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言等人剛開始還奇怪呢。


    田素靠在陳墨言的身旁,一臉的不解,“奎子你幹嘛呢這是?”


    陳墨言卻是心頭猛的一跳,整個人身子都跟著僵硬了起來。


    “言言,你這是……”怎麽了?


    田素最後的幾個字兒沒有說出來,因為,她也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奎子好好的,帶著警察迴家裏頭帶什麽人?


    他現在不應該是在外頭找孩子麽?


    他來這裏是……


    她和陳墨言等人一樣,都把眼神投注在從屋子裏頭走出來的人影身上。


    那麽多的人望著自己,程姐是真的嚇了一跳。


    “陳,陳小姐,這是……”


    “是我找你,走吧,和我們迴趟警局,有些話,咱們怕是得在那裏頭好好聊聊。”


    “田小姐,這是怎麽迴事兒?”


    “我真的什麽都沒做啊,先生,我把知道的都說了啊,我真的什麽都沒做……”


    聽著她站在那裏抖著唇一臉緊張害怕的樣子在說話。


    陳墨言用力的閉了下眼。


    再睜開,她的眸子恢複了平靜,“程姐,我姑父他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的,再說,現在誰也沒說你做什麽了了,隻是請你過去配合調查……”她看了眼自家姑父,淡淡的垂下眸子,“程姐放心吧,我姑父會依據事實,讓每個人都心服口服的。”


    “帶走。”


    身後,田老爺子父子自然也被驚動。


    看著一行人匆匆而至,匆忙而去的腳步,田老爺子的臉色難看,“這個判徒!”


    他是打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


    最討厭的就是背叛!


    老爺子重感情,哪怕是程姐和齊阿姨這兩個保姆,他也是看重的很。


    雖然不至於當成家人看待。


    但也是比一般人都要高看好些眼的。


    甚至,還幾次提醒陳墨言,千萬別愧待了這幾個。


    可是現在,老爺子竟然被這樣的打臉!


    這也罷了,事關他最疼的幾個孩子啊。


    老爺子恨不得跟過去把人給弄死!


    “爸,等等看吧,看奎子那邊怎麽說。”


    田老爺子頓了一下,對著田子航擺擺手,“走,反正也睡不著,你開車,咱們去警局看看去。”


    等到田老爺子父子兩人開車到了警察局的時侯。


    在警察的威嚴下,程姐已經是什麽都說了出來。


    本來嘛,她就不是什麽膽大的人。


    這會兒被奎子等人黑著臉一嚇唬,再來幾個什麽攻心話。


    那可不是有什麽說什麽?


    三個人一碰頭,田子航忍不住氣的一腳踹到了牆上,“就為了五千塊錢,她竟然和那些人勾結,把三個孩子都親手送給了那些人?她要是真的缺錢的話,別說五千,就是一萬隻要她開口,言言肯定也會借給她啊,她竟然……這女人真是……該死!”


    “大哥,我已經讓人根據她的口述畫了像,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人的……”


    到了這個時侯為止,奎子他們才算是真的掌握了些有用的線索。


    隻要循著這條線索往下查……


    “行,那你趕緊去忙,有什麽事情咱們等把孩子找迴來再說。”


    父子兩人淩晨一點開著車子迴家的路上。


    田老爺子開始的時侯還在副駕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不過眨眼功夫就沒了聲音。


    田子航扭頭看了眼,搖搖頭:


    老爺子這兩天是真的累壞了吧?


    把空調的溫度調好,音樂關上,他把車速輕輕又降了兩分。


    迴到家。


    陳墨言正站在院子裏頭發呆,就是連田素和齊阿姨幾個人都站在她的身邊。


    幾個人沒有半點的睡意。


    都還沉浸在剛才的事情當中沒迴過神呢。


    特別是齊阿姨。


    她看看陳墨言,再看看田素,最後,還是沒忍住,強壓著心頭的不安開口道,“言言,程姐是怎麽迴事呀,是不是她又想起什麽線索來了?她和你說了嗎,這怎麽都這個時侯了還沒迴來?”


    “要不,我出去門口那邊瞧瞧去?”


    齊阿姨心裏頭的不安一波又一波,水一般的襲過來。


    她不知己的臉色有多難看。


    陳墨言聽到她的話後抬起眼,輕輕的看著她,半響後,她深深一歎。


    “齊阿姨,不用去找她了。”


    “啊,不用去找了,是,是迴來了嗎?”


    陳墨言看著齊阿姨眼底的惶恐和難看,哪裏不知道她的心思?


    不過是自我欺人罷了。


    她搖搖頭,聲音平靜,“程姐這次啊,怕是迴不來了,而且,以後,也不會迴來。”


    “言,言言……這事兒,這事兒會不會弄錯了?”


    怎麽可能是程姐?


    她來這個家也有不短時間了,對所有人都是笑嗬嗬的,更是精心照顧幾個孩子。


    不可能的啊……


    “錯沒錯的,咱們再等等不就知道了?”


    就在齊阿姨翹首以待,陳墨言和田素姑侄兩人等著田子航父子兩人時。


    門口,田子航背著田老爺子一步步的走了進來。


    可把田素兩女給嚇了一跳。


    “爸,哥,爸他怎麽了?”這孩子還沒找迴來,要是她爸再出事,田素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的住!


    “咋咋唿唿的,別吵醒了爸,睡著了。”


    田素這才把一顆心整個放迴了嗓子眼兒,“那你小心點,我去開燈鋪床去……”


    田素一溜煙的先跑進了老爺子的房間。


    兄妹兩人把老爺子安頓好,田子航還細心的幫著老爺子把被角掖了下。


    這才悄手悄腳的離去。


    幾乎是房門關閡聲才落下,黑暗中,田老爺子的雙眼唰的睜開。


    抬頭望著屋頂半響。


    忽然的,老爺子咧嘴笑了起來……


    院子裏頭。


    陳墨言朝著兩人走過來,“爸,姑,爺爺睡著了?”


    “嗯,睡下了。”


    看著兩女加上一個齊阿姨三人眼巴巴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田子航知道她們的心思,索性走到了一側坐下。


    看著幾女,他聲音平靜,“是程姐給對方提供的線索,而且,也是她把大寶送給對方的……”


    陳墨言的身子頓了下。


    隨後,她就緊緊的掐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穩住心神,她聲音有些沙啞,


    “為什麽,問出原因了嗎?”


    “奎子說,對方給了她五千塊錢……”


    五千塊錢啊。


    陳墨言忍不住眼神裏頭露出幾分的嘲諷:


    看,這就是人心啊。


    她以真心待對方,對方卻轉眼把她們家的三個孩子賣了五千塊錢!


    “真是豈有此理,那個女人在哪,我去弄死她。”


    “氣死我了。”


    田素氣的原地直打轉,恨不得掐死程姐。


    唯獨齊阿姨,整個人都有點傻:


    怎麽可能真的是程姐?


    難道以前她對孩子的那些好,那些關心和照顧,都是假的嗎?


    “不是假的,不過是,人心貪罷了。”


    齊阿姨好半響才迴過神,她苦笑著看了眼陳墨言,“我剛才還在想,肯定是警察那邊搞錯了,怎麽可能呢,沒想到這可真是……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瞧著多麽和善的一個人?偏偏就做出了這麽歹毒的事兒!


    “姑父問出什麽線索了嗎?”


    “嗯,他已經帶著人去追蹤了,想來,再過會也該有結果了。”


    陳墨言默了下,重新坐迴到了椅子上。


    現在,她除了等,還能有什麽辦法?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二點,三點。四半點。


    天眼看著又要再一次的亮起來。


    陳墨言的心沉到了穀底。


    兒子今晚還不能迴來嗎?


    那麽,明天呢,明天會不會又是徒勞無勞的一天?


    她手拖著腮,輕輕閉著的眼角一顆淚珠滑落。


    五點半。


    田子航的電話響了起來。


    電話裏頭,傳來奎子氣急敗壞的聲音,“慢了一步,讓他們又逃了……不過這次應該能肯定就是他們帶走了孩子,我看到幾個孩子身上的東西了。我們現在在做最後的排除,繼續追下去……”


    因為是按的免提。


    奎子的話聽的陳墨言和田素兩人都是心頭撲通撲通狂跳。


    最後,田素忍不住開了口,“奎子,你看到了什麽,是哪個孩子的東西,什麽東西?”


    這個時侯田素的腦海裏頭已經在無限製的腦補:


    什麽電視裏頭那些被綁架孩子的手指啊啥的,還有小說裏頭一天砍一刀什麽的。


    想想自家孩子真的要遭這樣的罪……


    田素是心如刀攪。


    恨不得以身代替。


    陳墨言心裏頭也不好受,她是強自咬著嘴唇,沒讓自己出聲。


    因為她覺得她這會兒要是一開口,肯定得哭!


    “別急別急,是大寶的鞋子,隻有一隻,而且,這個地方也沒發現什麽血跡之類的,據我看,孩子暫時還是安全的,行了,我不和你們說了,我先掛……”


    等到奎子掛了電話。


    田素扭過頭,就看到自家侄女的嘴唇都咬出了血。


    她把紙巾遞過去,“別這樣,姑姑覺得孩子一定會沒事的,這是直覺。”


    “嗯,咱們家的孩子肯定會沒事的。”


    會沒事嗎?


    要是說最開始的時侯,陳墨言心裏頭滿滿都是自家兒子一定會迴家的念頭。


    她堅信不疑。


    可是現在,這轉眼就是兩晚一天的過去。


    眼看著新的一天馬上就要開始。


    孩子卻還是遙遙無音。


    她怎麽可能還能自我安慰的下去?


    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麽:這個時侯,誰都不好過,都隻能是自己撐!


    ……


    距離帝都西效不遠處的一個廢舊工廠。


    有兩個男人氣急敗壞的怒罵,“怎麽那些人和狗鼻子一樣,真的就追著咱們不放?”


    “靠,我可是聽說他們打著你的畫像的,肯定是有人出賣了咱們……”


    “那麽多的警察,這下要怎麽辦?”


    其中一個一臉橫肉,半邊臉頰上一道深深疤痕的中年男人黑著臉瞪了幾個人一眼,“行了,都給老子閉嘴,現在你們知道怕了,當初我是怎麽和你們說的,這事兒咱們最好別摻合,你們見錢眼開,這會兒知道怕了?”


    “晚了。”


    “老大你別生氣,這不也是對方給的錢多,咱們覺得隻要小心些,能沒事嘛。”


    “是啊老大,誰能想到這三個小兔崽子竟然都來頭不凡?”


    還有個警察局長的種。


    這可真是……


    幾個人越想越覺得晦氣,同時把怒氣對準了另外一個年青人身上,“都和你說了,隻要那個小的,隻要那個小的,你非不聽,現在好了吧,瞧這馬蜂窩捅的……”在他們幾個人看來,要不是把奎子的兒子一塊弄過來,隻帶那個小的話,說不定這些警察也不會那麽用心用力的逮著他們不放。


    年輕男人撇了下嘴,“小的也一樣,沒差別。”他之前可是調查過,那個警察局長和這小的一家是親戚,肯定關係很好,親如一家!他看著幾個同伴都是一臉怒氣的朝著他望過來,嗬嗬一笑,“怎麽,怪到我頭上來了?怕了啊,也行啊,把這幾個孩子丟出去,然後咱們隨便四處撤就好了。”


    “丟出去?他們可是雇主要的人!”


    他們可是拿了人家的五百萬定金啊。


    要是不能把這個小東西帶出去,就得把錢再還迴去……


    這到嘴的肉包子,怎麽可能再吐出去?


    “行了,都趕緊想想接下來怎麽辦吧。”


    中年刀疤臉男人看著應該是個頭,眼一瞪製止了幾個人的互相抱怨,“你,你去外頭瞧瞧,看看四周的地形,我估摸著那些警察肯定不會罷休的,咱們還是得趕緊離開這裏,這個時侯離帝都越遠遠好……”


    “行,大哥你等等,我這就和二猴出去看看……”


    兩個人才走出去沒幾步。


    中年刀疤臉就看到他們雙手舉過頭,一步步的後退。


    他一挑眉,“你們兩個搞什麽,怎麽迴事兒……”一邊說一邊直接掏出了槍,對著那邊就想打過去。


    他可不是傻的。


    這種情況下,肯定是出了什麽意外啊。


    能讓他兩個手下這樣的,非友是敵!


    可惜他快,有人卻是更快。


    帶著消聲的槍聲無聲無息的響起來。


    中年刀疤臉就覺得自己握槍的手腕一疼,下意識的鬆手。


    槍落在地下的同時。


    他左右小腿各種了兩槍,撲通跪在了地下!


    “啊,誰,什麽人……”


    “是誰……”


    直到中年刀疤臉疼的躺在地下直打滾,門口竟然還沒出現別的身影。


    他那兩個手下還傻子似的站在那裏。


    一動不敢動。


    “什麽人,王八蛋,縮頭縮腦的當烏龜,爺爺可不怕你,有本事站出來給爺爺個痛快……”


    啪啪啪。


    三聲清脆的拍手聲響起來。


    接著,中年男人站在門口的兩名手下同時腿上中槍。


    撲通撲通摔到了地下。


    隨著他們的摔倒,門口,不遠處,一片隱隱的月色中。


    兩名年輕的過份的男子出現。


    其中一人手指尖勾著一把槍,正安步當車的走過來。


    他的身側,另一個男人一身黑色風衣,眉眼犀利,隻是掃了他一眼,然後,中年刀疤臉就看到對方一腳踩著他的手,大步到了他的身後,下一刻,他的身影停在三個暈倒在地下的孩子跟前。


    要是可以細看,就知道他的眼神隻是停在中間最小的那個孩子身上。


    “他們是為了孩子來的,他們要救孩子,殺了那幾個孩子,殺了他們……”


    他現在肯定是落不了好了。


    可是,他不好,這幾個孩子也別想著好過!


    幾乎在他咬牙切齒發話的同時。


    他就覺得自己的兩條手臂鑽心的痛,中槍了!


    雙手,雙腿。


    他這會兒真的是隻能仰麵躺在地下,一動不能動。


    如此同時。


    站在最靠裏的,幾個孩子身前不遠處的陳大公子輕輕一笑,對著臉色難看到極點的兩名匪徒語氣隨意的開了口,“看到他的下場了嗎,你們是想著好好的做幾年牢,多年後出來又是一條好漢呢,還是,和他一樣,當一個狗般的存在?哦,對了,他的手腳筋都被我們給打斷了,不可能接上的那種哦。”


    “你,你們是什麽人?”


    “你們真的是來救孩子的?”


    僅餘下的兩個匪徒抖著唇,手裏頭的槍都在顫,一把對著陳大公子,一把對著地下躺著的大寶,“你要是真的來救孩子的,我我們給你,可是,可是你得放我們兩個人走……”他們也是惜命的,雖然說這會兒同夥和老大都被對方給廢了,他們要是這麽走的話有些不道義。


    可是道義啥的是個球啊。


    自己好好的活著才是真的!


    “對對,隻要你們放了我們兩個,我我們就把孩子給你們。還有,我們還會告訴你們是誰讓我們做的。”


    “我們手裏頭有證據的……”


    “如果,我不接受呢?”


    這話不是陳大公子說的,是他身後不遠處那個年輕人。


    同樣是一身的黑衣。


    可他的黑衣落在兩名匪徒眼中,卻是似能吞噬人的黑洞般。


    讓他們兩個人都忍不住駭然色變。


    “你你,你是……九爺?”


    年輕的男子低低一笑,“知道我的名字呀,那也該知道我的規矩嘍?現在我說三個數,你們現在給我滾,三個數後我開槍,逃不逃的出去,看天意……”


    幾乎他的話音一落。


    兩個人是頭也不迴的撒腿就跑。


    可惜,幾乎他們動的同時,陳大公子的手就抬了起來……


    早上六點半。


    陳墨言看著天光大亮,雙手捂著臉,淚從指縫裏頭流出來。


    就在這個時侯。


    陳墨言的耳側突然想起一聲響亮的大嗓門,“媽,媽媽……”


    大寶?


    陳墨言旋即就苦笑了起來,隻是下一刻,耳側大寶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她霍然抬頭:


    天籟之音,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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