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紅子花了半個小時,將空間法陣的開關留在了日之鏡內。


    等日之鏡迴到體內,池非遲試著感應了一下,很快感知了陣法開關法陣,也感知到了小泉紅子留下那一縷用來激活法陣的魔力。


    解決了法陣開關的問題,池非遲、越水七槻、小泉紅子才迴到羽蛇神廟吃晚餐。


    為了節省時間,三人依舊選擇用飛行的方式趕路,小泉紅子一降落在城樓上,就立刻通知人手把晚餐送上城樓,在城樓上進行露天聚餐。


    跟三人一同吃晚餐的,還有無名和非墨正太。


    無名前爪打了石膏吊起來,非墨手臂上纏滿繃帶、一股子燒傷藥膏的氣味,卻還是很和諧地坐在一起,無名喵喵叫兩聲,非墨就動筷子幫忙夾菜。


    飯桌上的話題,大多是十五夜城的舊事、新鮮事,這個話題甚至延伸到了飯後消食時間。


    越水七槻喝著飯後水果茶,聽小泉紅子說到有人穿過亡靈大道都要加快腳步,探頭看向城堡外延伸出去的黑石大道,“紅子,你和池先生在這裏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是在太陽金字塔、月亮金字塔、羽蛇神廟這三個地方,對吧?從月亮金字塔到羽蛇神廟來休息,就要沿著亡靈大道從北走到南,而從太陽金字塔到休息的羽蛇神廟,也是從亡靈大道的中段走到南,就算你們從蝴蝶宮、美洲豹宮、金雕金字塔迴來,也都要順著亡靈大道走,不怪他們覺得走這條路冒犯神明,照這麽看來,亡靈大道確實是神明會走的路。”


    小泉紅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捧一杯血液不急著喝,仰頭看向夜空,“但我幾乎沒走過亡靈大道啊,從月亮金字塔迴來,要順著亡靈大道從城北走到城南,想想就覺得累,我都是坐著魔毯飛過來的,不管亡靈大道上有沒有人,都不會擋到我的路,至於自然之子……他好像也沒有走過亡靈大道。”


    池非遲垂眸喝著杯裏的血液,聽小泉紅子提到自己,出聲讚同了小泉紅子之前的看法,“走著過來太遠了,累人。”


    沿著一條寬闊筆直的大道從城北走到城南,不止讓人心情複雜,如同走在一條半天到達不了終點的登基大道,關鍵是這條路它是真的長,從月亮金字塔過來需要路過數座宮殿、金字塔、民眾住宅,讓人吭哧吭哧走半天走不到頭。


    他覺得亡靈大道就不是用來走的,要麽就從上空飛過,要麽就純粹當作一個城市地標。


    無名蹲坐在餐桌上,沒有再低頭盯著眼前的水杯瞪眼,抬頭看著三人,“喵喵嗷……喵嗷?喵嗚嗚喵?”


    非墨正太接過了翻譯的工作,“無名說,天鵝金字塔和赤駒金字塔在羽蛇神廟東、西兩方,從那兩個金字塔過來羽蛇神廟,就不用經過亡靈大道了,所以神明也會有不走亡靈大道的時候,對吧?”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天鵝金字塔是醫院,赤駒金字塔是哨塔,要是沒發生格外特殊的事,他們兩個人是不會去那兩個金字塔的吧,”越水七槻擺出了認真探討的架勢,“先說醫院,就算他們生病了還從東京跑到這裏來、或者在這裏生病了需要看醫生,也會有醫生登門為他們看病,不會讓他們找到天鵝金字塔去。”


    池非遲想了想,“如果在這裏生病了,我會去太陽金字塔內的研究所,那裏的醫療也很設備齊全。”


    “我也是,”小泉紅子認同道,“要是我們去天鵝金字塔治病,肯定會引來圍觀和各種猜測,不如就在研究所看病,而且我們到十五夜城來,確實經常在日月金字塔和羽蛇神廟活動,每次來都要去太陽金字塔或者月亮金字塔看看,生病就直接在研究所看病了,也省得還要往東邊的天鵝金字塔跑。”


    “所以,你們幾乎是不可能去天鵝金字塔的,”越水七槻繼續道,“再說哨塔,剛才池先生說過,哨塔隻是哨兵值班點、巡邏換班地點,倉庫裏隻是堆放著一些冷兵器,你們也沒有理由去哪裏吧?而且那裏離太陽金字塔、月亮金字塔也很遠,比來羽蛇神廟更遠,我想你們沒事也不會往那邊去。”


    “這麽說的話,我和自然之子在十五夜城活動,確實大多數時候是沿著亡靈大道、南北向活動,”小泉紅子坐直了身,看著城堡外的黑石大道,思索著道,“建築設計和亡靈大道的傳說完全對應得上,太陽金字塔、月亮金字塔以及其他建築似乎都符合某種規格,就連天鵝金字塔這種我認為是自己自作主張加進來的建築,最後也正好被利用上,而且天鵝金字塔真的很適合做醫院,大家似乎也都覺得它就該是醫院……難道我們建造這座城的時候,就已經被某種神秘力量給幹擾了嗎?”


    越水七槻觀察著前方的建築,不確定道,“應該不會帶來什麽不好的影響吧?我覺得這些建築看起來很舒心。”


    小泉紅子擺出沉思狀,“我也覺得沒有哪裏不好……”


    池非遲見兩個女孩子又聊起了這裏的建築,琢磨著兩人還得聊到美索亞美利加文化中的傳說,轉頭找上非墨,“非墨,你的管家放心你一個人亂跑嗎?”


    “靖司嗎?他感冒了,我給他放了假,讓他好好休息,至於我呢,就到小泉家找紅子姐姐聚一聚,見一見我母親年輕時認識的朋友……我就是這麽跟他說的,”非墨把小魚幹放進非赤口中,“最近很多人染上了流行感冒,他擔心傳染給我,再加上我拜托紅子小姐讓她的管家去接我,他看到我被接走,就放心地迴去休息了。”


    小泉紅子被兩人談話的話題吸引,停下了建築話題,參與進來,看著非墨的手臂上的繃帶問道,“到時候你該怎麽解釋手上的燒傷呢?我是不介意水野家怪我沒有好好照顧你,不管他們怎麽想,都改變不了我們是同盟的事實,不過你的燒傷一兩天好不了,要是找不到理由糊弄過去,你可能會被懷疑的……”


    “十歲的孩子本來就會調皮,燒傷的理由很好找啊,”非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有些漫不經心道,“就說你帶我到野外露營,我看到火堆裏有一個小珠子,好奇用幹柴去扒珠子,結果火焰突然衝起來燎到了我的手腕。”


    池非遲、越水七槻、小泉紅子:“……”


    非墨是懂十歲小孩的。


    ……


    隨後,人、貓、烏鴉精又聊了聊最近的流行感冒,喝完了各自的飲品,下城樓準備洗漱睡覺。


    羽蛇神廟上有十二城樓,對應著樓下的十二個主殿和若幹房間,大大小小上百個房間、廳堂,不熟悉內部格局的人走兩圈就得暈過去。


    就算不暈過去,也有概率會累倒在地。


    作為十五夜城最大的城堡,羽蛇神廟最長的走廊有五六十米,讓人隻看著就可以感覺到累,更別說順著長廊走到底。


    而且羽蛇神廟由黑曜石打造,黑色的牆壁、黑色的天花板、黑色的地板,就算電燈裝得再多,也難以讓室內有明亮通透的感覺,長廊更是幽深得像是沒有出口的隧道。


    池非遲和小泉紅子住在相鄰的兩殿,距離倒是不算遠,下樓時可以結伴走上一段。


    走在樓梯間,小泉紅子就主動向越水七槻發出了邀請,“七槻姐,你今晚要跟我一起睡嗎?”


    沒等越水七槻迴答,池非遲搶先一步道,“她是我的女朋友。”


    小泉紅子:“……”


    所以……自然之子的意思是——‘她是我的女朋友,今晚應該跟我睡’?


    越水七槻:“……”


    這麽直接的嗎?


    “我說……”小泉紅子看著池非遲,在‘拆開他們’與‘成全他們’之間猶豫。


    她不怕羽蛇神廟冷清,不怕羽蛇神廟潛入壞人,但這裏的大廳高,臥室也很高,每次躺在四壁漆黑的房間裏,看著遙遠的黑色天花板,她心裏都有一種心如死灰的沉寂感覺。


    要是有七槻姐陪她,今晚睡在這裏的感覺說不定就不一樣,有人陪著說兩句話,會讓她感覺自己還活著。


    “無名可以借你,”池非遲給小泉紅子出主意,“或者找兩個美洲豹戰士守著你,等你睡著再讓他們離開。”


    小泉紅子和池非遲對視一眼,頓時明白對方和自己有著一樣的感觸。


    ——都說黑曜石可以辟邪化煞、避免負能量幹擾,住在黑曜石房間裏,負能量能不能屏蔽不清楚,他們是覺得自己快要變成邪煞了。


    小泉紅子看出池非遲不準備鬆口,想想自己搶占別人女朋友也說不過去,彎腰抱起了無名,“好吧,今晚就讓無名陪我吧,實在不行的話,我再找美洲豹戰士過來。”


    “紅子,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越水七槻懷疑地打量著小泉紅子,試圖分辨小泉紅子是不是在逞強。


    小泉紅子朝越水七槻擠出一個微笑,眼裏卻還是透著一股寂寥歎息的意味,“沒問題的。”


    “好、好吧……”


    越水七槻沒從小泉紅子臉上看出恐懼、擔憂,隻覺得小泉紅子的笑容古怪,讓她摸不準情況。


    不過很快,越水七槻就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了。


    半個小時後,越水七槻平躺在床上,怔怔看著天花板,感覺心在漏涼風,“池先生,躺在這種房間裏,感覺太奇怪了……”


    偌大的房間四壁漆黑,雖然家具齊全,但房間擺上家具也還是空曠,再加上黑色天花板很高,讓她自己不是睡在臥室,而是睡在一個展廳中等待遊客前來參觀。


    池非遲靠著床頭用手機看郵件,聞言,看了看床鋪四周空蕩蕩的黑色地板,再抬頭看看遙遠的黑色天花板,感覺內心寧靜得毫無欲望,“感覺自己像是一具長生不朽的、時時供人瞻仰的屍體嗎?”


    越水七槻連連點頭,又有氣無力地輕聲嘟囔,“也可能是一塊等待裝盒的餅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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