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水七槻抱著非離的背鰭,被非離帶著躍出海麵時,看到了群鯨在夕陽下躍起的場麵,眼睛亮了亮。


    池非遲雙手拿著兩條海魚,沒有扶非離的背鰭,在非離躍出海麵之後,就展開了雙翼,飛在海麵上空,看著群鯨落躍起又落下。


    群鯨撲通撲通落進海裏。


    沒一會兒,非離馱著越水七槻重新浮到海麵上。


    越水七槻取下了氧氣瓶的咬嘴和護目鏡,長長舒了一口氣,仰頭看著降低了飛行高度的池非遲,若有所思地問道,“池先生,虎鯨喜歡人類,會不會跟人類喜歡小貓小狗是一樣的啊?覺得對方很可愛,看到了就想要抱一抱、揉一揉,看到對方有危險,就覺得對方可憐又弱小,看得心疼,想要好好保護對方……”


    池非遲想到非離確實說過‘人小小一隻、很可愛’這種話,反問道,“你怎麽會這麽想?”


    “因為非離現在的行為,真的像是一個養了可愛小貓的人,正在向別人炫耀自己家的貓,而且其他虎鯨的反應,也……”


    周圍,其他虎鯨積極往非離圍攏,仰著腦袋看著非離背上的越水七槻,好像有著激動又期待的心情。


    越水七槻低頭看了看虎鯨們,“也像是一群羨慕不已、想要湊上前摸摸小貓的人。”


    池非遲飛在一群虎鯨的上方,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魚,“而且連魚都送了……”


    越水七槻一臉無奈,“是、是啊……”


    “但是你的比喻不算準確,”池非遲沒有再逗越水七槻,認真迴答道,“人類對它們確實有吸引力,它們覺得人類可愛,不過在它們心裏,人類也是很厲害的,並不是需要它們喂養照顧的附庸,如果非要說的話,虎鯨遇到人類的心情,大概會像是喜歡小動物的人類遇到了幼獅或者小熊,如果幼獅或者小熊接收到自己散發的善意,並且願意親近自己,人類會很高興,也會想帶給同樣喜歡小動物的同伴看一看,炫耀一下,當然,人類也不會小看幼獅或者小熊的牙齒和爪子,或許也會擔心後方跟著會給自己帶來危險的大獅子或者成年熊……”


    “大獅子和成年熊,對於它們來說,就是指那些帶著危險武器、會兇殘攻擊它們並殺死它們的人類,”越水七槻有些感慨,探身摸了摸一隻虎鯨的大腦袋,目光柔和地笑了笑,“但是不管怎麽擔心會被大獅子或者成年熊殺死,隻看到幼獅或者小熊的時候,也還是會覺得很可愛,對吧?”


    那隻虎鯨主動探頭,讓腦袋緊貼在越水七槻手掌,開心地啾叫了一聲,用行動迴應了越水七槻的問題。


    ……


    是夜。


    遊艇停靠在愛媛縣有名的觀光海港。


    入夜之後,停靠在碼頭的大小客船上亮著點點燈光,讓夜晚清冷的海上多了一些煙火氣。


    船長和副手在尾阱用平板看棒球賽,桌上擺了兩瓶啤酒,聊天聊到高興時,一起小酌一口。


    兩個暫時擔任女傭的女孩子待在室內主沙龍區域,吃著到海岸上買來的當地特色零食,低聲商量著抵達九州之後的行程安排。


    主人房的小客廳裏,池非遲低頭看完手機上的郵件內容,起身到了臥室裏,找出充電器給手機充電。


    “哢噠。”


    淋浴房的門被打開,越水七槻穿著浴袍自白騰騰的霧氣中走出來,眼裏帶著濕潤的水霧,臉和脖子泛著紅暈,看到池非遲在房間裏,腳步頓了一下,抬眼對上池非遲的視線。


    池非遲怔愣一瞬迴過神來,錯開與越水七槻對上的視線,看向越水七槻身後的淋浴房,“洗好了嗎?”


    他之前邀請越水同住時態度輕描淡寫,現在想想還是太狂妄了。


    目前他還處於心如止水消食期,都忍不住地覺得洗澡出來的越水很可愛,讓人很有欺負的欲望。


    “是、是啊,因為今天玩得有點累,所以我想隨便衝洗一下就好,”越水七槻穿浴袍麵對著池非遲有些不自在,也迴避跟池非遲有視線接觸,轉頭看向淋浴房,“我已經打開了通風除霧係統,你要用淋浴房的話,現在就可以用了哦。”


    “知道了。”


    池非遲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拿起自己之前疊放在床上的睡衣,“如果伱覺得空調溫度不合適,可以自己再調整一下。”


    “是……”


    越水七槻離開沐浴房門口,讓開了路。


    池非遲跟越水七槻即將擦肩而過時,在心裏吐槽暴食之罪消食期的影響實在廢材,有心想轉頭跟越水七槻說話,就看到越水七槻急急忙忙地跑向床邊。


    “差點忘了……我手機之前就快沒電了,”越水七槻快步到了床邊,拿起之前放在床頭櫃充電的手機,低頭看了一眼,鬆了口氣,“還好,還沒有關機……”


    池非遲收迴視線,走進了淋浴房,反手關門並叮囑道,“要是你覺得累,就早點睡下,不用等我。”


    “是,我知道了。”


    越水七槻看著池非遲關上了門,轉身找了充電器,看了看池非遲正在充電的手機,坐到了另一側床邊,將手機充著電,順便看了看洗澡期間收到的新消息。


    一個由鈴木園子建立的臨時討論組裏,消息已經有99+。


    最早的消息是鈴木園子問她泳衣穿了沒有,毛利蘭、世良真純討論了一會兒,話題就轉移到周圍人身上,在毛利蘭說自己在長崎遇到了事件,話題又變成了案件討論、瘟神評比。


    長達半個小時的時間裏,討論組裏都在分析事件,直到三分鍾前,對事件的討論才告一段落,鈴木園子又開始詢問她‘泳衣戰術’的效果。


    之前沒有參與討論的灰原哀發了一條——‘一直聯係不上的話,搞不好是在約會’。


    隨後,討論組話題就變成了要不要打電話給她、破壞她的約會。


    真損。


    越水七槻把之前一群人對事件的分析看了一遍,發現世良真純已經把能分析的都分析完了,這才打字迴複消息。


    【七:沒有在約會,我剛才隻是去洗漱了。】


    討論組其他人的消息接二連三地發了出來。


    【蘭:現在才晚上八點,七槻姐打算睡覺了嗎?】


    【真:這麽早啊?】


    【園:泳衣效果怎麽樣啊?你找機會穿了嗎?有沒有迷倒非遲哥啊?】


    越水七槻打字迴複。


    【七:今天玩得太累了,我想早點休息,泳衣穿過了,但是好像沒什麽效果。】


    討論組裏其他人十分活躍。


    【園:怎麽會沒效果呢?】


    【真:會不會是哪裏出錯了啊?】


    【哀:沒效果具體是指什麽樣的迴饋?那套泳衣是會顯得人溫柔可愛、不太容易出錯的款式,不太可能一點效果都沒有吧,我也懷疑是哪裏出錯了。】


    【蘭:是啊,非遲哥本來就是那種不喜歡表露情緒的人,搞不好是七槻姐沒有發現、其實他已經被迷住了。】


    沒效果,具體是什麽樣的……


    越水七槻認真迴想自己為什麽會覺得一點效果都沒有,迴複著消息。


    【七:我換了泳衣剛見到他的時候,他很坦然地看了一下就挪開了視線,沒有像你們之前預設的情況那樣,忍不住盯著看……當然也沒有看到之後就表現得很緊張拘束……】


    【哀:聽起來跟平時的狀態一樣啊……】


    【七:沒錯。】


    【真:不過有的人就是沉得住氣,我之前也見過類似的人,不管看到了什麽,就是不太容易有什麽情緒反饋。】


    【園:不管怎麽說,我們幫忙挑的泳衣那麽可愛,不可能連點水花都沒有吧……之後呢?他就沒有任何一點和平時不一樣的反應嗎?比如偷偷多看兩眼之類的也沒有嗎?】


    【七:我是覺得他跟平時沒什麽兩樣啦,一開始看到就沒有驚訝或者拘束的反應,之後我幫他洗澡,他一直背對著我,也沒有偷看過我,洗完沒多久他就睡著了……】


    越水七槻特地避開了‘翅膀’之類的詞匯,思索了一下,又打字發出了新消息。


    【七:他今天淩晨醒了之後睡不著,就在遠程和真之介先生一起處理工作,也可能是他神經太緊繃了或者精神已經很疲倦了,根本沒有心思去關注太多。】


    【蘭:非遲哥的情況是比較特殊,柯南之前也說過,非遲哥有時候會出現對周圍事物都不感興趣的情況,要是他在那種情況下,可能就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了……但是……我覺得有哪裏怪怪的……】


    【園:總發現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真:比如幫忙洗澡之類的嗎……】


    越水七槻愣了一下,上翻聊天記錄,把自己發出的信息重新看了一遍,才發現沒有‘洗翅膀’這種情況之後,整句話就變得過度曖昧了。


    【哀:我反複看了兩遍,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園:我看了三遍,剛剛去看了第四遍!七槻姐這樣真的太打擊人了,我和阿真還沒有這麽親密過耶!】


    【真:拜托,園子,你還未成年耶,怎麽能比嘛!】


    越水七槻抱著手機,低頭盯著屏幕上不斷刷新的信息,神情呆滯。


    被調侃是小事,關鍵是她心裏有自己壞了池先生名聲的愧疚感……不,也可能是一種壞了神明名聲的罪惡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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