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會結束,沈緒剛走下台,黎妙之便問:


    “你真打傷了靈武超凡?”


    “那些人不值得我撒謊。”


    黎妙之咋舌道:“你果然是個變態,這麽年輕入了超凡也就罷,剛入超凡就能擊傷入了超凡多年的靈武超凡,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沈緒輕蔑道:“傷他算什麽,那日要不是我先和他人戰鬥,消耗過大,定能將他永遠留下。”


    “所以說你是個變態,消耗過大都能傷他,跟你活在同一個時代,真是我們這些人的悲哀。”


    “於是你就自暴自棄的寫小說。”


    “不然呢?我比你大兩歲,之前公認能入超凡的人是我。那個所謂的許家之後,完全不是我的對手。


    結果,我和你同境界比試,你連小拇指都沒動,一招就把我秒了,接著越境把我師父秒了,還是在你逼著全場數千人下跪的情況下。”


    黎妙之歎了口氣說:“我好不容易突破到宗師了,你又突破到超凡,還傷了靈武的半神,你自己說跟這樣的人活在同一個時代,是不是悲哀?”


    “不覺得,如果在我前麵有這樣的人,我會想辦法追趕上他,讓他知道他還是不如我。”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換成我,你就知道我看著你的背影,究竟有多絕望。”


    黎妙之說:“不過還是得多謝你,當年你輕而易舉的逼著我師父下跪時,我才知道這個給我留下心理陰影的人,是可以殺的。”


    “你殺你師父的時候,是偷襲?利用時間法術偽造了現場?”


    “是的,好在靈武超凡對這種事情不上心,不會親自查看,隻派了幾位宗師過來。那些宗師沒有時間屬性,頂多隻能感應到現場有靈氣波動。”


    黎妙之說:“他們當我們隻是自救,不過他們也奇怪飛機爆炸的威力怎麽會那麽大,我們作為宗師都抵抗不了。”


    “你當時在現場?”


    “當時受了點傷,隻能躲在大海裏,還好有個鯨魚路過,藏進了它的肚子裏。”


    黎妙之說:“不說這些了,中午一塊吃飯?就當是我感謝你和南青過來參加我的新書發布會。”


    “下次吧,我和南青還有事。”


    “行吧。”


    黎妙之也不多勸,先和沈緒迴到休息室,再送沈緒和沈南青去樓頂的停車場。


    沈南青走時,手裏還拿著已經翻開的《春風不及夏夜》。


    沈緒取出懸浮汽車膠囊,忽然說道:“你覺得超凡就是終點?”


    黎妙之看著沈緒,等待下文。


    沈緒接著說:“超凡不是終點,世界的複蘇也沒有就此到了盡頭。無論是靈武未出世的神,還是一直都在進入此世界的鬼方人,遲早有一天會正式出現。


    曾持續了近兩百年的黑暗時代,或許又會降臨。


    我們無論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守護或者為何,都不該安於現狀,止步不前。”


    “你說和我同生於一個時代是你的悲哀,這隻是你太過注重和我比較,那些與你有同樣想法的人也一樣。


    這種悲哀,不是我給你們,是你們自找的。


    我剛才跟你說,如果我前麵有這樣一個人,我會想辦法追趕上他,這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是我真實想法。


    就像當年靈武泥巴人和異人超凡對我下必殺令。他們於我,不就如同我於你?如果我和你一樣自暴自棄,自甘墮落,當年我就該被泥巴人殺死。


    今日,更不會達到和他們一樣的境界。


    他們也不會為了抵禦我,弄出一個假超凡。”


    “總而言之,強者恆強,弱者恆弱。”


    “內心懦弱者,就算達到了超凡,也不過是個弱者,就像靈武的泥巴人、異人的超凡,這兩人就是個弱者。”


    黎妙之目光灼灼的看著沈緒:“你為何要和我說這些?”


    沈緒笑說:“有感而發,也是你比那許鵬舉要強一些。至少你沒有繼續苟延殘喘在仇人的屋簷下,在嚐試擺脫靈武的神,盡管你現在是以逃避的方式。”


    黎妙之正色問:“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當年你已經看到了。”


    黎妙之動了動嘴,想要說些什麽。沈緒搶先說道:


    “你想說我不在靈武,未曾奉神,不知神對人的影響有多大是吧,還是拿泥巴人舉例,你們見到泥巴人就跪,而我是對他出手。


    你或許又想說,泥巴人和真正的神不一樣,但我問你,如果泥巴人在你麵前,你敢對他出手嗎?”


    黎妙之沉默,如果她和泥巴人有同樣的境界,她敢,但這話說出來沒有意義,特別是對沈緒說。沈緒這個變態可是從小就敢越境而戰。


    “走了。”


    沈緒上車,關上車門。


    黑色懸浮汽車緩緩升空。


    車內,一早坐進車裏的沈南青正在看黎妙之寫的《春風不及夏夜》。


    沈緒問:“好看嗎?”


    沈南青關上書,麵無表情的說:“她書中的男女主角,確實是按照你和她寫的。”


    “你不會也認為她喜歡我吧。”


    “不然呢?”


    “就算是也跟我沒關係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沈南青看向窗外,說:“你挺關心她,還特意開導她。”


    沈緒靠近沈南青,笑說:“吃醋了?”


    “沒有。”


    “我跟她說那些不是關心她,是她剛才下台的跟我說了一些話,有感而發。”沈緒說,“她和許鵬舉不一樣,她要是許鵬舉那樣的人,我都不會帶你過來。”


    沈南青還是看著車窗外沿路的風景,沒說話。


    沈緒抓住沈南青溫涼的小手,沈南青沒有反抗,但也沒有像往日那般,順勢握住沈緒的手,她就那樣任由沈緒握著,沒有反應。


    沈緒說:“我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清楚的,這些年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看我除了答應你,何曾答應過別人。”


    “要是沒有你,我現在還是單身呢。”


    沈南青沉默兩秒說:“那是以前的人,現在你可不一定。”


    “為什麽這樣說?”沈緒困惑道,“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沒區別。”


    沈南青小聲道:“以前的你可不會像現在這麽流氓。”


    “我什麽時候流氓了?”


    “你流不流氓,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就算是流氓,也隻是對你一個人流氓。”


    沈緒附耳低語,故意碰到沈南青冰涼的耳垂,然後……


    沈南青嫵媚天成的狐媚子臉瞬間通紅,半邊身子都軟了。


    “臭流氓快鬆開。”


    沈緒含糊不清的說道:“你相信我,不生氣了,我就鬆開。”


    沈南青麵色酡紅,閃躲著,嬌聲說:“我……我本來就沒懷疑你,快鬆開。”


    沈緒用變本加厲的行動,迴應沈南青。


    沈南青嚶嚀一聲,嬌嗔說:“還說你不流氓,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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