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裏靠窗座位,池非遲用左眼錄完安德烈-卡梅隆和世良真純的行動錄像之後,趁著垂眸喝茶的時機,斷開了左眼和方舟的鏈接,又閉上眼睛,讓左眼鏈接上那個屬性空間。


    空間中,昏暗天空墜著銀色繁星。


    圓形平台上,‘憤怒’字符所在的扇形依舊有三分之一變成了白色。


    另外,‘貪婪’、‘懶惰’字符所在的扇形黑塊,昨晚還僅有一絲白色,現在卻已經大變樣,‘貪婪’字符所在的扇形有二分之一左右轉變為白色,‘懶惰’字符所在的扇形則有三分之一左右變白,跟‘憤怒’那一部分隻差了一線就能持平。


    通過這兩天的觀察,他已經有了一個猜測——這個空間似乎在吸收他周圍的‘七罪’。


    空間平時也在吸收他周圍的‘七罪’,隻不過普通人心裏的‘罪’並不強烈,所以平台每一塊扇形變白的速度增長不快。


    前天晚上,澤栗功心裏因憎恨而產生的懲戒衝動讓澤栗功有終結別人性命的想法,所以讓空間短時間就吸收了填補三分之一黑塊的‘憤怒’。


    今天在來餐廳之前,他看過一次空間,那個時候‘貪婪’和‘懶惰’所在的扇形還沒有這麽大的變化,遇到一起命案,居然又吸收了這麽多。


    他記得這次案件裏,兇手和被害人是從小長大的朋友,被害人在關西任職的那家公司的社長習慣飯後吃糖球,兇手從被害人那裏得知這件事情後,就讓被害人推薦自己去那家公司任職,趁著和社長見麵的時候,在糖球上塗了毒,毒殺了那個社長,並洗劫了那個社長放在辦公室的錢財。


    之後,被害人察覺到殺死社長的人可能就是自己的好朋友,一路跟到了東京,與兇手約在這家家庭餐廳。


    兩人在家庭餐廳裏沒有說話、沒有坐在一起吃飯,這也是兇手為了達成殺人滅口的目的,刻意引導,之後通過‘打電話’的方式,等被害人到了洗手間隔間,在隔間裏同樣用‘有毒的糖球’殺死了被害人。


    兇手試圖用謀財害命、不需辛勞的手段來獲取金錢,為此甚至不惜利用朋友、殺害朋友,這就是懶惰之罪和貪婪之罪。


    其中,兇手身上的貪婪之罪要多一些,或許是因為不僅有了殺意,還切切實實地殺了兩個人,才讓空間裏貪婪字符所在的扇形一下子變白了一半。


    “老爹?你身體不舒服嗎?”


    磯貝渚帶著擔憂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池非遲的思緒。


    池非遲迅速在左眼中倒序勾勒聖靈之門的圖案,在左眼恢複正常後,睜開眼睛,看著目光擔憂又略帶詢問的磯貝渚,“我沒事,隻是在想事情。”


    警察偵探組正好走到旁邊,越水七槻停下腳步,“池先生,你感覺哪裏不舒服嗎?”


    同時,柯南、服部平次、世良真純也轉頭看著池非遲,心裏懷疑池非遲不是在犯困、是在犯病。


    “沒有,”池非遲覺得柯南三人的目光奇怪,看向三人時,隻看到三張滿臉堆笑的臉,“我隻是閉眼養養神,你們繼續。”


    柯南仰頭和服部平次對視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口袋裏的藥盒拿出來。


    藥晚一點吃應該也沒關係,他們盡快把這個案子解決……


    “好!”服部平次看向池非遲身後區域的三個人,眼裏透著些許銳利,嘴角卻帶著自信的笑,“那我們就盡快把案子解決掉吧!”


    世良真純收迴視線,輕輕歎了口氣。


    根據越水小姐和警方的說法,這一次也是池先生先確定死者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殺害的,而且鎖定了‘死者是關西人’、‘兇手是死者從小想法的朋友’這兩點,之後,警方調查了一下關西最近發生的毒殺事件,就查出了一個公司社長被毒死的案子,也鎖定了死者的身份,再以死者三十多歲的年紀,鎖定了店裏七個年紀也在三十多歲的人,而其中四個人是結伴來的,剩下三個人就成了嫌疑人。


    這麽厲害的池先生,因為精神狀態不佳而退出調查,讓她感覺遺憾,同時心情也很複雜。


    再聰明敏銳的人,看來也扛不住精神疾病的影響……


    不過這樣也好,他們剛才過去隻是了解情況、等著警方調查,既然池先生打算退場,那就讓他們來好好表現一下吧!


    池非遲背往後靠,由於被腰托限製住動作,所以隻是微微靠了一點就停住,讓後頸能夠靠到沙發背上,閉上眼睛,左眼重新鏈接那個屬性空間,觀察著平台扇形的顏色變化。


    黑塊還是持續變白,但是速度明顯慢了不少……


    如果他參與破案,空間會不會吸收得多一點?


    ……


    後方吸煙區,三個自己來吃飯的男人分別坐在三張桌子旁。


    警察和偵探組成的調查組開始向三人問話。


    坐在池非遲斜後方的中年男人說自己名叫須見絡利,住在米花町的公寓樓裏,是土生土長的東京人。


    “伱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出汗,是不是隱瞞了什麽事情啊?”服部平次問道。


    “啊,不是,這是因為我剛才吃了這盤咖喱的緣故……”須見絡利看向自己桌上的空盤子,“比我想象中要辣得多。”


    “發生命案到現在已經有一個鍾頭了耶,”服部平次懷疑道,“咖喱應該早就吃完了才對吧?”


    “我是剛剛才吃完的,”須見絡利汗道,“因為一直不讓我們離開這裏,我肚子有點餓,剛才點了一單。”


    服部平次無語轉頭看著身後的兩個女服務生,“都已經有人死在這裏了啊,竟然還接受點餐……”


    其中一個女服務生就站在池非遲所在的位置,忍不住看了看桌上的兩壺紅茶,“這樣的客人也不止一個,我們是想大家受到驚嚇之後,可能需要吃點東西或者喝點什麽,所以繼續接受點餐。”


    柯南心裏幹笑。


    是擔心客人受驚嚇之後肚子餓了?


    背對眾人而坐的池非遲突然開口,“桌上有水杯嗎?”


    “哎?”服部平次沒想到池非遲會突然參與進來,不過還是看了看須見絡利身前的桌麵,“有啊,有一個玻璃水杯,而且裏麵的水都已經喝光了。”


    “那是因為咖喱真的很辣啊。”須見絡利連忙道。


    池非遲依舊閉著眼,觀察著平台地麵變黑的速度。


    速度和之前一樣,在慢慢下降。


    那麽,如果他跟兇手有交集,或者直接指出兇手是誰,會不會好一點?


    再試試。


    服部平次見池非遲沒再吭聲,轉頭問道,“非遲哥,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們就問下一個人嘍。”


    “我這裏沒有問題了,”池非遲腰上有腰托固定,不便轉身,“我一直坐在這裏,大概二十分鍾前,斜後方確實有人向店員點了辣味咖喱飯,聲音跟須見先生對得上,而他二十分鍾吃完那盤咖喱飯,也沒什麽問題。”


    “對了……”世良真純眼睛一亮,顧不上繼續問下去,快步走到池非遲身旁,見池非遲靠著沙發閉眼養神的平靜神色,怔了怔,還是忍不住先問問題,“池先生,你一直坐在這裏,還是在靠近過道這一側的位置,對吧?他們三個人要去洗手間的話,除了須見先生可以從另一側過道去洗手間,剩下兩個人都在靠窗這一列,要去洗手間必須經過你身邊,那麽案發前後,你有沒有看到他們有人去過洗手間,或者有人匆匆忙忙從洗手間出來呢?”


    目暮十三、高木涉也連忙看向背對這邊坐的池非遲。


    對啊,這不是有一個可能目擊到什麽事的人嗎?


    吸煙區三個嫌疑人也都抬頭看著那個坐在沙發上的背影。


    “卡梅隆先生在洗手間那裏引起騷動前,坐在我後麵兩張桌子前的人,都去過洗手間,”池非遲道,“我坐下之前看過,在我身後那桌的,是一位穿灰色西服的胖胖的客人……”


    服部平次立刻看向那人,確認道,“沒錯。”


    “他在騷動發生前十分鍾左右經過我身邊,”池非遲繼續道,“在他離開之後不到一分鍾,坐在他後一張桌子旁、那位穿紅色連帽衫的先生也跟著去了洗手間,大概五分鍾後,穿紅色連帽衫那位先生先經過我身邊迴去,而穿灰色西服那位先生則是在那一分鍾之後才迴去。”


    “也就是說……”服部平次看向池非遲身後一桌的西服男,“你在案發時間段,曾經離開過座位六分鍾左右,對吧?你離開座位的原因是什麽呢?”


    西服男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我是去那邊自動販賣機買香煙了啊,我有吃飯前後抽煙的習慣,可是在等餐的時候,發現我煙盒裏隻有一支煙了,所以就想去買一包。”


    “那麽,請問你的名字是什麽、住在什麽地方呢?”高木涉問道。


    男人忙道,“我叫東條參平,家在米花町。”


    服部平次觀察著東條參平額頭間的汗,又看向桌上沒怎麽動過的食物,“你也是一頭大汗,不過你麵前這盤麻婆豆腐好像沒怎麽吃過,總不會也是被食物辣的吧?”


    “我就是容易出汗的體質啊,”東條參平忍不住道,“在知道店裏有人死了之後,我可沒法若無其事地繼續吃東西,就連準備要點飯後果盤也沒有點。”


    “這倒是正確選擇,”服部平次半月眼盯,“甜食很容易讓人發胖的。”


    柯南一臉驚訝地看著服部平次。


    關東、關西用詞果然有不少不一樣的地方啊,那個大叔說的明明是果盤,不過在關西那邊,那個詞好像都是用來指‘甜點’……


    服部平次渾然不覺,轉頭問道,“非遲哥,你有什麽問題要問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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