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一個元嬰期的修士,身高七尺,一襲黑色道袍,仿佛低頭躲避著什麽。


    雖然其極力掩飾,但李銘還是察覺到了一絲憤恨的情緒,看起來外表平靜,實則內心沸騰,又有些不甘。


    “你,抬起頭來。”


    李銘似笑非笑的指著那低頭的中年男人。


    見此,在場眾人皆目光疑惑的看向他所指之人,有的幸災樂禍,有的為其感到悲哀,總之沒人往好處想。


    低頭的中年人聞言渾身一顫,臉色有些發白,但卻未曾抬頭,裝作不知。


    見到這一幕,在場眾人都為他捏了把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叫他,但其卻是不為所動。


    要知道,他前方是一尊滅殺分神期高手易如反掌的絕強者!


    難道他就不怕惹怒對方,從而葬送自己的大好生命,墮入無邊地獄。


    人人都認為下一刻李銘的臉色將會瞬間冰冷,怒意升騰,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反而笑容更濃,沒有絲毫發作的跡象。。


    “你將本尊的話當做耳邊風不成?”李銘笑嗬嗬的再次朝那黑袍修士道。


    低頭的黑袍修士聞言,眼神很是掙紮,隨即變得堅決,而後緩緩抬起頭來。


    這是一名四十幾許的中年人,麵色紅潤,身上散發著些許若有若無的血氣,隱隱間有一股煞氣。


    “前輩請恕罪,晚輩並不知曉您是在叫我。”他雙手抱拳,半躬身,恭敬的迴道,微微有些歉意。


    他剛突破元嬰期不久,對修真界最層的信息不夠了解。


    在他的眼中,李銘實力強悍至極,絕對是一尊隱世不出的千年老怪。


    “你從何而來,血行又是你什麽人?”


    李銘的麵目有些調侃的意味。


    因為這中年人與之前在東方世家的那血行大師有著幾分相似,不用多,定是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


    雖然嘴上如此問道,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不離十。


    聞言,這黑袍中年人仿佛被一道驚雷劈到一般,愣了半晌,麵容驚駭,有些惶恐。


    不過想到那件讓他悲痛的事,瞬間又變得堅定起來,臨危不懼。


    “前輩!晚輩是修真界血天宗宗主血屠,那血行則是我的親弟弟!”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雖然麵對比之自己強大了不知道多少的強者,但卻難得的沒有卑躬屈膝。


    自從他降臨這方天地,看到這神秘的青年身影,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是殺害自己親弟弟的兇手!


    但是奈何事與願違,此人不僅有著十多尊元嬰期以上高手的屬下,而且自身實力更是恐怖無邊。


    那分神期的血藤老妖被其一槍重傷,隨即一把火燒得灰飛煙滅,而那想要發出禁咒魔法的光明教皇也是被一股黑芒奇異的殺死,留下一具空殼,恐怖如斯。


    他區區元嬰之境又如何能為弟報仇雪恨,心中不甘,不憤。


    李銘見到血屠如此直爽,並沒有拐彎抹角的否定其身份,也是微微頭。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有骨氣,相信你已經知曉他死於吾之手下,你莫不是想要為他報仇不成?”


    他笑容和煦,好像無害一般,但卻無一人敢質疑他的手段。


    若是瞧,後果毋庸置疑。


    “血屠不敢!晚輩弟弟定是無知惹怒了前輩,這才死無葬身之地,怪不得您。”


    出人意料的是,血屠並沒有因為李銘的話語而顯得惶恐,看起來很是鎮定。


    然則心中卻是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食其血肉,為弟報一箭之仇。


    “嘴上得輕巧,心中卻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殺弟之仇,焉能不報。”


    李銘臉色一寒,血圖的想法又如何能瞞過自己的雙眼。


    “你走吧,今日我不殺你,以後好自為之。”


    完雙手後背,靜靜地看著他。


    血屠聽到李銘的話語,很是難以置信,他這是饒了自己一命,放任自己離去?


    俗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這神秘青年非旦不殺他,而且還放他一條生路,絲毫不在意以後可能存在的麻煩。


    是悲天憫人,還是無所畏懼。


    對方修為高深,看來是不屑於殺自己這如同螻蟻般的人物,提不起絲毫的興趣。


    而這卻是更讓他心中的憤怒之火熊熊燃燒,報仇的**更加強烈,無休無止。


    “謝前輩不殺之恩!”


    他身處虛空,雙手抱拳單膝跪立,表情誠懇的道。


    這神秘青年雖然不屑於正眼相看,又是殺弟仇人,但至少他放了自己一條生路,有了延續信念的機會。


    隨後,他轉身離去,在茫茫黑夜中很快消失不見。


    在場之人從頭看到尾,居然發現李銘未曾將那想要報仇的血屠滅殺,也是疑惑不已。


    什麽時候,他又變得如此好相與。


    而此刻,在看那剛才與血藤一起前來的十數個妖族高手,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甚至東西方許多勢力也是在無聲無息的退去,不留痕跡。


    這一切一直都落在李銘眼中,他未曾阻攔,他無動於衷,身後的紫菱眾人自然也是不會有什麽動作,放任自然。


    那些勢力,無論是華夏修真界正邪兩道,還是西方各大勢力,來得快,退得也快,個個仿佛如同大赦,很快,這原始森林之上就隻剩下李銘一撥人等。


    很多勢力來到此地,連一句話也未曾出口,隻能在一旁觀戰,更別妄想爭奪仙寶。


    見到李銘那方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實力,又有誰敢不開眼的貿然衝上,那可謂是自尋死路。


    一個不心,就將同那血藤老妖和光明教皇那般,魂飛魄散,墮入無邊地獄。


    不,或許連墮入地獄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很是鬱悶,見到前所未有的仙寶就在眼前,卻不能有所作為,那一絲仙緣更是不得而窺。


    就算他們眾多勢力聯合出手,恐怕也是奈何不得對方,還會遭受滅之災。


    就算搶奪到手,如何分配也是一個問題,依舊免不了再起波瀾,無休止的殺戮,最後強者勝出。


    用那渺得不能再渺的幾率去爭奪那一絲仙緣,還不如先保管好自己的命要緊。


    仙緣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活著,才會有機會去爭奪那一線仙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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