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鐮,長三尺,彎把,一尺長的鐮刃泛著寒光,在申衝的禦使下,打著旋兒上下翻飛,招招不離甘戈的脖子四肢,甘戈爆著青筋的大手緊攥怪刀,左擋右撩,把飛鐮拒之身外,一但甘戈接近,申衝立馬變換方位,拉開距離,用飛鐮纏住甘戈,戰局僵持不下,見自己飛鐮困住了對手,申衝一手掐訣,另一隻手就摸進了囊中,取出一張泛著綠光的符籙,注入法力,就朝甘戈打去,到了近前,符籙爆開,一團毒霧彌漫開來,啥時將甘戈籠罩,台下人群一看,頓時叫罵聲一片,“東極之人好不要臉,偷奸耍滑小人行徑,”“對,小人,真小人也,擂台切磋也耍心機,不要臉啊,”“三位長老,你不能光看著啊,該你們出頭了,”說什麽的都有,都是大罵東極書院奸詐,但高台之上的三位長老依舊安坐,眼皮都不撩一下,曉馨也是憤憤不平,“哥哥,你書院的人都是這麽不要臉啊,切磋交流也下殺手啊,那團毒霧我看不簡單啊,那人怕是要完了,你不出手救一下,”曉天掏了掏耳朵,對曉馨說道,“這就是你今後要麵對的事實,今後你如果出門遇敵,一定要像那個申衝一樣,各種手段都施展開,不要有所顧忌,這樣你才能活,倘若你連心性這一關都過不去,我當稟明父親,將你領迴家中擇一良婿給你成家算了,你要想明白,出門在外,沒人寵你,”一番話說得曉馨啞口無言,隻得瞪了哥哥一眼,繼續觀戰。


    慢慢的嘈雜聲落下,不一會兒人們都看明白了,毒霧中還有兵器交接之聲,這說明甘戈並沒受到毒霧影響,在看那個申衝,禦使飛鐮這麽長時間,靈識,法力也漸漸不支,飛鐮一個鬆懈,被怪刀碰上,隻聽得“鐺”的一聲脆響,甘戈終於蹦飛了飛鐮,跳出了毒霧,隻見他渾身衣物已經被毒霧腐蝕殆盡,隻剩下一件獸皮褲衩遮身,渾身上下竟然浮現出一根根翠綠的淩霄花藤,不斷地有花藤枯死,接受又有花藤再生,根根花藤纏繞全身,用枯萎的代價替甘戈抵擋住了毒霧,眾人驚訝至極,難道這甘戈竟然是隻花妖。


    原來,這甘戈出生在一戶獵人家裏,從小就跟父親在大山裏遊獵,一日山裏突降暴雨,父子在迴家途中遭遇泥石流,被衝散,甘戈被卷進泥石流中衝下了懸崖,等他醒來之際,自己竟然被懸崖上一株枯樹掛住,保住了一條小命,不敢有所行動,生怕這枯枝斷了,正在擔驚受怕之際,突然峭壁一處的一處枯藤突然像蛇一般卷著甘戈就把他拉進了一處石洞中,甘戈隻來得及“啊”了一聲,腦袋就撞在石壁上暈了過去,等他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處屍骸堆上,借著一團一團的磷火,發現這屍骸都是妖獸的骨骼,大大小小堆滿了山洞,屍骸堆上還有有一株巨大的柳樹紮根在這累累白骨之中,甘戈仔細觀瞧,發現這株株柳樹枝葉顯然已枯萎凋落早已枯死多時,在這株柳樹的身上爬滿了淩霄花藤,上麵開著朵朵鮮紅淩霄花,正在他仔細打量淩霄花時,一個好聽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這空曠的山洞中,“咯咯,你終於醒了啊,來和我玩吧,或者是你想早些死去,”這個突兀的聲音嚇得甘戈差一點尿了褲子,急忙循聲音觀瞧,隻見淩霄花從之中,出現了一張少女的臉,臉很俊俏,是個美人坯子,但隻有一張臉,臉後麵竟是花萼,連接在一根粗大的淩霄花藤之上,這張美人臉一點一點從上麵探下來,湊到甘戈麵前,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的從甘戈的臉上滑落,他不敢有絲毫動作,用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這張俊俏的美人臉,甘戈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要不要一把抓住這跟藤,把花妖給揉碎了,但又一想,這顯然不可能,累累白骨就是佐證,好半天終於鼓起勇氣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姐姐,我不好吃,一年多沒洗澡了,放了我吧,”“姐姐,你竟然叫我姐姐,有人叫我這個妖做姐姐,”這朵美人花臉好奇的在甘戈身前身後亂轉,“我是妖呀,你怕不怕,”這時伸出長長的舌頭“刺溜”舔了一下甘戈的臉,一身的雞皮疙瘩呀,甘戈差點沒跳起來,但到最後花妖並沒有吃他,想必是這花妖獨自生活在山洞裏太長時間了,每次捉來的都是山中豺狼,林中虎豹,今天竟然有個能陪自己聊天的,就沒下嘴,把甘戈留下,每日就逗他解悶,甘戈僥幸得活,但以後他才明白,這生活可是生不如死啊。


    這花妖隻在每日巳時,午時這段時間把頭伸出洞來曬一下太陽,平日裏就縮迴枯樹裏休息,這可苦了甘戈,這花妖吃不吃那是無所謂的,這甘戈不行啊,不敢跑,也不敢說,幾天光景就被餓的奄奄一息,這一天等花妖出來一看,怎麽自己的這個小玩具怎麽躺在那裏不動了,湊近一看,原來是餓的,但自己這幾日也沒捉住什麽獵物,想了一下,突出舌頭就要紮進甘戈身體,想要吸幹他,但舌頭剛刺進甘戈皮膚,這花妖就是一個激靈,心想“我逃出這個囹圄之時到了,終於可以出去見見外麵的世界了,”這花妖伴生這株柳樹精已有九百個年頭,六百年前,這株柳樹精在此地化生不成,隕落此地,死之前龐大的元氣和它四散的虛神碎片使得這株淩霄花開了竅,覺醒了本脈的傳承,與一百年前元丹二十四轉,但在化生之際,突遭天譴,化生被驚雷打斷,隻化生出了一張臉,身軀還紮根在這個山洞中,出不去也不得自由,今日嚐了一口甘戈的血液,發現這個小夥資質五行屬艮土,自己如果附身進去,說不定能出去,到時再找個合適的身軀奪舍不就自由了,於是施法,運功逼出自己乙木精華,喂甘戈喝下,把甘戈救醒,並並說出了自己所想,那甘戈如何能反對的了,花妖每日就給他喂食這乙木精華,把甘戈身體調理的棒棒的,一日卯時,花妖準備妥當,從枯柳上拔起根須,把自己身軀縮成雞蛋大小,就鑽進了甘戈身體,進入後伸出根須,紮根其中,外麵的甘戈自是疼的死去活來,但身不由己,沒奈何,終於在辰時伴生成功,就如同這淩霄花妖伴生柳樹一樣,它紮根甘戈身上,從甘戈那裏汲取養分,但甘戈是可以移動的,並且甘戈受它控製,因此它終於能出了這山洞,逍遙與天地間。


    甘戈一介凡人就是被伴生了,也還是上不去這陡峭的懸崖,這時淩霄花妖伸出花藤,帶著甘戈上去,上去之後,花妖本意是讓甘戈出山林找到有人煙的地方,找一個巽木體質的人奪舍,但甘戈以死相逼,非要先迴家看一看家人是否平安,這花妖也怕自己剛出囹圄就功虧一簣,同意了甘戈,和他一起迴家一趟,在山林中跋涉多日,終於迴到了家,但展現在甘戈眼前的是一幅斷壁殘垣,自己老父老母不知所蹤,哭著在廢墟中找了一天,一無所獲,夜晚天降大雨,甘戈就伴著這瓢潑的大雨,在廢墟之中躺了一晚,等早上醒來,冷靜了一下,循著蹤跡往山林之中找去,他沒有注意,在瓢潑的大雨下,他全身並沒有淋濕,那是這隻花妖撐起了花藤替他當了一夜的雨,此時他完全被擔憂之情填滿了心房,別的自是注意不到,找尋多日,終於在一處小溪旁,他找到了一片帶血的碎布片,上麵密密麻麻的針腳證明了這就是母親給父親縫的粗布襖,霎時間甘戈血灌瞳仁,踩著泥濘的山路漫山遍野的尋找,最後就找到了一處熊窩,進去一看,裏麵兩隻小熊正在睡覺,旁邊累累白骨帶著鮮血雜亂的堆在一旁,還有破爛的熟悉的衣裳,甘戈當時腦袋“嗡”的一下,好懸沒炸開,“爹,娘,為什麽,為什麽,上天如此不公,”憤怒甘戈的舉起洞中巨石砸向小熊,把兩隻小熊咋成肉泥,脫下衣裳,把父母遺骸歸攏到一起包好,坐在山洞裏撕咬著小熊血肉靜靜的等待大熊迴來,身為人子,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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