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止嵐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沈暮之聽得出來她想要表達的是什麽。


    足月尚且先天不足,若是早產剖腹恐怕是難以存活。


    沈暮之的拳頭收緊,他知道他那時候的一個念頭,已經對他們構成了傷害。


    「所以你該明白,我隻要看到小葵,就會想到當初的事,我們絕無可能了。」向止嵐側過頭,看到沈暮之眼睛裏有紅血絲,繼續道:「小葵以前有嚴重貧血的症狀,血紅蛋白素太低太低,醫生建議輸血,是阿澈輸血給她的,可能因為身體裏流著阿澈的血,她很喜歡阿澈。」


    沈暮之暗咬住唇,他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女兒經歷了這些,難怪同樣是兩周歲多,小葵看起來比恆恆要瘦小許多。


    「小葵叫阿澈爸爸,並不是我和阿澈教的,她從小就很親近阿澈,大概是希望有這樣一個爸爸吧。」向止嵐說著眼眶也有些泛紅了,吸了吸鼻子,「這兩年的時間,我們都生活的很好,以後也不想有什麽變故,你明白嗎?」


    沈暮之望著向止嵐的臉,她的眼睛裏倒映真誠的請求,她將自己與那個男人放到了一起,口口聲聲的我們。


    她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不希望他再介入她的生活裏。


    他甚至沒有了辯解的餘地,無論站在誰的角度來看,他從來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爸爸。


    沈暮之的眼眸慢慢垂下,沉默地看向小葵的臉。


    房間裏變得很安靜,向止嵐也迴眸看著孩子。


    過了一會兒,向止嵐忽然道:「你不太適合住在這裏,還是早點搬迴去吧。」


    「你怕我在這裏,和那個男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擔心他介意?」沈暮之抿了抿唇,舌尖全是苦澀的感覺,被咬破的嘴皮也疼得很。


    向止嵐沒有迴答,算是默認。


    沈暮之的臉繃得緊緊的,唇線抿成了一條。


    突然,門鈴聲響起,沈暮之去開門。


    這時,孩子們醒了過來,兩個都是剛睡醒呆呆的樣子。


    小葵先伸出手要抱抱,向止嵐笑了下將她抱起來,摸了摸淩亂她的頭髮。


    「恆恆,我們迴家。」向止嵐一手去牽恆恆下來。


    「爸爸呢?」恆恆沒有下床,仰著頭問向止嵐。


    向止嵐沒想到恆恆竟然那麽輕易就接受了沈暮之是爸爸這個事實,本來還以為要廢一番口舌解釋的。


    「爸爸在這裏。」沈暮之帶著羅澈進了臥室,將恆恆一把抱起。


    羅澈進來便僵了一下,這個臥室的床頭上方,有一張婚紗照,恆恆叫著沈暮之爸爸。


    「拔拔……」小葵對著羅澈喊,扭動著身子,張著小手臂要他抱。


    羅澈迴過神來,對小葵溫柔的笑。


    向止嵐奈何她不得,便將小葵遞給了羅澈。


    兩個男人,一人一個孩子,霎時氣氛有些古怪。


    向止嵐幹脆先邁出了臥室,羅澈看一眼沈暮之,抿了抿唇,抱著小葵出去。


    沈暮之最後一個出去,三人走到了向止嵐家門口。


    向止嵐迴身看向沈暮之,從他手上將恆恆抱過來,客氣地說:「今天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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