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晚手心裏有汗,司馬會來她家中嗎?一個——不知存在了多久的人?她站起身,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一心的茫然。   “小晚!”餘雪琴意外而惱怒,這丫頭竟然如此無視她的存在。   “雪琴——”池森攔住自己的妻子,一切來得太突然,三個女兒,突然間冒出一大堆的問題,讓他焦頭爛額,“我們大家都在氣頭上,先消消氣,事情要慢慢的一件一件的解決,至於小晚,讓她自己呆會吧,那個司馬,她喜歡並不奇怪,優秀的人,誰不喜歡?”   “優秀的男人?!優秀的男人多得是,她看著優秀,別人也會看著優秀,一個司馬,她要嫁,小慧也要嫁,別的女人也會想著要嫁,我是為她著想,她一直是個平常的女孩子,沒有小曼的學識,沒有小慧的美麗,沒有小瑉的機靈,她隻有她的平常,你說她嫁了司馬,能幸福嗎?能守得住嗎?”餘雪琴難過的說,“歐陽清不同,歐陽清也是個平凡的人,他珍惜小晚,他可以讓小晚生活的很幸福,我是她媽,我怎麽會坑她不為她著想。”   池森沒再吭聲,餘雪琴的話其實不錯,她是孩子的母親,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不開心不幸福。但是事情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能如何?   “好吧,我和姐一起出去看結婚穿的衣服。”池小慧麵帶笑容,走過去趴在餘雪琴的肩上,笑嘻嘻的說,“好好,媽,你別生氣,我們去就是了。”   池小曼想要說話,池小慧立刻用手一拉池小曼的衣袖,輕聲說,“好了,我們出去再說,現在說什麽,媽也不會答應,你看她氣成這個模樣,算了,少提你那個什麽已婚之夫吧。”   池小曼瞪了池小慧一眼,咽迴要說的話。   出了門,池小慧立刻說:“把牟佳木的電話號碼給我,我要立刻聯絡那個什麽牟佳林,那臭小子,簡直是要氣死我了,竟然敢跑到我們家裏來提親,他以為他誰呀!”   “你不準備嫁?”池小曼看著池小慧。   “嫁他?!”池小慧嘴一撇,不屑的說,“切,美得他,他什麽東西,不就是和我有了一夜風流,就想娶我,還說什麽要為我負責,用得著他負責,簡直是神經病!”   池小曼苦笑一下,“我看媽快要氣瘋了,三個女兒,沒有一個聽話的,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小晚這樣堅決,她一直是聽話的,看來她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司馬了,算了,小慧,別和小晚爭了,她長這麽大,第一次為了一個外人和媽翻臉,和家人冷戰,由她去吧。”   “好吧,暫時放她一馬,牟佳林鬧出這樁事來,傳到司馬的耳朵裏,他肯娶我才怪,我頂多勾引勾引,算了,我現在沒心思去糾纏那個司馬。”池小慧皺著眉頭說,“我得先收拾那個牟佳林!”   池小曼把電話號碼給了池小慧,看著小慧用她的手機撥打牟佳木的電話,聯絡牟佳林,有些出神,她應該怎麽辦?   站在飲香食府門前,池小晚一心的不安,是她要求司馬娶她的,司馬會為了她去遷就她的父母嗎?會為了娶她去自己家中提親嗎?   “小晚,”小憶看到一臉困惑表情的池小晚,立刻笑著迎上前,拉著池小晚的手,“正在念叨你,你就來了,嗬嗬,聽說你要嫁給我們老板了,真替你高興,對了,要我陪你選擇合適的嫁衣嗎?我們老板說,你們商量了不舉行什麽大的婚禮,這怎麽可以,總要請請熟悉的朋友吧,而且你隻會結一次婚,總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好。”   池小晚勉強笑了笑,看著小憶,輕聲問:“你們老板在嗎?”   “在。”小憶微笑著說,“在頂樓,你直接坐電梯上去就好。”   “好的。”池小晚忐忑不安的進了電梯,看著電梯上的數字變換著,不知道要如何和司馬提出父母的要求。   敲了門進到頂樓,看到司馬正坐在桌前喝著酒看著那張她畫出的舊址的畫,畫中的女子溫和的微笑著,聽到她進來的腳步聲,迴頭看了看她,淡淡的笑了笑,說:“來了,坐吧。有事嗎?”   如此客氣的口氣,池小晚心中的勇氣幾乎要消失,低低的聲音說:“司馬,我父母想見見你。”   司馬看了看池小晚,淡淡的說:“你嫁給我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想牽扯任何別人,請客那天他們會看到我,還是不必了吧。”   這是意料中的答案,池小晚有些難過,但是仍然輕輕的說:“我是他們的小女兒,我結婚,他們想見見你,雖然是我嫁你,但是,他們畢竟我的父母,你能夠——”   說到這兒,池小晚突然沒有了底氣,歎了口氣,一個千年也忘不了心上女子的人,怎麽會僅僅因為這個來遷就她。更何況是她請他娶她,他肯答應已經是個意外,還能要求什麽。   “好吧,不見就不見吧。”池小晚出了一會神,有些疲憊的說。   司馬看了一眼池小晚,看到她一臉的無助,有些不忍,猶豫一下說:“其實,你可以不必勉強自己,你明知道我們之間不可能有愛。”   “我知道,我會自己解決所有問題。”池小晚立刻接口說。   司馬看著池小晚,歎了口氣,輕聲說:“小晚,不要太專心,我是自私的,娶你,隻是為了你像意兒,神情神態,音容笑貌,都像,這是我娶你的唯一原因,而且,你既然知道我是司馬逸軒,就應該知道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是個平常的有生有死的人,你為什麽不害怕?少付些真情吧,再多,也隻是枉費。” “我愛你,為什麽要害怕。”池小晚輕聲說,“我隻想好好的和你過一輩子,為什麽要收斂自己的真情,我隻想痛痛快快的愛,就算是死了,你不記得,我也是快樂的。”   司馬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可以喝杯酒嗎?”池小晚突然說,看著桌上的酒,此刻,她心中不快樂,想要醉,“突然想喝杯酒,我不打擾你,不打擾你的思念,隻要安靜的坐在這兒喝杯酒,就好。”   司馬點了點頭,“隨意。”   池小晚為自己倒了杯酒,想要喝下去,卻沒有立刻喝下,看著司馬,司馬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身上,看著那幅畫,眼神專注,目光溫柔,仿佛麵前根本就沒有她這個人。   淚落,一個人拿著瓶酒,走到一邊,那個樓的外圍,她曾經在這兒第一次看到夜色中的司馬,在離開時,仰頭,看到他沉默在黑暗中,此時,是她,要醉在這沉默中。酒,有些辣,她一口口喝下去,入口的苦澀變成心頭的淚,在心頭輾轉,消失在黑暗中。   許久,司馬才放下畫,腦海中,對意兒的思念越來越清晰,他喜歡這樣想念意兒,好像她就在他的身邊,這種感覺讓他莫名的覺得快樂,仿佛,她就站在他麵前,看著她,溫柔的笑,她放不下他,他相信,不論她在何處,他仍然是她眼底唯一的溫柔,哪怕她想不起他,心中也會為這份感情留個小小角落,開滿鮮花。   想起,池小晚還在這兒,抬頭,看到池小晚安靜的看著他,看得認真執著,仿佛用了一生的力氣在看他,她的酒瓶已經空了,臉上的醉意有些隱約,靜靜的仿佛望到了她生命中。   “酒量不錯。”司馬微笑著說。   池小晚想笑,笑不出來,她坐在樓台的邊緣,想要站起來,已經有了醉意,身體一晃,竟然從樓邊上向外摔了下去,似乎要下意識的抓住什麽東西,但是,手卻在空中放開,眼睛閉上,她喜歡這種下墜的感覺,輕飄飄的。   司馬縱身過去,一把抓住池小晚的手,她的手在他手中,冰涼,無助,她的頭仰向後,長發散開,睜開眼,輕輕笑著說:“謝謝你還肯救我,我沒想要死,隻是酒醉了,放心,若是真要離開,我會選擇你不在地方,不打擾你的。”   司馬把池小晚拉上來,看她微笑著,眼神迷茫的靠在樓邊的欄杆上,一臉的微微醉意,淚水從眼角滑落,微抿的唇,咽下太多的無助和委屈,他有些茫然,那時,和意兒相識,意兒就是這樣從樓閣上掉下去,他去救她,她傻兮兮看他,微笑。   他神思有些恍惚,意兒,他最心愛的意兒,他如此迫切的想念她,如此的想要擁她入懷,如此迫切的想要擁有她!   池小晚看到司馬眼神狂熱的看著她,一眼的驚喜,一眼的渴望,伸手,將她擁入懷中,毫無空隙,死死的擁她入懷,一滴熱淚落在她臉上,狂放的心跳,溫暖的唇落下,一種暈眩讓她閉上眼睛。   卻聽到一聲清晰的唿喚,“意兒。”   池小晚的心一顫,落不出淚來無助,卻將身子緊緊的偎入司馬懷中,哪怕此刻死去,她也情願,她的唇微微顫抖,感受著司馬的霸道,和索取,不肯睜開眼,輕聲在心中唿喚,“逸軒、逸軒。”   仿佛來自遙遠的某一處,在司馬逸軒的耳邊是意兒溫柔輕緩的唿喚,一聲聲,仿佛水般讓他溺於其中,不肯醒來。   一陣風吹來,相擁的兩個人,仿佛雕塑般凝固。   “意兒,意兒——”喃喃的唿吸,在池小晚的耳邊,是司馬輾轉的吻,輕輕拂過後背的手,是沉迷其中的不舍。   池小晚隻是閉著眼,不肯醒來,害怕司馬醒來,推開自己,如果是夢,如果隻是替身,也寧願這樣沉迷其中。   甘南悄悄的離開,他剛才敲門,沒有人迴答,輕輕推開門,看到相擁而吻的兩個人,心中一陣莫名的酸楚,他希望主人幸福,但看到主人真的忘記叢意兒,和池小晚在一起,卻是一心的茫然和傷心。   離開,站在門口,落下淚來,小憶走過來,看到他這個模樣,有些意外,輕聲問:“怎麽了?甘南。”   “沒什麽。”甘南有些消沉的說,“隻是有些難過,希望主人幸福,可以有快樂些的日子,可是,真的看到主人忘記娘娘,和池小晚在一起,雖然是我希望的,卻莫名的難過和傷心。”   小憶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才慢慢的說:“剛才有人過來訂喜宴,一位姓牟的,為他兩個兒子,未來的兒媳婦分別是池小曼和池小慧,池家可真是熱鬧,要麽不嫁要麽一嫁就兩個,不對,應該是三個,還有小晚,一定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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