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囚禁之地出來,這位千年女妖慕容笑笑急匆匆趕往記憶中的家鄉,但千年時光,足以改變一切,出生的小村還是那麽平靜,但自己與她已恍若隔世,那棵飽經風霜的愛情見證,也枯萎腐朽,撫摸著長滿青苔的樹幹,迴想昨日種種,為什麽,模糊了的記憶,兩行淚珠滴滴答答從臉上滑落,沾濕了嘴唇,沾濕了衣服,突然耳邊傳來孩童的聲音,“大姐姐,你也是做錯了事不敢迴家麽?”笑笑止住悲傷看向左邊,一個六七歲的男孩穿著一身髒兮兮的衣服站在那裏,用關切的目光看著這個痛哭的大姐姐,笑笑長歎一聲,“是啊,我做錯了,”看著那無邪的雙眼,笑笑好像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伸出手摸向男孩的頭,“哎呀,我的頭好髒的,”小男孩迅速的跳開,但一隻玉手還是摸在了他的頭上,“你在家裏做了什麽事不敢迴家,小鬼,”“我把家裏的雞蛋換糖葫蘆吃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爹爹病了,我不敢迴家,”那男孩羞愧的低下頭,但馬上又堅定的抬起,“我這就去山上,我知道哪裏有一株藥草,我把它采來換成錢,我不想看到媽媽流淚,因為那些雞蛋是要請郎中的,”聽著男孩語無倫次的話語,看著他那種做錯了就要自己還迴來的勇氣,笑笑突然笑了,“我在這裏哭有什麽用,我在這裏迴憶又有什麽用,要麽我這就自盡,隨我的父母,天哥而去,要麽。。。。。”笑笑抬頭看向天空,露出猙獰的笑臉,“要麽,殺上天去,給自己找一個公道,”一股子煞氣侵襲四周,凍的小男孩牙齒咯咯打著冷戰,笑笑急忙收斂氣息,看著小男孩說道,“你爹病了,是沒錢請郎中啊,正巧啊,我就是郎中啊,人稱妙手迴春桃花娘娘,專製各種疑難雜症,”“真的麽,但是我沒錢啊,你能等我把那株草藥采來給你吧,那株草藥好漂亮的,”“不用,叫我聲姐姐我這就給你爹看病,”“姐姐,”“大聲點,”“姐姐,姐姐,姐姐,”“嗬嗬嗬,小鬼頭,走,”拉著男孩黑黑的小手就向村裏走去。


    越過村邊的小橋,走進村裏,笑笑努力的想找到一點熟悉的地方,但是她失敗了,但心裏麵早已打定主意,便不再苦惱,拉著男孩向他家走去,小男孩的家在村子的另一頭,竹籬笆的院牆,裏麵是三間茅草房,院子裏散養著幾隻老母雞,還有一頭老黃牛栓在一顆槐樹旁低頭在槽裏吃草,兩人推門進去,就聽到房裏有人不住的咳嗽,還有人在低聲啜泣,進院後,小男孩就縮在笑笑的身後不敢出來,笑笑笑了一聲,喊道,“有人麽,郎中來看病來了,”不一會聽的屋裏有腳步聲傳來,有人推開了屋門,是一位中年少婦,烏黑的長發盤成發髻,用竹簪子別著,一身洗的發白的粗布衣裳,看到笑笑就是一愣,又看到了笑笑身後的自己兒子,連忙上前,一把揪住耳朵,啪的一下一巴掌打在自家兒子屁股上,“說,又在外麵闖什麽禍了,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說你怎麽這麽不省心,你爹爹病著,你還胡鬧,”說完就哭了起來,小男孩用通紅的眼睛看著媽媽,“媽媽我錯了,我不該饞嘴,你打我吧,我以後一定聽話,”聽了兒子的話,這位母親在也熬不住了,抱住兒子大聲痛哭,“乖,媽媽從來都沒有怪過你,隻是你爹爹病太重了,是媽媽沒用,來和你爹爹說說話,我。。。”說著媽媽拉著兒子就要進屋,突然,小男孩掙脫了媽媽的收,跑到笑笑身前,一把拉住笑笑的手,“媽媽,郎中,郎中,給我爹看病的,”媽媽用疑惑的表情看著笑笑,上前拉住了兒子,“姑娘對不起啊,孩子頑皮,你別介意,”“大姐,我真是來看病的郎中,專製疑難雜症,”笑笑用肯定的表情看著母子二人,沉默良久,媽媽突然跪倒在地,笑笑連忙上前攙扶,“求你救救我相公吧,我家相公生性善良老實,為什麽老天要如此對他啊,不公平啊,”這位母親見到希望,緊繃的神經崩潰,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就在這時,就聽得屋裏撲通一聲,媽媽聽到,大叫一聲,“夫君,”急忙向屋裏奔去,男孩和笑笑緊隨其後,原來丈夫聽到自己妻子在外麵大哭,以為出了什麽事,想要起身,但病入膏肓,掙了幾掙,還是摔倒在地上,笑笑一看,哎呀,不好,再不醫治,就救不過來了,連忙施法將那男子送到床上,隻見自己男人竟憑空飄起落在床上,一家人心想這是遇到神仙了,母子二人嚇得大氣而也不敢喘,笑笑將那男子放在床上,施展了法術,為男子去沉屙,通經絡,調理氣血,不多時,那男子突然起身趴在床頭噴出一口黑血,笑笑一看,頑疾已去,說道,“你家男人已無礙,去給他整理一下吧,”女子連忙去燒熱水給自家男人擦洗,小男孩也連忙去幫媽媽燒火,就在這時,笑笑手掐法訣,悄然遁走。等母女二人想謝謝恩人,一看人早已不見,神仙走了,哪裏能找的到,為了表示謝意,從那以後,這家開始供奉桃花娘娘牌位,以至子孫後代都敬若先祖。


    出了那家,笑笑又迴到那顆桃樹下,站立良久,突然一掌拍下,轟隆隆一聲巨響,桃樹被拍成碎屑,連帶地上也被砸出一個大坑,塵土飛揚,待飛塵落下,笑笑早已蹤跡全無。


    那天夜裏小狗雲清在千年女妖手下逃過一劫,發力狂奔十餘裏,這才停住了腳步,注意到山裏有異常,心裏掛念水鬆父女二人,但又不敢原路返迴,繞了一個彎,迴到了杜鵑村,眼前一副慘烈的景象讓它目瞪口呆,村子靜悄悄的,隻有不時的咆哮傳來,房屋被推成平地,村民隻有殘肢碎屑剩下,到底發生了什麽,是那個女妖幹的吧,但想想有不太可能啊,這時一頭金背卷毛狼正叼著一隻不知是誰的胳膊從廢墟中走出來,小狗雲清一看,眼都紅了,也不出聲,催動全身法力,向著這頭野狼衝去,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風刃加上風卷石頭,瞬間野狼就被打成碎屑,小狗還不解氣,上去對那堆碎屑又是一陣狗刨,接著呲著牙開始掃蕩周圍的野獸,一陣殺戮直殺到天亮,小狗身上都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血,看著朝陽下的斷壁殘垣,小狗都不敢想小花會變成什麽樣子,水鬆會不會就在眼前這一堆殘骸中,恍若一夢,昨天還有說有笑的,一轉眼,是啊,一轉眼,小狗雲清又想起了家人,好慘,低著頭漫無目的的下意識的向水鬆和小花的家走去,走了一會,突然抬頭一看,我了個去,好大的土堆啊,隻見前麵有一個圓圓的像饅頭一樣的土堆坐落在原來家的地方,小狗趕緊跑到近前,觀察片刻,“嗯,有法力波動,難道,水鬆那個損樣還會道術,小爺我真是看走眼了,”上前就想把土堆刨開,看看到底裏麵有人沒,但刨了半天,土堆是刨了就長起來。刨了就長起來,“這還是個持續性的法術,不到法力用盡,小爺我就是累死也沒用,等等吧,去吃點東西,哎,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啊,”想到這裏,小狗雲清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把香瓜葫蘆裏存的吃喝拿出來,胡吃海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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