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思甜沒什麽大礙,留院觀察一天便出院了。


    向止嵐因為胎氣,醫生建議是要臥床幾天,盡量別下地。


    而沈暮之傷得最重,起碼要住院一周,向止嵐便幹脆陪著住院了。


    兩人又恢復到天天同床共枕的日子,但是心態和之前卻大不相同。


    以前向止嵐都是被脅迫的,這次她是自願就近照顧他,畢竟槍傷不是小事,再加上兩條腿也不能動,生活就有很多不方便了。


    可是,向止嵐有一點很不明白,她越殷勤照顧他,他臉色越難看。


    偶爾受不了他那麽陰晴不定,罵他幾句,他反而心情很好。


    這讓她更加篤定了他真的有受虐傾向,她誠心建議過他去看醫生,他卻當她是在說笑。


    於是,這天她借著上廁所的時機,打了電話給蕭逸。


    蕭逸反正是沈暮之的朋友,通知他來探視應該不算什麽吧。


    向止嵐和蕭逸通完電話,確定他下午會來,便放心了。


    出了衛生間,就見醫生正在給沈暮之的傷口換藥。


    「有彈片嵌進骨頭裏,沒有辦法完整取出,以後你每個月都要來定期拍片,檢查彈片是否移動,如果發生變化,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醫生邊給刀口換藥,邊說道。


    向止嵐聽得一愣,著急問道:「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怎麽會有彈片留在裏麵?」


    醫生朝向止嵐看去,說道:「這樣就已經算是很成功了。」


    他說完便走出了病房,向止嵐看著沈暮之,咬了咬唇道:「你早就知道了?」


    沈暮之點了點頭,那天上午他就已經知道了,但是他並不覺得是什麽大事。


    能在中彈之後,還保住條胳膊,算是很不錯了,雖然以後有可能發生變化,但對於他來說,這個代價值得。他救了向止嵐和他們的孩子,沒有什麽比這更重要的。


    「為什麽不告訴我?」向止嵐眼眶微紅起來。


    「不是很重要。」沈暮之淡淡地迴道。


    「這還不重要?那還有什麽事情重要,你的右臂可能隨時廢掉!」向止嵐聲音有些哽咽,走近沈暮之。


    「你們。」沈暮之隻說了這兩個字,用左手握住了向止嵐的手,輕輕地放置到她的肚子上。


    向止嵐垂眸,握緊了沈暮之的手,心裏情緒複雜的翻湧。


    她還以為隻要過幾天出院,一切就恢復如常了,可是沒想到他的手臂裏等於埋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都是因為救她。


    「孩子可以聽到兩個胎心了嗎?」沈暮之開口轉移了話題。


    向止嵐收起複雜的情緒,點了點頭,低聲迴答道:「早上去產科聽了,有一個微弱些。」


    「慢慢會好的。」沈暮之眼眸看著她的肚子,眸光煞是溫柔。


    向止嵐想到了那天他說她喜歡他,她低頭抿住了唇,過了會兒後,啟開唇,輕輕翕了翕:「沈暮之,你喜歡我,是真的嗎?」


    沈暮之手頓住,僵得一動不動。


    那天晚上,他根本沒有經過任何思考,那句話就是脫口而出的,也許這就是他藏在心裏許久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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