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仰頭看著朱蒂問道,“我記得老師你之前說過,你遇到了臉上有燒傷疤痕的赤井先生,對嗎?”


    “是啊,”朱蒂點頭肯定,“就是那次銀行搶劫案發生的時候。”


    “那個人其實不是赤井先生,”柯南神色嚴肅地低聲道,“而是組織裏一個代號波本的男人易容假扮的。”


    朱蒂臉色一變,“什、什麽?”


    “那個人為了確認赤井先生是不是真的死了,就化妝成那個樣子,在赤井先生認識的人周圍轉來轉去,”柯南繼續低聲道,“隻要觀察fbi看到他的反應,他就能判斷出赤井先生的死是不是一場戲,不過在鈴木特快列車上,是貝爾摩德易容成了臉上有燒傷疤痕的赤井先生……”


    “鈴木特快列車?”朱蒂感覺自己已經快跟不上情報交流節奏了,驚訝問道,“難道那輛列車爆炸的那起事件,也是那些家夥做的嗎?”


    柯南點了點頭,“應該是的。”


    “等一下,”朱蒂有些激動地伸手按住柯南的肩膀,眼裏有著悲傷,“如果那個臉上有燒傷疤痕的人,是那些家夥的同夥,那就是說,秀一他真的已經……”


    柯南知道朱蒂的意思,歎了口氣。


    朱蒂平複了一下情緒,縮迴了手,咬牙握緊了拳頭,“下次要是讓我再看到那個臉上有燒傷疤痕的家夥,我一定要把他抓住,親手撕下他的偽裝!”


    “我知道他在哪裏哦,”柯南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出了自己偷拍安室透的照片,將手機舉到身前給朱蒂看,“他化名安室透,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的波洛咖啡廳打工,還拜了小五郎叔叔為師,現在是小五郎叔叔的第二個徒弟。”


    池非遲化身的烏鴉蹲在枝幹上,看著朱蒂一臉詫異的模樣,忍不住給朱蒂臉部來了一個特寫。


    今天與其說是柯南跟fbi交換情報,不如說是柯南給fbi提供情報。


    一群fbi探員入境日本忙了那麽久,得到的核心情報還沒有柯南一個人多,業務能力看上去不怎麽樣。


    而柯南應該想不到,這些fbi探員最近都跑去開支線副本了……


    “為什麽?”朱蒂皺眉向柯南確認,“他為什麽要待在毛利先生附近?他想要做什麽?”


    “這就是我想讓fbi幫忙調查的事,在鈴木特快列車爆炸事件之後,他潛伏到毛利偵探事務所附近的目的應該已經達成了,但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是繼續留在了波洛咖啡廳打工,”柯南把手機放了下來,繼續翻著相冊,“另外,我前不久去熊本旅行時,組織裏代號拉克酒的那個家夥好像去過我住的那家酒店,他應該是為了跟什麽人碰麵,我把當天酒店的住客名單篩選了一下……”


    朱蒂:“……”


    為什麽柯南手裏有這麽多他們fbi不知道的情報啊……


    “咦?”一個戴著口罩、聲音沙啞的中年男人到了兩人身旁,出聲跟朱蒂搭話,“你還該不會是……銀行搶劫案那個時候、跟我一起被當成人質的外國女人?”


    有人到了旁邊,朱蒂和柯南都沒有再說下去,轉頭打量著男人。


    池非遲站在樹枝上,無語看著眼前由安室透易容成的中年男人。


    柯南剛說到他想知道的部分,安室晚到一會兒不行嗎……


    安室透易容成的中年男人拉下了口罩,讓朱蒂能看清自己麵孔,聲音沙啞道,“我當時就在你斜後方,當時給你眼睛、嘴巴貼上膠帶的女人就是我的妻子啊。”


    說完,安室透還假裝感冒嚴重,故意咳了兩聲。


    “啊……”朱蒂隱約想起了男人的長相,“我對你好像有印象。”


    “那天在你身旁、臉上有燒傷疤痕的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吧?”安室透沙啞著聲音問道,“你那天好像很擔心他……”


    “他不是我男朋友!”朱蒂想起柯南剛才跟自己說的情報,說到那個假赤井還是有些惱火,皺眉問道,“請問他怎麽了嗎?”


    看著朱蒂的反應,安室透就猜到朱蒂已經知道那個傷疤臉赤井秀一是冒牌貨了,對於柯南今天和朱蒂在這裏見麵的原因,心裏也有了答案。


    跟這些fbi探員有勾結的,果然是柯南。


    今天就是來交換情報的吧?


    “啊,沒什麽,不是就算了,”安室透裝出尷尬模樣,擺了擺手,轉身假裝要離開,“因為我兩三天前正好遇到了他……”


    “什麽?”柯南臉色一變,連忙問道,“哪裏?你在哪裏見到了他?”


    朱蒂急得伸手抓住了安室透的手臂,“請你快點迴答!”


    安室透停下腳步,趁著朱蒂拉住自己手臂,反手將一個竊聽器放進了朱蒂挽起來的袖口中,臉上帶著搞不懂怎麽迴事的驚訝表情,轉身看向朱蒂,“啊?怎麽了?”


    “有扒手!這裏有扒手啊!”一個矮胖的中年女人慌慌張張地擠過人群跑來,撞到了朱蒂,整個人往後跌後跌坐在地。


    朱蒂看到女人跌倒,連忙上前攙扶。


    不遠處的少年偵探團其他四人也圍到了附近。


    步美幫忙攙扶起中年女人,“阿姨,你沒事吧?”


    “我沒事,”中年女人一臉無奈地站起身來,“隻是剛才有人把手伸進了我的包裏,我才會慌慌張張的……”


    “也是啦,”安室透頂著中年男人的臉,很積極地扮演著普通市民的角色,“這種人多的地方很容易有小偷,還是小心錢包比較好。”


    “是啊……”中年女人抬頭看清安室透的臉,頓時變了臉色,發現朱蒂和安室透疑惑看自己,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轉身離開,“是啊,小偷真的很多,看來我以後要小心一點了……”


    不遠處,越水七槻跟著空中飛行的大烏鴉到了抽簽處,看到大烏鴉飛到路邊櫻花樹上,視線跟著轉過去,一下子就看到了匯聚在樹下的朱蒂、少年偵探團和一個眼生的陌生男人。


    中年女人離開了朱蒂等人身旁,一邊走著,一邊轉頭迴望正在聊天的朱蒂等人,剛收迴視線,就注意到身旁心不在焉看著櫻花林的越水七槻,視線下移,瞄向越水七槻背著的斜挎包,雙手伸進了自己的外套口袋裏。


    櫻花樹上,池非遲化身的烏鴉注意到女人在越水七槻身旁放慢腳步,冷眼看著女人。


    中年女人左手從口袋裏拿出三枚塗黑的硬幣,右手悄悄搭到了越水七槻身側的斜挎包拉鏈上,輕輕拉動拉鏈。


    池非遲看了看樹下的朱蒂等人,放棄了朝女人丟眼刀或者衝出去驅逐女人的想法,借用左眼與方舟的連接,從網絡上隨便找了一個可以調用的手機號,給越水七槻的手機撥出了電話。


    “heyjude……”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把中年女人嚇了一跳,手一頓,隨後立刻收了迴去。


    越水七槻右手摸到了斜挎包拉鏈上,察覺到拉鏈被拉開了一些,愣了一下,將斜挎包轉到身前,拉開拉鏈拿出手機,轉頭打量著四周的人。


    中年女人縮迴手之後,就若無其事地經過了越水七槻身旁,向著神社拜殿的方向走去。


    越水七槻注意到了中年女人,轉身看著女人走遠,就連手機鈴聲停了也沒留意,仔細觀察著女人垂在身側的雙手。


    櫻花樹下,三個孩子聽到手機鈴聲,轉頭看到越水七槻站在路邊,眼睛一亮,高興地喊著跑上前。


    “是七槻姐姐!”


    “七槻姐姐!”


    灰原哀看到越水七槻,也有些驚訝地跟著三個孩子走上前。


    易容成中年男人的安室透、朱蒂、柯南沒有急著上前,掃視著越水七槻附近的人,在人群裏搜尋某個人影。


    嗯……


    咦?顧問/池先生/池哥哥不在附近?


    三人身旁的樹上,紫瞳小烏鴉靜靜站在櫻花間,視線穿過櫻花花瓣的間隙,落在三人身上。


    盯。


    “原來是池先生的女朋友、南部女偵探越水小姐啊,”朱蒂看著越水七槻俯身跟孩子們說話,笑了笑,沒有急著上前打招唿,轉頭對安室透易容成的中年男人道,“不好意思,我們能不能繼續剛才的話題呢?”


    不遠處,越水七槻俯身看著灰原哀和三個孩子,笑著迴答四人的問題,“小哀中午就問過我要不要一起過來賞花,那個時候我懶得出門,可是午後沒有委托人上門,我在事務所又沒事可做,想著不如過來找你們賞花,所以我就來了。”


    “那非遲哥呢?”灰原哀看了看周圍,再次確認池非遲不在附近,疑惑問道,“他沒有跟你一起來嗎?”


    “他去杯戶町公寓了,你們也知道,他最近都住在米花町,很久沒有迴公寓那邊了,他想迴去打掃一下衛生,”越水七槻笑著說出了路上就想好的說辭,視線越過灰原哀和三個孩子,看向櫻花樹下正在說話的朱蒂三人,“柯南身邊那兩位……”


    “是以前當過帝丹高中英語老師的朱蒂老師,”灰原哀看著柯南三人介紹道,“至於那個男人……”


    “聽說之前一起銀行搶劫案裏,他跟朱蒂老師一起被當成人質,”光彥笑道,“那天我們三個和柯南其實也在銀行裏,不過我們躲在了洗手間,不記得那位叔叔。”


    步美笑著對灰原哀道,“我記得小哀跟博士那天不在銀行裏,應該也不認識那位叔叔。”


    “是這樣啊……”


    越水七槻看著樹下說話的三人,思緒發散。


    那個男人會不會也是fbi?那邊三個人是在交流什麽機密情報嗎?


    如果她靠近,那三個人說不定就不說機密情報了,如果不靠近,她又沒辦法知道那三個人在說些什麽。


    偷聽特工談話果然不容易,也不知道池先生是不是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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