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員外一個閃身出了祠堂,站在燈籠之下,三人定睛再看,哪裏是什麽燈籠,分明是大蛇的一雙眼睛,巨大蛇頭直立著,猩紅的芯子在口中吞吐,碗口大的鱗片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好一條大蛇,”三人驚唿,這時站在外麵的員外冷笑道,“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女兒,這裏交給你了,我去處理那些人去,”“爹爹盡管去,這裏交給我和小鱗,”員外起身迴前院去了,這時從蛇頭上下來一人,正是小姐王晚晚,隻見她手捏香帕,輕移蓮步,來到祠堂門口,向裏麵三人微微萬福,“三位壯士,小女子這廂有禮了,”這時那個煙袋老人真是忍不住了,大吼一聲跳將出來,用手點指道,“妖女,你還我兒命來,”說著就要上前,張春和那個和尚連忙拉住他,“老漢稍安勿躁,”“無量壽佛,施主冷靜,”這個王小姐咯咯一笑,“這幾年我這裏來人無數,你兒子是誰啊,我怎麽會記得,不過,”說道這裏,王小姐麵目突然猙獰起來,“就是你兒子真來過又怎樣,隻怕早就變成一堆蛇糞了,不過別忙,我一會兒就送你去見他,”氣的老頭破口大罵,王小姐也不迴應,轉身來到蛇旁,大蛇低頭,王小姐上了大蛇,“幾位好膽,出來一戰吧,”大蛇退後讓出一片空地,三人魚貫而出,大和尚掂了掂手裏的水火禪杖,張春抽出背後青龍雙鐧,那個老頭點燃了自己的煙袋,皎潔的月光下,雙方站定方位。


    其實張春心裏沒底,畢竟麵前的是妖啊,自己凡夫俗子一個,就是再練,那還是差著層次呢,但麵無懼色,持鐧立於和尚一旁,心想隻怕這次要靠這個和尚了,隻見和尚甩掉身上袈裟,露出一身短打衣靠,雙手捧起禪杖,“施主,迴頭是岸,不若跟我迴去,還能留你一命,”“嗬嗬,你們這些出家人,滿嘴的仁義道德,我跟你迴去幹啥,還不是要給你看家護院當狗,怎會有我在家吃人快活,廢話少說,看招,”說完拿出雙劍,一人一蛇帶著一陣腥風撲麵而來,在看大和尚,雙手結印,口念法決,這禪杖驟然放光,兩頭各出現一團烈火,一團冰霜,隨即揮舞禪杖迎頭與那大蛇小姐戰在一處,本來張春,老頭也想上前幫忙,但一看形式自己根本插不上手,說不定上去還給和尚添亂,眼見和尚跟妖女鬥得不分上下,應該沒有危險,張春就跟煙袋老兒一合計,不如我們同去前院,把那個王員外捉來,看他們父女好像感情不錯,用員外來威脅一下,也許能有些用,說幹就幹,兩人趁妖女不備,偷偷溜去前院。


    此時員外家燈火通明啊,兩人老遠就聽見前麵人聲嘈雜,不知發上了什麽事,加緊腳步順著聲音走去,來到一處院落,兩人縱身上房,往下一看,隻見一院的家丁手裏拿著套杆,漁網,正在和先前跟著王小姐走的那些人爭鬥,本來都是會幾下子的,也是這些人喝酒喝大了,家丁們漁網一拋就給罩在裏麵,被用套杆一個一個拉過來,捆上,王員外站在一旁正指揮呢,“都給我把人捆結實了,把嘴塞住,帶往地牢,”張春,老頭在房上看了一會兒,心道,“好惡毒的員外,這真是不把人當人啊,抓了給妖怪下飯,”心中怒火萬丈,沒等老頭先動手,張春忍不住了,把雙鐧斜背在身後,看準時機,一個餓虎捕食就從房上飛了下來,員外聽得頭頂惡風大作,一抬頭的功夫就被張春撲倒在地,隨後張春一個手刀,將員外打暈,家丁們都是一個愣神兒,眼見員外被捉了,拿著家夥就要上前搶人,這時煙袋老兒下來了,舉起镔鐵煙袋鍋兒對著家丁們的腦袋就招唿起來,一下一個,家丁們應聲倒地,“哎呀,老頭兒你下手忒狠了吧,他們罪不至死啊,”“為虎作倀,死有餘辜啊,”說話時手上不停,眨眼功夫,一院的家丁都栽倒一地,蹭了蹭煙袋上的血,老頭兒長出了一口氣,張春找繩把王員外捆成一團拎在手裏,“我們去看看和尚如何,”“走,趕緊,”兩人提溜著員外一同趕往後院。


    話說和尚手持禪杖激鬥蛇女,蛇女手中雙劍乃是凡鐵打造,和尚手中禪杖可是道兵,沒幾個迴合禪杖就把雙劍磕碎,氣的蛇女哇哇大叫,驅使大蛇用尾巴狂甩,隻見這個胖大和尚身形忽左忽右忽前忽後,躲避蛇尾,手中禪杖的火焰和冰霜不停的打在大蛇身上,不一會就燒焦一片,冰霜也慢慢把大蛇凍僵,眼見蛇女就要不行了,這時蛇女一拍蛇頭,大蛇大嘴一張,一團腥臭色彩斑斕的毒霧就噴將出來,大和尚一個沒留神,衣服上就沾染了一點,衣服瞬間粉碎,慌得和尚連忙運功震碎上衣,吐過一口毒霧後,蛇女見逼退了和尚,轉身就想跑,那哪能讓她跑了,和尚一個縱身跳到前麵擋住去路,蛇女一臉猙獰道,“你這禿驢,別太過分,”“無量壽佛,我輩降妖除魔,必定除惡務盡,你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佛爺興許會開恩饒你一命,”“呀呸,做夢,”驅動大蛇咬向和尚,和尚一禪杖就砸在蛇頭上,鮮血四濺,大蛇發出嘶嘶的慘叫,發起狠來,繼續用頭撞擊,正打的激烈之際,張春二人到了,張春拎起員外,一手持鐧大聲叫到,“妖女你看這是誰,”聽到喊聲,和尚蛇女各自虛晃一招各自分開,蛇女尋聲音一看,“哎呀,你們這群無恥小人,我父親是個凡夫俗子,你們抓他幹嘛,給我放下,”說著就要上前搶人,張春舉起青龍鐧,“你再上前我可就砸了啊,”蛇女無奈隻得退下,“大師你沒事吧,打的衣裳都沒了,”和尚迴答道,“沒事,衣服沾染了蛇毒,我自己震碎的,”張春問道,“怎麽辦啊,”和尚沉吟良久,對蛇女說道,“你也看到,你不是我的對手,束手就擒我領你迴抱缸寺聽候發落,就饒你父親一命,”蛇女大怒,“一群小人,我父凡人你若傷他一根汗毛,我定叫著核桃鎮血流成河,”正說著,員外醒來,一見自己被用來威脅自己女兒,連忙大叫起來,“女兒快跑,別管我,他們是不會殺我一個凡人的,等你修煉有成後,我們自會再見,快走,快走啊,”張春一聽,“你這愚人,你是人啊,反倒幫著妖怪來吃人,你是何居心,”員外嗬嗬一笑,“我不知道什麽是人,什麽是妖,我隻知道我那女兒餓了要吃飯,我這當爹的難道還要讓女兒挨餓麽,你們這些閑人,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來我家胡鬧,你們是何居心,”和尚一聽,口裏念佛,“無量壽佛,


    化身萬千慈悲心


    不懼紅塵染金身


    佛道世人多愚鈍,


    窮盡一生渡不盡,


    女施主,不如我也將你父一同帶迴,你看如何,”和尚正和蛇女談條件之時,天空中飄來一陣笑聲,“嗬嗬,抱缸寺的和尚真是無恥啊,你想要人家跟你迴去,你就把實情說出來,還裝什麽慈悲,”話音未落,一隻銀色鷂子落了下來,從上麵下來一人,粉麵紅唇,書生打扮,手裏晃著一把黑色羽扇,和尚一看認得,“我當是誰,原來是紫羽派的蘇小姐,怎麽今晚有閑心在外麵閑逛啊,”“大和尚你好不要臉,今天本小姐既然見了,就不會讓你把人帶走,”“蘇小姐,她是個吃人的蛇女啊,”“我知道,那你為什麽不殺了她,還要帶她迴去,”“這。。。。。。”說的和尚啞口無言,張春一聽忙問道,“大師,怎的聽這意思你不會殺這蛇女,”和尚長歎一口氣,“施主有所不知,我抱缸寺常年鎮守九怨鬼窟,全部力量都用在上麵了,導致後山無人看守,前幾日我路過此地,見有蛇女骨骼驚奇,就想收了迴去度化,讓她鎮守後山,也讓她為死者贖罪,”張春一聽有些別扭,那老頭一聽可就炸了,來到和尚麵前拿手點指,“你口口聲聲說要降妖除魔,如今可倒好,你竟要收了這蛇女,你這和尚,你這和尚。。。。。。”氣的老頭說不出話來,“今日就是死,我也要和這個蛇女一決生死,”說完舉煙袋就衝向蛇女,張春連忙拉住,“老頭兒不可如此,你不是去送死是什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我活著能有什麽用,這個女妖就要進寺裏了,我能怎麽辦,”一時間是老淚縱橫,張春一看兩個人要護著蛇女,沒辦法,將員外放下,對和尚說道,“人在做天在看,和尚你可不地道,我張春在此發下誓言,等我修煉有成,我定當殺蛇女,為死去的人報仇,我們走,”拉著老頭出了王家大院,將老頭帶迴住處,好言安慰一番,讓老頭休息了,可自己咽不下這口氣啊,說到底還是拳頭說話,要是今天自己有那位恩公一半的道行,自己一定手刃了蛇妖,“哎,恩公啊,你在那裏,難不成是忘了我。”


    等張春二人走後,蛇女連忙上前給爹鬆綁,和尚和那個蘇小姐站在那裏開始討價還價,最後決定問蛇女願意跟誰走就跟誰走,和尚來到蛇女麵前說道,“施主,我抱缸寺鎮守的九怨鬼窟,乃是一處秘境,隻要你願意跟我迴去,每次開啟定有你一個名額,另外功法資源定不少你,”那個蘇小姐說道,“妹子,你可別跟和尚走啊,你想啊,一寺的和尚啊,就你一個妹子,想想就心裏發毛啊,你可要想好,”和尚一聽她說的不幹了,“你這小妮子,嘴巴怎麽這麽損,小心這次我稟明方丈不讓你進秘境,”“喲,威脅我,姑奶奶不吃你這一套,”說完就招手讓蛇女過來,員外拉著女兒的手不願撒開,隻怕這一別就是生死之別,但沒有辦法,蛇女三步一迴頭,三步一迴頭,來到蘇小姐身邊,“你先跟我迴去,等我稟明父親,把你老爹接來就行了,別哭了,”蛇女一聽破涕為笑,跟著上了銀鷂子,飛天去了,和尚無奈,抗著禪杖也走了,獨留員外要麵對眼前這一攤子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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