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桌椅間,灰原哀把一張張貼紙放在課桌上,“我可以把普通版貼紙送給你們,你們每個人可以挑兩張,但是限量版的貼紙,我要自己收藏起來,不會送出去……”


    班上的小女生在課桌旁圍得裏三圈、外三圈。


    “灰原同學,我想要這張綠精靈的貼紙,可以嗎?”


    “灰原同學,我想用發卡跟你換十張紅精靈的貼紙,可以嗎?”


    “灰原同學……”


    “當然可以……這一張嗎?給你……”


    灰原哀一一迴應著,把貼紙送出去,把一些價值差不多的、小女孩會用的日常用品交換到手,同時仔細觀察著身邊小女孩們一舉一動,觀摩學習,為自己累積假扮七八歲小女孩的經驗,“你把發卡交換給我,你父母不會生氣吧?沒問題的,我願意交換……”


    柯南的座位在灰原哀座位旁邊,由於過道上擠滿了人,柯南也沒辦法迴到自己座位上,隻能和其他學生站在附近,一臉無語地看著灰原哀跟同班女生交換東西。


    交易持續了五分鍾,直到小林澄子走進教室,女孩子們才依依不舍地散開。


    “大家剛才圍在那裏在做什麽呢?”小林澄子笑著問道,“是在聽少年偵探團的推理故事嗎?”


    “不是哦,小林老師!”


    班級女生高興地說著情況。


    “灰原同學買了好多彩色精靈的貼紙!”


    “她願意把貼紙送給我們……”


    “我們還進行了交換……”


    柯南坐迴自己位置上,疑惑地低聲問灰原哀,“灰原,你從哪裏弄來了這麽多貼紙啊?”


    “昨天晚上買的,”灰原哀把桌上的發卡、鉛筆等交換品收了起來,“對了,你把你的右手伸過來一下。”


    柯南疑惑地把右手伸了出去,掌心向上放在灰原哀麵前,“像這樣嗎?”


    灰原哀撕下了一張藍色精靈貼紙,伸手‘啪"一下把貼紙貼到了柯南手心裏,用淡定又坦蕩的目光看著柯南,像一個性格冷靜但保留著童心的小女孩,一臉認真地對柯南道,“這一張是送你的。”


    柯南伸出的右手肉眼可見地抖了一下,看灰原哀的目光也像是見了鬼一樣,“你、你怎麽了?”


    上課鈴聲響起,小林澄子正式宣布上課。


    “我沒怎麽啊。”灰原哀一臉淡然地收迴視線,裝出認真聽課的模樣,悄悄觀察著班上小女孩的言行舉止、繼續總結經驗。


    柯南聽課聽得心不在焉,不時目光古怪地轉頭看看灰原哀,下課後第一時間找灰原哀說話,“灰原……”


    “你還要嗎?”灰原哀看柯南的目光依舊坦蕩,右手拿起了兩張貼紙。


    柯南:“……”


    不對勁,很不對勁!


    灰原的表情和語氣是跟以前差不多,但看他的眼神很古怪,目光好像沒有之前深邃沉穩,有著一些小孩子般的天真感覺,做事也奇奇怪怪,就像換了個靈魂一樣……


    灰原是被妖怪附體了?


    還是今天早上灰原沒有完全睡醒,下樓時迷迷糊糊滾下樓梯、摔壞了腦袋?


    “看在我們都是少年偵探團成員的份上,我送你兩張,”灰原哀對柯南驚愕又疑惑的反應很滿意,故意擺出彎起眼睛笑的表情,“限量版的哦!”


    “你……”柯南身體一抖,瞪大眼睛盯著灰原哀,但眼裏的驚愕很快變成了無語,臉上的驚訝也收了迴來,“好啦,你不要演了!”


    灰原哀一秒恢複了平時的冷淡表情,拿出自己剛才交換到的一麵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破綻有這麽明顯嗎?”


    “人露出笑容需要調動多塊臉部肌肉,如果是笑到眼睛都彎起來的程度,臉部肌肉被調動的數量會更多,假笑很容易控製不好肌肉,讓人感覺不夠自然,”柯南頓了一下,“當然,我剛才也不是很肯定你在演戲,隻是詐一詐你……我說,你今天到底想做什麽啊?”


    灰原哀收起鏡子,態度認真起來,低聲解釋道,“我隻是想練習怎麽扮演小孩子,既然我們已經變成了小孩子,那就要學會怎麽表現出小孩子的樣子,這樣才不容易暴露身份,不是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柯南用疑惑目光打量著灰原哀,“可是你之前一直都懶得裝小孩子,今天怎麽突然想著好好扮演小孩子呢?你遇到什麽事了嗎?”


    “大概是突然察覺你扮演小孩子的能力很強,我也想要努力追上來吧……”灰原哀轉頭觀察著附近的小女孩,語氣平靜道,“雖然我沒辦法像你一樣、比正常小孩子還會撒嬌耍賴,但我想多觀察小孩子的言行舉止,自己試著模仿一下,然後找到最適合我的方法。”


    柯南:“……”


    喂喂,灰原認真說事怎麽還不忘吐槽他?


    他撒嬌怎麽了?不會撒嬌的小孩子才奇怪吧!


    ……


    杯戶町。


    一丁目119號。


    “拉克做的菜還是這麽好吃啊……”


    伏特加一邊吃著午飯,一邊開啟了誇誇模式。


    “今天的鱔魚做成了鱔魚絲,感覺醬料的味道全部醃製進去了,但是吃起來的口感還是很嫩啊……”


    “秋葵和豆腐放在一起拌得又香又辣,吃起來還真是過癮……”


    “湯也很美味啊,外麵那些店裏做出來的湯都比這差遠了……”


    琴酒除了被伏特加問起的時候迴應一下,其他時間都在默默吃飯。


    伏特加把他可以說的話都說完了,他還能說什麽?


    池非遲大部分時間也在默默吃飯。


    相比起大多數日本人那一套‘美味"、‘看起來很美味"、‘吃起來很美味"、‘真的很美味"的誇獎模板,伏特加的誇讚水平確實要強得多。


    吃飯時聽到有人在旁邊誇飯菜誇個不停,也挺下飯的。


    伏特加愉快地誇完了午飯全程,在幫忙收拾餐具時,聽到琴酒和池非遲聊起正事,才關閉了誇誇模式。


    “昨天晚上你把包裹送到那裏之後,我讓人一直監視著那棟公寓樓附近的動靜,”琴酒對池非遲道,“直到我過來之前,那附近都沒有出現異常情況,沒有人到那裏拿走包裹,也沒有可疑的人對公寓樓進行監視……”


    “既然那個女孩沒有拿走包裹裏的東西,也沒有把那個包裹的位置告訴其他人,”伏特加道,“那就證明她不會是敵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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