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方忙著調查男人身份的時候,柯南站在人群中,盯著地上的屍體,神色沉凝。


    果然是在so酒店一樓攻擊過他們的男人。


    殺死這個男人的,應該就是琴酒那些家夥!


    池非遲站在一旁,臉色也不怎麽好看。


    so酒店還未正式營業,開業預熱活動上就發生了殺人事件,死者是以美麗聞名的和風小姐,整個人像提線木偶一樣,詭異地被吊了起來。


    屍體出現的畫麵還被電視台全轉播了出去。


    就算已經破案,兇手也已經被抓住了,以後也很可能會出現各種版本的都市怪談。


    比如——美人亡魂一直在酒店裏徘徊,在午夜找上酒店裏的住客,詢問對方誰最漂亮……


    又或者——酒店裏存在著絡新婦,那種專門以美人皮囊誘惑、獵殺男人的蜘蛛女,殺死壽華蓮就是想奪走壽華蓮的美貌,之後還潛藏在酒店裏,專門獵殺年輕貌美的女子和被她誘惑的男人,在得手之後,會把屍體掛在空中……


    (_)


    酒店短期內是不可能開業了,如此一來,他也不在意琴酒是不是炸了酒店,琴酒把整棟樓都炸塌也沒關係,一棟樓而已,炸完了他們可以再建,這樣還能省一筆拆除費。


    但是琴酒為什麽連教堂也不放過?


    如果說之前的命案也好、爆炸也罷,隻會影響到so酒店,那麽,隨後教堂裏也發現屍體這件事,所造成的不良影響會擴散到整個園區,不再是‘1+1=2’那麽簡單。


    一片被劃分為‘愛情婚姻’主題的區域裏,接連發生殺人、爆炸、殺人事件,先是‘懸吊在空中的美豔紅衣女屍’,隨後又是‘倒在莊嚴大教堂裏的神秘黑衣男屍’,宮殿似的酒店裏死人,提供給新人結婚的教堂也死了人,以後還會有情侶或夫妻願意來這裏享受浪漫氛圍嗎?


    再說了,這個地方現在還有浪漫可言嗎?


    浪漫主題,一夜之間就變得了驚悚靈異主題。


    “連酒店負責人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啊?”毛利小五郎跟目暮十三去看過屍體之後又往迴走。


    “是啊,不是酒店工作人員的,不是受邀參加選美大賽的賓客,他身上也沒有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目暮十三皺眉道,“佐藤帶人去其他酒店調查入住信息和員工名單了,千葉也去園區出口處調取監控,暫時還沒有線索……”


    “之前發生了那麽多事,現在很多客人都已經去休息了,就算要征集線索,也得等客人們休息得差不多再說,”毛利小五郎歎了口氣,抬眼看到池非遲一群人待在一旁,頓時一頭黑線地催促道,“好了好了,非遲、小蘭,你們趕緊帶著這些小鬼迴去睡覺吧,博士、七槻和鈴木家的大小姐也是一樣,這起事件很複雜,你們也提供不了什麽線索,就不要站在這裏擋路了!”


    “是啊,我們先去休息吧,”鈴木園子打了個哈欠,“等養好了精神,才有力氣幫忙嘛!”


    其他人沒有反對,就連柯南看到這麽多警察在忙活,也沒有堅持留下,分心思考著,心不在焉地迴了酒店裏。


    灰原哀一路跟在池非遲身旁,沒有參與三個真孩子對事件的討論,低頭琢磨著池非遲和組織的聯係。


    她決定,先不管非遲哥的態度、反應,隻從已經發生的事去分析。


    非遲哥之前留在了so酒店裏,肯定是站在組織的立場上去做某件事,比如待在20樓守著,或者被指派去了天台堵他們。


    組織那些家夥想讓非遲哥幫忙堵‘雪莉’,怎麽也要發張照片給非遲哥吧?


    也就是說,有了今晚這麽一出,不管非遲哥以前知不知道雪莉的事,現在都已經知道了。


    其實在倫敦遇到簡之後,她就已經做好‘非遲哥知道組織叛徒雪莉存在’的心理準備,這一次隻是讓她可以更加確信這個結果。


    至於非遲哥在組織的處境……


    同樣,她需要拋開非遲哥的情緒、反應,隻靠事實去分析。


    首先,是貝爾摩德偽裝成新出醫生的時候,對非遲哥的態度很微妙,之後那個女人也喜歡出現在非遲哥身旁,還是以‘克莉斯-溫亞德’那張臉、光明正大地出現。


    貝爾摩德麵對非遲哥的時候,身上從來沒有麵對外圍成員的高傲姿態,她一開始以為那個女人是故意裝出無害的模樣在演戲,現在想想,那說不定就是貝爾摩德對非遲哥慣有的態度。


    其次,她和非遲哥去倫敦時,非遲哥夜裏跟貝爾摩德打電話,這兩個人能直接通話,也說明兩人在組織裏的交集不少,知道彼此代號對應的真實相貌和部分經曆。


    之後是出現在非遲哥身旁的簡,她從簡身上感覺到的氣息,也不像是普通的外圍成員的氣息。


    雖然核心成員為了潛伏偽裝,有時也會去做傭人,但簡照顧非遲哥十餘年,再加上貝爾摩德,非遲哥已經跟兩個核心成員有交集了,怎麽想,非遲哥在組織都不會是外圍成員或者被利用的工具人。


    最後,是琴酒這一次的行動。


    琴酒能讓非遲哥知道雪莉的存在、讓非遲哥留在酒店裏堵人,非遲哥也沒有拒絕,兩人很可能在之前就有交集。


    貝爾摩德、簡、琴酒……


    跟琴酒有交集,就可以加上經常和琴酒一起行動的伏特加……


    能跟這麽多核心成員有往來,非遲哥應該也是組織的核心成員。


    她家哥哥的能力那麽強,既有腦子,又有身手,除了精神有點問題,幾乎沒什麽可以指摘的弱點,是核心成員也不奇怪。


    但反過來說,那一位居然能讓一個精神不穩定、像是定時炸彈一樣的人成為核心成員,還讓這個人跟組織不少重要成員有交集,說明那一位是真的很看重非遲哥的能力。


    判斷出這一點,她心裏頓時輕鬆了不少。


    不是外圍成員或者工具人,就不會隨意被拋棄、滅口,再加上自身能力得那一位看重,非遲哥被組織弄死的幾率大幅度降低。


    當然,那不意味著非遲哥就真的安全了。


    她當初也具備著那一位看好的能力,一樣是組織的紅人,結果那些人對她唯一的親人不也沒有留手嗎?


    那麽接下來,她是摸清非遲哥的代號,還是去調查非遲哥在組織裏負責什麽工作、哪一位因何而看重非遲哥呢?


    她還想弄清楚一件事——貝爾摩德知道她是雪莉,但同時,貝爾摩德似乎也對組織隱瞞了她和工藤的真實身份,其中也包括非遲哥在內嗎?


    一群人上了電梯之後,毛利蘭跟池非遲和鈴木園子說起了事件的影響,“非遲哥,園子,這裏還沒有開放就出了這麽多事,園區發展會因此受到影響嗎?”


    “肯定會啊,”鈴木園子歎了口氣,“愛情主題的酒店和教堂都有人死了,以前預訂來這裏舉辦婚禮的人都會陸續取消預訂吧。”


    越水七槻跟著擔心起來,“除此之外,怎麽消除案件帶來的不良影響,也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


    池非遲倒是想開了,態度變得無所謂起來,“這些事有園區項目團隊負責,他們那麽多人,肯定能處理好的。”


    “叮!”


    電梯抵達一群人住宿的樓層。


    灰原哀收迴思緒,仰頭看了池非遲一眼,很快又忍住了試探的想法。


    她摸出一個規律——遇到搞不清楚的事情,能直接問非遲哥就不要自己胡亂試探,試探會浪費時間不說,得到的結論可能還會跟真相沒有半點聯係,而如果是不能直接問非遲哥、或者非遲哥不願意直說的事,同樣別指望著試探非遲哥能得到答案,不如耐心一點,積攢足夠多的線索之後,再根據事實來分析。


    實在不行,她寧願找個機會跟貝爾摩德見一麵,當麵詢問貝爾摩德是不是沒有對組織任何人說過她的存在。


    雖然那個女人很危險,同樣也讓人琢磨不透,但她覺得在這件事情上,貝爾摩德或許不會跟她撒謊。


    ……


    一群人在走廊裏分開,迴了各自的房間。


    池非遲完成洗漱,拉上了房間的遮光窗簾,將清晨五點多的陽光擋在窗簾外,在昏暗中躺倒在床上。


    意識剛進入沉眠之時,他的眼前突然多出一團朦朧光亮,隨後一點點顯露出那個亮著七罪符號的空間。


    天上是藍紫交織湧動的星雲,下方是徹底變成乳白色的平台,七個扇形塊的邊緣交融在一起,變得難以辨別。


    池非遲的意識出現在平台正中,環視一圈,盡頭立著七種不同的物種雕像,雕像前的七罪字符亮著白蒙蒙的光芒。


    一點點細碎的白色光點自平台上升起,分別向著七罪字符飛去,星星點點,沒入七罪字符的朦朧白芒之中。


    景致很美,但池非遲無暇多看。


    在池非遲意識出現的瞬間,七個原罪符號就像受到牽引一般,一點點靠近他。


    隨著字符接近,他也能感覺到字符裏蘊藏的濃鬱情緒。


    貪婪、懶惰、憤怒、嫉妒、暴食……


    靠近的字符上空演化出一張張猙獰的人臉,或是狂笑,咧開的嘴占據了半張臉,或咬牙,雙目中狠意似乎要衝出眼眶的束縛,或耷拉著眉眼,滿臉頹然,再一點點扭曲得陰鬱無比。


    這麽一張張怪臉不斷浮現、融合、分離,偏偏又沒有絲毫聲響,隻是隨著白色字符不斷逼近,讓池非遲有種被七隻怪物包圍、爭奪的錯覺。


    池非遲試著移動,卻發現自己隻能選擇靠近某個字符、無法向空中躲,考慮了一下,主動迎向‘懶惰’字符。


    不知道三無金手指又想玩什麽花樣,字符裏蘊含的那些情緒讓他很不舒服。


    其中,‘懶惰’字符蘊含的情緒最溫和,很適合用來實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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