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探隻能無奈笑著起身,“我輸了,我讓位,非遲哥要來試試嗎?還是讓白鳥警官來?”


    “我來試試。”池非遲決定把某個小不點壓迴去,伸手將澤田弘樹遞給老管家抱著,驅動輪椅到棋桌另一邊,給了澤田弘樹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在計算能力方麵,他或許也比不上澤田弘樹,成為網絡幽靈之前,澤田弘樹在棋局上就有驚人的天賦,那也可以說是天才程序師的強大邏輯計算能力。


    如果他和澤田弘樹下起棋來,結果勝負難料,到時候除了計算能力、技巧,還得加入棋手的心理博弈戰、對彼此棋路的了解程度和心思揣摩。


    但這小子差不多得了。


    要是表現太過,一個一兩歲的小孩子表現出職業選手的能力,還是惹人懷疑的……


    決勝於棋局外,也是一種戰術嘛。


    澤田弘樹明白池非遲那一眼的意思,自己也有分寸,將自己的水平控製在高中生比賽組的中下遊,賣了幾個破綻。


    兩人下棋期間,非墨正太、黑木靖司、大岡紅葉、伊織無我和兩個世家高中生極其保鏢也圍了上前,在一旁靜靜旁觀,不時低語驚歎某個小不點的天賦。


    澤田弘樹讓棋局輸掉之後,轉頭看著非墨正太,還表演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哥哥,我輸掉了。”


    非墨不知道澤田弘樹怎麽跟自家主人下起棋來,但也看出澤田弘樹有刻意壓製實力,像模像樣地安撫道,“已經很棒了,小樹天賦那麽好,再多加磨礪,會變得更厲害的。”


    “是啊,小樹的天賦好得驚人……”


    “關鍵他還那麽小,再多練習,日本未來恐怕就要誕生一位最年輕的棋聖了……”


    其他人自然不會覺得澤田弘樹輸了有什麽問題,紛紛開口附和。


    憑剛才那一局池非遲的表現,要是澤田弘樹贏了,他們會覺得恐怖,就現在澤田弘樹的水平來說,已經夠讓他們驚訝了。


    大岡紅葉看了看身旁的非墨,開始懷疑人生。


    之前冷嘲熱諷嘲不過小墨,現在她發現,在下棋方麵,她恐怕還欺負不了一兩歲的小樹,突然讓她心口有點發悶。


    說好的天之驕女呢?以前都是她的錯覺嗎?


    伊織無我看出大岡紅葉的鬱悶,輕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天賦和興趣,沒有人會十全十美,堅守自己所喜歡的並有所成就,就是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大岡紅葉放鬆下來,伸出雙手,低頭看著手指上的護甲,微笑道,“沒錯,在歌牌上,我自信自己的天賦不弱於他人,哪怕也輸過,但我始終有著要贏到最後的信念。”


    非墨看向大岡紅葉,“我突然對歌牌感興趣了。”


    對,烏鴉沒有什麽壞心眼,他隻是小心眼而已。


    大岡紅葉聽出了挑釁意味,徹底炸毛,化身閉眼咆哮的大頭娃娃,“小鬼,那就放馬過來試試啊!”


    旁邊兩個世家孩子:“!”


    ∑(o_o;)


    紅葉小姐看起來真的很生氣!


    伊織無我:“……”


    ()


    都不顧禮儀和風度了,紅葉小姐已經被氣到這種程度了嗎……


    黑木靖司:“……”


    (っ-3)


    雖然紅葉小姐的咆哮很失禮,但他居然覺得可以理解,也就是……被氣得多了,快被氣瘋了吧。


    咆哮聲引得其他人轉頭看去,大岡紅葉這才發現自己張牙舞爪的模樣很失禮,尤其是對著一個比她還小七歲的孩子,更有種欺負弱小的嫌疑,當即臉窘迫發紅,放下了半空中揮舞的手,掩口笑道,“沒事,我跟小墨鬧著玩呢,對吧?”


    “沒錯,”非墨點頭道,“我們在說笑呢。”


    池非遲收迴視線。


    非墨和大岡紅葉居然混得這麽熟了嗎?


    他了解這些世家子弟,如果是不足以放在眼裏的人惹自己生氣,這些人會一臉高傲又從容地無視掉,而就算是值得放在眼裏的人,這些世家子弟就算再生氣,也會保持克製守禮的風度,就好像可以用風度碾壓對方、找迴場子,至少別讓自己輸掉一頭。


    想讓大岡紅葉發脾氣,隻有大岡紅葉把非墨劃為‘熟悉的自己人’範圍內,而且非墨真的把人氣得不輕。


    不過,就算是‘熟悉的自己人’,相處起來也不一定會有多和諧,還是有想捶扁對方、把對方按在地上摩擦摩擦的時候……對吧?


    “我先帶小樹迴去休息,”非墨看著老管家道,“他昨天晚上沒有睡好,要是再不睡午覺的話,他晚一點又要打瞌睡了。”


    老管家點了點頭,抱著澤田弘樹站起身。


    “抱歉,各位,我們先失陪了。”非墨又跟其他人打了招唿,轉身帶著黑木靖司和老管家離開。


    大岡紅葉鬆了口氣,耳朵靈敏地聽到了非墨正太離開後和老管家的對話。


    “我想學歌牌,怎麽開始比較好?”


    “啊?您剛才是說真的嗎?”


    “當然,我很認真。”


    “其實我認為您接觸一下歌牌也好,這是日本傳統文化,而且每年京都都會舉辦比賽,如果能有一個好成績,在京都會很受歡迎哦,如果您想學,我跟家主說一聲……家主肯定會為您找到最好的老師!”


    大岡紅葉臭著臉。


    不好意思,她的聽力一向很好。


    真沒想到那小鬼居然是認真的,很認真的想在她擅長的領域挫敗她,不過她可是最有希望成為下一屆歌牌女王的人,一個剛開始學的小孩子,怎麽可能追得上她。


    哼,就算小墨有天賦,那小鬼也隻能指望拿她下一屆、甚至下下一屆冠軍了!


    “池少爺,”跟著大岡紅葉過來的女高中生上前一步,眼裏藏著褶褶光輝,雙手攏在淺色和服前,俯身行了一禮,隨著行禮,黑色長發柔順垂落,稍微擋住了神情溫和的臉龐,“我是花山院家的千櫻,也對國際象棋有研究,想請您指教一二。”


    “咦?”大岡紅葉轉頭看花山院千櫻,“千櫻你不是一直在練習圍棋嗎?原來你也會下國際象棋啊。”


    花山院千櫻神色有些緊張地擺手,“下棋的人,對其他棋類當然也會有一點研究啦。”


    “那要不要我讓人把圍棋拿過來?”白馬探微笑問著,看向輪椅上的池非遲,“其實非遲哥好像也比較喜歡圍棋,所以這一次過來,我也讓人準備了圍棋棋子和棋盤,不過我要提醒你,我跟非遲哥下過圍棋,他的水平可不比職業選手要差,伱可要小心了哦。”


    花山院千櫻見輪椅上的池非遲轉頭朝自己投來略帶詢問的視線,連忙紅著臉點頭,“那就麻煩你們了,我確實……比較喜歡圍棋。”


    棋桌變成了兩張,在池非遲和花山院千櫻下圍棋時,大岡紅葉下場跟白馬探下起了國際象棋,圍觀的人也越聚越多。


    人群後方,穿著一身輕便和服的某太閣名人羽田秀吉好奇跟著圍觀。


    白馬探在國際象棋方麵是絕對的高手,很快贏了一局。


    大岡紅葉隻是為了娛樂,輸了之後就笑著離席,把位置讓給後麵一人,到旁邊看著花山院千櫻和池非遲下圍棋。


    羽田秀吉看白馬探的棋看得心潮澎湃,不過看到人群裏明顯有人不少排在他前麵、躍躍欲試想跟白馬探來一局,也沒有插隊,笑眯眯跟著到旁邊一桌看圍棋。


    白馬探他認識,東京警視總監家的少爺,剛從英國迴來的高中生偵探,在日本不算有名,但在英國解決了不少事件。


    大岡紅葉他認識,大岡家的大小姐,京都有名的女高中生歌牌高手,有登上過報道,每年歌牌比賽時也會有不少鏡頭。


    這兩人不是專攻棋類的人,至少之前沒有這方麵的名聲,就已經下得那麽精彩了,旁邊這一桌肯定更精彩。


    ()


    嗯,旁邊這一桌的兩個人,他也認識。


    池非遲,安布雷拉的大少爺,東京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弟子,據說專業又是獸醫,好像很低調,沒有什麽采訪,所以說不清到底是喜歡商業、喜歡偵探業、還是喜歡治療小動物,圍棋水平不明。


    花山院千櫻他認識,去年京都高中生圍棋比賽的冠軍,雖然他下的是日本將棋,但偶爾也會好奇了解一下其他棋類,同時也會接觸到不少棋類比賽的報道,在花山院千櫻身上,他看到花山院千櫻似乎有著自己當年一樣的特質,那是把棋盤上的棋子都靈活運用、好像賦予了一些生命、讓棋子可以自由配合的感覺。


    能和花山院千櫻下這麽久,池非遲肯定也差不了,肯定又是精彩的對決。


    今天真是來對了~!


    池非遲在跟花山院千櫻下棋時,發現花山院千櫻確實很有水平。


    基礎紮實,穩紮穩打,而且包容性很強,不管怎麽出招,都偏向於‘織網’,很少有突然的殺招,走向頗有溫水煮青蛙、最後也能困死人的感覺。


    不過摸清棋路之後,花山院千櫻沒有表露出新鮮的東西,他也就不打算再拖下去了,準備最後的進攻。


    花山院千櫻微微皺著眉,認真地盯著棋局,落子的動作不知不覺地放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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