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和越水七槻端著杯子迴來,見立野壽巳男還在盯著非赤看,笑著問道,“立野巡警,你要是還在害怕的話,要不要跟我們換一下座位啊?”


    “不……”立野壽巳男迴過神來,覺得離開會顯得自己太大驚小怪,又看了看非赤,確認自己沒覺得害怕,笑道,“不用,我也沒有那麽害怕。”


    “你不怕了就好。”


    毛利蘭和越水七槻在桌對麵坐下。


    越水七槻端起杯子喝了水,馬上好奇打聽起來,“對了,聽說立野巡警馬上就要調到米花警署的刑事部了,是真的嗎?”


    “是啊,”立野壽巳男臉上笑容變得有些靦腆,“具體的調任文件已經下發了,不過五丁目的巡警還沒有安排到位,等人安排好了,我馬上就去米花警署報道。”


    “恭喜你啊!”毛利蘭真誠笑著道,“伱那麽負責,幫助大家的時候也特別有耐心,付出總算是得到了迴報,我聽說五丁目有很多人都在為你高興呢!”


    “謝謝,”立野壽巳男笑著低下頭,似乎很不好意思,很快又抬起頭笑道,“其實做巡警和當刑事警察,負責的工作不太一樣,我也沒有什麽經驗,不過這是我的夢想,我會努力的!”


    “那就預祝你一切順利!”越水七槻祝福了立野壽巳男,又連忙提醒池非遲,“對了,池先生,已經到你該吃藥的時間了,你要現在吃藥嗎?還是等迴去之後再吃?”


    “這種藥物會讓人有困倦感……”


    灰原哀剛準備跟池非遲探討一下這個問題,抬眼就看到池非遲把藥片放進口中並且端起杯子喝了水,一時沒能緩過神來。


    速度這麽快?就不能再商量一下嗎?


    池非遲咽了水和藥片,放下杯子,看著灰原哀,“所以?”


    “所以……吃了就吃了吧,”灰原哀一頭黑線,“要是你覺得困,就在桌上趴一會兒,等警官們有空了,我們拜托他們找人開車送我們先迴去。”


    “放心,”池非遲把藥盒重新關上,“就算吃了藥會犯困,我也不至於困到馬上想睡下。”


    “那個……”立野壽巳男好奇問道,“池先生身體不舒服嗎?”


    “他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所以需要吃藥。”越水七槻沒有說得太細致。


    沒心沒肺的孩子們不在,其他人也會考慮得多一些,不想池非遲的病情又成為議論的話題,也就沒人再對此多說什麽。


    立野壽巳男也識趣得沒有追問,隻是笑道,“這樣啊,可惜我沒有開車過來,也沒法確定自己什麽時候能走,不然我可以送池先生迴去。”


    “沒關係,”越水七槻看向池非遲,“聽說白鳥警官收拾好資料就要迴家了,如果你覺得困,我們可以拜托他!”


    “那就到時候再說,我現在沒覺得困,”池非遲見越水七槻點頭,沉默了一下,又轉頭看向身旁的立野壽巳男,“立野巡警,其實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


    “啊?”立野壽巳男沒想到池非遲迴這麽說,驚訝地愣了一下,連忙迴道,“不敢當,如果您有什麽問題想問我,我倒是很樂意說說我的看法,或者跟您探討一下。”


    “算是刑偵類型的問題,”池非遲看著立野壽巳男道,“如果某起案件調查的過程中,我發現了一條重要的線索,這條線索並不是很隱蔽,就算我不說,線索也早晚會被其他人發現,且線索很難被人抹除,那麽,你認為我需要將這條線索告訴警方嗎?”


    “這個……”立野壽巳男思索著,“我認為這應該沒有什麽考慮的必要吧,既然是正在調查的案件的線索,你發現了,就應該告訴警方啊,雖然線索早晚會被人發現又難以抹除,但你早一點說出來,也能為警方破案節省不少精力和時間,當然,除非你認為自己告訴警方之後,可能會導致更差的結果,或者你被人威脅了,如果是那樣,倒是可以選擇暫時隱瞞,可以用更隱蔽的方式將消息傳遞給警察。”


    “我隻是覺得麻煩……”池非遲見灰原哀等人一臉‘我就知道你病了’的表情,沒再說下去,繼續問道,“如果我將線索都告訴了警方,你不會認為我在多管閑事嗎?”


    “不會啊,”立野壽巳男失笑,“你這是幫助警方破案,怎麽能算是多管閑事呢?”


    池非遲點了點頭,沒有再看立野壽巳男笑容燦爛的臉,“你說得對。”


    “您認可就好,”立野壽巳男笑著,又問道,“您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有了,謝謝你,”池非遲趴到桌上,“我休息一下,你們隨便聊,我沒有那麽容易被吵到。”


    話雖這麽說,其他人還是憋了好幾分鍾沒有聊天,隻是幹坐著氣氛怪異,又低聲閑聊起來。


    二十分鍾後,目暮十三、毛利小五郎、高木涉、佐藤美和子、千葉和伸連同柯南到了小會議室,在越水七槻追問之後,一邊說著問話情況,一邊在白板上理出重要的線索。


    死者大岡善吉的信息,與毛利小五郎之前從花澤太太那裏問到的一樣,在米花町五丁目獨居,在杯戶町大型超市裏做警衛。


    警方目前也隻是從健康保險卡上多得知了一條‘64歲’的年齡信息。


    接下來是被問話的兩個人。


    久榮克俊,今年53歲,在杯戶町一家公司裏當職員。


    根據久榮克俊所說,七年前,他迷上了去麻將館裏打麻將,結果那個麻將館被警察查到,他這個客人也被警察逮捕了,死者大岡善吉當時也是那家麻將館的常客,很僥幸地逃過一劫,沒有被抓住,自那之後,他就沒再打過麻將。


    兩年前,他路過杯戶町那家超市,被在那裏工作的大岡善吉認了出來,之後大岡善吉就用打麻將被逮捕的事威脅他,讓他每個月都交出一筆錢。


    到了半年前,他女兒的婚事好不容易談定了,沒想到那之後,大岡善吉的要求就不斷增加,要的錢變多。


    前不久,大岡善吉還出現在他女兒跟對方家人聚餐的汐見飯點裏,說是正好在那裏擔任臨時警衛,是怎麽都有嚇唬、威脅他的意思。


    他擔心女兒的婚事被破壞,越來越沒辦法忍受大岡善吉的威脅。


    今天晚上是大岡善吉主動打電話給他。


    原本他給大岡善吉錢的時間,是在每個月月底發薪水的時候,但這一次還在月中,大岡善吉說自己的老朋友過世,要去參加葬禮,讓久榮克俊來出新幹線的車錢。


    久榮克俊沒再帶錢過去,而是在包裏藏了一把菜刀,去到大岡家裏。


    不過,久榮克俊堅持自己隻是砍到了大岡善吉的手臂,說自己看到噴湧出來的鮮血、感到害怕,丟下刀子跑掉了……


    再之後,是甲斐穀貴和子。


    據警方調查,甲斐穀貴和子今年25歲,在杯戶町十王南藥局當藥劑師,而在甲斐穀貴和子的背包中,居然發現了一瓶會對人體產生很大傷害的藥物。


    甲斐穀貴和子也交代了自己的情況。


    她也是被死者大岡善吉威脅的人。


    去年剛畢業的時候,她找不到工作,變得有些神經衰弱,還迷上了偷東西,結果在超市偷東西時被大岡善吉發現了。


    大岡善吉說願意保密,但甲斐穀貴和子從那之後,每個月就要給大岡善吉錢,等甲斐穀貴和子找到了在藥局的工作,大岡善吉向她要的錢越來越多,還到她工作的地方,拿著處方讓她拿錢卻讓她支付藥錢。


    由於實在無法忍受這種永無止境的勒索,甲斐穀貴和子就想用藥物讓大岡善吉大病一場,給大岡善吉一個教訓。


    原本她給大岡善吉錢的時間是每個月月初,這次大岡善吉說自己的朋友過世,要去參加葬禮,讓甲斐穀貴和子出住酒店的錢。


    甲斐穀貴和子沒有帶錢過去,而是帶上了那瓶藥,結果到了那裏,就發現大岡善吉已經倒在地上不動了,她堅持自己隻是故意摔壞了大岡善吉的手機,因為那部手機裏被大岡存了她偷東西的影片。


    “現在情況就是這樣,”高木涉對越水七槻無奈笑了笑,“他們兩個人都堅持自己不是兇手……”


    在其他人進門時,立野壽巳男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毛利小五郎見座位空了出來,有點擔心趴在桌上睡覺、始終沒動彈的自家徒弟,上前拉開椅子,伸手拍上池非遲的肩膀,“非遲,這裏有我在就行了,你要不要跟小鬼們先迴去啊?”


    柯南:“?”


    為什麽要算上他?


    目暮十三、高木涉、佐藤美和子、千葉和伸也都看著池非遲,心裏已經琢磨起由誰去開車送人了。


    “再等一下……”


    池非遲磨蹭一下才直起身,抬頭看了看白板上的內容,“我有新線索要補充。”


    “好啦,我和警方可以……”毛利小五郎反應過來,“嗯?你說什麽?”


    池非遲看了周圍一圈,找到了站在身後窗前的立野壽巳男,“立野巡警的警帽上麵沾了砂糖……”


    立野壽巳男臉色猛然一變,很快又努力板起臉來。


    隻是那一秒的神色表情,已經被柯南、越水七槻和警察們看到了,看得一群人心中咯噔一跳。


    帽子沾到了砂糖,也不一定是案發現場的砂糖,但立野巡警的表情變化太可疑了……


    “還有,我之前還聞到很淡的血腥味,”池非遲看著立野壽巳男,“位置也很高,大概也是在警帽上,或者是在頭發上。”


    立野壽巳男臉色又變了變。


    之前池先生問他那些問題,不會是在指這些事吧?要是這樣,他就應該迴答——請你不要多管閑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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