天退位,他就要想退路了,此時太子李顯雖然懦弱,但是東宮位子已定下來了,他要跟李家宗室搞好關係才行,而眼前的太平公主,正好送上門來,是最合適的人選。


    不過,太平公主提到武則天,武三思馬上清醒了過來,自己要擁有更大的權力,還必須以極大的耐心施以心計,溫言軟語服侍她們母女,他對太平公主說:“涉及皇上的話,我們到內室再談!”


    太平公主見武三思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也很得意,她對自己的外貌還是有自信的,她並不介意進入內室和武三思共享魚水之歡。太平公主辦事,有一條著名的床上潛規則:和她睡過的人才可靠,和她睡過的人才聽她的話,和她睡過的人才算是她的人。


    武三思家裏的內室像一間秘室,一卷珠簾,麵對門有一小窗戶,看起來隔音效果不錯。如果把珠簾拉上,在裏麵幹什麽外麵都不會知道。太平公主也心領神會地一笑,知道一場肉搏的好戲就要上演。


    到了內室,空間狹小,武三思和太平公主離得很近,一股濃鬱好聞的香味撲麵而來。麵對太平公主袍下起伏的身段線條,武三思全身激蕩著一股強烈而又明確的欲望,當場就想輕吻她胸衣上方的秀麗花邊,嗅一嗅那微胖的軀體中散逸出來的溫熱馨香。


    “武大人掌握禁軍,我聯係朝臣和皇兄,隻要我們聯手,可以謀大事。到時候太子也得聽我們的。”太平公主突然低頭對武三思說,她脫了袍子,臂膊和前胸都袒露著,露出修長白皙的脖子,皮膚光滑而細膩。風情萬種的一雙大眼睛,性感小巧的鼻子,充滿誘惑的小嘴一張一合。


    “太子也得聽我們的?”武三思見對麵坐著的女人全身打量著他,從頭到腳地那種端詳和審視,讓他有點不舒服,他也沒料到太平公主有如此大的野心,現在太子李顯的地位穩固,難道太平公主想另立李旦為帝?


    “我皇兄可不僅是太子一人。當然啦,我還是希望太子登基的。”太平公主道。


    脫了外衣,她肥胖白臂全露,烏黑的秀發上插的那一朵紅色玫瑰,顯得特別地醒目。這朵紅色玫瑰不僅對她那張秀麗的麵龐起了烘托作用,而且把她那與眾不同的麵部線條也突出表現出來,使人一眼便對她產生了強烈的印象。武三思剛同太平公主單獨相處時,已經發覺了她頭上的玫瑰花,還有她臉上浮出的一絲微笑,同樣誘惑媚人。


    太平公主坐定又喝了幾杯酒,便問武三思:“玫瑰花插在我的頭上,好看麽?”


    武三思馬上低聲地說道:“好看啊,不過,和你相比,玫瑰再鮮豔也黯然無光。”


    這種拍女人馬屁的功夫,是長期在武則天身邊學的,武三思自然輕車熟路。而且如何討女人歡心,是武三思日夜揣摩的事情。


    “武大人過獎了,我們再喝點葡萄酒吧,為我們的合作幹杯!”太平公主向他優雅一笑,對武三思溢美之詞表達謝意。


    “喝葡萄美酒,一定要用夜光玉杯,湊巧我這裏正好有一對罕見的麒麟玉杯,公主看一看!”武三思拿出一對精致的麒麟夜光杯,把酒杯斟得滿滿的,推到太平公主的麵前。


    “好酒!這酒有年頭了吧?”太平公主低頭嚐了一小口紅色的葡萄酒汁,感覺甘甜爽口。


    “很多年了,具體我也記不清了,這酒裏麵還加了一些罕見藥材,助助興。”武三思平時跟薛懷義和張易之走得近,也學了一些道教功法與藥物,笑道:“不瞞公主,我入行多年,還會辟穀、采陽補陰、煉藥治病等道家絕學。”


    “想不到梁王還會這些絕活呀?真是了不起。你看我的氣色怎麽樣?”太平公主一臉驚訝,笑著說,她笑起來的表情顯得有點誇張。


    “公主你的氣色不佳,陰氣過剩,陽氣不足。你可要注意身體呀。”武三思打量了太平公主一番,神秘地說道。


    “唉,都怪我家裏那廢物,長胡子有什麽用……”太平公主欲言又止,內心憤憤不平。


    “啊,原來我那表弟……”武三思一句話沒有說完,“可以服一點虎鞭酒。”


    “那廢物喝了點虎鞭酒,雖然剛開始很興奮,但是很快,沒開始就軟了,不說也罷。”太平公主擺擺手,臉上的表情明顯是對那種事很不滿意。


    “啊,這樣呀,要不你試試別的什麽藥材吧?”武三思敷衍了一句。他心裏暗自慶幸,自己還很行!


    “估計那廢物吃什麽都沒用,”這時,太平公主壓低嗓音,好像同武三思講起私房話,滔滔不絕地訴苦。


    說著,太平公主幾乎要掉下眼淚。她一掃原先的矜持,說出的話語都相當直率。武三思很耐心地聽著,他們不停地注視著對方,心中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兩人的目光常常相遇,互相探問,彼此眉來眼去,變得情切切,火辣辣的了。


    忽然,武三思感到自己的腳在桌子下麵被什麽東西蹭了一下。他於是輕輕地將腿往前伸了伸,很快碰到太平公主的腿,她並沒有將腿縮迴去。


    雙方此時一言未發,他的心怦怦直跳,他把膝蓋又往前頂了頂,覺得對方也輕輕地往這邊壓過來了。


    武三思意識到,她馬上就要情欲爆發了。於是武三思伸開兩隻腳把她的腳夾了過來,並使出全身力氣緊緊地夾住,不讓她抽走。期間,武三思向太平公主深深看了兩眼,目光中飽含格外的柔情,沒有想到事情竟真是這樣順利。


    兩人都有各自的需求,武三思隻是稍加主動,太平公主便服服貼貼地拜倒在他的跨下,那種快感實在叫他沒法形容。這時,也許是酒精的緣故,武三思陷入了悠悠的遐思,那些一絲不掛的美女,權力,帝位,種種不可思議的幻覺都紛至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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