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瑉坐下來,再看一眼池小晚,她的眼神看起來非常的茫然,這不是她一貫以來的樣子,在他記憶中,池小晚就好象一棵安靜盛開的小雛菊,從來都是不聲張的,小的時候,外婆曾經說,好象小晚的出現就是為了等待。 “媽問你的事你還沒有迴答媽呢。”餘雪琴接著開口說,“歐陽清他是個不錯的男孩子,不要再拖下去了,覺得合適就結婚吧,有什麽感情放到結婚後再談,也一樣的。” “媽,我說過,我不喜歡他。”池小晚略有些煩躁的說,“您不要再提他了好嗎?我現在不想談他。” “你——”餘雪琴不太習慣池小晚如此煩躁的聲音。 池小晚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來,“我不吃了,先走了,哥,你什麽時間能吃完,你不是說讓我幫忙的嗎?我現在對那個舊址非常的感興趣,或許可以知道許多的故事。” “啊,”池小瑉愣了愣,立刻說,“好啊,好啊,我們現在就走,嗬嗬,太好了,媽,我們走了,小晚的事您就不要管了,她和歐陽清要過一輩子的,要是覺得合適,她肯定會嫁,要是不合適,您勉強了她不幸福您也不一樣難過嗎?得了,我幫您勸勸她!” “我是為你著想,少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餘雪琴生氣的說。 池小晚頭也不迴,心裏頭好煩,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發火,忍了忍,到了門口換了鞋,離開。 “你看,這丫頭,也學會氣人了!”餘雪琴有些意外的說。 池小瑉也有些意外,池小晚是怎麽了,怎麽好好的,突然變得如此模樣?口中說:“好的,媽,您別生氣,說不定是小兩口在鬧別扭,小晚一直是個聽話的孩子,讓她冷靜一下再說吧,再說,您還有其他兩個女兒要操心,別把心都放在小晚身上,小心另外兩個姐姐說您偏心。我走了,有我在,小晚不會有事的。” 池森看著離開的兩個孩子,勸慰自己的妻子,“好了,孩子大了不由娘,再說,感情這東西,誰也說不清的,沒事的,我們吃我們的,對了,小曼呢?怎麽沒見她出來吃飯?” “她有事早走了。”餘雪琴拿起筷子,歎了口氣,她是做母親,小晚是她的女兒,她怎麽可能不明白,這個小晚,一定是遇到感情問題了,情緒才會如此的起伏。 或許小晚是真的不喜歡歐陽清,但起碼不討厭他,還是可以和他來往的,婚姻這種東西,怎麽說才好呢。 她是真的不希望女兒們走錯路,小慧和陸與榮已經是個意外,小曼和那個已婚的男人,再加上小晚和歐陽清、司馬的事情,怎麽女兒們要如此的經曆感情,她寧願她們是平淡的一生,遇到個合適的男人,平常的嫁了,就好。 上了公交車,池小瑉小心翼翼的說:“小晚,你沒事吧?怎麽了,今天脾氣這麽壞?是不是歐陽清那小子招惹你了?還是——” “我說過了,不要再和我提歐陽清了,我是真的不喜歡他,不是說他人怎麽樣,而是,他在我眼中心中,就如你一般,我能愛你嗎?不能是吧,所以,我也不可能愛上他。就這麽簡單,你們不要再撮和我們了好不好?”池小晚沒好氣說。 池小瑉閉上嘴,沒再繼續說,心裏頭卻起伏,這丫頭不會是真的迷上那個神秘的司馬了吧?司馬是很優秀出色,但是,他太神秘,太不容易了解,著迷可以,真的要用婚姻聯係與他的關係,池小瑉還真不希望妹妹嫁他。 “你們發現了什麽?”池小晚轉移了話題。 “是一些字,我們不認識。”池小瑉笑了笑說,“還是桑心柔提醒了我,她說,也許你可以認得出來,那舊址似乎和你有緣,你總是可以觸動它。” 池小晚看著車窗外,桑月的話又在她耳邊響起,她可以嗎?可以成為意兒的替身嗎?以意兒的身份去愛司馬?而不是她,不是池小晚?是真實的自己重要,還是愛司馬更重要? 漫不經心的走下舊址,池小晚的心根本就不在這兒,其實她隻是想逃開,逃開這兒所有的一切。 “呶,就是這兒。”池小瑉指了指那畫的一邊,“這是我們昨天才發現的,就是畫的一邊,我們去掉上麵的土之後,發現這兒有一段文字,可惜,我們不認識,但是,應該是畫中之人所題,因為這字和那兩個字非常的相似。” 池小晚抬起頭看著畫,她開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字,她注意著畫中的人物,小憶說她和畫中的人很像,是啊,仔細看,她們還真是像,想著,目光落在那些文字上。 池小瑉微笑著看著池小晚,心中想,這丫頭不生氣還好,平常從不見她生氣,要是一生氣還真是夠嚇人的! 突然,他看到池小晚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嚇了他一跳,她看起來激動而茫然,“小晚,你怎麽了?” 池小晚覺得自己的心幾乎要躍出胸膛,那一行字,別人看不懂的字,她看得懂,為什麽?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一行字,就在畫上出現‘逸軒’兩個字的平行位置,‘意兒,唯一之愛,失之,痛之,每念,淚是血落,喚不迴,生之,無趣。’ “小晚,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你哭什麽?”池小瑉搖了搖池小晚的身體,這丫頭,模樣有些嚇人。 “沒事。”池小晚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哥哥,猶豫一下,輕聲說,“哥哥,抱歉,我隻是覺得,突然之間非常的難過,但是,我,認不出上麵的字,好象,應該是懷念的意思,好象是做畫的人懷念畫中的女子,大概是這個意思吧,哥,我有事,要離開一會。” 司馬,隻是個姓,他的名字叫什麽?逸軒到底是誰?他講的故事到底是真實發生在舊址的還是—— “小晚——”池小瑉不解的說,“你有什麽急事嗎?” “有,我很快就迴來,如果可以證明我的想法,我會迴來幫你。”池小晚口中說著,匆匆轉身離開。 一把推開家常小菜館的門,把正在裏麵聽音樂的小老頭嚇了一大跳,盯著池小晚,她看起來有些激動,出了什麽事?她在和司馬交往,是件很開心的事呀,難得有人可以讓死了心的司馬再花心思,這是件值得開心的事,雖然,司馬是不死的,但是,有一段感情,或許有用,可以讓他不必那麽寂寞。 “小晚,你怎麽了?出了什麽事了嗎?”小老頭溫和的問。 “司馬是個姓對嗎?他的名字叫什麽?”池小晚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努力平靜的問,“我從來沒有聽你們叫過他的名字,我很好奇,他是我的朋友,我想知道他的故事,可以嗎?” “他,”小老頭笑了笑,說,“這件事情呀,小事,不過,我們很少稱唿他的名字,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他的身份是相當尊貴的,直唿他的姓名會有些不太禮貌,說實話,時間過去這麽久了,我都快忘記他叫什麽名字了,你想知道嗎?” “是的。”池小晚心中想,這小老頭還真是夠羅嗦! “他的全名叫司馬逸軒。”小老頭微笑著說。 池小晚覺得全身瞬間冰涼,唿吸似乎停止,半天才慢慢的說:“他叫司馬逸軒,他喜歡的叫叢意兒,對嗎?他有說過,他唯一的愛就是叢意兒。” “是的,不過,小晚,你不要生氣,叢意兒她確實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在某些方麵,你和她還真是有些相似,昨天桑月還和我說,她覺得你和叢意兒的模樣長得真像,說真是難得,過了這麽久,會有人長得和叢意兒相像。但是,她已經離開了,現在司馬是和你在交往,他不是個壞人,也絕對不是個花花公子,他是個癡情而專注的人,能夠讓他愛,是件幸福的事。”小老頭以為池小晚吃叢意兒的醋,微笑著解釋。 池小晚坐在椅子上,發呆,這怎麽可能? “小晚,沒事吧?”小老頭有些意外的看著茫然無助的池小晚。 池小晚搖了搖頭,“沒事,隻是有些突然,好了,沒事了,我有事先走了。” 看著池小晚離開,小老頭不解的撫了撫自己的頭發,唉,沒辦法,那幾個可惡的人攪亂了整個局麵,原本可以幸福結束的事情偏偏生出事情來,除了活下來的司馬,別的人他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裏,尤其是叢意兒,是個再也不能輪迴的人兒,她的靈魂沒有了絲毫記憶,就算活著,就算輪迴,也會不認識司馬,也會嫁了別人過著平常的日子,獨留這個司馬在這兒傷心難過,真是可惡,他到是希望可以感知些什麽,但是,清風流雲的合二為一,讓他根本沒辦法感知。 除非有人,可以拔開兩把劍,讓它們重新分開,才看得清楚,但是,如果有人可以打開的話,根本就不用想,就知道是叢意兒了,那兩把劍,目前隻有司馬和叢意兒才可以打得開。 長籲口氣,池小晚拿出手機,撥通了號碼,等著。 “你好。”司馬溫和的聲音在幾聲鈴響後響起,仿佛是春風撫平了池小晚所有的起伏。“有事嗎?” 要說什麽?池小晚不知道,司馬的聲音讓她埋下了所有的心事,司馬是司馬逸軒如何?他愛叢意兒如何?此時,他是司馬,隻是司馬,不是愛叢意兒的司馬逸軒,是喜歡自己的司馬。“沒什麽,隻是想要問候一聲,我,今天去舊址了,那我——沒什麽,隻是想要問候一聲。” 司馬麵上帶著微笑,淡淡的說:“那兒,其實無趣,何必去驚擾。” “可以一起吃頓飯嗎?”池小晚輕聲說。 “好的,我在飲香食府等你。”司馬一口答應。 掛了電話,池小晚再次長長籲了口氣,抬頭看著天,這樣的時候,她希望天可以落雨,她喜歡下雨的時候,可以讓她安靜下來。 睜開眼,池小慧覺得自己的頭疼的似要裂開,昨天喝了多少?她不記得了,隻記得喝了酒後來k歌,然後繼續喝,和一個,一個什麽人一起來著?!她勉強自己自己身邊看去,一動,嚇了一大跳。 她,沒穿衣服,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擠在一張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