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見自己的元丹比雲清的高一階,很是得意,“小子,別看你現在很得意,要是在過個百八十年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雲清可是信心滿滿,“再過一萬年你也打不過我,我可是注定要叱吒九天的男子,這世間隻不過是個過度,不信咱就打個賭,誰輸了要怎麽樣。”


    “誰輸了就給贏家當一千年的傭人,端茶倒水鋪床疊被你看怎麽樣,”“可以,就這麽定了,那我們約定個時間再比試一番如何,”“好啊,那就再過上個兩百年吧,”“兩百年,這麽久,”“哪裏久了,對於我們妖獸來說這段時間就等與睡了個覺打了個盹,怎麽,你怕活不到那個時候。”


    雲清一撇嘴,“小看人,待我修成之時當與天同壽萬古不朽,”“你就吹牛吧你,還不朽,說不定我主人明天就把你燉了,到時我還能蹭碗湯喝,”一鳥一狗泡著溫泉鬥起嘴來了。


    伴隨著外麵的太陽,五元秘境裏也開始明亮了起來,雲清早早的就在小樓外麵候著,等待白發師叔出來,黑子則是出了秘境開始巡視整個五元山脈,等了好一會兒,門被推開,身穿一件白袍的白發師叔走了出來,白發白衣盡顯清新素雅,雲清有些花癡似得盯著師叔看。


    “再看,再看把你吃掉,”雲清趕緊低下頭辯解道,“不是小的失態,是師叔這般就猶如天人下凡出塵脫俗,換作是一塊頑石也要把頭點上三點,何況是人乎,”“貧嘴,妹妹果然說的沒錯,起來,別趴著,我領你在我的秘境裏轉轉,”雲清有些遲疑,“師叔,黑子已經領我轉過了,昨日師叔不是說有好處給師侄,不如就先給吧。”


    看著這般厚臉皮的雲清,她也是無可奈何,“算啦,不轉了,但好處還不能先給你,昨日我說你要是能讓我高興才有好處,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來安慰我吧。”


    “師叔昨日可是笑的很開心,不會過了一晚就不認賬了吧,”“我怎麽不認賬了,昨日那隻是半日,我高興過一天才算數,”“師叔耍賴,”“那你想不想要好處了,”雲清當然不願意放過好處,立刻迴答道,“當然想,不過師叔是不是先給師侄說說是什麽好處,叫師侄也高興高興。”


    “就給你先說說,你可知我這五元山水韻秘境有何奇特之處,”雲清瞪大眼睛說道不知,“諒你也不知道,我的這個秘境是爺爺從雲垂皇室的手裏要過來的,景色最美,元氣充沛,在秘境中有一座五元池,裏麵殘存著五種元氣,都是從開天辟地後留下的初始元氣,倘若合適的人吸收了合適的元氣,就能壯大道基擴展經脈增進修為,有說不盡的好處,怎麽,動心不動心。”


    道基,修士得以修行的根本,包括資質屬性時運等等,人從生下來道基就基本確定,要想提升那是千難萬難,雲清一聽這裏竟然有開天辟地時存留的初始元氣,這可是奇物誌上頭幾頁記載的瑰寶,不同於現在的天地元氣,這種初始元氣根本不能被轉化成法力,它的作用就是把一個有缺的修士變成一個無暇的聖人,它的作用在於彌補,彌補人的不足。


    尋常人就是聽都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一經出世,立刻會被大勢力所壟斷,因此死的人不計其數,雲清有些懷疑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師叔,你真的有初始元氣,”“騙你作甚,我這裏共有五道,你師傅得了一道,我得了一道,還有三道在五元池裏鎖著,你師傅也是真看得起你,你是後拜的師,卻先得了這天大的造化,我看你也就那樣,資質心智平平,倒像個市井的無賴小子,鬧不明白妹妹是怎麽看上你的。”


    雲清可不以為自己哪裏差,反駁道,“師叔,我有那麽差沒有,好歹我也是天賦異稟骨骼驚奇,日後不成就聖人之位那最次也是個天仙,”“你做夢呢,還天仙,你要是能成仙母豬都能上大樹,好了,既然是芍藥妹妹所托,浪費就浪費了,反正我也沒有什麽親人能送出去的,就便宜你了,”說完把手一伸。


    雲清不解其意,“師叔這是幹嘛,”“幹嘛,我這麽金貴的寶貝都送出去了,你不意思一下送我些好處,你以為寶貝是那麽好拿的,”雲清一聽心裏念了個佛,“阿彌陀佛,這世間還真沒有免費的午餐,不過說來也是,這等瑰寶我就是把家當全給人家也不夠啊,要不是師傅的麵子在這裏,我還就真是白給。”


    想到這裏雲清就嘩啦自己還有什麽東西可送,“殘月環不行,陷空劍不行,香瓜葫蘆不行,身上這幾粒丹藥隻怕人家牙根兒就看不上,”找了半天雲清這才發現自己是個十足的窮鬼,正在盤算是不是把身上所有的極品元石送出去,這時就想起了自己脖子下麵禦獸袋中的那隻沙漠蚯蚓的兒子,“就是你了,也別怪我狠心,我可是快養不起你了,給你找個富豪主人,興許這是個兩全的抉擇。”


    從秘境中活著迴來,帶迴了這隻返祖的地龍,雲清可就不再清閑了,別看這隻小家夥不起眼,鬧起事來雲清糊都糊不住,剛迴到月華書院就偷偷溜去丹院,把人家丹房裏的靈丹妙藥給偷吃一空,最後差點被人家丟進爐子裏給煉了,雲清掏出了三分之一的身家才把它贖迴。


    好一番訓斥,這小家夥還真消停了幾天,可是賊性那裏能改的掉,一次趁雲清不注意又溜了出去,這次沒去丹院,而是到了符籙院,把人家囤積的製作符籙的一些稀有的奇獸的鮮血偷喝了一個幹淨,然後就在人家庫房裏睡著了,最後還是把雲清給叫了過去,人家問雲清你是賠錢還是把這家夥留下抵債,雲清這個糾結啊,有心不管,可有承諾在先,又放了一次血把這小家夥贖了迴來。


    迴來這小家夥就昏睡不起,雲清不敢把它獨自放在屋裏,害怕它醒了又惹事,去黑市上花大價錢買了一個上好的禦獸袋把這個小家夥給裝了進去,然後用繩子係著掛在自己脖子下麵。


    這次來到這裏就想起了它,雲清是這樣考慮的,自己雖然這段時間過得還算不錯,但沒法保證以後還會這樣,這個小家夥待在自己身邊自己真的是沒什麽能給它的,師叔這裏有黑子在,並且活的很好,說明師叔挺喜歡養些妖獸的,再說這五元山水韻秘境確實是個好地方,把這個小家夥放在這裏對它的成長有好處,還能還師叔的一個人情,兩全其美的事。


    想到這裏雲清把脖子下的這個禦獸袋解下,把這個小家夥給倒了出來,就見一個有著金黃色鱗片的妖獸蜷成一團正在酣睡,白發師叔看了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小家夥,彎腰把它捧在手裏仔細觀瞧,這個返祖的地龍有金黃色的鱗甲布滿全身,因尚年幼,四肢尾巴還有鼻子是粉紅色的,兩隻乳白色的犄角更添了幾分可愛,“怎麽你想用這個付賬。”


    雲清有些依依不舍的說道,“其實也是請師叔幫忙,我現在什麽都沒有,快養不起這個小家夥了,不如送給師叔養吧,就算是謝謝師叔賜我一道初始元氣,師叔意下如何,”“挺好的,挺好的,”說完立刻把禦獸袋給搶了過來,“就這麽定了,這個小家夥歸我,我送你一道初始元氣,”“可以,希望師叔善待它,”“放心,我比你會養,”不再理會雲清,隻顧看著手裏的地龍。


    “它有名字沒有,”“有,是我給取的,它是在沙漠裏出生的,我忘了問它爹爹它這一族的姓氏,於是就以沙為姓,取名沙隕生,”“這個名字有些土氣不過還說得過去,我再給它取個小名,叫沙寶算啦,沙寶,沙寶,”白發師叔輕聲的叫著。


    可能是這個小家夥睡飽了,被輕輕一喚就睜開了眼,用粉紅色的爪子揉了揉眼然後打量了一下周圍,見雲清在那裏看著自己,立刻飛撲過去,抱著雲清脖子不住的搖晃,雲清跟它嬉戲了一會兒,對它說道,“隕生啊,我把你托付給這位姑姑你看怎樣。”


    小家夥迴頭看了白發師叔一眼就扭迴頭來,搖搖頭表示不行,“這位姑姑可是有無數好吃的,你要是跟著她保證你能吃個夠,”但小家夥是不見著東西就不信,賴著雲清就是不答應,這時白發師叔從囊中拿出了一枚黃色的果子,在它麵前晃動,“好吃的吃不吃,”聞到香味這個小家夥就不淡定了,嗖的一下搶過果子開始吃了起來。


    見它吃完,白發師叔又拿出一個,就這樣沒一會兒工夫就把這個小家夥給糊弄到了手裏,雲清也是一陣心酸,“叛徒,有奶就是娘,不要你了,”兩人算是達成協議,白發師叔把沙隕生送進小樓,然後出來跟雲清說道,“本來是想要你那把陷空劍的,但有這個小家夥也不錯,走跟著我,我帶你去五元池見識見識真正的瑰寶。”


    路上雲清就問師叔,“師叔,還不知道你的芳名呢,總不能老是師叔師叔的叫吧,”“怎麽,那你還想直唿我的名字,”“我哪裏敢,師叔不說也罷,”“看把你嚇的,我叫月華鳶,以後叫我鳶師叔,不要白發師叔什麽的,”“是,鳶師叔,其實你的白發和你很搭,有種脫俗的優美感。”


    “還優美,你可知我五歲以前還是一頭秀麗的黑發,這白發是在一夜之間白了的,要是你知道原因就不會說什麽優美感,我可是滿心悲傷,你這小鬼頭還在那裏調侃我,”雲清連忙解釋,“我不知道師叔的往事,有說的不對的請師叔海涵,”“沒事,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自從我的爺爺被我克死,我就白了這一頭黑發,那時我是想自殺來著,但你師傅就是我的芍藥妹妹正好衝進來救了我,她是唯一一個敢跟我玩耍的,從小時候到現在,從未忘記我從未遺棄我,其實你師傅原先是很善良的,估計也是被我影響,變得嗜殺起來,都是我的錯,雲清,你說我是死了好呢還是活著好。”


    雲清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師叔怎麽會這麽頹廢,當然是活著好了,死了算怎麽說,逃避嗎,還是覺得生活沒有意義,”“我隻是覺得我不知道究竟為誰而活,親人都離我而去,我一個人無依無靠的在這個世上還不如到地下跟他們團聚,”“師叔你這麽想就大錯特錯了,難道我師傅多年陪伴你是白忙活了,不為別的,你也想想我的師傅,你要是一走了之她會不會難過,就是不說我師傅,那黑子呢,他可是很崇拜你的,還有你爺爺給你的囑托,我就不信你爺爺生前沒有話留給你嗎。”


    月華鳶這時有些痛苦的說道,“是,爺爺是有一大堆的囑托,但又有什麽用,我所做的一切有誰來看,”滿含熱淚的月華鳶迴頭看著雲清說道,“你能體會到失去親人的這種痛苦嗎,”雲清紅著眼圈說道,“師叔,我能,我的那一大家子現在也就剩下我和我的哥哥,而且我知道哥哥在那裏卻不敢去相認,害怕給他帶來麻煩和苦惱,但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人生在世,為別人而活也為自己而活,總歸到這世上走這一遭,不留下些什麽不是白活一迴。”


    月華鳶看著雲清忽然明白了,“我說我那芍藥妹妹怎麽讓你來,敢情是讓兩個苦命之人相見啊,肯定是,肯定是她見我終日苦悶,就把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派過來,那意思就是說,你看人家跟你一樣不也活的好好的,我那妹妹真是一片苦心,”“既然你明白這世上還有人在關心你,那你就要打起精神來,不為別的,就算是給我師傅做個伴一起在這紛擾的世間走上一遭如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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