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兩出悲劇:一是萬念俱灰,另一個是躊躇滿誌。


    而此時,血行老怪則是萬念俱灰。


    他隻感覺到自己腦海一片痛楚,所有的記憶好似都在對方的眼中一覽無遺。


    自己就好像脫光了衣服的少女,沒有絲毫能遮擋的事物。


    隻能任對方捏拿,毫無反抗之力。


    他心中絕望,升起一股後悔之意,如果沒有貪念利益熏心,沒有出手,又何曾會產生現在的結局。


    可是,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可吃。


    一分鍾不到,李銘移開手掌,因為他已經得知了他所想知道的消息。


    青隕劍自動從血行的身體裏麵抽出,卻不沾染絲毫的血跡,依舊光滑無比,幽青色澤閃現。


    失去了青隕劍的支撐,血行老怪的身軀不受控製的從三丈虛空直直的往地上落去,將石板砸出絲絲裂紋。


    他的雙眼茫然,變得渙散,一行渾濁的淚水流淌而出。


    在場眾人見到他如此淒慘的結局,心中懼怕,人人自危。


    對待這樣的敵人,李銘不會有絲毫的憐憫,居高臨下,語氣冷淡。


    “到此為止,送你一程。”


    說完,一道五色火焰從其手間揮出,帶著絢爛的色彩,射在半死不活的血行老怪身上。


    轟……


    火光大盛,瞬間將其包裹,卻沒有見到其絲毫的掙紮,很是平靜。


    在這五行輪迴火麵前,就算他想掙紮,也是掙紮不起來。


    片刻過後,火滅,原地任何事物都沒有剩下絲毫,幹幹淨淨,微風吹過,卷不起一絲灰塵。


    當真是消失得徹徹底底,一幹二淨,令眾人感到心驚。


    對於李銘的手段,所有人已經麻木,就算他說他是一尊神仙,他們也不得不信。


    李銘通過搜魂術得知,血行老怪原本是修真界血天宗的大長老,地位崇高。


    不過,血天宗在華夏修真界隻算是一個中等門派,屬於魔門分支,最高修為的宗主血屠也隻是金丹後期巔峰的修為。


    這樣的修為在李銘麵前也不值一提,隻能算是螻蟻般的人物,揮之即滅。


    而血行自知李銘實力強橫至極,臨死也未曾報出宗門名號,就是怕會給血天宗惹上滅頂之災!


    按照理論來說,能肉身淩空飛行的修士至少得有元嬰期,若是給血天宗招惹上如此強大的修士,那麽滅門之期不遠矣!


    對於血天宗,他還是存在有一絲感情。


    再者,血天宗宗主血屠乃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一起修行百年有餘,感情深厚!


    再怎麽也不忍心看到那一幕。


    此次前來東方家,是為了尋求合作,東方無敵將其禮為上賓,這才有了之前宮殿內的奢靡夜宴。


    不過,還未談及正事,李銘這個不速之客便降臨此處,掀起風浪。


    結果自己被貪念蒙蔽,以至於弄得自身魂飛魄散,消失於天地。


    一步步走入深淵之中,還不自知,當真是一幕活生生的悲劇……


    李銘無奈的搖搖頭,從血行老怪的記憶裏也未曾知曉多少有趣的事情,自覺無趣。


    隻是其兄長血屠卻是有些意思,與其年齡相仿,皆有百二十歲,卻有金丹期巔峰的修為,距離元嬰期僅一步之遙!


    在這末法時代的地球裏,能在如此年紀修行到這般境界,著實可貴。


    但是,其修行方法卻是有些偏向於邪魔外道,令人不恥。


    ……


    而與此同時,在西北大漠的一個神秘的地下宮殿之中,一名眉目與血行有些相似的中年男人正在一個密室裏閉關修行。


    他身上血氣繚繞,麵色紅潤無比,氣勢有些恐怖滲人,一道道猶如鬼哭般的聲音環繞,密室之內無風自起。


    他的雙眼忽的睜開,那是一雙令人膽寒的血目!


    很快,血目便褪去了血色,恢複了平常人一般的顏色。


    他麵容很是憤怒,焦躁不安,沙啞的聲音響徹密室。


    “是誰?是誰殺了我唯一的弟弟!”


    隻見他的右手之中憑空出現一塊已經碎裂的紫色木牌,這是命魂牌!


    而命魂牌之上,浮現出一段影像,不過確實模糊不清,隻能依稀見到一個青年的模糊身影以及大致的輪廓。


    也就是兩個唿吸,那個模糊身影也是消散不見,隻剩下破碎的命魂牌。


    命魂牌,各宗門為了證明旗下成員是生是死的一種方式,每個重要的成員基本都擁有這樣一張命魂牌!


    擁有命魂牌之人將自身一縷神魂投入其中,便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聯係,如果命魂牌碎裂,則證明那人可能已經死去!


    “不管是誰!本座都要讓你血債血償!”密室之內,中年人使勁咆哮,悲痛不已。


    那模糊的身影已經牢牢的刻在了他的心中,揮之不去。


    恨不得親手手刃仇人,將其碎屍萬段。


    他就是血屠,血行的兄長!血天宗宗主!


    而他手中的那塊命魂牌中便有一縷血行的神魂!


    然而此刻,這命魂牌突然碎裂,那與其相連的血行,恐怕已經被人所殺!


    殺他之人,便是李銘。


    可是,無論血屠如何猜測,也不知道是誰殺害了他唯一的親弟弟。


    血屠一陣咆哮,咆哮過後,密室之中卻是變得異常的平靜,落針可聞。


    他的臉色陰沉如水,甚是滲人。


    “如今已經到了突破的緊要關頭,不能因此分心,再去花費時間追尋真相。”


    他緊握拳頭,眼神似火,咬牙切齒。


    “就先讓你逍遙快活一段日子!待本座破關而出,成就元嬰之日,便是你淪落天涯之時!享受我無窮無盡的追殺!”


    “就算你是哪個大宗門的門人子弟,我也不會退縮,就算拚盡血天宗的一切,我也在所不惜,甚至,我的生命!”


    此刻,他已經不在乎其他事情,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突破元嬰,為弟報仇!


    元嬰期修士,在這水藍星上,他所知曉的兩手都能數過來,皆是各大宗門的宗主級人物。


    而他,此刻已經離元嬰期不遠,他覺得自己有六成的幾率突破成功,破丹成嬰!成就一方元嬰期大佬!


    而血天宗,也將一躍成為一流勢力!


    當然,這隻是他自己的妄想罷了,修真界的水有多深,不是現在他這區區金丹期巔峰能知曉的。


    七大勢力,難道就隻有一個元嬰期那麽簡單?修真界,難道就沒有元嬰期之上的人物存在?


    五個字,當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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