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眸相對,他堅定的緩緩進入,充實著她整個靈魂……


    汗水交織,生命裏最強的節奏!


    一種舒展又不急燥的性,打破所有平衡後的重建……


    她自然的隨著他的節奏,在他的擁抱和親吻中,到了夢想中的天堂!


    ……


    “老公,王總讓我迴去工作!”疲累的癱在床上,她還沒忘了告訴他這件事。要想出去工作,怎麽也得首先取得他的同意……


    黎聖睿的眉頭皺起來,攤平的身體也側了過來,臉色有些猙獰的捏著她的臉:“我養不起你?!”


    “養的起,養的起,就是一百個我你也養的起……但是老公,你看看,我現在畢業了,寶寶都兩歲了,現在一下子閑了下來,我很不適應!”裴琳伸手摸著他的臉,繼續道:“你也知道,這家裏裏裏外外都有人打理,做飯都幾乎輪不到我……這樣感覺自己太沒用了……”


    他的唇緊緊一抿,像是倏然彈上一道墨線,筆直而鋒銳。然而,卻被她溫軟的小手所化開,弧線又逐漸的放緩,直到最後,完全的放鬆下來。


    他知道她的想法,不就是覺得自己白吃白喝了嗎?!行,他可以放她出去工作,不過……


    尤咬縮在床上,無論陽光多麽強烈他也拒絕探出頭來,黎普踩在他身上,扯著他的頭發讓他起來:“玩!爸爸!玩……”


    尤咬翻個身,一把將他揮下來:“別煩我,再睡會。”


    黎普熟練的借力上跳,穩穩的避開尤咬的魔爪,再次不死心的來迴扯:“起來!起來陪我玩,爸爸,起來!”


    尤咬不樂意的往被子裏縮:“不要煩我!困死了!”


    黎普聞言不樂意的盯了他片刻,行動不穩的從床上滑下來,迷茫的四處看了看,嘴角立即浮出漂亮的笑容,搬了一隻塑料的兒童小板凳,搖搖晃晃的走進浴室,從浴室接了條管道,滾燙的熱水順著管子嘩嘩的往尤咬身上澆!


    尤咬——蹭——的跳起來!追著黎普要揍他!


    淩旭剛好推門進來,黎普可憐兮兮的跳進他懷裏,眨著酷似他母親的眼睛,可愛的在他身上蹭蹭:“餓,小普要吃布丁。”


    尤咬看著手臂上的燙傷,不幹的胡亂套件外套:“淩旭,你看他幹的好事!放他下來,我非揍他不可!”


    淩旭看他一眼,輕蔑的抱著小普轉身,活該!自食惡果,他雖然是醫生,但不亂表同情心!


    “小普,想吃什麽味道的?!”


    黎普抱著他的脖子甜甜一笑:“草莓。”離開房間時還不忘衝跳腳的幹爹可憐的伴個鬼臉。


    氣的尤咬抄起煙灰缸就向他砸去,可惜停在了突然出現的夜的臉上。


    夜倒黴摸摸出血的額頭,汗顏的看看滿地熱水,心想黃曆說的真對,今天有血光之災……


    ……


    “我們要去哪裏?!”裴琳看著半山上的古老廟宇,疑惑的問道。


    “帶你去見一個人。”黎聖睿拉起她的手往山上慢慢走去,“我還沒跟你說過我的父母,我的父親就是上任黎家的家主,已經過世了。母親……現在就在這山上的庵堂中出了家!”


    這些……黎聖睿從未提起過!


    裴琳看向他,隱約的覺得父母對他來說,是一段不太愉快的經曆。


    黎聖睿輕鬆地道:“我媽曾經是我爸高中時期的學妹,他們在十七歲戀愛,我爸本來是要娶我媽進門,爺爺本來不同意,後來不知怎麽又答應了,他們送我媽去蘇聯留學,說是等我媽迴來的時候舉辦婚禮……”


    “四年後,我媽迴國,可惜,我爸已經娶了門當戶對的妻子,而且孩子都三歲了。”


    “是你爺爺逼他娶的嗎?!”裴琳說不清是什麽感覺。


    “不,是他自己主動要求的。”黎聖睿勾唇,表情依舊很淡,“他想要得到黎家的家主之位,他雖然愛我媽,但畢竟抵不過權勢地位的you惑。”


    “媽……一定很痛苦吧?!”一個女人被所愛的人欺騙,帶著‘一切為了幸福而努力’的決心獨自在異鄉四年,盼了無數日夜,結果等來了這樣的結局……不管是誰,也無法承受吧?!


    “嗯,我媽當時見局麵已定,就按照家裏的安排,準備嫁人……我爸不甘心,就強行的拘禁她,一年後,就有了我……在我八歲的時候,我媽逃離,進了這座庵堂出家……”


    黎聖睿抬眼,看了一眼離他們越來越近的廟宇。


    裴琳的心被狠狠震了一下,如此寥寥幾句的輕描淡寫,但從言語之間,她已經能夠想象出他的童年,他們母子的尷尬身份……主動伸手握住他的,心裏滿滿的都是心疼。


    “你恨你父親嗎?”


    “不”


    他輕輕的扯起唇角,“他不配讓我恨!”


    的確是不配,從男人的角度,他沒有擔當,從丈夫的角度,他對自己的妻子隻會利用,從父親的角度,他曾經為了他的另一個兒子而誣陷自己,讓自己替罪……差點喪命!從情人的角度,他強行的拘禁一個女人的自由,可卻保護不了她,讓她被自己的妻子肆意侮辱打罵,連製止的行為都不曾有!這樣的人,如何配做他的父親?!


    她低下頭,心裏悶悶的,有些難受。


    “別想太多,這些事早就已經過去。我媽她,現在已經成為這家庵堂的住持,是很有名氣的明慧大師。”


    手拉著手,散步在這豔陽下,無論周圍是什麽,全是佳境。


    這一條是偏路,但也零星有遊客路過,隻是覺得黎聖睿的手溫暖得讓她心動……


    什麽也不想說,風清清淡淡地,撫愛著發絲與衣襟,光線柔和著眼眸,潤飾著肌膚。


    心跳得平靜而舒緩,幸福感如斯平凡卻又如斯真實。笑容淺淺的,真想就這麽走啊、走啊、走啊……語言多餘,眼眸交匯,盈盈盡在不語中,所有的混亂到現在好象全部遠離了他們,手拉著手,手心貼合著手心,不在乎會走到哪裏,也不在乎沿途的風景,隻要能拉著他的手,一直走下去,已經是幸福了。


    黎聖睿一定有相同的感受,他英俊的眉眼都溫柔了起來,淩厲的氣勢也內斂了。


    唇角,不由自主的輕揚,眼半眯著所有的,入目,都那麽的美好!


    黎聖睿在一顆鬆樹下,抱著她,抬起她的臉,低下頭,輕輕地吻……


    唇與唇,壓出輕柔的樂章……這是一個溫潤的幹吻,輕輕的羽毛般的吻,然後壓下去,他熱熱的唇留戀……


    她微張唇,他退了開來,笑:“在這裏不能濕吻,你皮膚嫩,濕了,被風吹了會很不舒服的。”


    她臉紅著推開他,又不甘的迴頭狠狠瞪他一眼。


    佛門清靜地……


    一點不錯,這半山後的庵堂寧靜的,就象沒有唿吸一樣。隻是一踏入此間,就有一種極靜的感覺。


    像是另一個塵世,容納著人的孤寂。本來是不張顯的靜,在這樣的天與地之間卻似沒了遮攔,可以痛快地宣泄出來,反而成為一種有力量的有形狀平常的瓦屋小院,門半開著,裏麵養著幾種平常花卉,照顧的不錯,開得也極豔……


    推了門進去……大堂上坐著觀音大士,有香爐拜墊。


    黎聖睿拉著她,輕輕的敲了側邊的門。


    “請進……”一聲輕柔之極的女中音。


    黎聖睿恭敬地說:“是我。”


    裏麵靜了一下,然後道:“又是一年了嗎?”


    黎聖睿放了裴琳的手,輕輕地說:“是。”


    裏麵就再沒聲音了。


    過了好久,黎聖睿才說:“我帶了她一起來的。”


    女中音道:“進來吧。”


    黎聖睿拉著裴琳走了進去。


    裏麵隻有一張單人木板床,很老式的那種,有四根帳棍的那種紅床,青色的鋪蓋很整齊。


    地麵還是泥的,很幹淨,也很平整,很久沒見過這樣的地麵,看著有說不出的舒服。


    床上坐著一個中年尼姑,手裏,什麽也沒有拿,隻是坐在那裏,靜的象畫!


    五官長得很柔和,眼睛裏充滿了善意的理解和同情,那是經過歲月洗禮的從容與大度……那一種風華,絕對不是小女孩子能擁有的。她坐在那裏,看著他們,一臉的,沒有晴欲的大慈悲。


    黎聖睿突然跪了下去,地上,本來有一個拜墊,黎聖睿卻跪在地上,然後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麽,拜了三拜。


    裴琳突然領會,也跟著跪下去,也學著他一樣的拜了三次。黎聖睿側臉,對她一笑……


    而後,黎聖睿起身,輕輕地把她拉起來,對尼姑說:“明年,我們會四個人來。”


    尼姑還是微笑著。她是那種普度眾生不分種類的溫柔,卻沒有絲毫親情的存在……


    其實,這種溫柔,很傷人。


    無愛之人才能大愛……如此凉薄……黎聖睿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痛苦。


    裴琳掙脫了黎聖睿的手,取出一張紙巾,蹲下身子,替他把膝蓋上的塵土拂去。然後,仍將手放進他的手裏,任憑他帶她走了出去。


    漫無邊際的走著……失了目的,這裏到處樹木鬱鬱,草木清香,有一種自然的味道。


    黎聖睿的手慢慢的有些濕潤,她才發現,原來他額頭上冒出許多汗。夏天畢竟還沒有過去,取出紙巾,踮起腳為他拭去汗水……臉上的以及手上的。


    黎聖睿看著她:“原來變懂事了,也有好的一麵。”


    翻了個白眼,難道他真的一直認為她不懂事嗎?會體貼他了,會關心他了,還不好嗎?!


    黎聖睿突然問她:“如果我沒有錢了,你會不會離開我?”


    什麽爛問題?王子變青蛙的八點檔嗎?


    裴琳還是配合的點頭,皺著小鼻子,像隻狐狸似的轉著眼睛:“沒錢我養你。”


    心裏好笑,她拿什麽養他?她那點本事,能養得起他麽?!這輩子,注定是要吃他的了。不過現在這樣的氣氛,不適合實話實說。


    黎聖睿突然一臉的感動,一把抱著她:“我要頓頓吃那個十萬一桌的大餐。”


    怎麽玩這麽認真的?


    “那你還不如直接吃了我!”那樣的大餐,她養的起幾頓?!


    黎聖睿放了她,笑得狐狸一樣:“好,我們趕緊迴去。”


    “這麽急幹什麽?!”她被他拉著,隻能匆匆跟上他的腳步。


    他俯身,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她。


    “寶貝,虧你還記憶力驚人!是誰說要讓我吃了你的?!”


    他的聲音很大,成功的引起了旁邊一兩個虔誠香客的注意。


    “黎聖睿!”她握拳打他,羞死人了!這是什麽場合?他也能把正經的對話染上顏色?


    深邃莊嚴的大宅裏,尤咬穿著泳衣坐在泳池的長椅上看眼在水裏玩槍的黎普,冷靜的揮手讓屬下退去。


    按了下左手食指上的圖騰戒指,泳池前方的牆壁上,瞬間緩緩降下一方超大的屏幕,畫麵中清晰的顯示出黎家主宅中的一切……優美的月色,床上的男女,尤咬正大光明的偷看,邊看邊連連感歎自己命苦,大半夜的還要陪睡醒的小東西折騰。


    夜站在門口幽暗的看著星光在灰沉的熒屏上閃耀,他不懂主子為什麽要抱走黎家的二少爺,也不懂為什麽龍門的少主非他不可?!從這兩個月看來,主子是真的疼這個孩子……至少,在他的認知中,主子從未對誰如此費過心!


    黎普飄在水裏,興奮的捏碎了繞在他身邊的各種氣球,遇到捏不破的就用手裏的武器‘嘭’的紮破,每聽到氣球歸西的聲音他笑的異常開心,聲音聽膩了,就扣扳機敲玻璃。


    尤咬閑閑的看著落地窗報廢,沒兩分鍾後又重新豎上一塊新的,他歎口氣,孩子而已,調皮的時候總沒完沒了。拿過一邊的毯子蓋在身上,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養神,他並沒有在槍裏放子彈,裏麵是類似子彈的鋼釘,一樣能穿透人類的皮膚組織,要玩兒就玩兒真的,要不然他們怎麽知道任何假的都能變成真的?!


    黎普隻要玩起來就會開心,何況在水裏撲騰比在陸地上對他有利,他可以肆意的挪動位置,好在槍支的扳機並不好扣響,否則他還不得把所有的玻璃都打碎了取樂!?


    手機鈴聲響起,拿起一看是陌生號碼,尤咬並不驚訝的接起:“有事?”


    黎聖睿從臥室出去,走到客廳外的陽台上打電話,“什麽時候讓小普迴來一次?!”


    尤咬嘴角微挑,聲音不鹹不淡:“過年前吧!”


    “有時間弄段視頻過來,裴琳想他了!”


    “幼稚!你家兒子兩歲踏入江湖,都會玩兒槍了,你們還不如他!”


    黎聖睿坦然一笑,“尤咬,不管你怎麽心裏不平衡,他永遠都是我兒子,我們就算不如他,他也不可能嫌棄!你就不同了,沒實力就沒地位,哪一天你輸在了他手上,就沒了囂張的資本!”


    尤咬恨不得掐死他,有什麽好炫耀的?!惹火了他,兒子老婆大的小的一塊兒搶過來,看他還有什麽本事得瑟!


    視線看向黎普,尤咬得意的一笑,順手將他從手裏撈起,“裏麵是你老爸,來,叫兩聲!”


    黎普抱著話筒啃了一口,清亮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裏伴著一顆走火的槍聲響起:“老爸——”


    ——啪!


    崗位見狀瞬間散開!


    “快跑,他打偏了!”


    “怎麽樣?我教的好吧,跟著我,小小年紀就有英雄氣概!”尤咬閑適的一手拿電話,一手摟著黎普。


    那邊的黎聖睿顯然也被這子彈的聲音驚了一下,畢竟他沒有經曆過這條路,而他的兒子才兩三歲的年紀,就要走上這條路……那是他的兒子,他肯定心疼!


    “尤咬,你到底想幹什麽?我警告你,他迴來的時候要是有一點損傷,別怪我不客氣!孩子在你那兒,你最好認真的照看著!算了,不想多說了,先掛了!”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尤咬鼻子裏的氣息瘋狂的亂竄,好樣的!敢威脅他?日子過的太舒坦了嗎?不知道要是讓小貓兒撞見他有苟且之事會不會精彩點:“夜!”


    夜瞬間而出:“少爺。”


    ……


    ****


    裴琳下班迴到家,陪著黎恕看完準點的《喜洋洋與灰太狼》,準備去廚房做飯,剛才他家老公給她打過電話,說晚上有應酬,不用等他。所以,晚上吃飯的就隻有她和黎恕。


    “小恕,晚上想吃什麽?!”


    黎恕聳肩攤手,“媽咪做什麽,我就吃什麽!”


    雖然是雙生子,但黎恕明顯不同於黎普的活潑好動,他更像一個小王子,舉手投足都是一派優雅從容的風姿,雖然,這樣的動作在他現在的身形上展現,會有喜劇效果……裴琳自認沒教過他這些,這孩子才兩歲,就能自學成才?!


    “那晚上媽咪給你做紅燒魚好不好?”


    黎恕嫩滑圓嘟嘟的小臉扭過來,正經的看著她媽咪,搖搖頭,“媽咪,以後我們不要吃魚了!”


    “為什麽呀?小恕不喜歡嗎?!”裴琳奇怪了,小家夥不是最愛吃魚嗎?!才一歲多的時候,幾乎頓頓都要吃魚粥,那個時候他年紀小,她沒有讓他吃魚肉,每次都是將魚燉出濃湯,然後熬粥。


    “電視裏說,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黎恕還是搖搖頭,堅持自己的觀點。


    裴琳揉揉額角,起身!他很想告訴兒子,那是魚翅好不?!人家那說的是鯊魚……可她暫時不能說,她若是說了,兒子就會問‘鯊魚不是魚嗎?’‘魚翅又是什麽?’‘都生活在海裏的東西有什麽區別?’……十萬個為什麽的問題層出不窮,這樣的問題,適合交給他爸爸!


    “那媽咪給你做土豆泥和玉米湯?!”


    “好啊。”


    ……


    九點鍾的時候,黎恕發出輕緩平和的唿吸,在小床上睡熟,裴琳放下童話書,在他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一吻,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


    剛衝完澡出來,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裴琳一手按著毛巾抓著頭發,一手拿起電話接聽。


    “喂?”


    “裴琳,你現在在哪兒?”


    “在家啊,怎麽了?”


    “那你現在能不能出來一下?”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你能不能買點止痛藥和胃藥送過來?我和王總在‘華夏會館’,她的胃病犯了。”


    “很厲害嗎?要不去醫院吧?!”裴琳記得王秋楊上個周才剛出院。


    “王總不願意……”趙蓴的聲音也滿是無奈。


    “那好,你等等,我馬上就過去。”


    掛斷電話,裴琳匆匆將頭發吹至半幹,隨意的穿了件寬鬆的白襯衫,下麵是七分牛仔褲。先在家裏的醫藥箱內翻了一遍,沒看到胃藥。隻好先開車去了藥房,買完藥便匆匆往‘華夏’趕去。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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