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鬥前的這幾天,吳敏每天都會給小狗雲清喂食,不像別兇獸的要鬥之前先餓,因為小狗那身板兒看著就是一層皮包幾根骨頭,她也不敢餓啊,生怕這條狗連爬出閘門的力氣都沒了,這幾天喂得都是好東西,看的一旁籠中的三獸羨慕不已,期間吳老道來了一次,抓住小狗,拿了一支符筆,蘸著不知道是什麽的一小碟腥臭的液體,在小狗的頭頂和項圈上各自畫了幾筆,符文一閃沒入其中,等老道走後,小狗就趕緊在牆上蹭,但就是蹭不掉,隻得認命,知道三天後將會是一場生死之鬥,小狗是喂什麽就吃什麽,吃完就睡養精蓄銳。


    到了第三天,下午時分,吳敏領著人開了房門,將小狗抓著脖頸拎起,自有家丁抬過來一個鐵籠,將小狗放進去,吳敏差人把小狗送去城西鬥獸園,因為晚上要鬥的兇獸太多,以前決定的,臨時加塞的都有,這全部要鬥獸園安排場次,分配場地,所以這鬥獸要早些送去讓人家放到地方,期間,吳老道又來找吳敏,再三吩咐,讓她輸了末發火,老道自當給她元石付賬,不用她操什麽心,隻有一條要她記住,鬥完這場就趕緊迴來,莫要再生事端,吳敏答應,跟家人一起吃了晚飯後,去約了夥伴一起去往鬥獸園。


    小狗雲清被關進籠子,撂上馬車,有一個家丁跟著,給這馬夫指路,路上小狗慶幸自己早早做防範,那老道隻是在自己元丹上掃了一眼,要是讓那老道把自家的東西看的清清楚楚的,所有的東西隻怕都會不保,自己也會落得個魂飛魄散的結局,心裏長出了一口氣,“算是熬過了一劫,但一劫又起,不知道又要遇到什麽啊,”晃晃悠悠的走了半個時辰,到了城西鬥獸園,不走那三個前門,園後自有通道,跟門前護衛說明情況,馬車進去,一路上,小狗看著道路兩旁籠中兇獸,心裏大概有了個底,“不算是太離譜,我應該能活,隻是不能動用法器,要不要勝這些個兇獸不費吹灰之力,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更變態的,算了,到時候再隨機應變吧,誰能料到今後之事,”馬車走到了一個小門處,有人來吧裝小狗的籠子抬起,往裏走,兩人邊走還邊聊,“二伯,這就是那個和少保家公子賭鬥的兇獸,這,這,這也太扯了吧,不就一隻街上的土狗麽,這狗的主人不會是白送錢想要攀扯關係吧,”“別多嘴,小孩子家家的,讓你跟著我就是要我教著你點兒,這個園子來的人可是不同尋常,皇親國戚,達官顯貴,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什麽人都有,你知道這是誰家的狗你就說這個說那個,小心禍從口出,在這裏你要記牢,少說話多做事,趕緊抬上車送去獸房,”“嗯,三伯我記住了,”兩個人把小狗從吳家的馬車上搬到了園子的車上,由一頭犍牛拉著來到一處門前,門上寫著“獸房”二字,在門口就能聽到裏麵不時傳出咆哮聲,端的是煞氣逼人,把個犍牛嚇得直打顫,小狗心想,“怎麽還有兇獸,那外麵的不會是檔次低下的吧,”這兩個凡夫也不敢在此地久留,放下籠子就慌忙離開,“真是慫包,叫兩聲就給嚇走了,哎,裏麵的,有貨到了,送到貴賓園丁號場地,”不一會兒出來一頭長毛象,大象身後拉著一輛平板鐵車,四個鐵輪著地,咣當咣當的震的地皮都在顫,趕車之人頭上戴著一頂鐵盔隻露雙眼,光著上身露著镔鐵一般的肌肉,隻穿著一條皮褲,光腳沒穿鞋,大手拿著茶杯粗細的一條蟒皮鞭子,趕著象車就出來了,頓時一股刺鼻的酸味兒就彌漫在門口,那幾個護衛趕緊捂住鼻子,領頭之人捂著鼻子罵道,“狗日的鐵頭,告訴你多少次了,能不能給你的大象洗洗澡,園子裏的水又不要錢,我日,這味兒都能熏死神仙,”那個隻露兩隻眼睛的大漢隻是憨憨一笑然後問道,“要拉的東西在哪裏,”“不就在你腳下,”那人指了指大漢腳下的那個三百斤的小鐵籠子,“我草,你們消遣人呢,這麽小的籠子不早說,”說完也不用車,直接一手拎起鐵籠就往裏走,長毛象拉著空車咣當咣當的跟在後麵,小狗在籠中觀察著周圍,隻見裏麵被鐵柵欄隔成了一間一間的,裏麵關著各種兇獸,有些奇怪的小狗都叫不出名字,見這大漢走過,都趴在籠邊向大漢咆哮,走了一會兒,也是這大漢被叫煩了,該著右邊那頭雲紋花豹倒黴,被大漢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到在地,身上頓時裂開一道血口子,也不敢再造次,縮在角落不住哀嚎,小狗一看,“高手啊,那麽窄的縫隙,這大漢能把鞭子甩進去,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自己也變得謹慎起來,話說響亮的鞭子響過,過道就變得一片安靜,隻有咣當的鐵車和踢踏的腳步聲。


    走了一會兒到了一處地下廣場,裏麵人來人往,或運著空籠子,或運著死兇獸,通過地下廣場的幾個出入口來迴走動,見鐵頭到了,就有人上前問道,“那一方的兇獸可曾運到,”“到了,你看,”鐵頭把籠子提到麵前,那人就是一愣,“哪來的野狗,別是你拿錯了吧,”“沒有,你看這還有文書,”那人驗看以後,笑著說道,“真是奇葩,找一條野狗來送菜呢,真是搞笑,去吧,丁號場,和那頭金斑短尾疤麵熊放在一處,這兩個晚上要鬥,”鐵頭拎著籠子往廣場西門走去,進去後也是高大的過道,來到盡頭,是一個有著兩道閘門的房間,這兩道閘門通過兩條彎曲的甬道通向外麵的鬥獸場,在這邊放鬥獸進去,從鬥獸場的兩頭出來,這房間裏麵放了九隻籠子,帶上小狗正好五對兒,鐵頭找到了那隻在籠中假寐的野熊,把籠子放在了邊上,給負責的人叫過來,把文書轉交後,就轉身離開。


    小狗在籠子裏就打量著今晚的對手,一頭臥在籠中看起來像座肉山的野熊,一股野蠻的氣息撲麵而來,一點都不像自己以前在山中遇到的野獸,渾身金黃的斑點鋪滿全身,屁股後麵一節黑色尾巴,背對著小狗,看不清臉,這在小狗打量野熊之時,有人推著兩個鐵籠分別來到了兩座閘門前,閘門開啟,推籠子進去,落閘門後,把關著兇獸的鐵籠打開,隱約能聽到傳來的喊開始的聲音,兇獸在通道中遲疑了一會兒,聞到了味道,往另一道閘門走去,不一會兒,就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和咆哮聲,“開打了,”小狗心想,“我被排在第幾啊,心裏真是別扭,好端端的一個人,竟然要去和兇獸搏鬥博人一笑來苟延殘喘,可笑啊可笑,”想了一會兒便不再想,趴在籠中安睡,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的籠子在晃蕩,睜開眼一看,有兩個大漢抬著自己的籠子來到一處閘門前,扳下一處扳手,閘門開啟,把籠子推了進去又關上了閘門,籠子門開啟,在一股子血腥味兒的甬道裏,小狗站定,看著拐彎處的另一道閘門,並沒有怯場,並沒有後退,並沒有想要埋怨誰,“路就在腳下,能走成什麽樣,一看天,二看我,怨這怨那沒毛用,走著,就當小時候和鄰居大腦袋打架,那一次我摳瞎了他一隻眼睛,”焦黃的眼珠子第一次露出駭人的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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