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客雙方分別在長餐桌的兩側入座,留下了主位。


    寅倉岸治坐下之後,轉頭問起女傭檜原光,“大哥呢?他還沒有過來嗎?”


    “我和古賀管家去老爺房間門口敲過門,不過老爺沒有迴應,可能是還在睡覺吧,”檜原光像是一隻溫和無害的兔子,說話聲音也很柔和,“所以古賀管家讓我先招待各位用餐。”


    寅倉岸治沒有問下去,無奈地歎了口氣,“通知我們過來這裏,結果他自己睡了一整天、一直沒有露麵啊。”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寅倉麻信臉上掛著儒雅和善的笑容,“大哥他身體不好,應該需要多多休息吧。”


    檜原光和另一個女傭推動著餐車,把一份份菜肴端上桌,順便介紹著今晚的晚餐流程。


    大概是沒有想過客人到來,大廚沒有按照開胃菜、湯、副菜、主菜、沙拉、甜點這種繁瑣程序來準備晚餐,隻準備了開胃菜、主菜和甜點。


    沒有那麽正式隆重,卻也符合家庭聚會的輕鬆氛圍。


    在一份份口味清淡、份量不多的開胃菜都被端上桌之後,寅倉家的人似乎沒人覺得自己算主人,也沒有人代替未到場的寅倉迫彌招唿外來者。


    毛利小五郎也沒有絲毫見外,直接動手開吃,讓原本還想客氣一下的大瀧悟郎把話咽了迴去。


    沒幾分鍾,作為開胃菜的冷菜拚盤被吃光,在場的人也隻是評價一下菜肴的味道,直到熱食組成的主菜被端上桌,雙方才聊了起來。


    大姐寅倉守與好奇地試探道,“迫彌找了你們這麽多人來見證今晚的會議嗎?”


    “不……”大瀧悟郎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其實邀請我們過來的,是這個家的管家古賀先生。”


    寅倉家的其他人豎耳聽著,聽到一群人是古賀陸重邀請而來的,臉色又輕鬆了幾分,不過看著池非遲神色淡漠地吃東西、動作從容優雅地像是教科書,再看到其他人態度坦蕩,倒也沒有小看眼前這群來客。


    寅倉麻信猜測道,“那說不定也是大哥的意思,除了需要分配遺產的我們,還有第三方在場作為見證,也能顯得這次會議正式一點,事後要是有人不想承認今晚的會議內容,我們也能找他們來作證。”


    “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寅倉實那也跟著猜測道,“大哥他想特別關照某個人……”


    毛利小五郎見這些人隻關注自己能得到多少財產,無語又迴到了心頭,出聲問道,“對了,你們之前說,這所公館的主人迫彌先生得了癌症,所以他才會邀請你們來這裏開會商量遺產分配嗎?”


    “是啊,”寅倉麻信迴應道,“聽說大哥隻剩下半年時間了。”


    作為寅倉麻信妻子的寅倉磂莉在旁邊嘀咕,“不是說隻有三個月了嗎?”


    “反正邀請函上寫著‘缺席者不予遺產’,”羽川條平臉上掛著調侃的笑容,“所以大家都過來了。”


    寅倉岸治看了看麵前已經吃了大半的主菜,轉頭看向餐廳門口,“不過大哥居然還沒有過來,動作也太慢了吧。”


    寅倉實那附和道,“是啊,平時他早就坐在這裏挑剔料理了。”


    “那麽,三位小姑娘,”羽川條平看向毛利蘭、遠山和葉、越水七槻三人,笑著道,“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你們可不可以去叫他起床啊?”


    池非遲早知道羽川條平會有這種提議,隻是親身經曆到,心裏還是覺得不舒服。


    支使初次見麵的女孩子,真的好嗎?


    就算是拜托他、服部平次去,也比拜托女孩子們去要合適得多。


    尤其是原劇情裏,寅倉守與還笑眯眯附和著說‘讓年輕女孩子去叫他起床、迫彌說不定會覺得高興的’,不管那是不是惡趣味地想要嚇唬一下年輕女孩子,總歸是一種對客人的輕視。


    沒錯,他們是管家邀請而來的外人,跟受這家老爺邀請而來的寅倉家成員相比,這份邀請的份量可能不夠重,不過既然肯定了他們這群來客的到來,就應該有著最基本的尊重吧?


    當然,他知道羽川條平這麽提議有別的原因,而寅倉家這些人的心態有些微妙,似乎並沒有東道主的覺悟,互相之間都能冷嘲熱諷、隻想著自己的利益,不重視外來客人怎麽樣也不奇怪,但作為跟三個女孩子一起過來的同伴,他沒辦法看著別人用輕浮態度來支使三個女孩子。


    加上羽川條平這家夥還把越水也算上了,他突然覺得大家的顏麵、和諧的氣氛、原本的兇殺案劇情什麽的,根本沒有特地去維係的必要。


    於是,就在羽川條平話音剛落的時候,一直默默吃東西的池非遲停住了動作,抬眼看著羽川條平道,“既然你也說了不好意思,那就不要做出這種指派女客的失禮行為。”


    語氣平靜和緩,不帶一絲火氣,但這句話也算是說得很重了,讓周圍氣氛瞬間凝滯。


    羽川條平呆呆看著池非遲,似乎是因為太驚訝池非遲會這麽說,連提議被反駁、被人指責失禮的尷尬情緒都還沒來得及湧上心頭。


    寅倉守與本來想出聲支持一下自己的小戀人,隻是被池非遲直接點明了一說,也覺得使喚第一次見麵的女孩子不太禮貌,一臉尷尬地僵坐在原地。


    毛利小五郎神色無奈地抬手覆麵,歎氣。


    他家徒弟真是的……


    說話就不能委婉一點嗎?


    仔細想想,他覺得自家徒弟說的話沒毛病,那個穿白西服的小白臉明知道他們是管家受邀請而來、跟老爺可能不熟,還笑嘻嘻地讓女孩子們去叫老爺起床,確實不太禮貌,但人家可能隻是做事隨便了一點、喜歡逗年輕女孩子,他家徒弟完全可以委婉一點表示不滿,然後叫上他去喊這家老爺起床,把小蘭她們替換掉就可以了啊……


    “那個……”毛利蘭感受著沉悶壓抑的氣氛,擔心雙方起爭執,連忙笑著對池非遲道,“非遲哥,我們去一下也沒有關係啦。”


    遠山和葉也擔心雙方爭吵,笑眯眯附和道,“是、是啊。”


    寅倉守與也不想氣氛太僵,笑著為羽川條平解釋,“真是不好意思,是條平他考慮不周到,不過他本來就是那種不會顧慮太多的性格,對你們沒有惡意,希望你們不要把他剛才的話放在心上。”


    “哪裏,”毛利小五郎也連忙擺出笑臉,轉頭看著池非遲道,“非遲平時也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的性格,有時候說話很不客氣,其實他心裏也沒有惡意的,也請你們見諒。”


    唉,他家徒弟還是年輕啊,關鍵時刻,也隻有他這個做老師的出麵救場了!


    這邊兩人努力緩和著氣氛,羽川條平神色還是有些恍惚,心裏忐忑不安。


    他剛才讓年輕女客人去喊老爺起床、想利用這三個女孩子做證人,是不是顯得太刻意了?不會有人因此而懷疑他吧?


    實施殺人計劃這種事,果然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居然一開始就遇到了這麽大的阻力,要不要趁著現在還沒有殺人,及時停手呢?


    一旁,寅倉實那見羽川條平神情恍惚,以為羽川條平受到了打擊,內心一痛。


    雖然她之前看到那位年輕先生的時候,確實被對方的相貌氣質所驚豔,看得愣神了,但是被懟得失魂落魄的人,畢竟是她曾經的戀人,雙方經曆了那麽多快樂時光,還痛苦地糾纏過,相比起來……


    寅倉實那皺眉看向池非遲,發現池非遲神色冷淡地看著小胡子大叔和自家大姐打圓場,深唿一口氣,猛得站起身,在其他人驚愕的目光中,臉色有些陰沉地往門口走,“好啦,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還是由我去叫大哥起床吧!”


    (╥_╥)


    可惡!她果然沒辦法罵對方兩句,又不想前男友麵子過不去,就隻有辛苦一下自己、把問題從根本上解決了。


    不就是誰去叫大哥起床吃飯這種小事嗎?讓客人去不合適,那就由她去啊,她去就行了嘛!


    羽川條平看著寅倉實那離開,心裏默默盤算。


    雖然計劃有偏差,沒能讓那三個年輕女孩去見證異象,但是由實那去做見證者,也可以達到他的目的……


    現在戲台子都已經搭好了,還是不要輕易放棄比較好吧?


    對,既然已經下定了實施殺人計劃的決心,就不要動搖!接下來隻要他再小心一點,不要露出太大破綻,他絕對可以成功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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