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怪物殺死了,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又迴到了病房……但是你明白嗎?我其實沒有醒來,是夢中的我以為自己已經醒來了,我又在夢裏完成了實驗,拿到報酬後迴家了,那個鄰居一樣很奇怪……”


    年輕女孩說著,雙手抱住頭,臉上驚懼又崩潰,“我母親跟之前一樣,告訴我有吃人的怪物潛藏在正常人中,可是我知道她也是怪物……我不斷經曆這一切,每一次都會發現可怕的事,每一次被怪物殺死都會迴到這個病房裏!”


    “好了,已經沒事了,”女研究生聲音溫和地說著,伸手輕輕撫著年輕女孩的後背,“這一次你是真的醒了,噩夢已經結束了。”


    年輕女孩坐在床邊,放在雙手,猛得抬起頭來,盯著門口的一群人,冷冷問道,“你們不會是怪物假扮的吧?”


    看著女孩充斥著紅血絲的雙眼,門口的男學生、年輕研究員心裏發毛,渾身僵硬地呆站在原地。


    人群後方,鳥穀治跟池非遲耳語了兩句之後,主動穿過人群、走進病房,目光堅定地看著年輕女孩道,“你可以給你母親打電話,她這一次肯定不會再說世界上有怪物這樣的話了。”


    年輕女孩愣了一下,情緒平複了不少,“對、對不起,我剛才實在是……實在是太害怕了……”


    而在女孩身旁,又一名試藥的年輕女孩被噩夢驚醒,一頭大汗地坐起身,呆呆看著前方牆壁走神。


    池非遲站在人群後方,觀察著年輕女孩的表情,見鳥穀治一臉擔憂地退迴來、看著自己欲言又止,朝鳥穀治輕輕搖了搖頭。


    情況有點不妙。


    前一個試藥者做了一夜噩夢醒來後,有了混淆夢境與現實的跡象,這種狀態有很大概率會讓女孩精神出問題,等一下必須讓精神科醫生過來一趟。


    藥物對人造成的精神創傷也是創傷,創傷嚴重時可以被評定為‘致殘’。


    雖然試藥者事先簽署過免責條款,也購買了保險,研究所不需要支出太多賠償,但如果其他試藥者也出現了同樣的問題,這種藥物就會被評定為危險藥物,臨床實驗就無法再光明正大地進行下去了。


    不過現在其他人的情況尚未確定,他們還是看看其他人的情況再說。


    病房裏,後醒來的女孩經過安撫後,驚恐情緒倒是消退得更快一些,很快就恢複了精神,說起了自己的噩夢。


    “我夢到自己不受控製地發胖,明明我已經很努力地減肥了,卻還是越來越重,我隻能不停地運動,不停地跑……太可怕了,我好累啊……”


    隨後,病房裏的其他三個女孩也陸續醒來,驚恐地呆了一會兒,不用女研究生再發問,聽到其他人說噩夢就加入了討論,紛紛說著自己昨夜做的噩夢。


    有人夢到自己參加升學考試怎麽也考不過,愣是在夢境裏完成了十多場考試,說起來聲音都還在顫抖,有人夢到自己的家人、朋友和戀人都去世了,說著說著差點落淚……


    每個人的噩夢不同,唯一的共同點是噩夢持續時間久、都格外磨人。


    就算不是做了山精鬼怪類的噩夢,這些年輕女孩也被噩夢折磨得夠嗆,說起來都還心有餘悸。


    說到最後,有兩個女孩甚至提出自己不願意再參與這種藥物的實驗了,這一次結束之後就打算離開。


    門外,池非遲沒有久留,在對麵1512病房的年輕男孩們醒了之後,趁著其他人去1512病房看情況,悄悄脫離了人群,拿出手機給鳥穀治發了一封郵件,頭也不迴地離開了實驗區。


    隻要試藥者沒有集體出現精神問題,事態就在可控範圍內。


    即便現在已經有人被噩夢嚇得想要退出,即便被噩夢嚇得想退出的人應該不止一兩個,即便一些人事後一段時間想起這個噩夢還是會害怕,即便試藥者們會有一個信息圈子,這種藥物的副作用一定會傳出去,但是……


    這都不會影響到藥物實驗繼續進行。


    其他試藥者聽說這些人因為做噩夢就放棄試藥,就會感到害怕嗎?


    就算有人覺得某個人做的噩夢確實可怕,也很難理解對方為什麽會怕到這種程度,沒有親身經曆過,就很難明白對方在夢境中受到的精神創傷。


    就像剛才站在門口的那些人,一時被那個女孩分辨不清現實與夢境的問題嚇到,也隻是一時,事後想起那個夢境會感到後怕的,就隻有女孩自己而已。


    當然,這家醫院有精神科醫生,隻要有醫生及時幹預,這些人也不會留下嚴重的心理創傷,比起一些高風險藥物,這種藥物的副作用已經不算嚴重了。


    既然後續實驗不會受到影響,那之後的事,交給鳥穀治來處理就好了。


    ……


    早上八點半。


    池非遲卸了易容、換迴了自己原先的衣服,迴到了米花町小樓,把吸取了夢神力量的寶珠交給越水七槻,自己到二樓臥室補覺。


    小泉紅子跟池非遲前後腳到七偵探事務所,跟越水七槻坐著喝了一杯茶,就帶著寶珠離開。


    到了中午,池非遲在鬧鍾鈴聲中起床,到浴室衝了個澡,吃了一點東西,和越水七槻去米花車站接了便宜徒弟龍尾景。


    龍尾景這一次來東京訪友,帶了不少長野的特產,給池非遲、毛利偵探事務所各送了一份,還順便把大和敢助、諸伏高明準備的禮物也給帶了過來,一起帶來的還有兩位長野縣警的話。


    “大和警官說,告訴你家老師那個瘟神,最近長野縣警要調查兩起舊案,工作很忙,讓他和他的瘟神老師消停一點,最近就不要到長野縣來搗亂了,也別讓那個眼鏡男孩和小蘭小姐過來,等我們閑下來之後,再招待他們到長野來做客……”


    龍尾景的瘟神老師—池非遲:“……嘖。”


    池非遲的瘟神老師—毛利小五郎:“……哈?”


    真正的瘟神—柯南:“……嗬嗬。”


    龍尾景把大和敢助不耐煩的語氣都模仿了出來,說完了大和敢助的話,又說到其他人,“之後是由衣警官的話,她想要跟你們解釋一下,長野縣警最近在重新調查兩起舊案,忙得不得了,大和警官隻是跟諸伏警官因為案件拌嘴的次數多了一點,最近的牢騷也多了一點,沒有惡意,而且要是你們最近去了長野,他們確實抽不出時間來接待你們,也沒有時間跟你們聚一聚,大和警官真正想說的是……到時候招待不周的話,請各位見諒。”


    越水七槻笑著跟毛利蘭吐槽,“大和警官聽到由衣警官這麽說,肯定會臭著臉走開……”


    “沒錯,沒錯!”毛利蘭也笑眯眯道,“就是擺出一副‘那都是你說的、我可沒說’的樣子,實際上卻沒有做出反駁!”


    毛利小五郎一臉嫌棄,“那家夥還真是別扭啊。”


    池非遲同意毛利小五郎的評價,“大和警官確實別扭,表麵上很直接,其實沒那麽直接。”


    柯南想到大和敢助兇巴巴的模樣,笑眯眯地跟著調侃,“這就是表裏不一吧!”


    龍尾景笑了笑,繼續道,“另外就是諸伏高明警官,我去警署的時候,他到外麵調查了,禮物是他拜托大和警官轉交給我的,所以也沒有讓我帶來什麽話。”


    毛利小五郎一臉無語地小聲吐槽,“就算有,八成也是什麽讓人聽不懂的話……”


    “小蘭,我們也準備一點東京的特色禮物送給他們吧。”越水七槻向毛利蘭提議道。


    毛利蘭立刻讚同點頭,看向牆上的掛鍾,“我們現在出去購物……晚上就一起外麵吃一頓吧!”


    “啊,對了,我跟博士說好了,今晚要去他那裏一趟,”柯南跳下沙發,拿起靠在沙發旁的滑板,頭也不迴地往門口跑,“小蘭姐姐,今晚我留在博士那裏住一晚,你們不用等我迴來了!”


    既然已經刪除了孩子們發給小五郎叔叔的視頻,他也不用繼續留在事務所了,現在要抓緊時間去跟友軍探討一下情況!


    “哎?柯南……”毛利蘭自沙發站起身,發現柯南已經跑出了門,無奈歎了口氣,“真是的,柯南早上有點流鼻涕,我還想讓他在家裏好好休息,要是感冒嚴重就麻煩了……”


    “柯南也感冒了嗎?不會是流行感冒吧?”越水七槻想到身邊人頻繁中招的流行感冒,也有點擔心更多人病倒,提議道,“打電話跟博士說一聲,讓他督促柯南注意休息吧,實在不行的話,讓博士給他找感冒藥。”


    “我這就打電話過去,”毛利蘭一臉嚴肅地拿出手機,轉身走開,“你們等我一下!”


    池非遲看著毛利小五郎的精神頭,出聲問道,“老師今天看起來精神不錯,感冒已經好了嗎?”


    “是啊,昨天去醫院看過之後就好多了,今天一覺睡醒,感覺已經徹底好了,不過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毛利小五郎一臉困惑地皺眉迴想了一會兒,抬手拍了拍腦門,“我想起來!那些小鬼之前說好了會給我傳群馬櫻花景色的照片,結果完全沒有消息,根本就是把我忘到一邊去了嘛!”


    “小哀之前也說過,去露營的時候會給我拍小動物的照片,”越水七槻笑著幫忙解釋,“不過他們遇到了殺人事件,被事件絆住了,到了晚上才得到休息,他們會忘記拍照也很正常啦。”


    毛利小五郎收起了不滿的表情,小聲嘀咕,“說到事件,柯南昨晚打電話迴來的時候確實說過……那就算了吧,估計他們也拍不出什麽好照片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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