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薄軒來言,陳墨言和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前程……


    是,很重要。


    可是,如果身邊沒有至親的人,沒有他想要為之走一輩子的那個人。


    再好的前程,有什麽用?


    對於這一點,顧薄軒向來分的清。


    這一刻,顧薄軒看著向來對自己照顧有加的首長,他的神色肅然、凝重。


    “如果是別的事情,您怎麽處理我自然是聽您的。”


    “可是這件事情……”


    頓了下,他看向首長,“請您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換成了您,您會怎麽做?”


    “而且,我的要求一點不過份吧?”


    哪怕是再憤怒呢,他也隻是照著法律許可的規定說的吧?


    對此,顧薄軒半點沒有覺得他是獅子大開口。


    所以。


    他挑高了眉,看著麵前的首長神色平靜,“我明天就去出任務,這件事情我希望在我下次迴來之前能處理好。還有,麻煩首長您轉告那個女記者或者是她的家人,這次,她隻是找人去調查了我媳婦,並沒有發生別的什麽事情,所以,我隻是要求組織按著規定來處理……”


    “臭小子,你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看著顧薄軒,首長聽的是心都跳了一下。


    瞪大了雙眼,差點把手邊的搪瓷缸再照著顧薄軒砸過去。


    “混小子,你再敢給我說一句試試?”


    “首長您放心吧,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我還不至於自己葬送了我自己的一輩子。”


    “當然,如果對方覺得這此的事情受不住,想著再去找我家人的麻煩……”


    顧薄軒嗬嗬笑了兩聲,眼底閃過一抹的戾氣。


    首長氣的啊。


    隻能對著顧薄軒瞪眼,“趕緊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眼看著顧薄軒行了個軍禮。


    轉身極是利落的離去。


    首長自己坐在椅子上氣的幹瞪眼。


    想著顧薄軒的態度,再想想之前他接到的不是命令的命令……


    他能怎麽辦?


    最後,首長用力的拍了下桌子:


    老子誰的話也不聽了。


    一個個的誰再敢來多嘴,老子,老子斃了他!


    顧薄軒並沒有多想。


    迴頭直接去了集合處,把該說的該準備的事情一並準備著。


    重新檢查裝備。


    一應事情準備好。


    他看著大家一擺手,“老規矩,走,好好吃一頓,規定時間,出發。”


    一群人轟然而散。


    顧薄軒則是叫住周呂,“把你嫂子帶來的那箱酒搬過來,還有那些罐頭,一人一罐。”


    “是,老大。”


    前頭跑著的人聽到這話更興奮了。


    嗷嗷叫著朝著食堂小跑著衝過去。


    顧薄軒走在最後。


    抬頭看了眼陳墨言遠去的方向,心裏頭默默的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言言,到哪了?


    被掂記著的陳墨言這會兒正開著車子進了一座小縣城呢。


    雖然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


    可是前頭卻是沒有了縣城,有幾個小鎮好像也離著這裏幾十裏地呢。


    她又沒有急事。


    為什麽要趕那麽緊呀。


    縣城內選了個賓館。


    陳墨言把車子停好,便直接要了個單人房,燒了熱水先洗了個澡。


    這一路的風塵。


    身上太難受!


    雖然隻是簡單的洗了下,可陳墨言還是覺得全身上下好像活了過來。


    賓館內是沒有飯食的。


    陳墨言也沒有打算在賓館裏頭吃飯。


    和前台的招待員說了一聲,她拿好了房卡和貼身的東西就慢悠悠的出了賓館。


    六點多七點不到。


    華燈初上。


    正是用晚飯或是外頭上班的人歸家的時侯。


    整個縣城燈火輝煌。


    街道上人來人往。


    陳墨言隻是隨意的在街道上走著,並沒有想著去什麽大酒樓什麽的。


    一路尋著。


    竟然真的讓她摸到了夜市幾條街。


    陳墨言看到那些燒烤、麻辣燙、臭豆腐魚丸等一路的吃食。


    還沒吃呢,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一路走一路吃。


    三條街走完。


    陳墨言覺得自己的肚子都要吃撐了。


    最後,看了下時間,才八點多,陳墨言又在外頭逛了逛。


    看著哪個小攤上有什麽稀罕的小玩意兒買了一堆。


    迴去誰喜歡就拿去唄。


    省得她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姑姑又說她不帶禮物迴去。


    九點半迴的賓館。


    陳墨言直接就迴了房間,把門鎖門栓都上好。


    睡前又仔細的檢查了一番。


    陳墨言果斷的上床,睡覺。


    隻是上床後滾了半天,沒有顧薄軒在身邊,陳墨言竟然,睡不著了?


    躺在床上滾了兩滾。


    最後,她忍不住纂著被子霍的坐了起來。


    靠在床頭,她把床頭燈輕輕的擰開。


    昏黃的燈光下。


    陳墨言輕輕的噓了口氣:


    習慣這個東西,真真是可怕呀。


    以前,她在家裏頭的時侯也沒有這種感覺。


    身邊沒有顧薄軒,總是覺得空蕩蕩的,好像少了點什麽東西似的。


    而且還是心裏頭少的那種。


    可是她這不過是去了部隊幾天呀。


    乍一離開,這當晚就不習慣了?


    胡思亂想的,足足都快一點了才勉強的睡了過去。


    早上七點。


    陳墨言頂著兩個熊貓眼從床上爬了起來。


    簡單的洗漱好。


    她打開房門走出來,然後到樓下一看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之前在房間沒留心。


    外頭竟然下雨了?


    而且,下的還不小!


    瓢潑似的雨嘩啦啦的從天上往下灑……


    看到陳墨言出來,有一名服務員很是客氣的走過來,“這位小姐,外頭這雨怕是一時半會停不了,我們這邊有給客人提供的免費早餐,您要是用的話請到後邊餐廳過去就好。”


    “行,麻煩你帶下路。”


    哪怕是沒下雨呢,陳墨言想的也就是隨便對付上一口就開車出發。


    這會兒落雨。


    她更是懶得去外頭找什麽吃的了。


    賓館裏頭有的話,更好!


    早飯的花樣倒是挺多的。


    陳墨言選了碗小米粥,兩個菜包一根油條,拿了碟鹹菜。


    不過十分鍾左右就把早飯給吃完。


    陳墨言起身朝著外頭走。


    想看看雨小或是停沒有呢。


    她站在賓館門口朝著外頭看,眉頭擰了起來。


    這雨不但沒小,好像還越來越大了?


    另一邊應該也是被雨隔在這裏的中年婦女,朝著陳墨言看了一眼,笑道,“這雨怕是一時半會停不下的,今天估計都不能走了,小姑娘你也是外地的嗎?一個人出門呀。”


    “嗯,我迴家。”


    陳墨言朝著對方看了一眼,微微的點了下頭就把眼神轉開:


    她不習慣和陌生人說話!


    不遠處雨中有一輛車子緩緩接近。


    在賓館門口停下來後。


    兩個人,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大一小朝著賓館門口衝了過來。


    陳墨言後退了幾步讓開了路。


    這個時侯她都想著迴去樓上自己房間了。


    不過,還沒來得及轉身呢。


    就看到前頭跑進來的年輕女人一邊抖著濕透的頭發,一邊嘴裏頭罵罵咧咧的。


    後頭的小孩子也是一身的濕。


    估計是被那麽大的雨給弄蒙了,又沒有大人帶著。


    邁門坎的時侯腳下的小靴子一滑。


    整個小身子朝著門坎裏頭撲通一聲摔了進來。


    結實的摔在地下。


    是個女孩子。


    頭發裙子全是水,趴在地下疼的哇哇哭。


    偏前頭的女人隻顧著拿紙巾擦自己身上的水,竟然是看也不看地下的女孩子一眼。


    這也罷了。


    年輕的女人估計是心煩,頭也不扭的衝著地下的孩子罵,“哭什麽哭,笨死了,不就是一個門坎嘛,都邁不過來,你是怎麽吃的啊,真是蠢死了。”


    “嗚嗚,媽媽,疼……”


    “你給我起來,我這會兒沒空理你啊,趕緊的起來。”


    “瞧瞧你那衣服,才穿多久,還能要嗎?”


    小孩子手腳並用的坐起來。


    估計是真的疼了。


    坐在地下癟著嘴,一抽一抽的哭。


    陳墨言的眉頭擰了一下,這女人,怎麽照顧孩子的?


    她下意識的就想彎腰去把地下的小姑娘給拉起來。


    其實,孩子估計也就是三四歲吧?


    真的還很小。


    怎麽能這樣呢?


    不過,剛才和她說話的那個中年女人比她更快了一步。


    她一邊把小女孩子從地下拉起來。


    拿了帕子給她擦頭發和臉上的水,一邊很是不滿的看向那個年輕的女人,“你這當媽的是怎麽迴事呀,這心也是真夠可以的啊,瞧瞧孩子都淋成什麽樣了,這摔的,哎喲,腿都出血了,你竟然理都不理,還罵她?”


    “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當媽的。”


    “真是的,孩子才多大點兒呀,那麽大的雨,你本來就該抱著她的……”


    中年婦女估計也是個嘴快的。


    一邊念叨一邊已經在幫著小女孩擦她腿上的血跡。


    誰知道那個年輕的女孩子卻是一下子炸了起來。


    劈手把小女孩從中年婦女手裏奪過去,橫眉豎眼的,“你是什麽東西呀,這是我的孩子,我想怎麽管就怎麽管,我想怎麽罵就怎麽罵,礙你什麽事啊,別鹹吃蘿卜淡操心啊,狗拿耗子!”說著話她轉身,伸手在小女孩臉上擰了一下,“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個死丫頭再給我哭一句試試?”


    “和你那個爹一樣沒良心的玩意兒。”


    “你說我養你有什麽用?”


    “哇,媽媽別打我,我不敢了,媽媽疼……”


    中年婦女氣死了,“我說你這女人怎麽迴事,這到底是不是你孩子啊,你怎麽能這樣?你這是虐待兒童,是犯法的,你……”


    “你什麽你,這是我女兒,從我肚子裏頭爬出來的。”


    “我要打要罵她就得受著。”


    “用得著你個外人管嗎?”


    “你滾開。”


    眼看著兩個人就直接對著小女孩子拉扯了起來。


    陳墨言卻是咪了下眼,果斷的後退好幾大步!


    她認出這個女人是誰了。


    周如儀!


    那麽,這個小女孩兒,是她和吳良鑫的女兒?


    在心裏頭暗自感歎果然是前生冤家的陳墨言一臉的無語。


    怎麽在這麽個小縣城都能遇見?


    周如儀母女都在。


    那麽,剛才去停車的,應該是吳良鑫了?


    這樣一想,她就有點不想再待下去。


    這會兒周如儀隻顧著和那個中年女人吵架,還沒有發現自己。


    一會吳良鑫過來看到她。


    再加上晚會周如儀肯定會反應過來的呀。


    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麽事情來。


    隻是,就在陳墨言這樣想的時侯,念頭還沒轉完呢。


    中年女人和周如儀也不知道是誰先鬆的手。


    小女孩兒竟然被她們兩個給摔開。


    衝著陳墨言這邊就跌跌撞撞的撲過來。


    如果她不扶……


    估計小丫頭又得摔到地下或者是撞到什麽東西……


    陳墨言的腳步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


    她是不想看到吳良鑫。


    更不想和周如儀有半點,半根頭發絲般的牽扯。


    可是。


    讓她看著這個小丫頭再摔一迴?


    眉頭緊緊的擰起來。


    陳墨言還是果斷的伸手,直接把小丫頭給拉住。


    隻是一接觸小女孩兒的手。


    陳墨言忍不住就是一驚,好熱……


    然後她本能的抬手摸了下小女孩兒的額頭。


    滾燙!


    再看仍舊和那個中年女人拉扯怒罵的周如儀。


    陳墨言覺得,自己是真心的不敢想像那個周家的大小姐,竟然變成了這般的潑婦模樣?


    或者,這才是周如儀真正的麵目?


    可是不管哪一個才是真的周如儀,眼前這個孩子。


    正如她剛才所說的那樣,是她肚子裏頭掉下來的肉呀。


    她怎麽能把孩子無視到這樣?


    “阿姨,你好漂亮,你是仙女麽?”


    小丫頭抬頭看著她。


    不知道怎麽的衝著她虛弱一笑,然後閉著眼暈在了她懷裏。


    陳墨言,“……”


    她除了接著,接著,接著,還能做什麽?


    低頭看著懷裏小丫頭燒的通紅的臉。


    還有身上濕淥淥的衣服。


    她的眉頭擰的緊緊的,抬頭衝著周如儀怒喝,“周如儀,你不要你女兒了是吧,她都燒成什麽樣兒了啊,你還有心思和別人吵架?”


    這麽冷不丁的一嗓子。


    讓正在怒罵的周如儀明顯的怔了一下。


    然後,她一抬頭。


    總算是注意到了不遠處的陳墨言。


    她一怔。


    然後,接著就是勃然大怒,“陳墨言怎麽是你,你想要做什麽,你把我女兒怎麽樣了,你這個女人還有沒有人性啊,我們家老吳不要你,你就是心裏頭嫉妒有氣也不能對著個孩子出吧?”


    “女兒,我可憐的女兒……”


    陳墨言看了眼對著自己猛噴的周如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個女人,戲精上身了吧?


    旁邊,那個中年女人也忍不住聽的嘴角直抽抽。


    最後,她更是忍不住仗義直言,“你這女人,可真會是顛倒黑白啊,你女兒明明就是發燒,自己暈過去的,你之前對孩子做了什麽你不知道嗎,孩子又是淋雨又是摔的,不生病才怪呢,人家小姑娘好心提醒你,你怪人家做什麽?”


    “是啊是啊,這女人好不講理。”


    有別的留在這裏的客人也忍不住對著周如儀指責。


    更是把周如儀氣的全身都哆嗦。


    “陳墨言你好不要臉,讓這麽多的人欺負我是吧?”


    “你是瞧著我們家良鑫不在,我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好欺負是吧?”


    陳墨言上下打量她兩眼,突然一臉正色的開了口,“周如儀,我得告訴你一件事兒。”


    “不用你說,我自己知道,我們家老吳是不會再和你有什麽牽扯的,他……”


    “哦,我知道,因為是我不要他的。”


    “就他那能和你勾搭到一起的眼光,我怎麽可能看的上他?”


    陳墨言對著暴跳如雷的周如儀搖搖頭,笑了笑,“其實,我是想告訴你,你走光了。”


    她這不說還好。


    一說吧,在場幾個人的眼神都忍不住的往周如儀身上瞟。


    如今雖然是深秋。


    但這兩天的天氣很是躁熱。


    周如儀身上穿的還是長袖的連衣裙。


    剛才在外頭被雨淋了那麽一陣兒,這會兒整件衣服全都貼到了身上。


    配著她大波浪的披肩長發。


    濕溚溚的往地下落著水。


    整個人的樣子吧,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慘不忍睹!


    下一刻,周如儀嗷的一聲尖叫,朝著陳墨言就要撲過來。


    門口一身濕的吳良鑫黑著臉出現。


    “周如儀你又要鬧什麽,能不能讓人省點心?”


    “好啊,你也護著她。”


    “吳良鑫,你個沒良心的,你是不是娶了我心裏頭還是掂記著的是她?有本事你和我離婚啊,咱們迴家就離,我給你騰地方,有本事你去把人家娶迴來啊,可惜,你不敢吧?”周如儀如同個瘋子似的,惡狠狠的瞪著吳良鑫,“別以為你心裏頭想的什麽我不知道,當初就是想著把我娶迴來,然後你好在外頭養著她吧?”


    “不過可惜了,人家瞧不上你!”


    “你個沒用的男人,你……”


    啪。


    吳良鑫一巴掌甩了過去,眼神森森,“你給我閉嘴。”


    “吳良鑫你敢打我,你……”


    “你什麽你,你以為,現在還是你們周家的好時侯嗎?”


    吳良鑫的語氣裏頭充滿了譏諷。


    看著周如儀的眼神裏滿是憎惡,“你如果好好的,我給你吳太太的位子,不然,迴頭你就給我滾。”他看著周如儀冷笑了兩聲,“你瞧瞧你,自己是什麽樣子的,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的,我瞧著簡直是倒盡了胃口!”


    早知道周家這麽快倒台。


    當初,他就不該妥協,娶了這個蠢女人迴家。


    視線隔著發怔的周如儀,落在陳墨言身上。


    吳良鑫的眼神充滿了複雜,“好巧,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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