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眨巴眨巴泛困的眼睛,正抱著雙臂卻突然感覺肩膀一沉,身體立刻被溫暖包圍起來,轉頭一看,才發現上清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再迴頭,上清已經幾步又走到了她的前麵。

    “怎麽走了嘛?”鍾澤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沒戲看了。”上清依舊沒有迴頭,隻是平淡的迴應著。

    “你怎麽知道啊?”

    “難道你想看著一群人圍著盒子發呆?”上清的語氣裏帶著戲謔的意味,似笑非笑的,這是上清對鍾澤一慣的語氣。

    “這個……”鍾澤扯了扯身上那件外衣,外衣中還殘留著上清的體溫,很溫暖,的確,這個時候,鍾澤很眷戀這份溫暖,隻是她不知道為什麽,想把這外衣還給上清。

    “唉,我的老婆大人,這種氣溫你還能穿件單衣,比起我,可厲害多了。”上清打斷了鍾澤的話,又是那種戲謔的語氣,“不過,我怎麽可能輸給你呢?”

    從後麵看著上清的背影,寬闊的肩膀將他身上那件白色的襯衫撐得筆挺,那頭黑色的長發不管在什麽時候看起來都是顯得那麽招搖。

    鍾澤突然很想笑,但隻能壓低了聲音,免得被上清聽見,她也幹脆老老實實地穿上了上清的外套,再裹了裹緊,很溫暖,至少身子不會再被風吹得冰涼。

    “謝謝……”她聲音很低,也不知道上清是否能聽見,但不管怎麽樣,她覺得她都應該說這句話,因為上清之前為她受的傷,也拚命救過她這麽多次,為他沉默的柔情……

    上清突然頓了頓,轉過頭來:“我怎麽總有種怪怪的感覺啊,小忘,你沒事吧?”

    鍾澤趕緊拚命地搖頭,上清看了看她嘀嘀咕咕地轉迴頭去,“奇怪了,我怎麽聽不明白?難道我法力還沒恢複完……”

    一句話,引得鍾澤直笑,捂著嘴不好意思出聲,之前心裏的陰霾一掃而空,心情舒暢起來,也許她並沒有察覺到,她胸前的血玉正暈著一層淡淡的光……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如果不是上清把鍾澤叫醒,也許這一天也就被她這麽睡過去了,起身,跟著上清出去,因為十月有急事要見他們。鍾澤心裏咯噔了一下,總覺得這不會是什麽好事。

    去書房的路有點長,他們走到迴廊裏,沒過一會兒,七月也來了,微笑著打了個招唿,跟昨晚見到的簡直判若兩人,唯一有聯係的就隻有他手腕上纏著的紗布,這是唯一可以證實鍾澤晚上所見到的一切是真實的。可話說迴來,七月的身體並不是人類啊,為什麽……受傷不能恢複?

    七月一句話也沒說,氣氛很沉悶,搞得鍾澤很不自在,隻有上清在悠閑的晃晃悠悠,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看起來很欠扁。

    到二樓,三個人跨進廳堂,撲鼻而來一股檀木的甜香味,而且房間門窗緊閉,煙味跑不出去,奇怪,和昨天晚上不太一樣了,怎麽會點檀香?

    這也是鍾澤第一次真正進入十月的書房,廳裏的紅木家具上淡淡的痕跡,應該比這座房子的年歲還要久遠,話說,這個房子裏一開始就隻有十月和他父親住,來到這裏這麽長時間,幾乎沒見過他們的父親,不知道他還健在否,平時也見不到幾個人。

    沒走進兩步,鍾澤就注意到一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不就是那個紅衣男人嗎?他怎麽還在這裏?難道他是十月的管家?即使沒有直視他的眼睛,鍾澤還是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目光,那種死盯著人瞧的目光,讓她渾身起了一陣寒栗,就像兔子見到狼一樣,竟然邁不開步子。

    離他這麽近,鍾澤才看清了他的麵容,他是個中年男人,有點消瘦,衣服的布料看得出是上品,臉上還留了兩簇小胡子,鼻梁上架著一副圓墨鏡,手上拿著類似聖經的書,十足的一個神棍,還是很像隻滑頭狐狸的神棍。她正好奇地看著那個男人,他卻突然擰起一張臉,抖了好幾下,猛地一個噴嚏,吹得胡子都飛起來了,哪裏像狐狸,這根本就是一地鼠先生。

    眼看差點就憋不住笑出聲來了,鍾澤腦子裏又迴想起那個紅衣男人將七月的血灑在盒子上的一幕,如今這個人就離她這麽的近,心髒不由得一抽一抽,隨後是一陣狂跳,紅衣男人拿著聖經的手緩緩地放下來,圓墨鏡下的一雙小眼睛直直地盯著鍾澤,就好像他能看到她心裏想的事情一樣……

    腿就像被灌了鉛……

    突然一個身影擋在了她的麵前,隨後腰上被那個人一帶,就跟著往前走了,鍾澤抬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上清。

    “小忘,你發什麽呆呢!傻站在這幹嘛?”

    被上清帶著往前走,腿竟然機械式的運動起來,她仍然不自覺地又迴頭望了望紅衣男人,雖然那個人的目光並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

    鍾澤抬頭看了看上清,他的目光一直盯著前方,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總之,上清那個樣子,讓她覺得緊張……

    跟著七月跨進最裏麵的角落,房間的擺設極為古樸,屋子旁邊橫著一麵大屏風,擋著旁邊的一些古玩,唯一沒有變的就是那飄渺的檀香煙霧,染得這房間有點虛幻的感覺。

    “十月,先生和夫人都來了。”七月說話的時候低著頭,語氣十分恭敬,讓人有種七月對十月是尊敬並且畏懼的感覺,看這十月憂愁的麵色,鍾澤不禁心裏想到,這次恐怕沒什麽好事。

    十月站起身,說道:“先生和夫人,請坐。”雖然他必恭必敬,說話不徐不慢的,沉著冷靜,和以前的他也不太一樣。

    “唉,先生,最近發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現在又有件怪事,跑到我頭上來了。”十月憂慮地說。“夫人記得昨天來的那個商人馬亞吧,昨天晚上他約了我出去ckcat談生意,可是,我等了他好久,也未見他人影,我到他的住處去找他,那的人都說他沒迴去。可是……”

    七月接上他的話:“十月從昨夜就沒有迴來,早上我在店裏,那個叫做馬亞的人來過,說昨天晚上一直等十月,卻沒有見到。可我一這麽說,十月嚇傻了。十月說,今天早上他去警察局認屍了,那屍體是馬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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