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就確定了十二月二十四號那天去別山溫暖會館泡湯。


    不過沈暮之和向止嵐明天就要啟程去美國了,所以隻有他們幾個人去。


    約莫十點左右,這場小聚散場,一群人走出了瀾會館,然後各自上車。


    倪思甜看著沈暮之和向止嵐坐上一輛車的時候,眸光微沉了沉,還有不到兩個月,向止嵐就可以離開沈暮之了,但是她的心裏總是有點七上八下地不安。


    也許是因為向止嵐要單獨和沈暮之去美國的關係吧,異國他鄉總是充滿了不確定的變數。


    「上車。」徐庭川給倪思甜打開車門,見她發呆看著沈暮之的車子駛遠,便低喚了一聲。


    倪思甜收迴目光,看了眼徐庭川,彎腰上了車。


    徐庭川上車後發動車子,行駛進車流裏。


    倪思甜看了徐庭川的側臉,隨著車速的行駛,霓虹燈的光亮一個個掠過他的臉,忽明忽暗,讓他的麵容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她覺得自己越發看不透他了。


    「暖氣太熱了嗎?」徐庭川瞥了一眼倪思甜問。


    倪思甜含糊地嗯了一聲,轉頭看向窗外。


    宜海市的夜景很漂亮,尤其是現在快要到聖誕了,街道兩邊的樹木都掛著彩燈,商家也將店麵打扮得頗為喜慶,極具節日氣氛。


    倪思甜卻沒有多少心思欣賞這漂亮的夜景,她忍了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轉迴頭看向徐庭川,微沉著聲音問:「沈暮之為什麽逼止嵐剪這個髮型?」


    徐庭川開著車子,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難道倪思甜察覺了什麽嗎?可要是告訴她,向止嵐被沈暮之當成替身,依照她的個性一定會為向止嵐出頭。


    而沈暮之最近更加陰沉不對勁了,連他都不能說有百分百的把握控製住不受控的沈暮之。


    離沈暮之和向止嵐所約定的時間已經兩個月都不到了,而且如果金吉它比獸醫預估的時間早走,那沈暮之也許就直接放過向止嵐了,這樣倪思甜就不必摻合到這裏麵了。


    「這是暮之讓她剪得?」徐庭川聲音帶著點詫異。


    倪思甜聽到他這句反問,心都涼了半截,他明明知道,卻還裝作不知道,這就是有意隱瞞。而且他的演技那麽好,這句反問還帶著點驚訝,如果不是她之前看過那個女生的照片,她肯定似乎不會懷疑他。


    「你真的不知道?」倪思甜想再給他一次坦白的機會。


    徐庭川覺得不對勁兒了,她怎麽會忽然就這麽執著這個問題。


    過了片刻,倪思甜沒有聽到徐庭川的答案,便有些心灰意懶了,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徐庭川在紅綠燈停車的時候,側目看向她,本來想問她知道了什麽,見她已經閉目睡去,便轉迴了頭,發動車子繼續前行。


    其實倪思甜並沒有睡著,她隻是覺得有點累,身體累,心也累。


    她給了他兩次機會,他都沒有向她坦白,他明明知道她那麽重視向止嵐這個朋友。


    而且他隱瞞她的時候,演得那麽自然,那麽以後她如何來分辨他對她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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