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正是因為相信江小舟的能力,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


    也許正證明了江小舟的能力不同反響。


    畢竟當時山洞裏的那一招金刃展翅,結結實實將他們幾人震撼到了。


    但即使如此,辛鴻才也依然感受到了方才江海臉上一閃而過的情緒——是不滿,是氣憤,是嫉妒。


    他沒有見過當年的江海,但他聽說過,江家的五歲獨子,在烏州三都一帶,那是出了名的嬌生慣養,曾幾何時,他也是稍一生氣就左擁右簇一大家哄的公子爺。可惜家道中落,現在就算他張牙舞爪地在世人麵前證明自己的能力,也隻會被冠上“白眼狼”的“諡號”。


    其實大家都對他很好,他為什麽看不出呢。


    ·


    幾人原路返迴,年小琴不知道哪裏要來了馬車,江海和年小琴在前麵趕,辛鴻才看著祝學真,鎖住了他外泄的真氣,保證他體內的真元之氣足夠他醒過來。


    快天黑的時候,幾人到了澠州城外,江海提議將祝學真留在天罡宮養傷,辛鴻才於是馱著祝學真往天罡宮去。


    江海才下了馬,走了幾步,就碰見迎麵而來的一群逃難的人,這些人急匆匆地背著行李穿過他們的馬車之間,急得連摔跟頭。


    辛鴻才那邊突然地“哎呦!”一聲,也栽了個跟頭,他背著祝學真,本就走不快,這些逃難的人腳不長眼,撞上了也沒說聲道歉,慌裏慌張就跑開了。


    年小琴停住了馬車,在馬背上站了起來,朝著澠州城中望去。


    天罡宮裏有座罡火塔,塔頂一年四季都燃燒著代表著天罡宮力量源流象征的九淨罡火,但是此刻,無論年小琴如何觀望,都看不見那片往日一直熊熊燃燒的火。


    他跳下馬,叫住了江海:“天罡宮出事了。”


    江海道:“你要幫忙?”


    “幫不上。”年小琴瞅了一眼依舊奄奄一息的祝學真,“所以他怎麽辦。”


    “天罡宮是不能去了,他的家事,我也管不了。”


    辛鴻才勉強把祝學真從地上拽起來架在自己背上:“要不……要不……?”


    年小琴立即收迴目光放到別處:“我可不會迴火雲宗,要去你們自己去。他們問起我,你們就說沒看見過。”


    江海拿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年小琴:“兩儀鎮妖塔上有你的法術印記。”


    辛鴻才有點背不動了,他扶著祝學真放他在馬背上,一邊說道:“這樣吧,我們派一個人去找個長輩來,畢竟傷及命門,我一個人沒辦法治好。”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還是辛鴻才的觀點最靠譜,幾個人就把祝學真扶迴馬車裏,又將馬車行至樹林中,年小琴因為腳程快而臨危受命去找最近的門派。江海辛鴻才去城裏打探情況,江海看人。


    當這一切被係統收錄並播放在江小舟腦海中時,江小舟搖頭晃腦道:“係統你給我出來講講,我的失蹤觸發什麽劇情了。”


    【係統:你要是在場,他們肯定用你受傷的借口去枯禪觀了。】


    江小舟:那我觸發什麽新劇情了嗎?


    【係統:傳統劇情,小分隊分頭行動必出事。】


    江小舟:我去……


    果不其然,腦海中的轉播畫麵正好轉到看辛鴻才身上。


    他朝著天罡宮的方向走,城中的人都在四處逃竄,在人群中逆行的辛鴻才這便顯得格外紮眼。


    他看見天罡宮的城牆邊站著一排人,著裝跟從前大不相同,宮門大開,裏麵不斷走出一批批身著奇裝異服的侍從,他們闖進各家各戶,見男子就殺,女子則被他們捉起來扔進一個巨大的籠子裏。


    辛鴻才很快便發現在急速流失的人群中自己無處可躲。


    當領頭那個卷胡子的人看見他的時候,他已經無處可跑了。


    江小舟:啊這俗套的劇情……


    “小兄弟,你屬哪家門派?”


    那卷胡子的男人操著並不標準的中原話,他手中一柄精亮的大彎刀,一身胡亂拚接的暗紋粗衣,脖子,耳朵,手上都帶著一圈圈繁重的銀飾,粗獷卷曲的胡子下是一張異常白皙細膩的臉,五官也是中原人不曾有的深邃挺拔。


    他大概是從辛鴻才的著裝上看出他是某家門派弟子,所以沒有第一時間下殺手。


    辛鴻才的餘光督到男人背後被刀子捅穿後倒下的影子,渾身汗毛都冒起來了。


    “在下……是兩儀派三長老座下弟子……辛鴻才……”


    雖然他很不想自報家門,但眼下情況很明顯——沒有來頭的男子會被一刀捅死——自報家門倒有一絲轉機。


    “原來是三長老的愛徒。”那男人哈哈一笑,抬手把刀換了個手拿,然後順勢就一胳膊攬住了辛鴻才肩膀,不由分說地架著著他往前走。


    “我與你師父倒有些交情,既然你來我們天罡宮,作為朋友,鞠某理應好生招待,我小弟帶了族夫做的新鮮醬牛肉,還有上好的青穀酒,這就拿出來給小兄弟品鑒品鑒!哈哈哈……”


    於是辛鴻才就這麽被拖著往裏走去了。


    江小舟翻了身,就聽見有人敲門,江小舟坐起來,問了一句:“是婆婆嗎?”


    門開了,卻不是之前的老婆婆。


    一個精瘦精瘦的,眉毛胡子都白了的老頭子,提著個磨禿嚕皮的鐵水壺進來了。


    “小姑娘,要喝茶麽。”


    他說著就往桌上的幾個坑坑窪窪的舊瓷杯裏最新的一個倒了茶水,一邊倒水一邊顫著幹癟的嘴皮子絮絮叨叨:“我這裏……沒什麽好招待的……以前是個茶農……勉強會做些茶葉……這是今年……新摘的野茶葉……湊合著……能喝一點,姑娘若是……隻是住幾天,倒也……沒什麽……”


    他話說到一半,擱下水壺。鐵水壺在地上“當”地一聲,歪歪扭扭晃了幾下站穩了。


    “不過……要是為了……找些別的東西,我們這兒……除了兩條……苟延殘喘的人命……什麽也沒有……”


    【江小舟:不是吧這山底下住的都是什麽大佬啊!!!!!】


    【係統:你又不做壞事,心虛什麽。】


    江小舟訕訕一笑,道:“您放心,我真的隻是在這待兩天,過兩日山路挖開了,我自行出去,這幾日叨擾了兩位,來日必然迴門感謝。”


    老頭子沒理她,轉身就甩了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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