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言覺得自己能把身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


    可結婚這事兒……


    想來想去的,想的頭疼。


    不過她還是按著賀子佳的意思給顧薄軒去了封信。


    信裏頭的意思也沒別的,就是問他最近有沒空,有空的話迴來一趟。


    最後一句輕飄飄的話,她娘想見他。


    這封信是顧薄軒一星期後收到的。


    這也是他在部隊。


    不然的話估計還得更慢。


    最近沒出任務,他在訓練新兵……


    看到陳墨言信裏頭的話,再想到最近他媽連著給他幾封信的催。


    他的腦海裏不禁再次冒起了結婚的念頭。


    可是那丫頭?


    歎了口氣,他一邊在心裏頭嘀咕著一邊調頭去了首長辦公室。


    “報告,我要請假。”


    首長正擰著眉頭掛了電話,聽到門口人的話,臉色更不好看了。


    “滾,不批。”


    請什麽假啊,他都還沒請呢。


    “首長,領導,這假您可一定得批啊,不然我媳婦可就沒了。”


    顧薄軒有些著急,直接把自己無賴的本事都拿了出來,“首長,您要是真的不批假,我媳婦沒了,我可就真的要打光棍了,到時侯我可是要咱們部隊賠我一個漂亮媳婦啊。”


    “你個臭小子,你還敢讓部隊賠你媳婦?”


    “你倒是敢想!”


    把手裏的一本書砸向顧薄軒。


    當然也就是意思意思,擦著顧薄軒身邊飛過去的。


    看到顧薄軒一臉誇張的要躲。


    首長虎著一張臉,“躲什麽躲,我又沒砸到你。還不給我把書撿起來?”


    “好勒,您說說您,砸這一下做什麽,又砸不到我,浪費力氣。”


    首長聽著這話臉更黑了,點指顧薄軒,“你……我懶得和你說話,給我滾出去。”


    “哎首長別呀,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顧薄軒一臉很是真誠的陪著笑,說好話。


    “行了,別嬉皮笑臉的,趕緊說正事兒。”


    首長看著他,擰高了眉頭,“你和我說,是不是要結婚?要是結婚的話,我給你批五天假。”


    “不是結婚,是我未來嶽母想見我。”


    他苦瓜著一張臉,對著首長賣慘,“您說說,我能拒絕嗎?而且領導,我之前可是已經打了報告的,這次迴去我就想著把結婚的事情給落實,省得以後我媽老念叨我,她可是說了,要是我再不把這事兒給踏實的弄好了,她就不認我這個兒子了。領導,您可不能看著我被親媽和嶽母兩個媽給嫌棄啊。”


    “……”


    “臭小子,敢情你要是結不了婚,都是我的錯?”


    顧薄軒果斷的點頭,“您不給我假,那就是您的錯!”


    “滾!”


    首長一眼瞪過去,“給你五天假,再多沒有,還有,要是這次不能定下婚期,你小子就別迴來了,不對,不是,是以後你小子別想再從我這裏請假了,現在麻利的給我滾。”這小子,能力是扛扛的,可這性子卻也是越來越滑頭,一點都沒剛入伍那幾年可愛了。


    要是顧薄軒知道自家領導這樣想的話。


    絕對會對著他直接翻個白眼。


    他這都入伍多少年了?


    能和新兵蛋子一樣麽?


    再說了,他現在可是帶新兵的,有些東西在領導麵前,那就是得插科打渾的要!


    也就是首長不知道他這想法。


    不然準得直接一腳踹過去。


    請到了五天的假,雖然不多,但顧薄軒卻是知道已經是最大的期限。


    雖然他最近在帶新兵。


    可手頭上的事情卻是一點沒少。


    相反的還繁瑣了不少。


    這會兒能給他五天假,真的已經出乎他的意料。


    迴頭把事情交待一番,給自己的兵重新定了計劃安排下去。


    淩晨三點。


    顧薄軒直接坐車奔向了帝都。


    中午迴家,陳墨言手裏頭拎著一些菜,心裏頭有些不踏實。


    今天是田子航帶著賀子佳去醫院複診的日子。


    雖然賀子佳瞧著表麵上一切都好。


    但剛清醒出院時那會醫生可是明確說過的,她腦海裏的那個血塊,並沒有消失!


    而且醫生還曾有些擔心的告訴她們,好像,那血塊有些大……


    為了這事兒,陳墨言也好,田子航也好。


    父女兩個人可都是擔心的不得了。


    這是第二次去複查。


    也不知道醫生說怎麽樣……


    想著這些事情的時侯,她腳步就有些急,心神不定的。


    以至於撞到了人都沒發覺。


    不過她覺得自己好像撞到了一顆樹。


    她手和鼻子都撞的火辣辣的疼。


    “對不起,我……”捂著鼻子,陳墨言嗡聲嗡氣的道歉。


    “撞到哪了,讓我看看。”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正揉鼻子的陳墨言一下子抬起頭,看清麵前的人,她眼都亮了。


    “顧薄軒,你怎麽來了?”


    “不是,你怎麽那麽快就過來了?”


    她看著顧薄軒的雙眼都在發亮,整個人容光煥發的。


    和剛才那個低垂著頭,一身低落氣息的女孩子簡直不是一個人。


    看到因為自己的出現而變的全身都在發光般的女孩子,顧薄軒也很是高興。


    他很是自然的伸手,把陳墨言手裏頭的東西都提過來,另一隻手握著她的手,兩個人一邊朝著四合院走一邊說話,顧薄軒看著身邊眉眼帶笑,走路蹦蹦跳跳,瞬間恢複成個小女孩般的陳墨言,他低頭的眼裏全都是笑意,寵溺,“你剛才在想什麽呢,怎麽走路那麽不小心?”


    這也就是碰上了他。


    萬一碰上個不好說話的呢?


    到時侯人家再死活不讓,兩個人吵吵起來。


    小丫頭不得又是一肚子氣?


    還有,萬一傷到了自己呢?


    他伸手揉揉陳墨言還有些紅的鼻尖,“以後記得啊,天大的事情走路的時侯也不能想。”


    這也就是在小巷子。


    沒車什麽的。


    萬一走在大街上,對麵再來個車什麽的。


    可怎麽得了?


    “嗯,我知道,我剛才在擔心我媽的事兒……”


    “田嬸兒不是好了嗎,怎麽你還擔心?”顧薄軒握著她的大手,眉眼溫和,淡定,“是不是她哪裏不妥當了,還是醫生說什麽了?”


    “……是醫生。”


    頓了下,陳墨言把之前出院時醫生說的話轉述了一翻,最後她有些擔心的道,“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她們去複診,我這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有些不放心。感覺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似的。”


    “你啊,想多了吧?”


    知道陳墨言隻是想起當初出院醫生的一番話才擔心的。


    顧薄軒便有些好笑,“田嬸兒和你們生活這麽長時間了,可以說是寸步不離了吧,你不是沒發現她有什麽異常嗎,我覺得肯定是你多想了。而且,說不定這次田叔過去,醫生會和他說,血塊已經完全消失了呢?”


    他看著陳墨言開口安慰著她,“醫生不是都說什麽心情對病情有很大的影響嗎,田嬸兒這些天可是一直都開開心心,高高興興的,依著我說呀,那血塊看她這麽高興,肯定也就自覺的消失,退走不見了的。”


    陳墨言被他這話說的哈哈大笑,“嗯,肯定是這樣的。”


    “我也覺得這樣的。”


    顧薄軒感受到她語氣裏頭的遲疑。


    笑了笑,用力握了下她的手,“一定是這樣的。”


    兩個人進家。


    四合院的門緊閉,田子航他們還沒有迴來。


    是陳墨言開的門。


    顧薄軒提著東西直接奔去了廚房,一邊挽起了袖子,“中午做什麽,你在那裏歇著,我來……”


    “哪裏有那麽急,你出來去洗把臉,喝口水,休息一會,我來就行。”


    “我不累,你在那裏坐著看。”


    有他在呢,怎麽可能讓小丫頭動手?


    雖然,現在的陳墨言已經二十多,甚至已經成了一個徹底的女強人般的存在。


    可他還是舍不得啊。


    在他的眼裏,她,永遠都是他初次見麵的小丫頭。


    嬌嬌弱弱的。


    風一吹就能刮走似的。


    “那你先去洗把臉,喝杯水,這裏我來,一會你再來幫我。”


    顧薄軒的確覺得有點渴了,便也沒多說,扭頭自己去倒了杯水,咕咚咚的幾口灌下肚。


    陳墨言抬頭一側看著,忍不住笑起來,“我爸要是看到你這個樣子,怕是又要說你牛飲了。”


    “啥飲都行,解渴就好了。”


    兩個人在廚房一塊摘菜,洗。


    費時費力的先動手,蒸的蒸,炒的炒。


    十二點過十分。


    院子裏頭傳來腳步聲。


    接著是賀子佳溫婉的聲音,“言言,言言你在廚房嗎,媽都說了你不用做飯,等媽迴來……”


    “咦,這位是……”


    賀子佳走進廚房就想把自家女兒推出去。


    不過看到正係著圍裙忙活,她自家寶貝女兒卻閑坐在一側小棉凳上看的情景。


    她有點怔。


    不過下一刻她就溫柔的責備起來,“言言,你怎麽讓客人動手?真是的,多不好意思?”一邊說一邊走了進來,走到了顧薄軒的跟前,滿臉的笑,“是小顧吧,瞧瞧你這孩子,來家裏就來家裏,這些事情哪裏用得著你來下手,哎,我們家這個丫頭呀,被我和你田叔給寵壞了,這性子也是嬌的很,那個小顧呀,你可多讓著她一點啊。”


    “她要是有啥不對的,你迴頭和我說,我和你田叔準說她。”


    陳墨言在一側聽的眉眼彎彎的笑。


    瞧瞧,這果然是親媽呀。


    明明開始還責備著她來的,這轉眼就說到顧薄軒身上,讓他多讓著自己點……


    果然是親媽!


    顧薄軒已經笑了起來,“嬸兒你說什麽話,言言她呀,在我眼裏哪哪都好,嗯,這些事情是我不讓她做的,她那雙手呀,可不是做這些的,嬸兒你放心吧,以後我也不會讓她做的,隻要我在家,肯定都是我。”


    “我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的。”


    這話說的賀子佳眉開眼笑啊。


    誰不喜歡把自己女兒捧在手心裏頭疼著寵著的男人啊。


    就如同剛才,賀子佳雖然嘴裏頭說著責備陳墨言的話,可那也不過就是隨口一句。


    倒是後來,人家這當親媽的可是更直接說了,有啥不對的你和我說,我和她爸說她。


    言外之意是啥?


    我自家女兒自己來教,別的,還用不到你!


    不得不說,顧薄軒這一番表態般的話,還有這熟練煮飯的動作。


    在賀子佳眼裏頭,直接加印象分呀。


    吃午飯的時侯,她是越吃越覺得好吃!


    再看顧薄軒,嗯,那可就是真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小顧呀,你可得多吃點,嗯,我聽說你是在部隊上的吧,肯定很辛苦吧,哎,瞧瞧這孩子,瘦的啊,怎麽隻瞧著長個了,就沒幾兩的肉,這樣可不行,對身體不好啊,來來,這是肉,這是魚,嗯,你得多吃點……”賀子佳為了自己的女兒直接把身邊的田子航都給拋到了腦後,一頓飯不是照顧陳墨言就是給顧薄軒夾菜了。


    顧薄軒笑的啊,嘴都合不攏:


    受寵若驚啊。


    還是未來的丈母娘最好了!


    至於旁邊的準嶽父?


    顧薄軒甚至還在心裏頭偷偷的幸災樂禍了兩把:


    讓你以前老是為難我!


    哼哼,看看,現在家裏頭沒地位了吧?


    田子航坐在一邊有些鬱悶的吃完這頓飯,黑著臉瞪了眼顧薄軒,“傻樂什麽,還不趕緊去洗碗?”


    把顧薄軒給趕進了廚房。


    賀子佳有些不悅,“你那麽大聲做什麽,還有,人家可是客人,你怎麽就這樣指使他去幹活?”一邊說著話一邊抬腳要去廚房把顧薄軒給換下來,田子航果斷的把人給拽住,“你傻呀,沒看到那小子臉上笑的一朵花似的?”


    “他呀,巴不得去廚房和咱們言言待在一起呢。”


    賀子佳恍然,原來,還能這樣?


    收拾好,顧薄軒泡好了茶,親自遞給賀子佳,田子航兩人。


    “你這孩子,瞧瞧你,來家裏還讓你這樣的忙活。”


    “嬸子說的這是什麽話,這才說明叔和嬸子沒把我當外人呀,我很高興的。”說著話顧薄軒還特意一臉帶笑的掃了眼陳墨言,陳墨言被他這眼神看的,忍不住好氣又好笑,背著她爸媽,狠狠的剜了眼顧薄軒。


    眼神裏頭帶了幾分的警告:


    悠著點呀,可別把她爸給真的惹毛了。


    不過,可惜,好像她爸已經生氣了?


    正想著呢,田子航那邊直接擺上了棋局,“顧小子過來,陪我下幾盤。”


    顧薄軒,“……”他能不要下棋嗎,裝死,裝暈?


    到最後,他隻能硬著頭皮上。


    然後,被田子航一路橫衝直撞的摧殘、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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