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遲沒有揪著美國作風不放,隻針對蒂姆-亨特繼續說下去,“既然戰爭把他培養成了鐵血的劊子手,那麽,當他敵視的目標轉變成其他人,他當然也不會對新目標手下留情。”


    “池先生這麽說也沒有錯,從戰場另一方的立場來看,亨特確實是個鐵血殺手,”詹姆斯-布萊克迴過神來,立刻進行聲明,“不過他已經退役了,現在他需要負責並效忠的對象隻有他自己……”


    “抱歉,布萊克先生,我的意思也並不是指亨特會聽從軍方指示來日本殺人,”池非遲道,“隻是想針對他的性格進行一些分析。”


    朱蒂、安德烈-卡梅隆:“……”


    (☉_☉)


    等等,怎麽一下子就牽扯到了外交問題?雖然池先生好像不是那個意思,但……


    詹姆斯先生不愧是他們的上級,這份杜絕任何誤會發生的思想覺悟以及反應能力還真是優秀!


    “我知道池先生不會誤會,也相信在座各位都不會那麽想,不過我習慣把情況說清楚,”詹姆斯-布萊克笑了笑,很快收起臉上笑意,正色道,“而且我們懷疑亨特的原因也跟他的退役有關,亨特曾經獲得過銀星勳章……”


    “銀星勳章?”毛利小五郎一臉疑惑。


    “這是用來表彰士兵與敵對武裝勢力作戰時、表現得英勇無畏的榮譽勳章,亨特在2005年被授予了這項榮譽,”朱蒂看了池非遲一眼,精準表達,“所以,他在我們國內也被稱作‘戰場上的英雄’……”


    池非遲垂眸沉默。


    朱蒂的表達方式倒是沒有讓他覺得不對勁,讓他覺得不對勁的是時間。


    他穿越過來那一年,應該是這個世界的1999年——2000年,快鬥以怪盜基德身份活動時,還裝模作樣地跟柯南說過一句‘世紀末的鍾聲’。


    而現在,大家一邊說著亨特2003年參加中東戰爭、2005年被授予銀星勳章,一邊又認定從他和柯南認識到現在其實隻過了半年,這些人腦子裏的時間概念對他很不友善。


    沒錯,可以讓他發瘋的問題來了:他穿越過來的時候是1999年,大家都說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年,那麽請問,現在是1999年還是2014年?或者是2010?2015?……


    朱蒂見池非遲沉默傾聽,心裏放鬆了下來,繼續說道,“但是在第二年,因為涉嫌違反作戰規則,亨特的銀星勳章被剝奪了,有位陸軍士官指控他射殺手無寸鐵的平民,當然了,亨特也矢口否認,調查之後由於證據不足,所以亨特並沒有被起訴,不過亨特的銀星勳章被取消授予,而他在國內的口碑,也從‘戰場英雄’淪落為‘有汙點的英雄’,而且或許是受到銀星勳章被剝奪的影響,迴到戰場上的亨特失去了原有的冷靜,在戰場上被孤立,最後被敵方子彈打中了頭部。”


    毛利蘭心裏同情著蒂姆-亨特,“怎麽會這樣……”


    “然後呢?”目暮十三也聽得入神,追問道,“亨特之後怎麽樣了?”


    “很幸運的是,他的手術成功了,保住了性命,他也因此退役迴國,”安德烈-卡梅隆神色嚴肅道,“可是他的不幸並沒有就此結束,迴國之後,他為了過平靜的生活,搬到了華盛頓州西雅圖鄉下居住,但是戰場上的痛苦迴憶一直糾纏著他,讓他始終痛苦著……”


    “而且不幸的遭遇不僅發生在他身上,和他一起生活的妻子、妹妹也陸續遭遇不幸,”朱蒂道,“他投資失敗導致破產,他的妹妹因為婚約被取消而自殺,妻子又因為服藥過量而死亡,亨特就這樣接連失去了名譽、財產和至親至愛的家人,變得一無所有,在那之後的6年裏,他也完全銷聲匿跡。”


    白鳥任三郎出聲提問,“這樣的人,為什麽會被fbi當作這次殺人事件的嫌疑犯呢?”


    安德烈-卡梅隆轉過身,將一張剪報添加到白板上,用磁鐵圖釘固定住,“三周前,西雅圖有個名叫布萊恩-伍茲的地方報記者,遭到了來複槍狙擊,當場重傷身亡……”


    “警方通過調查死者得知,死者曾經寫過一連串‘有汙點的英雄’的報道,為此對亨特夫婦進行過跟蹤調查,一直糾纏不斷,最終造成亨特和妻子神經衰弱,”朱蒂神色嚴肅道,“經過調查之後,警方就把亨特列為嫌犯,發現他在兩周前來了日本,在海關處留下了入境日本的記錄,於是fbi總部才會命令來日本度假的我們三個人將亨特逮捕歸案……”


    “原來如此,”目暮十三了然點頭,“然後,你們就關注到今天發生的事件了嗎?”


    “是的,”詹姆斯-布萊克看著目暮十三,認真問道,“請問,目前警方搜尋到亨特的行蹤了嗎?”


    “目前仍在灣內進行搜索,”目暮十三神色肅重,“還沒有發現他的下落。”


    “這也難怪,”安德烈-卡梅隆對目暮十三道,“我想您也知道,海豹突擊隊的‘seal’正是由海、陸、空三個單詞中前麵的字母來組成,遊泳也是亨特的強項,與來複槍狙擊並列。”


    “說到狙擊,”白鳥任三郎站起身匯報,“我們在疑似狙擊地點的大樓上,發現了奇怪的東西……”


    疑似狙擊地點的大樓天台上,警方在麵向鈴木塔一側的外牆清潔車軌道間,發現了一個半透明的藍色骰子、和一個長51毫米的空彈殼。


    千葉和伸起身走到白板前,將現場拍下來的骰子彈殼照片放到白板上,用磁鐵圖釘壓住,補充道,“這個彈殼,與我們在死者死亡現場找到的、犯人用來射殺死者的7.62毫米子彈口徑吻合!”


    詹姆斯-布萊克看著自己麵前的電腦上的資料,出聲道,“也與亨特習慣用的來複槍mk-11的nato彈一致。”


    千葉和伸皺眉,“那麽,兇手果然就是他……”


    “關於骰子,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白鳥任三郎問道,“在西雅圖那個記者被狙殺的事件中,現場除了彈殼之外,也放了骰子嗎?”


    “不,我沒有收到相關的訊息,西雅圖的狙擊現場並沒有發現骰子。”詹姆斯-布萊克肯定道。


    “不過亨特和骰子確實有所關聯,他很喜歡玩骰子遊戲,”安德烈-卡梅隆指了指自己左手手臂,“聽說他還在左手臂這個地方留了一個骰子的刺青。”


    目暮十三思索著,“雖然這個聯係有些薄弱,但也表示亨特有可能利用骰子來傳遞信息。”


    “沒錯,”詹姆斯-布萊克又篤定道,“而且判斷這起事件是亨特所為,最有力的證據是被害者本身!”


    “這麽說,亨特有殺害這次狙擊事件被害者藤波宏明先生的動機嗎?”目暮十三追問。


    “是的,”朱蒂看向白板上藤波宏明的照片,“這位藤波先生,就是七年前向亨特推薦日本的不良房產、導致亨特破產的人!”


    佐藤美和子驚訝,“所以他才會被害嗎……”


    “這麽一來,犯人絕對就是亨特沒錯了!”毛利小五郎自信滿滿地肯定道。


    “對了,”柯南趁機問起了世良真純,“世良姐姐,你為什麽會跟蹤調查藤波先生呢?”


    世良真純見其他人看向自己,坦白道,“是我同年級的同學有個親戚準備跟藤波先生結婚,可能是覺得他不太靠譜吧,就委托我調查一下他的底細,根據我對他的身家調查來看,他好像專門欺騙那些單純的外國人,推薦一些日本的不良房產給對方……”


    “身家調查?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毛利小五郎小聲嘀咕著,發現旁邊池非遲用冷淡且無語的目光瞥了自己一眼,頓時有了血壓上升的感覺,緩了緩,轉頭不去看池非遲。


    他家徒弟今天可能很容易焦躁、容易看人不順眼吧,而他好像也受到了影響,總感覺自己被徒弟挑釁了,血壓忽上忽下的……


    忍住,他不跟犯蛇精病的徒弟計較。


    “雖然藤波先生被殺害確實有點可憐,但這樣一來,結婚的事也就取消了,對於我的委托人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吧,”世良真純道,“不過壞消息是,我認為亨特不會就此罷手的!”


    灰原哀看著白板上的照片,雖然下午已經聽越水七槻說過沃爾茲的事,但還是想讓fbi確認一下,出聲道,“之前朱蒂老師說,非遲哥可能接觸過亨特的某個目標,那個目標是什麽人呢?”


    朱蒂拿出一張照片,用磁鐵圖釘固定在白板上,側身讓到一旁,神色認真地看著池非遲問道,“池先生,不知道你對這位傑克-沃爾茲先生還有沒有印象?”


    池非遲點了點頭,“傑克-沃爾茲,退役的美國陸軍上尉,目前在聖地亞哥經營軍用裝備製造公司。”


    毛利小五郎、柯南等人沒想到池非遲還真認識事件相關人士,驚訝地轉頭看著池非遲。


    “我跟他的交集並不多,”池非遲語氣平靜地繼續道,“三天前鈴木財團舉辦的拍賣會上,一位美國駐日大使介紹我跟他認識,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也是唯一一次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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